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虧暗虧都不吃
在養(yǎng)心殿,懷墨染第一次瞻仰了天子的威儀。她還以為皇帝都已經(jīng)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結(jié)果皇上看上去還十分的年輕。
隨著百里鄴恒落座之后,她開始打量在場的每一個人,當(dāng)目光掃過百里曄軒時,懷墨染的瞳孔微微的收縮了一下,因為百里曄軒正在看她。
兩人的目光相撞之后,百里曄軒也沒有絲毫詫異,只是朝著她露出淡淡一笑。
不知道為什么,懷墨染竟然有些尷尬,將目光快速的換到了別處,開始專心看歌舞表演。
百里鄴恒當(dāng)然將懷墨染的每一個小動作盡收眼底,他在寬大的袖袍中用力的握了一握她的手。
懷墨染吃痛,狠狠地瞪了百里鄴恒一眼,而百里鄴恒只是淡然一笑。
墨染想要將手抽出來,無奈力道太小,又不好動作太大,于是小幅度的掙扎了幾下之后就放棄了,要抓著就抓著吧,反正握手又不會少塊肉。
“皇上,聽聞華國男兒個個都善騎射,榮時有個不情之請,想要跟華國勇士較量一番,不知道皇上可否同意。”
一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男子站起身來,說道。
懷墨染打量著他的衣著,有觀察了一下他的臉面,這人長得倒是典型的游牧民族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粗狂豪爽的人,但是那一雙淡藍色的眼眸卻好似有魔力一般。
百里鄴恒見懷墨染看別的男人看的呆了,不自覺的又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這次她沒有防備,被捏一下,倒抽一口冷氣發(fā)出嘶的一聲,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瞪著百里鄴恒。
但是百里鄴恒卻依舊只是淡然的笑著,并沒有看向她。懷墨染氣急,當(dāng)即用指甲掐百里鄴恒的手臂。
百里鄴恒面不改色,又是懲罰似地重重一捏,懷墨染的臉霎時變得慘白,咬緊了牙關(guān)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鄴恒轉(zhuǎn)過頭,關(guān)切的問道:“墨染怎么樣了?身子不舒服么?臉色不太好呢!”
懷墨染磨著牙,吐出三個字:“我沒事。”
百里鄴恒沖她一笑,放開了她的手,站起身,對皇上說道:“父皇,兒臣一時技癢,能否和榮時將軍比試一番。”
皇上點了點頭,應(yīng)允了。
然后百里鄴恒和幾個皇子都下去更換裝束,在校場上,太監(jiān)們正在搬動一些武器架子,還有射箭用的草靶。
懷墨染倒是有些好奇著古代的兵器到底是什么樣的,于是跑到校場里去參觀去了。
大家都在忙自己手中的事,誰也沒有注意到她,誰知當(dāng)她參觀到一半的時候,一個身材矮小的太監(jiān)手一滑,重達三十公斤的大刀轟然倒下,刀鋒正對著懷墨染砍去。
見到這一幕,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以為懷墨染死定了。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懷墨染身子輕靈的讓旁邊避讓,大刀削斷了她幾根發(fā)絲,但好歹她算是安然無恙。
那小太監(jiān)早就被嚇得魂都沒有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認(rèn)錯。
“算了,下次小心點,你起來吧!”懷墨染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說道。
那小太監(jiān)感恩戴德的站起身,就在懷墨染轉(zhuǎn)身的一霎那,那小太監(jiān)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她的腰間刺來。
忽的一股強勁的風(fēng)襲來,墨染只覺得頭發(fā)被揚起,身后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了出去,落地后在地上滾了幾圈,吐了幾口鮮血就一名嗚呼了。
懷墨染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就看見百里曄軒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將她向左轉(zhuǎn)了三圈,又向右轉(zhuǎn)了三圈,確定她沒事之后才氣沖沖的拉著她往場外走。
“多謝三皇子相救。”懷墨染淡淡的說道。
百里曄軒眸中閃過一抹沉痛,暗啞著嗓子問道:“你我非要如此嗎?也對,你恨我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皇菫槭裁茨阋藿o太子?”
“三弟這話是何意?”百里鄴恒一身騎馬裝走了過來,拽住懷墨染的胳膊將她拉過來。“三弟可別忘了墨染現(xiàn)在是我的妻。”
“臣弟失言了。”百里曄軒神情淡漠。
懷墨染甩了甩百里鄴恒的手,怒吼道:“混蛋放手,手快斷了!”
