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他,是永遠失去她了!
像他這種真假都分不出來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愛?
心痛得快要窒息過去,只恨不得時間可以倒流,讓他可以像小時候一樣好好守護著她。
他一定一定會分辨清楚誰是他真正的愛人,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一定會讓自己有資格一輩子呆在她的身邊。
只可惜,一切皆已不可能!
他自己背棄了自己的愛情,誰也不能怪!
心如死灰.
而手術(shù)室門前,夏豪明氣呼呼地往長椅上一坐,余怒難消。
那護士皺著眉頭看他,語氣很不好,“真不知您怎么想的!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在這里打人!也不想想看,若不是那女孩打電話為你女兒調(diào)來充足的RH陰性血的話,你女兒此時此刻只怕已經(jīng)連命都沒了!你們再有什么恩怨,光看在這一點上也得平心靜氣地坐下來好好談?wù)劊缓蟊M釋前隙才對啊!”
“RH陰性血?什么RH陰性血?”夏豪明一愣。
朱顏華也急忙直到護士前,抓住護士的手臂說:“護士小姐,您方才說什么?我女兒是什么血型?”“RH陰性血啊!你們不是吧?連自己女兒什么血型都不知道,怎么為人父母啊?”護士因為不滿意他們方才的行為,言辭格外尖酸刻薄。
夏豪明惱羞成怒地低吼:“胡說八道!我女兒明明是AB型,怎么可能是RH陰性血!我是A型,我愛人是B型,生下的女兒是AB型!她的血型我們一直知道,哪里來的RH陰性血!”
護士皺眉瞪他,“我不跟你說!你如果不相信,待會等手術(shù)結(jié)束后,你自己去找醫(yī)生問去!我可沒功夫跟你死纏爛打!”
說著不再啰嗦,自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
夏豪明一向受人尊敬,哪里受到過這種窩囊氣,當(dāng)即氣得嘴唇皮都在顫抖,氣呼呼地直嚷著要找院長理論。
朱顏華急忙拉住他,輕聲說:“豪明,不要過于激動了!一切等手術(shù)結(jié)束后問問醫(yī)生不就知道了?或許方才彥寒說的是真的也說不定!”
夏豪明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瞪大眼睛瞪她,“你也糊涂了吧?咱們的孩子正在里面搶救,你這個做媽的不關(guān)心她,倒置疑起她的身份起來!”
朱顏華知道此時跟他說不通,便揮了揮手不再說了,只轉(zhuǎn)身就走,打算去找吳彥寒好好問下清楚。
夏豪明脖子一梗,“哪里都不準(zhǔn)走!”
朱顏華無可奈何,只好又轉(zhuǎn)身在椅子上坐下了。
手術(shù)又進行了三個半小時,直到近第二天早上六點,手術(shù)室上的燈才熄滅了。
門開了,一臉疲憊的醫(yī)生走了出來。
夏豪明第一個站了起來,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抓住那醫(yī)生連聲問道:“醫(yī)生,孩子怎么樣了?”
“放心吧!目前算是搶救過來了。只不過還未渡過危險期,具體情況還要看麻醉藥過后,她能不能夠醒過來了。如果醒不過來,只怕還要準(zhǔn)備做第二次手術(shù)!而且RH陰性血還得早些準(zhǔn)備才行!”醫(yī)生一臉凝重地說。
“RH陰性血?”夏豪明愣住了。
“對啊!我聽說這些血都是另外一個女孩弄來的,她現(xiàn)在在哪?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何方大人物,竟然能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內(nèi)調(diào)集了充足的血源!”醫(yī)生好奇地問。
夏豪明卻早已愣在當(dāng)?shù)匾粍硬粍樱湮宋俗黜懀耆牪磺迥轻t(yī)生在說什么了。
肖伯堯則趁空急忙將醫(yī)生拉到一邊,詳盡地問起手術(shù)情況,還有術(shù)后的注意事項。
這時,朱顏華走到夏豪明身邊,憂傷地輕嘆:“老頭子,看來這一年多來,我們都錯認了別人做女兒了!我們真正的女兒卻被咱們親手送進精神病院受盡折磨了啊!方才幸好彥寒死活擋在了你的前面,不然你真的打到孩子,你叫孩子情何以堪啊!”
