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少夫人，您想去哪兒？”司機恭敬的問。
“獲新路。”花小蝶平靜的說。
司機詢問的眼神看了一下付天成，付天成點點頭。
車緩緩開動，付天成悄悄按下車邊的一個小按扭。
小車一路行到獲新路，花小蝶從窗口往外看了看，這是一條舊街，住的人很多，家家戶戶，緊緊挨著，街道的正中，有一棵很大的榕樹，看上去似乎應該有百年的歷史。
獲新路四十二號，一家老宅，一對老夫婦正在院中曬著自己做的咸菜。
“老伯，請問一下，您還記得一個叫李元珍的女人嗎？”
花小蝶打量著面前這對老夫婦，年齡也不過六十上下。不像是資料中提到的老夫妻。
二十年前，他們應該才四十多歲，不能稱為老夫妻。
果然，老夫婦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請問以前住在這里的老夫妻，他們……還在嗎？”
明知道這個問題問得有多么的愚蠢，花小蝶還是忍不住的問。
“以前住這里的，是我姐姐，他們夫妻早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你找他們？”
老婦人狐疑的打量著花小蝶。這么年輕的女孩子，不應該認識姐姐吧。
“他們曾經救過我的母親，一個叫李元珍的女人。他們有對您說嗎？”花小蝶期盼的看著他們。
老夫婦相視一眼，婦人笑著開口：“沒想到又有人來問起這個女人，當初姐姐和姐夫是救了這樣一個女人，可是后來這個女人病死了，姐姐和姐夫還因為救了她，而得到一筆不少的感謝費，你看。”
老婦人指了指院子后的一個小洋房：“這就是用那些錢做的。”
花小蝶看了一眼老婦人身后的小洋房，突然眼有些濕潤。
“一年前也有人來打聽過她，不過是幾個男人，沒想到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老夫婦看著花小蝶感嘆著。
花小蝶笑了笑，沒有回答，二十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這里已經不再是資料中顯示的一層小瓦房，而是三層的小洋房了。
二十年前的東西，應該都消逝了吧。
“有空來玩。”
看著花小蝶黯然離去，老夫婦沖著付天成微笑，付天成沖他們點點頭，轉身走在花小蝶的身后。
“少夫人，下一站去哪兒？”
司機看著花小蝶一臉的憂郁，有些擔憂的將目光投向付天成。
“西祠胡同。”花小蝶靠在車座上，表情有些疲憊。
司機和付天成暗中交換了一個目光。
西祠胡同，知道明叔的人很多，明科已經在頂峰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工作，所以沒再去國外，而是留在了洛東。
人們聊到明叔時，知道的人，無不對他的死感到可惜。
那是一個彬彬有禮的讀書人，有著儒雅的氣度，可是一生沒有結婚，似乎在一個女人。
明科是他的養子，現在也已經四十多歲了。有兒有女。
新修的院落已取代了往日的舊跡，對花小蝶的到來，明科很有一些意外。
“沒想到你就是父親當年流落在外的女兒。”明科感嘆著。花小蝶的心頭一震。
“當年我知道父親一直在等一個女人，是他的青梅竹馬，可是一直沒有等到。”
“我出國留學的三年，父親曾經在信中說，他終于等到他一直在等的。可是那個時候學業很緊張，而且我根本沒有想到父親會等到那個女人。”
“因為當時我一直希望他可以找到他的另一個春天，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所以，我也沒有往那個方面去想。”
“后來，父親給我的最后一封信，他說他有妻有子，此生足矣。”
明科搖了搖頭，不無感嘆的說道：“沒想到，我回國的時候，父親他就……”
“他是……自殺的？”花小蝶的心頭涌動著悲慟。
“是的。”
明科回想起那斷往事的時候，臉上也寫滿了傷痛，他伸手指了指院子角落的房間：“就在那個房間，我永遠不能忘記父親死前的樣子……不過我知道，他走得很安詳。后來，我的妻子是一個信佛的人，我就把那個房間改建成佛堂。希望在那里可以超度我父親的亡魂。”
從明科家出來，花小蝶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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