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古堡里的腳步聲
在小島上吃過晚飯后,喬以天才把她送了回來。
在這兩天里,喬以天一直對她熱情有加,以禮相待,一舉一動完全符合禮儀,與她初次在那DAMEBAR的電梯里見到的那個色、欲攻心的邪惡大少完全半分相似之處。
她知道他這是不敢造次,不敢將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生生地糟蹋掉,所以一直努力地克制著他本性里的那股子想要占有的欲望。
他也并不過問她為什么獨自一個人坐飛機跑到這里來。
這讓她有些煩惱。
她原本以為他會問,曾經(jīng)還在腦子里設想過無數(shù)一遍,一旦他問起,她就會如何悲痛欲絕地扮演好受害的角色,他一定會安慰她,那么她就可以很自然地依偎在他懷里低聲啜泣,然后接下來情不自禁地擁吻,然后......
可是,在這兩天里,他有機會詢問,更有機會對她做些曖昧的舉動,可是他沒有,完全的以禮相待讓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偽裝翩翩君子到什么時候。
如果他裝個十天半個月,那她豈不是要等上十天半個月?
時間一長,墨子簫一回到墨家,重新掌握了大權之后,喬以天還拿夏小昕有辦法嗎?
想到這里,尖尖的眉頭便緊緊地蹙了起來。
看來,她必須得采取主動,而且她的主動必須的看起來很順理成章才行!
正想好好地想著明天該如何行動,突然聽到走廊里響起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
誰?喬以天不是告訴她,已經(jīng)命令下去了,當晚上八點一過,便不準任何人上樓嗎?
此時已經(jīng)近九點半,誰會上來?
喬以天?
她明明親眼看著他坐著游艇離開的啊?
或許是喬以天又返回來找她了?
他到底還是克制不住想擁有夏小昕的欲望吧?
呵呵。這也不錯!省得她煞費苦心地想辦法了!
手在浴缸邊緣一撐,水淋淋地站了起來,扯了浴巾裹住了姣好的身體,就這樣披著長發(fā)赤著腳走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這副模樣一定是很性感很誘人的。
她的臉上,身上都有水珠在滾滾而落,她豐滿的胸部在浴巾的包裹下若隱若現(xiàn),她那修長而結實的大腿白皙性感,踩在白色地毯上的雪足更是纖纖不堪一握。
這樣一個性感誘人的美女,即便是那千古聞名的柳下惠見了,只怕也是按捺不住男性本能的占有欲、望吧?
篤定地走上前,走到門口,這才假裝害怕驚慌地將門打開了一點,然后透過縫隙悄悄地往外看去。
如果此時是喬以天,在一眼瞥到那道打開一點的門,再一眼瞥到她的話,一定會克制不住生理欲、望一掌將門推開,將這樣溫香軟玉的她一把摟在懷里吧?
想到接下來即將發(fā)生的激情戲碼,她心癢癢的,身體某個敏感的部位也像有只手在里面抓撓著,極其地難過。
一絲渴望爬上心頭,讓她饑渴地悄悄地吞了一口口水。
滿懷著期待定睛向外看去,卻見走廊寂寂,渺無一人,可是那沉重的腳步聲卻仍然一聲一聲地逼近。
她心一跳,想著自己這兩天在電腦上瀏覽過的那些各類古堡靈異傳聞,一下子就慌了,急忙‘啪’地一聲關上了門,并且快速地將門給上了鎖。
看到窗戶仍然是開著的,急忙又發(fā)足奔到窗戶前,將窗戶給落了鎖,并且拉上了窗簾。
當整個屋子形成了一個隱秘而封閉的空間時,她這才微微地喘了口氣。
坐在床上,聽著那沉重的腳步聲,她不由自主地想著自己這一年多來做的違背良心的事情,再想到往往鬼怪都喜歡找上壞人的傳聞,不由越想越害怕。
當下將被子一扯,把自己從頭到腳蒙頭蓋臉地遮住了,然后躲在里面瑟瑟發(fā)抖,此時此刻,從來不信有佛祖有上帝的她因為害怕開始不住地禱告起來,更恨不得已經(jīng)死去的肖伯堯可以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像從前一樣為她抵擋一切。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話,她絕不會畏懼肖伯堯的鬼魂,因為她知道他即便是到黃泉之下去了,仍然也愿意護她的周全。
哪怕她曾經(jīng)利用他、欺騙他,甚至想殺他......