夏豪明不吭聲,良久才機械地邁動著腳步向電梯口走去。
朱顏華急忙緊隨在了其后。
他們坐電梯直下一樓,果然在一樓昏暗的大廳里看到緊緊依偎在一起顯得特別悲傷脆弱的吳彥寒與夏小昕。
朱顏華一看到他們那副模樣就受不了了,流著淚撲了上去,抱著夏小昕就放聲大哭,“小昕!小昕!你受罪了!爸媽對不起你啊!從小到大,我和你爸爸都舍不得打你一下,上次卻不但讓人打了你,更讓人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了啊!小昕,你.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兒!對不起!原諒爸媽!”
“媽!你真的確定我才是你們真正的女兒了嗎?”夏小昕受寵若驚,一時之間竟然回不過神來。
“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們做父母的再混,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血型啊!我的天啊!小昕,這一年多你過的是什么日子啊!”朱顏華難過地緊緊地將夏小昕抱在了懷里。
夏小昕一顆緊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落了地,當(dāng)?shù)匾舶俑薪患乇е约喝账家瓜氲哪赣H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吳彥寒伸手狠狠地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站了起來,走到夏豪明的身邊,沉痛地說:“夏伯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咱們無力回到過去,但是至少現(xiàn)在好好地糾正錯誤吧!小昕承受了太多磨難,不要讓她再難過了!”
夏豪明聽了,羞愧難抑地握住吳彥寒的手搖了搖,然后提起重如千斤的腳一步一步遲緩地朝夏小昕走去。
走到他們身邊,夏小昕早就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同時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看到自己的女兒一副驚惶失措如小鹿一般惶恐不安的神情,夏豪明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人拿著刀一刀一刀無情地捅著。
淚水一下子便狂涌而出,他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幾步走上前,伸手一把將妻女一起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哀痛出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真的愧為人父!竟然不但沒有能夠保護好你,還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推進地獄!我明明聽到那個女人打電話給精神病院的醫(yī)生,讓他們百般折磨你,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只認為她討厭你假扮她差點毀了她的生活所以才想出一口惡氣,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竟然.”
說到這里,已經(jīng)難過羞愧得沒有辦法再說下去了。
朱顏華聽了,氣得哭著舉拳將他的背捶得‘咚咚’作響,“你這個糊涂的老頭子!咱們的女兒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吧?從小到大,連只狗都舍不得傷害,怎么可能會做出這么齷齪卑劣的事情?若是我聽到了這通電話,好歹也會在心里打個問號!你卻竟然認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真糊涂啊!你怎么對得起女兒啊!”
夏豪明低頭流淚,“是我錯.”
“打死你這個糊涂的老頭!打死你!”朱顏華心疼女兒受的傷害,竟然越打越重。
夏小昕心疼得急忙抱住了朱顏華的手,痛苦地說:“不!其實一切都怪我!如果當(dāng)初我聽你們的話,不跟肖伯堯交往,那么這一切便都不會發(fā)生!”
此話一出,夏氏夫婦雙雙地愣,“這跟肖伯堯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這一切都是肖伯堯與蔣盈設(shè)計好的而已。肖伯堯當(dāng)初追我,只是因為蔣盈無意之中看到了與她長得一面一樣的我,當(dāng)?shù)弥覀兗壹揖骋髮嵵螅闫鹆巳《男睦恚瑑扇吮阋黄鸩邉澚死畲医┑膽虼a。記得嗎?我當(dāng)時因為知道你們想拆散我和肖伯堯,想要我與彥寒哥哥訂婚后,便抱著想嚇嚇你們的心態(tài)拉著肖伯堯一起飛到了美國紐約。誰知這次出逃卻正正合了他們的心意,肖伯堯?qū)⑽疑砩系腻X財證件襲卷一空,把我扔到一無人的沙灘之上之后便立即回了國。將證件錢財?shù)冉唤o蔣盈,由她正式取代了我!這個計劃可謂天衣無縫,誰會想到世界上會有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誰又會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想出如此瘋狂的李代桃僵的計劃呢?”夏小昕苦笑著將事情的原委簡略地說了一遍。
夏氏夫婦聽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了神。
良久,朱顏華才重重地一拍大腿,恨恨地說:“當(dāng)時我就覺得那肖伯堯不是個好東西!他一邊與你親密得要談婚論嫁,一邊卻連來見長輩的勇氣都沒有!這分明就叫做賊心虛!還有那蔣盈,簡直就是個瘋子!為了錢竟然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該救她的!讓她早死早超生好了!這種人活在世上就是禍害人!今天害你,明天可能會害別人!”