百里鄴恒這才回過神,松了手,沉著一張臉,警告道:“最好離曄軒遠點,否則……”
懷墨染輕哧一聲,不屑的說道:“我不喜歡被威脅,這一套你最好不要用在我身上。”
百里鄴恒的臉色沉的更加的嚇人了,但是她卻絲毫不在意。轉(zhuǎn)身,剛跨出兩步,忽的一支箭飛快的朝她射來。
百里鄴恒一驚,想要伸手抓住她,已是不可能。千鈞一發(fā)之際,懷墨染微微偏了偏身子,那支箭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去。
頓時臉部一陣熱辣的痛感,這一箭是鐵了心的想要她的命,要不是她反應(yīng)速度不同尋常,剛剛她恐怕已經(jīng)被這一只箭射了個透心涼。
百里鄴恒見她沒事,只是擦破了臉,頓時松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也怒不可遏。
“誰教你背后放冷箭的。”百里鄴恒對著一個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大聲呵斥。
寧郡主估計是從來沒見鄴恒發(fā)那么大火過,被嚇得一愣,隨即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鄴恒哥哥變心了!瀟瀟姐知道一定傷心死了!嗚嗚……壞蛋,鄴恒哥哥是壞蛋。”
懷墨染走過來,冷冷的看著還是十一二歲的寧郡主,說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這么恨我,恨到想殺我?”
寧郡主抽抽噎噎,怒瞪著她,說道:“誰搶走瀟瀟姐的鄴恒哥哥,我就殺誰。”
懷墨染真的很想爆粗口——你大爺?shù)模〉撬钗艘豢跉猓艿恼f:“我沒和任何人搶。”
“騙子,鄴恒哥哥把墨玉都給你了。”寧郡主依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懷墨染忽然笑了,“哼!就算我搶了又怎么樣?輪得到你管么?背地里偸施暗算算什么?”
“寧卿,本宮罰你一個月不準(zhǔn)出門。”百里鄴恒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
懷墨染冷笑一聲,“這罰的倒是輕巧。”
“你還想怎樣?”寧卿郡主怒視著她,吼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懷墨染神情倨傲,淡淡的開口。
鄴恒聽她的話之后,立刻沉了臉,磨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叫出她的名字:懷——墨——染——
她隨手拿起兵器架上的弓箭,搭弓拉箭。
寧卿的小臉兒血色盡退,面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百里鄴恒閃身擋在寧卿的身前,懷墨染手上一松,那箭咻的一下飛出去,卻被他徒手接住。
“夜四,帶寧郡主下去。”百里鄴恒陰沉著臉,用力將箭扔在地上,沉眸審視著懷墨染。
這時,校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皇帝也來了,懷墨染瞥了一眼百里鄴恒于是緩步走下去場。
百里鄴恒眉宇皺成一個川字,他轉(zhuǎn)過身拉著懷墨染的手,不顧周圍投來異樣的目光,徑直走向太醫(yī)院。
他用力一帶,懷墨染一個趔趄差點摔跤。
“李太醫(yī),給她上點藥,要是留下疤痕,小心你腦袋。”百里鄴恒說完,一秒鐘都沒有多做停留,轉(zhuǎn)身就離開回到校場去了。
那李太醫(yī)雙手隴袖,唯唯諾諾的稱是,送走黑面神之后才開始急急忙忙的翻找藥膏。
懷墨染倒不是很在意臉上留不留疤,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臉蛋,靠臉吃飯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擺著好看,一碰就碎。
“不用找了。”百里曄軒忽然走了進來,從身上掏出一盒藥膏,打開來一股馨香撲面而來。
百里曄軒挖出一點藥膏,涂抹在她傷口周圍。
懷墨染只覺得臉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漸漸被清涼的感覺驅(qū)散,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本想拒絕,可是身體就像是本能反應(yīng)一般,站在哪里一動也不動。
或許,以前的懷墨染是喜歡這個三皇子的,所以才會這樣。
上完藥,百里曄軒充滿擔(dān)憂的說道:“要不是陰差陽錯,我也不可能迎娶你大姐,染兒,你要小心鄴恒,日后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幫你把這塊墨玉取下來,知道嗎?”
“這塊墨玉到底有什么古怪呢?”懷墨染看著他,問道。
百里曄軒眼里閃過一絲驚訝,脫口問道:“你竟然不知道這塊墨玉的含義?”
懷墨染點了點頭,百里曄軒沉默良久,神色復(fù)雜,過了很久才雙手搭在她肩上,沉痛的說道:“染兒,我是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的,既然他沒有告訴你,那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切記一旦有機會就讓他拿下來。”
懷墨染點了點頭,但還是一片茫然,心底的好奇也越來越濃,人就是這也讓,大家越是不說,求知欲就越強。
“太子妃,太子讓我來看看您怎么樣了?”夜四站在門外,淡淡的說道。
百里曄軒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了句保重就先走了。
“死不了。”說完,隨即想起皇后來。想起百里鄴恒和皇后只是匆匆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難道他討厭他的娘親?可是不對啊,他語氣分明是關(guān)心,但為什么又不多留一會兒呢?
誒……這生在帝王家的人就是古里古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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