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后悔過嗎?
東方舒果然將視線遞到賀蘭楓身上,賀蘭楓眉頭依舊緊蹙,口中說道,“帶下去!”
有人走前來,立即將幾個人拉著往外帶下去。
東方舒一直緊緊盯著賀蘭楓的眼睛,怎耐賀蘭楓卻一眼也沒正眼看她.
“你真的要將事情做得這么絕嗎?”她冷冷的說道,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賀蘭楓這才將視線落回到她的身上,“郡主府馬上就要修葺好了吧,到時候我會親自送你回府。”
他的話說的絲毫不帶上感情,反而卻帶著堅定和絕然。
牽著凌清然的手,大步走出正廳。
“晚飯吃了嗎?”他溫柔的說道,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凌清然淡定的很,顯然沒有受寵若驚的意思,“你不回來我怎么吃啊?”
“好,那現(xiàn)在去吃,想吃什么告訴廚房。、”他攬過她的腰。
東方舒站在不遠處目送他們離去的身影,對于他們之間的對話更是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
顫抖的拳頭依然緊緊握著,憤怒的在心底暗道,“賀蘭楓,你真的是如此絕情!”
那些不成器的下人雖然是她娘在世時的仆人,但是因犯了錯被趕出府也不可惜。
只是,面對此時眼前賀蘭楓與凌清然的所作所為,當真是傷透人心。
回到青園的路上,她好奇的看著他。
“怎么一點面子都不給呢?”
賀蘭楓云淡風輕的回道,“事實如此,焉能因人而異?”
她點頭稱贊,“有道理,沒想到瑞王爺竟是如此深明大義,公平處事的一個人。”
賀蘭楓拍著她的頭,“本王一直如此你不知道嗎?”
女子咯咯的笑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還是現(xiàn)在才知道呢。”
“你這個淘氣的家伙,和著從前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個自私無理的人了。”
她笑著點頭,“是的,你才知道啊。”頓時笑聲響徹庭院。
微風輕柔,皎潔的月色中映出他們?nèi)岷偷纳碛啊?br />
“賀蘭楓,舅舅怎么樣了?”這些天她一直沒問,但是卻在心中一直擔心著。
卿克谷對于她來說,不只是他的舅舅,也是她的親人。
此時提起卿克谷,賀蘭楓看著凌清然的目光更加溫柔起來,“舅舅一切安好,再說有你派人保護著,還能有事嗎?”
凌清然聞言立即垂頭,“原來你都知道了?”
賀蘭楓深情的摟住她雙肩,將女人攔在自己的胸口,深情并茂的說道,“清兒,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特別是關于舅舅。”
對于賀蘭楓來說,他的確是感激凌清然的。
凌清然靠在他的身邊,輕輕的笑著,“不用謝我,我只憑著自己的良心做事。舅舅亦是條好漢,同樣為了親人不惜犧牲自己。”
她停下腳步,盯著和賀蘭楓的眼睛,“他值得你拼死相救,看到他為你做的,我便理解了你當時的心情。”
走在月色中,她輕聲的說道,“賀蘭楓,其實關于這件事上我沒怪你。只是,你不應該那樣對李臻。”
他的臉色一怔,跟著她的步伐,“清兒,這一生我失去過太多東西,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坎坷。可是,我從沒后悔過。”
“只是,我卻后悔那時候狠心對你,傷了你的心。甚至到現(xiàn)在,我仍舊不敢確定,你是不是真的原諒了我,會不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
男子眸光深邃,充滿了無盡的歉疚,停下腳步正色看著女子澄凈如湖的水眸,“所以,我害怕。害怕你會離開我,我不敢去賭,所以我寧可錯。”
清泉微波蕩漾,將月光絞碎也撥亂了女人的心。
她沒想到,他對于從前的事竟然一直耿耿于懷至今。
男人此時眼中猶如湖水閃爍出的破碎的光芒,突然間刺痛她的心。
伸出手便摟住他的脖頸,“傻瓜,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為什么還要這樣難以釋懷?我是受了痛苦,但是你亦受到了懲罰和折磨,我們之間早就兩清了,誰也不虧欠誰的了。”
“我早就原諒你了,以后別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凌清然說道。
男人將懷抱鎖的更緊些,她發(fā)間的清香自鼻端傳來,讓人的心情舒暢極了,也踏實極了。
“清兒,謝謝你。”
“不必謝我,但是你要知道,治軍嚴謹,首先要以身作則。李臻對你并沒有做錯任何事,你不該那么對他。”
凌清然輕聲的說道。
賀蘭楓抬起頭,微微的笑了。
凌清然臉色一變,“怎么?你仍舊不相信他?”
“我相不相信他都不打緊,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我的清兒心里只有我一個人。”賀蘭楓十分自信的說道。
“只是,李臻就算從前是真心效忠我,只怕以后也不會了。”賀蘭楓說道。
凌清然笑道,“雖然我知道李臻會的,但是亦不會讓他重新回到你的軍中。”
賀蘭楓疑惑的看著她,凌清然無奈的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不相信他,他已無法發(fā)揮所長,如此兩個人之間既然必定無法相扶相攜,便不如離的遠遠的。”
賀蘭楓卻說道,“所以你讓他跟隨舅舅去了?”