夏小昕卻搖頭,“不!我不想讓她這樣死掉!她之所以會主動地去撞彥寒哥哥的車,就是拼死也想讓彥寒哥哥記得她!如果她真的死了,彥寒哥哥的心里肯定還是會留下陰影的。我不想讓彥寒哥哥因為她一蹶不振!更何況,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法律存在的。我們把她交給法律去裁決,不是更穩(wěn)妥嗎?”
吳彥寒這才明白她如此盡心盡力地搶救蔣盈的性命,原來不僅僅是因為想蔣盈受到法律的制裁,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心里不留下難以抹去的陰影!
在那種時候,她還念念不忘自己,而自己又對她做了些什么?
她仍然像從前一樣善良美麗,圣潔如天使,而自己很顯然已經(jīng)配不上她了!
他們這一輩子注定要無緣無份了.
朱顏華嘆了口氣,“那真的便宜她了!”
夏小昕笑著搖頭,“不要說了!今天是我們一家人真正地團圓在一起的日子,咱們該開心才是!”
吳彥寒站了起來,“說得是。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不能在這里呆著,咱們回酒店吧!”
朱顏華急忙點頭,“回酒店回酒店,咱們還有很多很多話要聊呢!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夏豪明卻皺著眉頭說:“可這里呢?萬一他們跑了怎么辦?”
夏小昕笑道:“蔣盈傷得這么重,能夠跑到哪里去?”
“不管怎么樣,我會讓人守在這里的!”吳彥寒急忙說。
夏豪明聽了,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她做了這么多事,理應(yīng)受到懲罰!”
朱顏華用手肘捅了捅他,“好了!別再為不相干的人操心了,今天咱們女兒回來了,該好好地在一起!趕緊走吧!”
夏豪明長嘆一聲,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于是幾個人快步走出了醫(yī)院,開著車回到了酒店。
回酒店后,雖然眾人皆是一夜未睡,卻也不疲倦,幾個人用了早餐之后,便坐在一起拉著夏小昕細細詢問起來。
夏小昕便將事情從頭到尾都一一詳盡地告訴給他們聽了。
他們聽了之后,都又驚又怕,只覺得此事匪夷所思,荒誕無稽,卻又不得不信。
朱顏華摟著夏小昕直掉眼淚,“小昕,你受苦了!”
夏小昕熱淚盈眶地幫母親擦著淚水,笑著搖頭,“雖然在極度危困之時,確實很絕望很惶恐很害怕,可是現(xiàn)在想想,何嘗不是一種礪練呢?更何況,在這件事情里,我也收獲不少呢!像JASON,SUSAN,瑞克,還有吳媽與小高,他們可都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啊!人都說一輩子知己難求,可我一下子得到了那么多個,所以其實我是幸運幸福的啊!還有子簫,他讓我體會到了那種誓死也不放手的那種愛情,正因為他先前的付出,也給我勇氣給我力量一直不放棄!在這件事情里,我懂得了勇敢懂得了寬容,更懂得了珍惜。所以,仔細想想,這真的是一次不錯的體驗!說起來,我該感謝蔣盈給我制造的這些磨難!”
朱顏華感慨萬端,“你啊,真的是成熟多了!”
