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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9章 張青的過去


今天她傷心透了,媽媽的病已經很糟糕,竟然在她面前吐血,難受得直流淚,以往媽媽再病再疼,都會對著她微笑讓她不用擔心她的身體。可是今天她連強裝的力氣都沒有,費力地咳著,血就這樣從她的嘴里噴出來,濺上她的手背。

        媽媽抱歉的話尚未出口,便陷入了昏迷。

        她無能為力,她是個壞小孩,媽媽這樣,她除了驚慌失措,慌亂地找醫生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只想像普通的十六歲女孩兒那樣,單純而平順著。

        可是,媽媽的病來得如此突然,突然到根本來不及長大,來不及懂事,來不及為她的媽媽留住健康。

        醫生趕過來之后,為媽媽檢查身體,她隔著人群恍惚地看著一群陌生人為她的生命努力著,生為她的女兒她卻只能坐等著。

        媽媽的主治醫生李伯伯是媽媽的好友,也一直是他在照顧她媽媽的身體,手術結束后,媽媽被送進重癥病房,她只能隔著厚厚透明的玻璃窗,看著面色幾乎跟身上床被一樣白的媽媽,像純白色的玫瑰一般靜靜躺在病床上。

        只是這棵純白的玫瑰開得太艷,開得太快,快到即將到了凋零的時刻。

        李伯伯跟她說,媽媽撐不過兩周!

        兩周,多短的時間!十四天,三百三十六個小時,兩萬零一百六十分鐘,一百二十萬九千六百秒。

        這就是媽媽最后的時間了嗎?

        從此之后,媽媽消逝,世上只剩她一個人了。

        再沒有讓她撒嬌,再沒有人會為她撫順頭發聽她小小的抱怨,再也沒有叫她“我的傻丫頭”。

        世上再也沒有媽媽這個人了。

        她可不可以選擇,可不可以拿她所有愛吃的零食,愛吃的水果去跟上帝交換,換下媽媽的健康,換下她的生命。

        可不可以?

        張青大哭著,聲音隨著河堤下的潺潺水流,漸漸走遠。

        突然,她小小的肩頭傳來一陣溫暖,是上帝聽到她心底的祈求,打算幫她了嗎?

        她抬起滿是淚痕了小臉,急切地,滿是期待地看著身后的人。

        “小丫頭,你怎么哭了?”吳予燦微皺俊眉,看著這個在美麗如畫卷的風景里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女生。

        這個地方,是他前兩天發現的,很寧靜也很漂亮,流水如詩,晚霞惹人心醉,還有青草、小鳥為伴,也算是人生一大美景,就算是他這個出身名門的貴公子也會忍不住停下腳步,靜靜欣賞的。

        可是,才短短兩天,在他尚未厭惡這片風景之前,河堤上卻多了一個哭泣的身影。

        他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人,一般看到這樣的情形,他鐵定轉身就走,絕不會主動去招惹。但她的背影讓他有些熟悉,有點像前幾天見過的可愛女生,他才迫不得已走上前拍拍她的肩。

        是他,那個在學校門口可惡地在她嘴里品嘗蘋果味道的男人。

        張青吸吸微堵的鼻,有點迷糊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本想嚴重抗議一下他先前的惡劣行徑,聽到他那一聲“小丫頭“,委屈地撅了撅粉嫩的唇,抱著他的腰身又大哭起來,還邊哭嘴里模糊不清的喊。

        “我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要死掉了。”張青眼淚流得很急,臉緊緊貼著吳予燦的衣服,她所有的眼淚都滲入他的衣衫里。

        這個小丫頭是水做的嗎?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眼淚,熱熱的淚水滲過薄薄的衣衫灼熱地燙著他的皮膚,燒進心里,引發起他一陣莫名的煩躁。

        “難過什么?”他深吸口氣,將心底泛起的煩躁隱去,先把這么在他懷里哭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家伙安撫好才是現下首要做的事情。