凌清然眸色悵然的說道,“舅舅已不是從前的飄雪嶺少領主,前路兇險我只是想幫他一把,日后的路會怎樣,全靠自己,別人無法左右。”
卿克谷走的前一天,她找過李臻。
一是想拜托李臻能護送卿克谷一程,二是送別。
李臻是將帥之才,她的廟小,怎能就此埋藏了他的才華。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李臻注定了會有一份錦繡前程,她無法成全更不會牽絆。
對于他的心,她想自己再明白不過。
越是清楚,越是要推理。
即使,沒有賀蘭楓,她亦不會將選擇移步到他的身上。
一切也許是命運使然,也許是機緣巧合。
但是無論是什么,她都只會聽憑自己的良心做事。
“清兒,你覺得我小氣吧?”男人見女子不說話,小心翼翼的開口。
凌清然呵呵的輕笑著,手挽過他的臂彎,“一點點。”
“我以后會嘗試著改變的。”賀蘭楓說道。
女子卻說道,“不,不用了,這樣挺好的。”
男人驚愕,女人偷笑。
愛情是自私的,甚至可以將一個冷酷的人變得無情,也可以將一個熱情的人變得冷酷。
她兩世為人,對此體會很是深刻。
但凡是真的在乎,無論是多么彪悍強大的男人,總是會不自覺的被情所困,做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事。
賀蘭楓所做的,她覺得還遠遠不夠。
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至少要懂得去吃醋。
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
他們吃起醋來,比常人來的更猛烈,卻更容易滿足女人的虛榮心。
所以,當時凌清然是覺得氣憤,不過今日想起,心頭竟然有幾分甜意。
“郡主府什么時候修好?”她問道。
男人被突然轉(zhuǎn)移到另一個話題還有些不適應,“嗯?”脫口說出了一個看似裝傻的答案。
女人立即不樂意了,嘴一嘟,脖子一歪,眼神一斜,“你后悔了?剛才只隨便說說嗎?”
賀蘭楓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解釋,“當然不是。”
“那是什么?”女人仍舊不依不饒的。
“我已經(jīng)派人在日夜趕工了,春獵回來就可以修好,到時候就送她去郡主府。”賀蘭楓說道。
凌清然這才放下表情,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模樣。
“為什么突然要送她走?”凌清然問道。
賀蘭楓心思一緊,面色不變,“那本就是她應該去的地方,怎么是突然呢?”
凌清然想,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
畢竟曾經(jīng)東方舒與他之間有那么多年相濡以沫的時光,她為他做的一切是誰都無法抹去的。
只是,他后來遇到了她,所以一切都變了。
否則,今日她應該是瑞王側(cè)妃,而不是榮良郡主。
“如果沒有我,你會娶她吧?”她將心中所想不自然的說了出來。
男人一愣隨后緩緩開口,月色如水,照的人心清亮一片。
“可是,我遇到了你。”
男人嘴角帶著微笑,含滿了幸福之意。
“那你后悔過嗎?”她說。
將一雙小手放在掌心中,他看著她的眼睛,光潔如月。
“能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清兒,從此后無需再懷疑賀蘭楓對你的心。”
深情地話,加上癡情的眸色。
女人漸漸陶醉在眼前的月色中,踮起腳尖來到他的唇邊輕輕的吻上他。
男子身子一僵,手放在她的腰和后腦上,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交纏,訴不盡的婉轉(zhuǎn)柔腸。
一直以來的思念與歉疚,不敢碰觸小心翼翼的呵護在此刻都拋到了腦后。
他的吻來的濃烈而深情,在她的檀口中攻城略地,雙手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中。
凌清然只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身子越來越?jīng)]有了力氣。
在微涼的春夜中,竟然全神滾燙的厲害。
雙手摟著他的脖頸,玲瓏的身子貼在他的身體上,密不可分。
他的吻那樣霸道,不問她的初衷,不管她是否愿意。就那樣攪亂了她的思緒,放飛了她心中所有的顧慮。
還記得那一晚,他獸性大發(fā),卻極力隱忍著不碰她。
她記得他,血紅的雙眼,被下了春藥之后全身滾燙卻一次一次的甩開她。
他記得她,不顧一切的將他自冰潭中拉出,費盡全身力氣救他。
她記得他,受盡折磨的隱忍,青筋暴烈的模樣。
他記得她,停住欲遠離的腳步轉(zhuǎn)頭對他說,我是你的女人,要了我吧,不必再忍!
她記得他,頂著藥力的折磨,溫柔的挺進她的身體,怕弄疼了她。
他記得她,初夜的美好,和曾經(jīng)的志愿與原則。
她記得他,在他的新婚之夜,將她變成了他的女人。
可是,他卻一直沒有給她一個婚禮。
“清兒,我會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他終于離開她的唇在她的耳邊輕聲承諾。
她有些迷離,脫口而出,“紫蓋香車,龍笙鳳管,是這樣的嗎?”她呢喃。
他一怔,隨后點頭,“我一定會做到的。”
與他來說的,區(qū)區(qū)一個王妃之位早已不夠,終于一日他會給她最為尊貴的名位。
自從那次之后,他一直與她同床而眠。
嬉鬧,親熱總是有的。
但是,卻再為越雷池半步。
今日,情之所至,他心中一直以來的堅持終于瓦解,“清兒,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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