夏豪明看了看一直低頭坐在一旁的吳彥寒,無奈何地嘆了口氣,“從前你太單純太善良,所以我們總想保護你,想要給你安排好未來,可是現(xiàn)在我們知道了,其實以后的路是要靠你自己走的。我想即便未來是需要你披荊斬棘,鮮血淌盡,你也會覺得精彩覺得痛快覺得無悔。所以,以后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疲了倦了,便回來小憩一會,你記住,無論外面有多大的風(fēng)雨,我們這個家永遠會是你最安全的避風(fēng)港!”
“謝謝爸!”夏小昕激動地撲入了夏豪明的懷里,感受著那久違了的溫暖而寬厚的懷抱,內(nèi)心便有了安全與溫暖。
朱顏華看著他們父女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便別過頭,悄悄地擦拭干凈了眼淚,然后站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女兒也累了,讓她今天好好地睡一覺吧!”
夏豪明猛然醒悟過來,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夏小昕,溫和地說:“你這一年多來一定沒好好睡過了,今天我們守著你,你好好地睡一覺吧!”
“嗯。謝謝爸媽,還有彥寒哥哥!”夏小昕用力地點頭,抬頭看著身邊的親人只覺得幸福無比。
呵呵。那種久違了的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覺終于又回來了!
真好!
送他們到門口,卻悄悄伸出小指勾住了吳彥寒。
吳彥寒身子一僵,百味雜陳地頓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深深地凝視著她。
他漆黑的眸子里滿滿的全是痛苦、絕望與自責(zé),讓夏小昕越發(fā)地有些不安起來,緊緊地握了他冰冷的手掌,輕輕地說:“對不起,彥寒哥哥,我連累你了!”
吳彥寒苦笑,“是我強求了。”
夏小昕難過地低了頭,“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的話可能會讓你覺得有些矯情。可是我還是想說,彥寒哥哥,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變過。從前如此,現(xiàn)在如此,將來如此!你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算你說我自私也好,我仍然還是希望你不要就此悄悄地在我生命里消失!可以嗎?”
說到最后,語氣已是哀求,眼睛里也是充滿希翼。
“好。”吳彥寒沉重地點頭。
夏小昕伸手用力抱住了他,手掌輕撫他的背部,“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一定都會幸福的!”
吳彥寒默默無語,只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享受這對他來說可能是最后的擁抱最后的甜蜜。
他,是永遠失去她了!
她的身邊,站著的,將會是那個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的男人。
他們,才是應(yīng)該被祝福的一對。
而自己,或許將一輩子孤獨,只能悄悄地站在他們身后痛苦地給出他的祝福.
蔣盈是下午三點鐘醒來的,一睜開眼,看到自己的病床邊趴著一個男人時,不由又驚又喜。
本能地認為那個人會是吳彥寒!
剎那間,她忘記了自己全身的疼痛,全副心思全放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她想,她最后一次的殊死一搏到底還是熄滅了他的怒火,喚醒了他對她的愛了!
其實,他也和自己一樣,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吧?
不是那個和她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夏小昕,而是她蔣盈!
那個敢愛敢恨,敢為愛情殺人,甚至殺掉自己的蔣盈!
夏小昕到底還是敗了!
敗在了她這個從窮山溝里出來的女人手里了!
想到這里,不禁快樂得想哼唱起歌來。
心癢癢的,手便不安份地悄悄地向男人的手摸索過去,當(dāng)終于握到男人的手,正欲滿足地綻唇一笑時,男人突然動了動。
她甜蜜地一笑,綻放出她自覺得最美麗的笑容等待著與他四目深情相望。
可下一秒,笑容瞬間在她臉上凝固,像如見到鬼魅一般睜大了眼睛。
因為那張臉不是她期待的吳彥寒!
而是她下令殺掉的肖伯堯,甚至在最后那一刻,她想毀掉的肖伯堯!
