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軍訓(xùn)結(jié)束那天，整個操場高一新生們哭成一團(tuán)。折磨他們一個月的教官要走了，平常恨的咬牙切齒，今天卻舍不得了。

　　吃完飯路過操場回教室，曾經(jīng)也接受過軍訓(xùn)洗禮的姜美麗忍不住唏噓回憶：“當(dāng)年我抱著我們教官的大腿哭著不讓他走，被抱開后，他褲子的重要部位被我眼淚沁濕了一大塊啊。”

　　“你教官好性福，此等送行禮也不枉他為你付出的那一個月。”

　　“靠，你是淫/神想什么都淫了，只是沾濕了而已，根本就沒硬。”

　　“沒硬？是你們教官耐力強還是你技術(shù)不行？”

　　“我曰你大爺！”

　　“要我說多少遍，我沒有大爺。

　　“……”

　　走在前面的莫阿嬌撫著額巨汗，后面兩人講話是越來越?jīng)]有底線了，她是已經(jīng)免疫了。軍訓(xùn)她沒參加，不了解學(xué)生跟教官之間的情誼。

　　國慶節(jié)如約而至，也是十幾年來莫阿嬌最不想過的國慶。朝夕相處那么久，不用問連錚又要回B市了。

　　身份證上的陽歷生日日期是十月五號，她比較幸運，莫母一直陪著她長大。比她先一天出生的馮要偉，還沒來得及睜眼看一眼他媽媽的長相，他媽媽就因為難產(chǎn)流血過多去世了。這些旁枝末節(jié)都是當(dāng)年住同一個病房的莫母跟她說的，也是這么多年他們兩從來不慶生的原因。

　　四號一大早，莫阿嬌就背著包到了馮要偉家，一如既往這天馮叔人不在。

　　她不能像哆來A夢那樣有任意門給馮要偉，唯一能做的只有陪伴。

　　如果你親人離開人世，你想他了還可以去他的墳上送束花，對著墓碑說話。馮要偉連這個機會也

　　沒有，因為馮母去世后馮叔遵從她的遺愿把她的骨灰撒向大海了。

　　客廳很安靜，茶幾上放著幾罐啤酒，馮要偉獨自一人慢慢吟著，兩人都沒說話。

　　不懂事的時候，她會陪著他哭，聽他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懂事后她就默默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喝酒，解愁。

　　喝累了，馮要偉打著嗝趴在沙發(fā)上睡。睡醒了，爬起來繼續(xù)喝。

　　吃完叫來的外賣，沙發(fā)上一邊躺一個，各自想著心事。十幾年這樣的相處模式，沒人會來打擾他們。

　　直到第二天下午，莫阿嬌背著包心情郁悶的坐車回家，小區(qū)外站的三個人讓她很詫異。

　　“你們在等我？”

　　聯(lián)系了一夜一天都聯(lián)系不上的人啊，姜美麗和謝翩想殺莫阿嬌的心都有了。

　　“你們怎么提前回來了？”見到連錚莫阿嬌還是眼前一亮的。

　　“你的手機是裝飾品嗎，打給你媽你媽說不知道，你昨晚去哪了？”姜美麗昨晚偷偷從家里跑出

　　來，與謝翩計劃的要給莫阿嬌驚喜的生日，怎么都聯(lián)絡(luò)不到當(dāng)事人。

　　“你們眼睛怎么有血絲？沒睡好嗎？”面前三人不同程度的憔悴面容和眼睛血絲，莫阿嬌睜大眼睛看著連錚，是趕飛機累的嗎？

　　“我們找了你一夜，今天你生日……”謝翩覺得自己有些無力了，眼皮千斤重。

　　竟然是給她過生日，“你有馮要偉電話啊！打他的不就找到我了！”莫阿嬌說的有點急。

　　“你昨晚跟今天一直跟馮要偉在一起？”姜美麗問完馬上注意連錚的臉，面無表情寒地三尺。

　　“你不是喊餓了嗎，我也餓了。”人民內(nèi)部矛盾加上外人就多余了，謝翩扯著姜美麗衛(wèi)衣帽子，不顧她反對拖著她走了。

　　連錚站在原地看著莫阿嬌，等著她解釋，她卻只是低著頭絞著手指。

　　從B市趕來前一天，書桌上那一疊托關(guān)系找到的老照片讓他在書房坐了一夜。加上昨晚，兩天兩夜沒睡了，疲憊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手被她抓住立馬又放開。

