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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不在的日子


  昊走了,寧的生活,依舊是快樂的。

  “看來,愛的力量真的不可小覷啊,瞧你每天這樣開心,真是羨煞旁人啊!”杏看到寧幸福的樣子,總是喜歡這樣調侃寧,大概,這就是感情好的表現吧。因為,相敬如賓并不代表感情的親密。相反,正是因為親密無間,彼此之間足夠了解,絲毫不用避諱,也不用刻意。才可以有這樣自然的流露。當然,這是屬于彼此的相處模式,旁人并不會看到隱藏在表面下深層的含義。

  當杏和寧說笑的時候。靜突然大聲叫道:“夠了!”

  杏和寧驚訝地轉向靜,只見靜兩眼冒著火光,一副快要爆炸的樣子,她瞪著寧冷笑道:“是,我是被人耍了,你開心了?你可以炫耀你的幸福了?簡直就是卑鄙小人。我告訴你,別高興得太早。”

  寧聽了靜的話,并不生氣,她平靜地對靜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如果這樣能讓他開心,我并不介意。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心是自己的,如果你要一直沉溺在痛苦里,沒人幫得了你!這一點,我很清楚。”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每天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很幸福吧。不過,別高興得太早,這一切都是假的!”

  寧沉默了幾秒,低沉著聲音道:“昊走了,去了海南……”

  靜看了看寧,沉默了。

  夕陽西下,最后一縷陽光顯得溫柔,令人沉醉。寧總是忘不了,夕陽籠罩下的道館,踢靶聲,喊叫聲,在耳邊不斷回蕩。

  寧靜靜地站在道館的窗邊,她看著里面的充滿活力的世界,曾經的她在里面拼搏吶喊的一幕幕在她眼前不斷重現。在那里,曾經凝聚著她的夢想;在那里,曾經的她是多么自信和快樂;在那里,她以為,她將永遠停留;在那里,她認識了寒,還有昊……這個地方,裝載了太多太多,而如今,一切都只能是回憶。

  寧想到這,不禁感慨萬千,有一股想哭的沖動。她趕忙轉身離去,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寧!”一聲親切的呼喚,寧停住了腳步。她轉頭,看到了寒,寒正對著她笑。那笑容,好親切,好溫暖。

  寧和寒來到桃源,坐在他們曾經坐過的地方。花兒還是那樣美麗,樹木還是那樣翠綠,空氣還是那樣清新,一切,都沒有變,還是那樣祥和,只是,寧和寒的心里,不再是從前。

  “你還好嗎?”寒笑著問。

  “還好啊,你呢?”寧笑著回答。

  “我們,好久沒聯系了吧?”寒依舊很溫和地笑著。

  “是啊,大概是,你很忙吧?”

  “昊去了海南……”寒像是鼓足了勇氣,想了好久,才問了這樣的問題。可是,仍舊掩飾不了他內心的緊張與慌亂。

  “是。”寧輕聲回答,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紫貝殼項鏈,很漂亮!”寒說著。寧不解地看著寒,寒笑著看了看寧脖子上的紫貝殼項鏈。寧會意,害羞地笑了笑。

  “原來,昊所說的撿貝殼女孩,就是你哦!”寒看了看迷惑的寧,繼續說道:“那天,我看到昊很認真地串著紫貝殼項鏈,他告訴我,那個紫色貝殼是有著非凡的意義,是上天對他的祝福。他還說,這個紫色貝殼的擁有者,是一個非常可愛,非常善良的女孩,他永遠都會記得那個女孩撿到貝殼時快樂的樣子……那個女孩在他心里一定有著很重要的位置。”

  寧笑著地下了頭。

  “你呢?”寒問道:“在你心里,昊也有很重要的位置嗎?”

  寧沒有想到寒會作如此的發問,驚訝之余,只是傻傻地看著寒,一句話也沒說。

  寒見寧如此,自覺失言,趕忙道歉道:“對不起,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哦,不是……”寧發覺自己的失態,趕忙表示自己很好。然而,她真的沒事嗎?眼前這個曾經令她瘋狂的人,他的話,有著什么樣的意思呢?