        “媽媽,媽媽她生了好重好重的病,我好怕好怕。”一句話被她說得斷斷續續,還伴著濃濃的鼻音和抽泣聲。

        吳予燦更加皺眉,這樣的事情他無能為力,誰都無法掌控人的生命,是不?就算你富可敵國,也無法決定自己的壽命長短。

        可她才這么小,肩膀還這么稚嫩,怎能扛起失去親人的痛楚。

        那樣的痛,他經歷過,痛徹心扉,刻骨銘心,就算那樣的痛過了數年,他依然清晰記得喪母之痛。

        那樣的痛,凄厲而殘忍,仿佛世界所有的色彩都頓時變成了黑白,扭曲著人的心。

        “別哭別哭,要是現在哭花了臉,你媽媽她肯定難受。”吳予燦柔聲安慰。

        她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他很高,高得幾乎可以撐起一片天地。

        可是,她除了哭,她還能為媽媽做些什么,她不能變成止疼藥,讓媽媽減緩疼痛;不能說變成爸爸減緩媽媽的思念。

        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懊惱得又想大哭起來。

        吳予燦靜靜看著她,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兒,一眼即可看穿。

        “她只希望你能快樂,你快樂了,她就會放心的。”吳予燦說著,以前他也有這樣的困惑,花了無數的時間去找最好的藥,最好的醫生,沒有在母親的病床前停留多少時日,當找到最好的藥和醫生時,母親的病卻已入骨髓,再多的治療也無濟于事。

        他怎能讓這個初相識的小女生也經歷同樣的苦楚,好好陪著重病的人走過生命最后一程,才是對病人最好的方式。

        “真的?”張青問,她不確定,真的不確定。

        但他堅定的眼神告訴她,他說得十分正確。

        才見過兩次,她就是相信他。

        可是,她不想要媽媽生病,不要想媽媽離開她。

        生命,那個難的命題,為什么就這樣用強悍的姿態,出現在她的生活里,讓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力量去抗拒,只能乖乖承受。

        現在,她不能再任性,要乖乖陪著媽媽,時間太短,才短短的兩周,她不要讓時間只停留在哭泣里。

        “我要回去了。”張青有些不舍,但天空絢麗的彩霞已經漸漸熄滅,只剩余暉。

        “好。”吳予燦回答得很干脆。

        張青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這河堤沒有灰塵,但她還是習慣拍幾下。

        “你就這樣回去嗎?”吳予燦用手指了指臉。

        她清澈的眼早已哭腫,連帶的雙頰也泛起兩坨紅潤,在她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艷麗。她這模樣回去,很難不讓別人看出她的傷心。

        “那怎么辦?”她沒想那么多。

        她的疑問剛落地,就被他牽著走,十米開外的距離停著他的車,是張揚的火紅色,幾乎跟主人一樣囂張地在滿眼綠地的四周,抹出一筆耀眼的紅。

        吳予燦打開車門,彎身取出一瓶純凈水,水的牌子是一連英文,他長指擰開瓶蓋,掏出手帕,倒水浸濕帕子。

        “閉眼。”他轉過頭,看見她興致盎然地直看,好笑地出聲制止。

        這小丫頭,對什么東西都好奇。

        “哦。”她應了一聲,聽話地閉眼。

        第99章張青的過去(二)

        未幾,一陣涼意覆蓋在眼皮上,清清涼涼的,很舒適,也減緩了她眼睛的酸澀感。

        吳予燦認真打量地眼前的女孩兒,明明該是最無憂的年紀,本該像他家里的小魔女一樣無惡不作,無人不欺。可是這小女孩兒卻要承受即將與最愛的人的生離死別,那時,他的年紀怕是跟她一樣大的吧。

        他總是刻意遺忘那段時光,可是遇到她,那段時光總是會輕意地就浮現在眼前,卻沒有平日里的難受與苦澀。

        “好了。”他抽回手,出聲提醒她。

        “嗯。”張青睜開眼,雙眸沒有了剛才令人心痛的通紅。

        張青與吳予燦在河堤分開后,緩步走回醫院。

        醫院離這里不遠,十分鐘的路程就可以到,這是一家很貴的私人醫院,全靠李伯伯的幫忙,否則以她和媽媽的財力是支撐不了這里的醫療費用的。

        這世上還有很多她該感激的人,她不能這么沒用,躲入自己小小的殼里,一個人傷心,傷情。

        她深吸口氣,大步朝著醫院的住院部走去。

        “小青,你回來了!”是李伯伯的聲音,慈祥而沉穩。他穿著白大褂,大步朝她走來。

        張青心一驚,是媽媽出事了?