　　“是你自己說這幾天要忙我才沒帶手機的啊，我跟馮要偉真的只是朋友。”她心虛聲音說的很小，畢竟他們找了她一個晚上。

　　“莫阿嬌，如果我跟另外一個女生單獨待一起一天一夜的話，麻煩你做事前考慮下我的感受好嗎。”

　　連錚是被她松手氣著了，就這么怕被人看見。

　　被點名到姓的叫，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叫她全名，心里泛酸。“我發(fā)誓我什么都沒做，馮要偉喝醉了我不可能扔下他不管的。”昨晚馮要偉吐完客廳吐廁所，她打掃完后太累就在沙發(fā)睡了。

　　“我知道了。”連錚說完往路邊走，正好來了輛出租車，攔下坐進(jìn)去正準(zhǔn)備報地址，副駕駛門打開莫阿嬌急急忙忙坐了進(jìn)去。

　　以為是搶坐的，司機見是女生說話也比較客氣：“小姑娘，別人都坐進(jìn)來了你再搶就不合適了啊，后面會有空車的。”

　　莫阿嬌低著頭不出聲，跟那些搶車跋扈的人完全不一樣，司機也不好再趕了，有些為難的轉(zhuǎn)頭看著連錚。

　　連錚嘆氣下車，又打開副駕駛門拉著她出來坐進(jìn)后車座，報上公寓地址頭靠在座背上不說了。

　　司機發(fā)動車開走，路上從后視鏡里一直在瞄后面兩人，原來是小情侶鬧別扭了。

　　進(jìn)公寓后，連錚直接進(jìn)了臥室。

　　莫阿嬌坐在沙發(fā)上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把手機帶著了，平常有關(guān)馮要偉的事他雖然沒說但她知道他是介意的。在車上時她想，如果連錚更除了是她以外的女人待在一起一天一夜，再有無堅不摧的信任她也會亂想。

　　沒一會兒，連錚換好衣服出來，坐在中間隔著茶幾的對面沙發(fā)上。手上拿著干毛巾，頭發(fā)滴著水看著她。

　　“我發(fā)誓，如果有下次我就是小狗。”莫阿嬌站起來繞到他坐的沙發(fā)后面，拿起他手上的毛巾輕輕地擦著他的濕發(fā)。“昨天是馮要偉生日，其實他就比我大一天，因為一些原因這天對于他來說是災(zāi)難日。”

　　連錚伸手把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扔在沙發(fā)上，“所以你義無反顧了。”

　　莫阿嬌覺得有些說不通了，她不想把馮要偉家的事到處說，畢竟那是人家的隱私。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今天連錚吃醋有點過了。他去年生日時是寒假已經(jīng)回B市了，是怪她雙重標(biāo)準(zhǔn)嗎？

　　“為什么你要在馮要偉身上一次又一次鉆牛角尖，我跟他的關(guān)系解釋了不下八百遍了，你耳朵沒起繭我嘴巴都快起繭了。”她看著沙發(fā)上他扔的毛巾強扯嘴笑，“如果真算有過什么出格的，只能是小時候一起洗澡看過對方的身體，不好意思，臟了你的耳朵耽誤了你的時間，我感到抱歉。”

　　到剛剛自己坐的沙發(fā)前拿起放在上面的背包背上，她在心里數(shù)著步數(shù)走了五步，身體騰空被他抱起來扔向沙發(fā)。

　　“你就沒有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朋友嗎，他們有事需要你的時候你會袖手旁觀嗎！”小握拳捶著他的胸。

　　“他看你哪里了？”連錚抓住胸前亂動的手。

　　被他這么一問，身下的莫阿嬌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天才也有聽不懂話的時候。終于也有她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小時候什么都不懂啊，再說那時我們都沒發(fā)育好嗎！”

　　是真的發(fā)育了，這么些天至少在他手下感覺是變大了。

　　忍了一次又一次，今晚他必須瀉火，二話不說抱起她走向臥室，用腳帶上臥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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