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是報應(yīng)，曾經(jīng)讓你喜歡那么多男人來讓你看破情感，可終究是連我自己一起纏繞進(jìn)來了。綺舞，我對你說過，不能相信我，這三年來……我似乎沒有再對你說過這樣的話，說了也沒用，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任性！”

　　他說著，眼眸中滿含疼惜與寵溺，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一吻，笑了笑，“好了，多吃點吧，等這局棋結(jié)束，我們再好好想想該何去何從！”

　　“嗯！”她應(yīng)聲，心中卻更是怒不可遏，手都被氣的顫抖不止。

　　他的溫柔和寵溺，只對綺舞一個人，他們在一起三十多年，他從沒有對她如此親昵過……

　　憤恨的揪住裙角，恨不能將他風(fēng)華絕代面容上的寵溺撕的粉碎！

　　有些事情看不到，可以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但是，一旦看清楚，心中便再也無法忽略。此時，她只想讓綺舞從世上消失，或者讓她從未出現(xiàn)過！

　　“綺舞，怎么了？為何在發(fā)抖？”伊斯環(huán)住她纖弱的肩，忽然覺得這身型有些別扭……

　　綺舞的身體他是撫摸過無數(shù)次，和她在一起十多年，看著她長大，每一處都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時常練舞，鎖骨與肩部的骨骼異常明晰，肩寬而纖薄，并非如此柔軟。

　　但是，這面容，這腰腹間金色的火焰紋都是如此真切……分別大半個月而已，她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呢？

　　內(nèi)力下降了不說，身體也發(fā)生了變化，可是……若內(nèi)力只是下降，那她身上的火焰紋應(yīng)該變成橙紅色才對，身上的百花芬芳也不會消失……那種馥郁是因內(nèi)力而存在的，自她身上有了這掌門之印后，便有了那種芬芳……

　　可是，她的發(fā)絲還是青灰色的，她的聲音也是同往常一樣，她的眼眸還是褐色的……如此詭異。像是綺舞，又不像是綺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斯心中的熱情，像是倒進(jìn)杯子里的熱茶，一絲一絲冷卻，面上的親昵與疼惜也消失不見。

　　“綺舞，快吃飯吧!”他略推開她一些，拿起筷子，給她夾了菜放在精致的雕花銀碟中。

　　“哦！”她慌忙應(yīng)聲，拿起筷子，開吃。

　　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慮，伊斯抓起了桌上的酒壺……他曾經(jīng)教導(dǎo)過綺舞，夜吟詩人滴酒不沾，這是尊重自己的武器——黑紗，也是尊重死在自己的手上的人，因為，酒，會讓招式失去精準(zhǔn)。

　　綺舞，是從不喝酒的，雖然她流轉(zhuǎn)風(fēng)塵多年，雖然她又失憶，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應(yīng)該喝酒的！

　　他沒有吱聲，只是很自然的，像是習(xí)慣一樣，拿過玉蝶杯，斟滿，放在她的面前，然后，他又自己斟滿，“綺舞，喝酒！”

　　“哦！”她應(yīng)聲，沒有說什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微笑了一下，道，“這宮里的酒，就是不一樣！呵呵……”

　　那笑很牽強，但是，這句話，也告訴了伊斯，這不是綺舞！

　　可他無法相信，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女人？

　　看著這同綺舞一模一樣的面容，他心如刀絞，涌出的思念，又一點一點深埋進(jìn)心底。

　　是誰，非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害他？到底是誰？

　　耶律休哥嗎？不，他現(xiàn)在忙著照顧兒子，不可能顧及到他這里，尤其還如此費心的追到了皇宮來！

　　燁？那家伙可能埋頭在靈月山上煉制丹藥，他一直在忙著找解救綺舞身上劇毒的解藥……更不可能是他。

　　慕容煜？不，他怎么會如此對付他呢？就算他深愛綺舞，那應(yīng)該去找綺舞才對，何必來對他下手？

　　悠蟬？！

　　悠蟬是恨綺舞，卻是愛他，應(yīng)該也不會用這種狠毒的手段吧！而且，悠蟬的眼眸是黑色的，她身上也沒有火焰紋，她的發(fā)絲不是青灰色，她的聲音柔媚婉轉(zhuǎn)……

　　伊斯放下筷子，他沒有胃口再吃下去，心中被如此多的疑問堵塞著……站起身，走向門口。

　　她站起身，“伊斯，怎么了？”這一聲關(guān)切，分明是情深意切的。

　　“沒怎么，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東西落在了大殿，想去取回來，你先吃著，我去去救回！”說完，他關(guān)上門，走出去。

　　直到感覺不到伊斯的氣息，她才終于松一口氣，挑揀著桌上自己喜歡的飯菜，慢慢吃著，又拿過酒壺，自己斟了一杯，細(xì)細(xì)的品著……

　　而這一切，被立在側(cè)門紗窗外的伊斯看的清清楚楚。

　　×××

　　見她吃的差不多，他才推門進(jìn)去，“這幾日趕路勞累，我想早點休息，綺舞，這殿內(nèi)，可有沐浴的地方嗎？”

　　她微笑站起身，“有，在內(nèi)殿的小偏殿，有一個浴池，那池水是熱的！”說著，走上前來，拉住他走向內(nèi)殿，帶他走向沐浴的小偏殿，“你先沐浴吧，我去給你拿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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