  “昊在他心里也有著很重要的位置嗎?”寒的話一遍一遍在寧的耳邊閃現,她的腦里,心里,被這個問題塞得滿滿的。

  “昊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他是我喜歡的人,這并不需要質疑啊。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沒說出口呢,是因為面對的人是寒嗎?難道我還是很喜歡寒?不對,我喜歡的是昊,昊才是我的男朋友!那么,寒呢,寒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嗎,我曾經對他是那樣的著迷,現在我可以坦然面對他嗎?不對不對,人的一生,真愛,只有一次。我一直以為,那份真愛就是寒,可是,如果是這樣,我對昊的愛難道是假的嗎?為什么?為什么事情變得如此復雜,我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是真實存在的啊……”寧一個人,久久無法入睡,腦中的這些問題,剪不斷,理還亂。可是,她想要想明白這一切,她想要知道所有存在的問題的答案。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覺得她的心快要爆炸了。

  “親愛的,你怎么了?”杏愛憐地摸了摸寧的頭,關心地坐在她身邊。寧抬起頭,淚眼朦朧,她撲在杏的懷里哭著,傷心地哭著。

  “好啦,別難過了,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哭得這么傷心呢。你這樣,我好心疼哦!”杏不斷地安慰著寧。好一會兒,寧的心情稍稍有些平靜。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著杏問道:“杏,我是不是很糟糕啊?是不是,我做什么事都是一塌糊涂,總要出些差錯?”

  杏愛憐地笑了笑說:“傻瓜,誰都會犯錯啊,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

  “可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好糟糕哦,越是不想傷害別人,好像越是給別人造成傷害。我總是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寧哽咽著,神情低落。

  “你啊,總是這樣,總喜歡想太多,你的心也太脆弱,經不起一點事。有時候,又太好強,凡事追求完美。這樣,到頭來,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你自己了。”杏輕嘆口氣道:“傻妞,你要放寬心,不要想太多,凡事順其自然就好。要記得對自己好一點,這樣對得起自己,也對得起關心你的人。”

  寧欣慰地點了點頭。雖然,每次每次,她不愿讓朋友擔心,她總不愿把心事說出來,但是,朋友的一句關心的話就可以讓她振奮許多。杏的一席話雖然沒能解答她的問題,但是,杏對她的關懷與了解足以讓她孤單的心有了一絲的溫暖。

  被這個問題困擾著,寧的精神總是懨懨的。這天傍晚,夕陽西下,殘余的光熱還在大地上肆虐,寧一個人走著,寒出現了,像往常一樣,在寧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現在她面前。

  “師兄,找我有什么事嗎?”寧很客氣地問道。

  寧的態度讓寒有些詫異,但很快,他便緩過神來,鎮定地說:“我是想跟你談談跆拳道的事,我希望你回到道館繼續訓練。”寧笑了笑道:“對不起,我想,我沒辦法回去了!”

  “為什么?考到跆拳道黑帶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你也說過不會輕言放棄的。”

  寧想了想道:“在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有很多東西都在變,包括人的情感。當初的夢想已經不是我現在的夢想了。”

  “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喜歡跆拳道的,要不然你不會一個人在道館外面偷偷地看。當時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寄托在跆拳道上的夢想并沒有改變。”

  “不管是什么都好,總之,我已經不可能回去了,我已經無法再擁有那個夢想了。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夢想。”寧的心情有些低落。

  “我怎么會忘記呢,那是我們共同的夢想啊!”寒的聲音突然有些低沉,若有所思。

  “雖然我的夢想不可能實現,但是,師兄你還可以啊,你要加油啊!”寧深吸一口氣,笑著對寒說道。

  “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寒看了看寧問道。

  寧沒有回答,她默默地低著頭,好一會,才輕輕說了句:“對不起!”,說完轉身離去。

  “是因為我嗎?”寒的話,驚住了寧,她停在那里,一動不動。種種曾經愛戀寒的感覺在心中涌動,那個困擾著寧的問題在寧的腦中不斷閃現,她亂了,慌了,不知所措了。

  寒不再說話,他和寧就這樣沉默著,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好一會兒,寒邁著緩慢的腳步,從寧的身邊擦肩而過。

  “我希望你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夢想,我會等你回來。”這是寒臨走前留給寧的最后一句話,充滿哀傷,充滿失落,還有一種無法言狀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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