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歡歡喜喜成婚
奏折終于都批閱完了,當懷墨染一手落到空落落的桌面上,卻沒有拿到想要的奏折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批閱奏折也并不是一個可以完全讓自己忙碌起來的方法。她微微斂眉,喃喃道:“奏折原來這么少么?”
美景站在一邊,聽到懷墨染的話,不由心尖一酸,她上前,柔聲道:“娘娘,那是您太勤快了,何況我天佑得上天庇護,本就沒有多少擾人的事情,現(xiàn)下各地安穩(wěn),折子自然也少了些。”
懷墨染微微頷首,有些神不守舍,美景則開始為她捏起胳膊來,這端了一日的胳膊,怎么會不累呢?“何況,現(xiàn)下已經(jīng)快到掌燈時分了,您聽,外面可熱鬧了,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夜四接良辰去乾坤殿的時辰了,您啊,根本一點沒閑著。”
懷墨染挑起秀眉,懶懶道:“竟然已經(jīng)是這個時辰了,快讓人準備,本宮要沐浴更衣,這副模樣去給他們證婚可不好。”
美景讓不遠處的丫鬟去了,只是一雙眉頭微微蹙起,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與上午時一模一樣。
懷墨染卻沒有再問,因為她知道美景在想什么,或許,此時欺霜他們也在想這個問題,那便是她為何還不移駕娥皇宮,還不看一看百里鄴恒的情況。
她不是不去,只是不敢去而已。她只想等消息,他醒或者不醒,只要一個消息,其他的事情便等到之后再說吧。至于飄雪所說的意外情況,她已經(jīng)交代過欺霜他們,絕不會讓今夜生了事端。
這時,門被開了一條小縫,劉公公站在那里,臉色有些異樣。
懷墨染冷聲道:“有什么事?”
劉公公這才緩緩邁步走了進來,來到懷墨染下首行禮后,他方開口道:“娘娘,那南疆公主一直嚷嚷著要見您,她說如果您再不見她,她就要殺了南宮瀟,和……”說至此,他頓了頓,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懷墨染的神色,而后喃喃道:“和小皇子。”
懷墨染眼眸一冷,而她身邊的美景也是異常慍怒,不待主子說話,她便嗆聲道:“無緣無故跑出來的孩子,還不知道是她和誰生的野種呢,劉公公,您將他稱作‘皇子’,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劉公公忙躬身,自己掌嘴道:“奴才該死,是奴才愚鈍,說錯了話,奴才掌嘴。”
懷墨染抬手捏著茶蓋,狀似無意的玩弄著,眸子中透著冬日月光般的冷意,淡淡道:“別打了,你說的沒錯,這宮里頭,但凡見過這孩子的,大概都會這么覺得,而本宮……無論本宮怎么想,皇上是不是這么認為的,才是最重要的。”
“娘娘,奴婢不相信皇上會做出這種事情……這件事怎么想怎么可疑,您千萬莫要就這么相信了。”美景一臉擔憂的望著懷墨染,盡管是出于勸慰其才說出來的這種話,可是她心中的確是這么想的。畢竟算算時間,這孩子怎么說都有些詭異。
懷墨染微微頷首,一雙眸子里依舊水波不驚,她垂眸望著劉公公,淡淡道:“你去,將那孩子抱來,同時告訴夜珈茗,她的哥哥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事情,昨日南疆送來疾書一封,夜珈藍愿意獨自承擔這罪責,只為了她這妹妹和那大祭司,可是,本宮想讓他們一個都不留,她,是想在她哥哥前面死,還是在她外甥后面亡?”
懷墨染這話,雖然語氣淡淡,可是其中透露出來的威嚴與威脅,卻讓人從腳底冷到頭頂。她的意思很明了,她是要對南疆開戰(zhàn)了。縱然南疆有鮮于榮時,可是若懷墨染真要怒了,無需什么美人計,單單是她的手段,就夠幾個南疆受的。
這也是夜珈藍為何會寫這封加急書的原因,他的確是個好可汗,心系百姓,所以不愿意讓百姓受苦,寧愿犧牲自己,也不要戰(zhàn)火蔓延南疆。
只是現(xiàn)下誰能保證,懷墨染還是那個不喜歡生靈涂炭的她?何況,這事情本來就是南疆挑起的,縱然懷墨染開戰(zhàn),也有著足夠的理由。
劉公公聽到懷墨染的話后,不由有些脊背發(fā)涼,對于她,他素來都帶著畏懼,因為從百里戰(zhàn)成那里投誠過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懷墨染的手段,他甚至至今都相信,這個皇后娘娘是個妖怪,是個會吃人的妖怪。
“是,娘娘。”劉公公應聲退下,臨走前他依舊將房門關上。
懷墨染略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宇,她不是不懷疑,這個孩子的來歷,畢竟如果按時間算的話,這個孩子就是在南宮瀟瘋掉的時候懷上的,而且是在懷墨染和百里鄴恒從戰(zhàn)場上回來之后。可是那個時候,懷墨染雖然與百里鄴恒因此事有嫌隙,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異常深厚,在那種時候,百里鄴恒怎么可能會與南宮瀟……
可是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畢竟當初百里鄴恒對南宮瀟也是一往情深。
