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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還是一個人


  “昊,你怎么樣了?”寧氣喘吁吁地問道,滿臉的著急。

  昊轉身背向寧,冷冷地問道:“你來這干什么?”

  寧低下了頭:“我很擔心你!”

  昊冷笑道:“謝謝你的關心,現在我沒事了,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寧想再說些什么,可是她不得不選擇離開。寧手捂著胃,消失在昊的視線。

  “寧,你沒事吧?”寒看到寧無力地靠在墻上,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我……”寧已經無力說話,她手捂著胃,眼中流著淚。

  “寧,你怎么了,還好嗎?我送你去急診室!”寒說著抱起了寧向急診室沖去。寧躺在寒的懷里,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昊,她想要叫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怎么也沒辦法叫出來。不久就失去了知覺。

  當寧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身邊沒有昊,也沒有寒。她茫然地坐著,面對這片白色的世界,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似乎這純潔的白色會將她吞噬。

  不久,進來一位護士小姐。她輕輕拔去寧手上的針,詢問寧現在的感覺。寧的心才稍稍有些安定。

  “你以前是不是經常胃痛?”

  “是,我長期胃痛,都成了老毛病了,是慢性胃炎吧。”

  “那,有做過徹底的檢查嗎,比如說胃鏡,或者是拍片?”

  “沒有。”

  “那么,我們建議您去做過胃鏡。”

  “為什么,我的胃怎么了嗎?”寧驚訝而著急地問道。

  護士小姐笑著說:“不是的,我們現在只是初步檢查,沒有辦法知道你的胃的真實情況,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建議您做個檢查。以防萬一嘛!”她說著,收起了她身邊的藥品和垃圾。

  就在這時寒走進來,他看到寧安坐著,高興地走到寧身邊,柔聲問道:“寧,你感覺怎么樣了?”寧笑著搖搖頭。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護士小姐說著走出了病房,寧和寒笑而無語。

  “護士小姐有沒有跟你說什么,你的胃有沒有問題?”寒關心地問道。

  “當然有問題啦,不然我怎么會又回到這里,想想上次,也是你送我進來的,他們說我們是兄妹也不是沒有道理。”寧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其實,她的心里想著昊,她想知道昊是否來過。但是,一方面,她希望昊在他身邊,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讓昊擔心自己。

  “對不起!”寒坐在寧身邊,半低著頭。

  寧奇怪地看著寒,她不明白寒為什么突然跟她道歉。

  “我不知道你做激烈的運動就會胃疼,我還責怪你不論是為了什么也不能輕易放棄夢想和追求,我不該逼著你回道館的,對不起!”

  寧笑了笑:“你都知道了!這也不能怪你,是我沒把話說清楚。”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自己夠了解你,夠關心你,可是……”寒沒有在聽寧說什么,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可是剛才我見到昊,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多么自私,我總是在忽略你,傷害你。我以為我愛你,其實,我愛的人是我自己。我還愚蠢地認為你跟昊在一起只是要跟我賭氣,我以為直到現在你還是很愛我。可是我錯了,跟昊比起來,我對你的愛是多么卑微……”

  聽著寒這樣敞開心扉的話,寧感動著,寒對昊的贊賞勾起了寧的對昊的感情。她回憶起和昊在一起的種種,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你知道嗎,我和昊之間真的很微妙。從一開始,我在他面前就沒有任何掩飾,任何偽裝,在他面前,我就是我,真正的我。哦不!應該說,即使我想要掩飾什么,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總是那樣了解我,甚至比我還了解我自己。他無微不至地關心我,甚至于任何一個小的細節……從認識他到現在,這一切都沒有變過,我們習慣了彼此這樣的關系。”

  “你愛他嗎?”

  “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我以為我只是習慣了他對我的關心,習慣了他出現在我的生活。我以為是因為他的冷漠讓我想要找一個避風的港灣。可是,當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的時候,我的心窒息了,我的腦中不斷閃現出一個念頭,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的生命就沒有了意義。知道他受傷,我的心好痛,我好想留在他身邊,好想告訴他我的心里話。可是我不能讓他再為我擔心。如果讓他知道我為了他不顧安危地跑過來看他,他一定會很內疚,很擔心。所以我不能讓他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痛苦他知道嗎。第一次和昊這么靠近卻無法走進,第一次看到昊對我冷漠的臉,第一次我不得不離開他……”寧深情地說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那我呢?”寒強忍著淚水哽咽道。

  寧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忽視了身邊的寒,她有些愧疚,可是轉念一想,不如乘此機會把一切都說清楚,這樣對大家都好。她擦干眼淚,認真地說:“的確,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日記中寫的那樣,深深愛戀,甚至癡迷。但是,那些日記是在我們還沒成為朋友的時候,這點你應該看的出來。那時候,我剛剛離開父母,像一朵久居溫室的花朵突然被帶到一個寒冷的地方。剛開始覺得很新鮮,對身邊的一切充滿爛漫的想法,正如我對你一見鐘情。當我受委屈的時候,你又適時地出現,孤單無助的我對你產生了依戀,我錯把這當作是愛情,以為我愛你到無法自拔。而你,也是因為我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適時地出現,給了你安慰,久而久之,習慣了我的存在。所以,也許,我們之間,只是兩個孤單無助的人相互依偎,相互鼓勵,我們可以算親人,朋友,但不是情人。”

  寒聽著,冷笑著,無奈的眼淚噙在他傷心的眼睛里。

  寒走了,白茫茫的世界里,只剩下寧一個人,一個人流淚,一個人承受。她想起昊的冷漠,想起寒的失落,想起護士小姐的話,想起這些日子自己的身體狀況,想起這一路走來的種種……

  如今,寧仍舊是一個人,似乎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帶著無盡的傷痛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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