正害怕得胡思亂想著的時候,突然那腳步聲就消失了。
一切歸于平靜,像往常一樣,只有那陣陣的海浪聲綿綿不絕于耳。
她側(cè)耳仔細聽了又聽,最后,真的確信那聲音確實消失了之后,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大氣。
她僥幸地想,或許在她的禱告下,肖伯堯的鬼魂真的出現(xiàn)了,他真的像從前一樣擋在她面前將那鬼魂驅(qū)趕走了吧?
伯堯,你如果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就這樣呆在我身邊保護我吧!
她閉上眼睛默默地又祈求了好一會,這才敢掀開一點被子,看著安靜無恙的四周大口大口地喘息。
燈不敢關了,睡意也完全沒有了,蔣盈因為害怕自己睡著后會有可怕的事情發(fā)生決定今天晚上一夜不睡。
等到明天一早,她去問問管家,看他們是否也像她一樣聽到了那奇異的腳步聲,又或者那是他們特意為捉弄她而制造出來的聲音?
這天晚上,她果然整整一夜沒睡,將電視打開了,聲音開得很大,然后拿著本書心不在蔫地翻看著。
就這樣一點一點捱著時間,當清晨第一縷晨曦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子里時,她禁不住喜極而泣,急忙跳下床,赤著腳奔到窗戶前一把將窗簾拉開了。
當看到遠方海天交接之處,一輪紅日冉冉升起,當那朝霞映紅了她的眸子時,她臉上的淚水滾滾而落,竟然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原來,做壞人真的很不簡單。
原來,做壞事會怕被鬼敲門那種心理真的存在。
她蔣盈,一直認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現(xiàn)在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那種害怕,而是那種由心底深處往外散發(fā)的寒意......
幸好,一夜無事!
幸好,她安然地見到了太陽!
她雙手合什在胸口欣喜地看著眼前那散發(fā)著勃勃生機的一切。
此時,樓下已經(jīng)喧鬧起來了,管家正與傭人一起打點著門前的花花草草,司機也推著推草機準備修剪草坪。
遠處那通向大海的水泥馬路上,喬以平正大步流星地朝古堡走來。
她得找他好好問問!
蔣盈急忙轉(zhuǎn)身朝門口沖去,沖到門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一絲不掛的!
想來是昨天晚上因為太害怕,以至于什么時候浴巾跌落了也沒有察覺吧!
呀!剛剛不應該走的!
應該就那樣站在窗前假裝什么也不知道地推開窗戶叫嚷著喬以平!
看到她這美麗姣好的身子,他一定會心癢難耐,不趕緊急吼吼地加快進程才怪呢!
這樣一想著,便轉(zhuǎn)身又急忙撲向窗前,往下一看,卻見喬以平已經(jīng)走到樓下了,正與管家低聲地竊竊私語著。
看著這樣的情景,一向機敏聰慧的蔣盈立即意識到了什么,于是淡然地啟唇一笑,也不急了,反而拉上了窗簾,然后慢悠悠地朝浴室走去。
泡了足足近一個鐘頭的澡,她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沒有化妝,就這樣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了臥室的門。
下樓,已經(jīng)聞得煎雞蛋與烤面色的香氣。
喬以天正在餐桌前忙碌著,聽到腳步聲便立即轉(zhuǎn)頭循聲看去,當看到一臉憔悴的蔣盈無精打采地走下樓下時,便急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迎上前去。
“小昕,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病了?如果不休息,就趕緊回樓上床上躺著,我立即打電話叫醫(yī)生!”喬以天關懷備至地問道。
“不必了。我沒事。只是昨天晚上失眠了而已。”蔣盈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失眠?怎么會失眠呢?昨天玩了一天,照理應該很累,我是一躺下就睡著了啊!”喬以天擔心地問,“你不是又想了不開心的事吧?哎!不開心的事情忘記了吧!咱們得學會朝前看啊!”
蔣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看他穿著圍裙,便假裝感動地眨巴著眼睛問:“你不要告訴我,你一大早就過來幫我做早餐了吧?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從前一直覺得你壞,一直害怕你抗拒你討厭你,你難道不生氣嗎?”
