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拍拍他的面頰，“呵呵……都是因為你這個父王教子有方嘛！”

　　他寵溺的擁緊我，“是譏諷我沒有看好兒子吧！”

　　略推開他，拿起碗將牛奶喝完，又倒了一碗，遞給他，“離世三年，讓您一個人受兒子們的抱怨拖累，用這碗牛奶，像夫君你賠罪……呵呵，不過，也多虧我又重返人間。你也知道失而復得的好，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我們就算重新做夫妻吧，以后我會盡力做個好王妃，做綺暉、夜弘的好娘親！”

　　他笑著接過碗，“好，那我也要做個好夫君，好父王了！呵呵……”說著，像是喝酒一樣，一手端過碗，爽快的飲進。

　　他摘下披風，又在火堆中添了柴，拉著我躺在毯子上，用大披風裹住兩個人，“快睡吧！明兒一早還要趕路，等到了前面的集市，多買條被子。”

　　“嗯！”

　　在他懷中閉上眼睛，卻無法入眠。他剛才所說的一個個人名，依次在腦海中閃過，混亂的一塌糊涂，所有的事情，都淡化成輕薄的輪廓……

　　只剩下伊斯揮掌擊向他的一瞬，我奔過去抵擋的情景，腦海翻涌，頭一陣劇痛，那情景漸漸變得深刻……深刻……更加清晰……

　　伊斯的掌倏然抬起，“不，伊斯……不要……”我奔過去，擋在耶律休哥身前。背后一陣猛烈的劇痛，那力量貫穿整個身體，余力又沖向他。

　　耶律休哥卻一直站著，深藍的錦衣上，是一大片艷紅的血，如花怒放——是我的！

　　無力的抬眸，看到他的笑，腰際被他緊緊抱住，很緊，像是一輩子都不想再放手，“綺舞……我愛你！”

　　“為何……不躲開？”淚如雨下，心絞痛，窒息。

　　“因為愛你……不畏懼！”他的笑依然。

　　“為何要……給我用藥？”

　　“因為愛你……想留住綺舞……想留住夜吟詩人……想讓你永生留在我身邊……”

　　他虛弱的低喃著，血重又涌出來，攬在我腰上的手無聲垂落下去，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

　　而我又如何能支撐？

　　五臟六腑都像是碎裂……

　　心卻從未有過的安寧，若是這樣與他相擁一起死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

　　翌日一早，綺暉和夜弘早已被他拖著穿好袍子，哥倆圍在我身邊推我，“娘親，醒來，醒來……要趕路了……”

　　昨夜一直無眠，此時困的要命，翻個身不理他們。

　　“娘親再不醒來，父王要發怒嘍！”綺暉呵呵的笑，低聲對一旁的夜弘道，“娘親真是個大懶蟲！”

　　夜弘則是嘿嘿的賊笑，“我有辦法可以讓她醒過來！”

　　“嗯？什么辦法？”

　　我瞇著眼睛也不禁皺眉，夜弘這家伙有什么歪點子，只覺得長發被拉起一縷，接著，鼻子一陣瘙癢，忍不住，“阿嚏……阿……嚏……”

　　“哈哈哈……”小哥倆大笑著逃開很遠。

　　死小鬼，竟然暗算老娘！“夜弘你這小子給我過來……”我沖他們撲過去，母子三人鬧做一團，他倆笑著沖出帳篷，我笑著追出去，卻“砰！”撞上一堵肉墻，又被撞了回來。

　　在我被反彈回來倒地之際，本想騰身站起，他卻先一步迅速拉住我，拽進懷中，俯首吻下來。

　　唇舌霸道糾纏，要推開他卻擁的更緊，即將窒息在他懷中之際，他才壞笑著略松開我一些，蹙邪的問，“昨夜……怎么哭了？”

　　“呃？我哭過嗎？”昨夜他睡得很熟才對吧！

　　他的壞笑化為無奈的苦笑，輕輕撩開護肩，衣襟上是大片濕過的痕跡，“還不認賬？”

　　“呵呵……那個……我想起了一點點。”

　　“嗯！”他抿了抿唇，神情黯淡下去，沒有再問，像是刻意回避著什么，抬手幫我整理了衣襟，收拾了毯子，提著婉罐拉著我走出來，示意護衛們拆掉帳篷繼續趕路。

　　本以為他不會再問，沒想到啟程后一個時辰，他卻又忍不住，掀起車簾，問坐在車里昏昏欲睡的我，“綺舞，想起了誰？是燁，還是煜，還是……別的什么？”

　　原來，他一直擔心我想起別人！

　　慵懶的打個哈欠，我笑了笑，故意調侃道，“呵呵……北院大王，你希望我想起誰？”

　　“你……”他沒想到我會噎他，扭過頭，將馬韁繩拉好，招呼了一個護衛過來趕著馬車，也擠進來。

　　綺暉忍不住抱怨道，“父王我們的馬車不夠大，你一進來好擠！”

　　他大手一身，拉過他小小的身軀，將他攬進懷中，“現在舒服了吧？父王抱著你，就不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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