心,立即像墜落到冰冷的寒窖里一般冰冷似鐵。
她用力地從肖伯堯緊握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聲音說出口,才驚覺自己的聲音又沙又難聽,沒有半分從前那如黃鸝一般清脆嬌柔的聲音。
一向愛惜自己的她有微微的心澀,但轉(zhuǎn)瞬間便將那失落壓了下去。
因為目前,還有比她聲音重要千萬倍的事情要做。
“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肖伯堯沒有介意她的冷淡,只是癡癡地看著她,恨不得伸手將她全身上下都摸個遍,確定她真的沒事還作罷,可是手顫微微地舉在半空里就是不敢向她靠近。
她實在太冷太冷,冷得他生怕自己萬一真的大著膽子摸了,她便會勃然大怒,從而影響到她的身體。
“有。看到你我就不舒服。”蔣盈依然冷冷地說,“我想事已至此,我們倆已經(jīng)沒有別的話好說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很不喜歡看到你!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點情誼的話,那么幫我把吳彥寒找來!”
肖伯堯心死如灰,頹然地垂下了手,低頭苦笑,“你覺得他會來嗎?”
“當(dāng)然!”蔣盈的眼睛迸射出兩道凌厲的光,“他是愛我的!只要讓他來看我,我自然會有力量扭轉(zhuǎn)乾坤!肖伯堯,如果你還愛著我,那么便幫我做最后一件事吧!幫我把他找來!”
肖伯堯無力地攤開了手,“你以為我請得到他嗎?”
蔣盈牙齒深深地咬住了嘴唇,“我不管!我不管你是跪是求,無論你用什么方法,也要幫我把他請來!”
肖伯堯頹然長嘆,“蔣盈!你就如此愛他么?”
蔣盈冷冷一笑,反問道:“我可以為他生為他死,你覺得這算得上愛么?”
肖伯堯啞然,半晌低低地說:“好!我去找他!希望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說完之后不再看她,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門口立著兩個如金剛一樣的保鏢,一見到他,立即伸手擋住了他,“對不起,先生,你不能輕易離開病房!”
肖伯堯苦笑,“她醒了,我得去叫醫(yī)生過來替她檢查一下。”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最后一個保鏢說:“你進去等著,我去替你們叫來!”
肖伯堯又急忙說:“我還想請你們傳話給吳先生,就說蔣盈想見他最后一次面!”
此話一出,那兩個保鏢禁不住‘嗤’地一聲冷笑,“她該不會以為吳先生會來見她吧?”
肖伯堯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忍受著他們的嘲笑,用幾近乞憐的語氣說:“麻煩二位轉(zhuǎn)告一聲了。不管吳先生見不見,都請二位可以通知一下。”
說著伸手進衣服口袋,拿出錢夾,將包里大約三四千塊錢的鈔票全都奉了上去,“請你們幫幫忙了!”
兩個保鏢看了一眼那薄薄的鈔票,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齊齊轉(zhuǎn)過頭去,竟是完全不予理會。
肖伯堯苦笑,知道自己的這些錢在他們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于是一咬牙,將所有的卡都拿了出來遞了上去,“二位把這些卡全都拿去吧,密碼是XXXXXX,可以全都取走。”
他的這個動作終于讓那兩個保鏢有些震驚了,其中一個接了過來,疑惑地問道:“這些卡里有多少?”
“五六百萬吧!你們拿走之后,可以各自去做些生意,我想這輩子你們都不需要再替人做保鏢了。不管如何,保鏢這種工作,不過是吃青春飯,如果不早些圖謀,只怕是會晚年凄涼啊!”肖伯堯苦口婆心地說。
“你竟然舍得花那么大的資本?”另一個保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更何況,事到如今,它對我來說真的沒有任何用處了!”肖伯堯苦笑。
“你說的倒也是大實話。你們做了這么多卑鄙下流的事情,等待你們的便是幾十年的牢獄生涯,錢財對于你們來說倒的確沒什么大用處了!”保鏢贊同地說。
“那么你們愿意幫我這個忙嗎?”肖伯堯期待地看著他們。
“你不怕我們拿了錢走人嗎?”保鏢看著他反問。
“我不怕。因為我相信你們想拿這錢拿得心安理得,不至于后來有什么人找你們的麻煩。”肖伯堯淡淡地說。
他們對視一眼,最后齊齊地點了點頭。
“等著吧!我先去銀行驗證一下,如果真的可以提出錢來,那么我們自然會想辦法幫你將吳先生帶到這里來。如果你騙我們,那么便對不起了!”