喬以平嘆道:“過去是我做錯,所以你害怕抗拒討厭都是理所當然的。我對我自己做錯的事情,后悔都來不及,只會生自己的氣,哪里敢生你的氣呢?你現(xiàn)在愿意跟我做朋友,已經(jīng)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了,我當然是希望可以盡力地對你好,盡力地讓你忘記過去的我是有多么的可惡!當然,你別誤會我這樣對你,是有什么企圖。我已經(jīng)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會再癡心妄想了,這樣做,真的只是為了和你做朋友而已。”
“是。我知道。”蔣盈低低地應了。
“好了。不說那些事了。你真的沒有不舒服,真的只是失眠?”喬以天見她感動,心里不禁大喜,但不想逼得太緊,所以便適時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嗯。真的只是失眠。我想可能是我的身體感官有些遲鈍,到現(xiàn)在才突然間就有些認床了吧!”蔣盈點著頭說。
“那趕緊過來吃早餐吧!吃過早餐之后,我?guī)闳ユ?zhèn)上找一位吉普賽女人。她有辦法治你失眠。她在這里算是很有名氣了。”喬以天一邊讓她在餐桌上坐下,一邊熱心地說。
“吉普賽女人?會占卜的那種?”蔣盈莫名地緊張。
“呵呵。不錯。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試試,看看她說得準不準。”
“呵呵。好。我倒真的想知道我未來到底是怎么樣的。”
“那趕緊吃吧!吃了咱們就出發(fā)。”
“可是咱們說好,當我去占卜的時候,你不能在一旁。我不想我未來的命運被人知道。而且事后也不準你去找她,這樣行不行?”
“當然沒問題。我保證不去詢問,若是問了的話,叫我天打雷劈!”喬以天豎起三根手指頭發(fā)誓。
“別發(fā)這種毒誓,聽起來很不吉利。我相信你!”蔣盈急忙阻止。
喬以天見她關心自己,心里越發(fā)地高興,心想她真的是喜歡那種溫文爾雅,進退有度的男人的,自己不過才在她面前扮裝了兩天而已,她似乎就真的接受了他的存在了,不再像從前一樣看到他就想跑,甚至還會關心他了。
呵呵。看來,他要重新獲取她的芳心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快吃吧!”他沖她溫柔地笑。
“嗯。”蔣盈低頭,果然以極快的速度吃著。
她經(jīng)常在電視里在書上看到吉普賽人有那種看穿人命運的能力,當時就覺得半信半疑,沒想到今天卻有機會見到了,自然是不肯放過的。
她倒想看看那個女人是否能將她的命運看個清楚明白。
更想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是怎么樣。
兩人吃過飯后,便一起出了門。
依然是兩人合騎著一匹大馬,她坐在他的懷里,假裝不經(jīng)意地依靠著他的胸膛,不再似前日那般刻意地盡量將身子前傾遠離著他。
注意到她細微的變化,喬以天不由心花怒放,雙手一扯韁繩,清脆地叫了一聲,“駕!”
同時雙腿一夾緊,催著馬跑了起來。
蔣盈假裝害怕,越發(fā)地依偎得緊。
快馬奔馳,沒多久就到了小鎮(zhèn)上。
喬以天下了馬,牽著馬帶她來到了一間冷清的屋子前停下了。
蔣盈看了看四周,不解地說:“你不是說她在這里很有名氣嗎?為什么我看不到有人進出?”
“她個性古怪,一天只見一位客人。這里的人知道她的規(guī)矩,自然便不會亂來了。”喬以天笑著解釋。
“是嗎?那我們今天來能夠見到她嗎?”蔣盈忐忑地問。
“放心吧!我在來之前就讓管家打電話給她了。她現(xiàn)在正在里面等咱們呢!”喬以天笑著將馬拴在屋檐之下,然后舉步朝屋子里走去。
屋子的門竟然只是虛掩著的,喬以天一推就開,看到他走進去,蔣盈急忙緊隨在他的身后。
屋子里光線很暗,讓蔣盈想起鄉(xiāng)下神婆為人采花作法的小屋。
也是這樣暗暗的,只不過香煙縈繞,是特意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氣息,一開始就從氣勢上壓倒前來請教的人們。
喬以天看來對這里確實熟悉得很,他帶著蔣盈穿過大廳,走到一間房間門前,舉手輕輕地叩響了門。
“請進。”從屋內(nèi)傳來一個中年女性飽含著一種飄泊的滄桑感的聲音。
喬以天應聲推門帶著蔣盈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亮著幾盞藍色的清冷燈光,屋子陳設很簡陋,不過是一張桌子,一張小木凳,桌子上面擺著傳說中能夠看到一個人過去未來的水晶球,而離桌子兩三米的距離還擺著一把鋪著波西米亞毛毯的躺椅。
而那戴著頭巾,描著黑黑眼線的一位吉普賽女人盤膝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正淡定地看向他們。
“喬先生,咱們又見面了。”吉普賽女人淡淡地先開口打著招呼。
“是。謝謝你推掉其它人來見我們。”喬以天對這吉普賽女人竟然是格外的尊重。
“請坐吧!今天是你想要問什么嗎?”吉普賽女人淡淡地掃了一眼蔣盈,又將視線移向喬以天。
當與這女人對視的時候,蔣盈的心一顫,只覺得自己像被人看穿了靈魂一般害怕。
“呵呵。我說過我不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從前不想,以后也不會想。”喬以天笑了,將蔣盈拉過,“今天帶她來,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失眠了,所以特地帶她來這里請你幫她治治。”
“原來是這樣。”女人淡淡地點了點頭,手朝那躺椅一指,“那就請在那躺下吧!”