“娘娘……您打算怎么對那個孩子?”美景一邊給懷墨染捶肩膀,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懷墨染一手揉著太陽穴,滿面疲態(tài),淡淡道:“還能怎么樣?這孩子來的蹊蹺,本宮想好好查一查,若他真是皇家子嗣……”說至此,他緩緩抬眸,一雙眸子中帶了一分冷光,淡淡道:“那便要他入族譜,百里鄴恒的孩子,自然要姓百里,至于那個女人……”
懷墨染抬了抬手,示意美景停下來,而后緩緩起身,她繞過案幾,緩緩踱步,淡淡道:“她若老老實實,封她為妃又如何?莫說是封妃,就算是把這皇后之位給她又如何?這些所謂的權位,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
“娘娘……您怎么可以這么說呢?這皇后之位除了您,誰也沒有資格,至于封妃……”美景頓了頓,凝眉道:“那樣的女子,如果真的進了后宮,這后宮怕是要翻天地覆了。”
懷墨染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懶懶道:“飄雪說過,他們傍晚時分便可以從房間里出來,你讓飄雪過來一下。”
“娘娘……不去看看皇上么?”美景聽到這里,不由滿是擔憂,因為她看得出來,懷墨染的確是生氣了,所以才一直不管不問一句,好似百里鄴恒出事,她根本不知道一般。
懷墨染卻搖搖頭,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他那里有冷傲守著便好,現(xiàn)下最重要的是安定諸臣的情緒,讓他們知道皇上無事。”
美景微微頷首,懷墨染與百里鄴恒的感情,自然一直為眾臣稱頌,遂如果百里鄴恒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大臣們便會認為,懷墨染絕對不會有心情看兩個下屬成親,懷墨染自然是利用了這一點,而讓他們相信,皇上真的是感染了風寒而已。
就這樣,懷墨染洗漱一番之后,穿戴整齊,便坐著轎子來到了乾坤殿。這期間,她見了那個百里鄴恒流落在外的皇子,不得不說,這個孩子長得與百里鄴恒的確很像,像到連她都不忍心去懷疑。
而飄雪也見了這個孩子,他似乎早就猜到懷墨染要做什么,竟然在來之前,便帶了百里鄴恒的一滴血,而結(jié)果,也令他與懷墨染肯定了這個孩子的身份。
懷墨染只是沉默片刻,便要人將孩子送了回去,這便去往乾坤殿了,從頭到尾,她都不發(fā)一言,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而乾坤殿內(nèi),大臣們雖沒有看到皇上,卻沒有多問。
他們之中自然有與夜珈茗狼狽為奸之人,否則百里鄴恒的病完全可以對外宣稱是感染風寒,大臣們也不必表現(xiàn)的如此緊張,現(xiàn)下他們這般緊張,怕是聽了什么流言蜚語。
懷墨染命人在龍椅旁搬了張美人榻,她懶懶的坐在那里,目光在眾大臣的臉上掃了掃去,眼底帶著莫名的笑意,而這笑意讓人不由心驚膽寒。
不過,既然其中有奸細,那奸細必然知道懷墨染今日已經(jīng)捉了夜珈茗,所以他不可能露出什么馬腳來,因為他知道,一旦被懷墨染的火眼精金發(fā)現(xiàn),他便只有死路一條。
不一會兒,媒婆高喊“吉時已到”,旋即,夜四便與良辰款款步入殿內(nèi),夜四素來除了對良辰,對誰都是一副冰山表情,不過今日他卻笑得很開心,不得不說穿上新郎服之后,他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加上他臉上帶著笑意,倒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此,氣氛一瞬間被帶動起來,許多人甚至開起了夜四的玩笑,夜四捏著紅神,難掩心中喜悅,望著不遠處與自己并排走著的良辰,想象著她的紅蓋頭下,該是如何的美艷動人,他不由便有些激動。
“屬下(奴婢)參見娘娘。”
大殿突然便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懷墨染,懷墨染淺笑盈盈,拿了兩個紅包放到托盤中,令美景端過去,笑道:“都平身吧,今日是你們二人大喜的日子,本宮作為見證人,著實為你們高興。在這里,本宮祝你們夫妻二人伉儷情深,白頭偕老。”
夜四收下紅包,略有些激動的望著懷墨染,掀起衣袍,下跪道:“屬下今日能娶得良辰,多虧了娘娘的成全,娘娘,請受夜四一拜。”
懷墨染清淺一笑,此時縱然她有萬千愁緒,看到這一對佳人眷屬,心情也好了許多,她微微拂了拂手,高興道:“好了,只要你日后好好待良辰,比什么都強。快起來吧,該要拜堂成親了。”
夜四這便起身,他緊緊攥著紅繩,好似害怕一松開,良辰就會跑掉一般,不過他并未發(fā)現(xiàn),良辰的玉手也緊緊的攥在一起。
終于,他們在主婚人的口令中拜堂成親,接下來便是入洞房了,好似再也抑制不住喜悅一般,夜四竟然是一步上前,然后便一把將良辰抱了起來。
乾坤殿立時傳來尖叫聲,有良辰的,也有大臣們的,夜四憨厚一笑,柔聲道:“娘子,為夫抱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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