“那快去吧!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肖伯堯急切地點頭。
兩個保鏢走到一邊商量了一下,決定由一個人前去,另一個人守在這里以防這是他們想逃走的詭計。
看著那保鏢離開了,肖伯堯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回了病房。
蔣盈一看到他,就厭惡地說:“你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讓你去通知彥寒過來見我嗎?”
肖伯堯忍氣吞聲地說:“如今,他也不是你想見就可以見的人!我已經(jīng)想辦法讓門口的保鏢去通知他了。你耐心等待一會吧!”
“保鏢?什么保鏢?”蔣盈一驚,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肖伯堯苦笑,“你該不會以為你縱身一躍就可以將一切罪過抵消吧?他們派保鏢在門口守著,就是害怕咱們逃跑!蔣盈,這一次不管你認不認輸,咱們都必定要鋃鐺入獄了!我想等你的傷勢可以轉(zhuǎn)院的時候,他們便會將我們押送回國,親自扭送到公安局的!”
“你說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彥寒會這樣對我!我不信!他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蔣盈激動起來,猛地坐直了身體沖著肖伯堯大吼大叫,可是在叫完之后卻突然倒在床上渾身抽搐,同時眼睛不住地往上翻。
肖伯堯又驚又駭,急忙轉(zhuǎn)身想沖出去叫醫(yī)生,正巧醫(yī)生進來了,見到這情景,急忙上前查看。
頗費了一番功夫之后,蔣盈終于在鎮(zhèn)靜劑的作用下沉沉地睡了過去。
醫(yī)生皺著眉頭問:“你方才是不是說了什么讓她受刺激的話?她現(xiàn)在受不得刺激啊,有什么事情你都順著她一點吧!”
肖伯堯苦笑著點頭,又不安地問:“她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嗯。從各項生命體征來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醫(yī)生點點頭。
“那就好!”肖伯堯大松了口氣。
醫(yī)生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后帶著護士離開了。
門剛關(guān)上,又被推開了,保鏢出現(xiàn)在門口。
他見了,急忙走了過去,關(guān)上門,輕輕地問:“取到錢了吧?”
保鏢點點頭,“錢已經(jīng)取到了。我們會立即電話通知吳先生的。”
“這就好!謝謝二位了!”肖伯堯百感交集地連聲道謝。
兩個保鏢都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其中一人皺著眉頭有些鄙夷地說:“她想殺你,你卻想方設(shè)法地滿足她的一切要求,你可真夠欠的!”
肖伯堯臉色變了變,再次謝過了他們,佝僂著背轉(zhuǎn)身又走進了病房。
剛坐下,一保鏢端著兩個盒飯放在他面前,“看你一直沒吃東西,方才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你買了,可能比不上你從前吃得精致,但總算可以充饑!”
“謝謝。”肖伯堯低聲再三地謝過。
“你啊,真的應(yīng)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的話了!”保鏢看他憐憫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說,自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肖伯堯手捧著那兩盒盒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蔣盈那張蒼白失色的臉,看著看著,眼淚就悄悄地滑落而下,沒于嘴里,又苦又澀。
吳彥寒此時正手握著一杯酒在窗前佇立了有一個鐘頭之久。
此時此刻,夏氏夫婦,還有夏小昕都已經(jīng)疲憊地入睡了,室內(nèi)極靜極靜,靜得他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自己的呼吸聲。
明明自己所愛的人所關(guān)心的人離他不過咫尺之遠,他卻覺得已經(jīng)有一道屏障將他們分隔成了兩個世界。
那道屏障,他再沒有勇氣沒有力量去跨越了!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一室的沉寂。
他皺眉,根本就不想去理會。
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很執(zhí)拗,不停地撥打著。
終于,他因害怕這鈴聲會吵醒那些正在夢里鼾睡的人們,不得不低嘆一聲,轉(zhuǎn)身走到了沙發(fā)前,彎腰將手機拿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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