        “我媽媽她怎么了?”她的承受能力還沒這么強,一問便滿心的心慌。

        “別擔心,她只是在擔心你,你下午哭著跑出去,她很焦急。現在剛睡下。”李伯伯拍拍張青的肩,滿臉的疲憊,像是很久沒有得到休息。

        “對不起,我……”說著,淚水又差點滑下眼眶。

        “沒事,你去陪陪她吧。醒來能看見你,她一定很高興。”李伯伯止住她的話頭。

        “好。”

        李伯伯離開,張青低頭上樓,并未發現從河堤上一直無聲跟在她身后的車子的主人看著她走進醫院,直到再也看不到她,才緩緩調頭離開。

        濃濃的藥香自病藥里彌漫開來,讓張青微微皺了眉頭,放輕腳步走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病床上的人輕淺的呼吸著,跟張青極為相似的眉微擰,像在與痛苦作戰。原本豐膄的臉頰現在已經深深凹陷,顯露出高高的顴骨,細細的頸項,被覆蓋在醫院白色的床被的身子,露在外面打著點滴的瘦骨嶙峋的手。

        這雙手曾經能為她撐起一個家呢,現在只能靜靜地停在那里,任由維持生命的藥水緩緩點進她干瘦的身體里。

        媽媽……她在心底喚著這個稱呼。

        說好不哭的,可眼淚又不聽話地浸濕了眼眶,她用力咬緊唇瓣,任著眼淚滑下,卻不發出任何聲音,怕驚擾了床上好不容易才能入眠的病人。

        她一直忍,手輕握住病床上的人的手,一動不動地看著。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走,窗外也早早被黑暗所取代。

        床間的人緩緩睜開眼,這是一雙平靜而慈愛的眼,充滿了溫和,明明這么痛、這么難受,看到她最愛的女兒,她還是撐起美麗的微笑。

        “我的小丫頭。”她無力抬起手臂,只能微微動了動手指。

        “你醒了,要不要找李伯伯?”張青連忙抹掉臉上的淚痕,她不能再讓媽媽看到她哭。手腳并用地撲到床邊慌亂地詢問著。

        “不用。我現在很好。”她的傻丫頭,還是這么天真。

        現在就算有神醫降世,恐怕也無能為力了。可是,她的小丫頭不明白,以為越多的藥品打入她的身體,她就能健康如昨。

        她的身體她早就知道,并且有些故意為之的傾向,盼著能早日離開她厭倦的人世間。離開了,就能看見他,所以她并沒有任何害怕;可是到了真要離別的時候,她才想起她還有個小丫頭,她和他的小丫頭,這個小丫頭才十六歲,是如花的年紀。這樣的年紀里,讓她接觸死亡和消逝,她突然有些不忍了。

        她明白,她是個自私的女人,自私到骨子里只剩愛情,遺忘了親情,遺忘了做一位母親的責任。

        “媽媽、媽媽……”張青握住病人未打點滴的手,放到頰邊。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十六的年紀,她還不知道怎么面對死亡,只能握著她的手喃喃地叫著那個溫暖的詞匯。

        “我的孩子,媽媽還在這兒,不要驚慌,不要害怕。”她伸手無力地拍了拍張青單薄的肩,這時候的安慰是稀薄的,她不知道她的女兒能聽進多少。

        “……”張青無言,將臉輕輕埋進病人的胸膛位置,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弄疼她。

        “我想回家。”她嘆息般地說著,既然生命已無法挽回,她沒必要讓自己最后的時光交給這空白的四面墻,回到有那個記憶的小家度過余生才好,身邊有女兒陪著,她勉強讓自己忍過最后疼痛的兩周。要不然……

        “你不能。”張青想也不想地否決掉。

        “然兒,你不能再任性。”李伯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女人唇上泛著一抹美麗的淺笑,輕輕閉上眼睛,又陷入昏睡中,也將可怕的沉默交給病床前的女兒,與激動的好友。

        她一直都自私,所以她無須在意誰。

        所以,她連最后的十四天也未曾留給她的女兒,在當天的凌晨六點時,她便自己拔掉手上的點滴,就這么任性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以決絕的姿態撲進有她愛人的國度里。

        張青的世界傾塌了,塌成一遍無望的廢墟。

        她看著病床上身體已經冰冷的女人,和她唇邊淺淺的笑意,心里像堵了一口很悶很悶的氣,呼之不出,咽之不下。

        李伯伯在人群中間忙碌,不斷試圖挽救著病床上的人,可是旁邊的心臟測試圖仍然是一直毫無波動的直線。原來生命的終點就是一條毫無特色的直線,沒有任何起浮,沒有任何情緒,只是一條單調的直線。不管起點和過程是怎樣的多姿多彩,終點都是同樣的直線,沒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一向沉穩優雅的李伯伯竟然有些發狂了,所有的護士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只有李伯伯仍然執著地進行著搶救。電擊數次之后,屏幕上依然是直線。

        張青想喊,她想對著李伯伯大聲喊:她已經丟下我們了,不要我們,為什么我們要這么難過?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喊出口了。她的世界里突然變成了一遍寂靜,在這樣嘈雜的環境里聽不見半點聲音,只見李伯伯吃驚地望了她一眼,頹然放下手中的儀器,身體像被抽干了一樣,軟軟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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