蔣盈便依言在那躺椅上躺下了。
女人對喬以天說:“你在外面候著,或者出去逛逛吧!兩個時辰之后再過來接她。她在我這里呆上兩個時辰,已經(jīng)可以抵上十個小時的好睡眠。你來了之后,我保證她神清氣爽。”
“好。那我先走了。”喬以天溫柔地沖蔣盈一笑,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別害怕。這里很安全。”
蔣盈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之后便轉(zhuǎn)頭問那女人,“我們開始嗎?”
女人淡淡地說:“閉上眼睛就行了。其它的一切交給我。”
蔣盈皺了皺眉,只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
如果催眠的話,也有前奏吧?
她卻什么都不做,只叫自己閉上眼睛?
但雖然半信半疑,卻還是柔順地閉上了眼睛。
眼睛剛一閉上,鼻子便聞到了一陣奇異而又好聞的香氣徐徐地襲來,讓她心曠神怡的同時,卻又漸生了睡意。
她確實已經(jīng)累極了,便沒有抗拒這種睡意,頭一歪,便由著這股香氣帶著自己飄飄蕩蕩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在夢里,她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是一個明媚燦爛的春天,她背著小背簍跟在美麗的母親身后踩著石階往山谷里走去。
山谷里山花開得爛漫,一只只美麗的彩蝶不斷地在花叢里上下翻飛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潺潺而流,小溪兩旁長滿了各種菇類。
這些磨菇,有味道極其鮮美而且可以食用的,也有模樣漂亮卻含著能至人于死地的劇毒。
因為稍有不慎就容易采到毒菇發(fā)生意外,所以就連當?shù)厝硕疾桓也苫丶沂秤谩?br />
可是母親每年都會帶她來這里采磨菇,因為母親的眼睛很厲害,總能輕易地分辨出哪些可以食用,哪些連碰都不能碰。
母親通常不會讓她碰,而是讓她自由地在山間奔跑,或捉小溪里的小魚,或捉爛漫山花間的彩蝶。
每當她玩得滿頭大汗,累得不想動彈的時候,一回頭去看母親,總是能夠看到一大一小的背簍里已經(jīng)裝滿了磨菇。
這磨菇,他們只吃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則拿去集市上去賣。
母親的采菇技術極其地出名,所以她的磨菇往往一拿到集市上不到半小時便會被人哄搶而光。
賣完之后,母親便會到小店給她買上一根棒棒糖,然后帶著她慢悠悠地走回家去。
往往走上四五里路回到家的時候,她的棒棒糖還剩下一大半。
那是她童年唯一美好的記憶,母親死后,她將那記憶深深地埋在了內(nèi)心深處,塵封了多年,不想去觸及。
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的她絕對不是母親想要看到的她。
今天,她竟然又回到了這美好的時光。
盡管她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可是卻心甘情愿地就此沉淪。
她看到陽光在她那張小而精致的臉上撒下斑駁的光影,她看到自己歡快地在山間奔跑,聽到從她那張美麗的水唇里發(fā)出一串串如銀鈴般的笑聲,她看到母親時不時地抬頭看她,嘴角噙著一抹讓她甜蜜而又心碎的溫柔笑意......
好美啊!好快樂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那個女人在耳邊打了一個響指,慢悠悠地說:“該醒來了。”
這個聲音仿佛晴天霹靂,一下子風云色變,狂風沙塵席卷而來,瞬間就令她的世界崩塌......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低頭牽強地笑道:“好舒服的一個覺。”
的確,她做了一個長長的美夢,睡得很舒服,精神也比來之前好了很多倍,可是心里卻是悲傷的。
無法控制的悲傷。
母親的影子就像一根絲線,將她的心纏纏繞繞,將她刻意忘記的記憶與牽掛一點一點地牽扯了出來......
吉普賽女人看了她一眼,坐回了桌前,淡淡地說:“我一般一天之內(nèi),只做一個項目。可是今天見到你,我覺得我們很有緣,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給你預測一下未來。”
“透過水晶球看我的未來?”蔣盈看著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球莫名地害怕,心里有萬般的抗拒,竟然完全沒有來時那迫切地需要知道自己未來命運的渴望了。
“是的。你要嗎?”吉普賽女人像研究似地看著她。
蔣盈咬咬牙,猶豫了一會,最后淡淡地啟唇一笑,“不用了。我還是喜歡讓未來保持神秘感一點。那樣讓我有種自己可以掌控未來的感覺。”
女人挑了挑眉,沒有強求,只淡淡地說:“既然如此,那便由得你。你可以出去了,此時喬先生正推門進來了。”
“謝謝你。請問多少錢?”蔣盈取包掏錢。
吉普賽女人卻擺手說:“我不收你的錢。而且如果以后你還失眠的話,盡可以再來找我。”
“謝謝你。有需要的話我會來的。”蔣盈勉強地一笑,向她彎腰行了個禮以示謝意,然后退了出去。
一出門,果然看到喬以天舉步走了進來。
一見到她,便笑著上下仔細地打量她,說:“時間正正好呢!你精神看起來不錯,應該是做了一個不錯的夢吧?”
“嗯。是個美夢!”蔣盈點頭輕笑,回頭看了一眼那虛掩的房門,便快步走出了這棟讓她內(nèi)心萬分不安的屋子。
“你有沒有請她為你占卜?”喬以天一邊解開馬的韁繩一邊好奇地問。
“沒有。我突然間不想知道自己以后的命運了。想想看,知道自己未來如何,是一件多么沒勁的事情啊!那便少了很多憧憬,少了很多樂趣!我啊!還是覺得讓未來不可預測的好。這讓我有種可以把握我自己未來的感覺,這種感覺更棒!”蔣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輕松愉快。
喬以天躍身上馬,再把她拉到懷里坐好,笑道:“你啊,表面上脆弱無比,似乎什么事都不在乎,可實際上主意大得很。”
“是嗎?”蔣盈低低地應了,打起精神轉(zhuǎn)頭沖他燦爛地笑了,“我們讓馬跑起來吧!我很喜歡這縱馬奔馳的感覺。”
“好啊!”喬以天一笑,立即催著馬奔跑了起來。
蔣盈假裝開心地笑著,心卻仍然想著那場可以說是記憶的夢境郁悶難解。
他們回到古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午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們各自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坐在一起用了午餐。
用過午餐之后,喬以天讓她上樓休息,她卻不肯,硬拉著喬以天去爬山。
喬以天自然求之不得,便二話不說地帶著她往山上爬去。
山路崎嶇不平,蔣盈幾次三番地差點摔下山去,每次都虧了喬以天及時地扶住了她。
弄了好幾次之后,喬以天索性就牽著她的手不放開了。
蔣盈正巴不得他們的關系極其自然地發(fā)展,所以也沒有掙扎,由著他牽著自己慢慢地往上爬著。
在喬以天的幫助下,他們很快便到達了山頂。
山頂之上有一塊巨大的巖石,喬以天將她拉了上去,然后指著山下說:“你從這里看下去,美吧!”
蔣盈朝下遠遠眺去,只見天海一色,海鷗四下飛舞,而山間山花點點,竟是格外的美麗,不由由衷地嘆道:“是啊!好美!好美的景色!好清新的空氣!”
說完這話的時候,不由覺得矯情。
因為像這種話根本不適合像她這樣現(xiàn)實的女孩說出來的話,倒像極了夏小昕那種從小在溫室里長大,被家人時刻捧在手心里的人會說的酸不拉嘰的話。
呵呵。這無意的演戲,一定真的不能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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