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 -韓夕軒病倒了
傍晚,醫(yī)院外的路燈都亮了起來,給城市鑲上一層朦朧的面紗。
病房里橘黃色的臺燈照著韓夕軒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看著病床上沉睡的如嬰兒般安祥的臉,想起幾天前剛離開他們的心瑤那甜美的笑容,林惜貝的心里一陣酸酸痛痛。
從來都沒想到心瑤竟然會是韓夕軒的妹妹,失去親人,他一定很難過吧!更何況他跟她的感情這么好!
心瑤也是,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所吸引,這也許就是血緣關(guān)系。兩個流著同一個父親血液的親情,讓他們不自覺地相互吸引,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只是命運(yùn)這般的捉弄人,讓他們才剛相見便分開了,而且還是永久的再見!
想到此,她的心更酸了。
想到幾日前程皓凡那雙受傷的眼睛,眼淚不自覺滑落眼眶,一顆一顆滴在那白色的輸液管上,明明很喜歡,可是卻不得不放手,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學(xué)院再也沒見過他,聽天羽哥說,他已經(jīng)離開了。永遠(yuǎn)都離開了這里。再也見不到面,這個城市不會再有他的呼吸。突然間覺得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diǎn),命運(yùn)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次回到自己身邊,跟他生活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像做了一場美夢,在黎明到來之時,一切又結(jié)束了。
她就是一個躲不過命運(yùn)魔咒的悲哀的人。
是她深深切切地斬斷了她跟程皓凡之間的一切,現(xiàn)在她只能對他說:愿這一生,將她永遠(yuǎn)忘記!葉落了,我知道,不久之后,春再回,已不是我的季節(jié)。現(xiàn)實(shí)與理想的差距使她變得迷茫,時間的累積稀釋了曾經(jīng)的痛苦,人生的意義不再是堅持的活著,男女之間的情就像倒不完的苦水,灑出來一點(diǎn)就夠人們久久的回味,情至深,淚至真。
“咳咳咳咳……...”床上的人一陣咳嗽拉回她早已飄遠(yuǎn)的思緒。她手忙腳亂地放開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一臉關(guān)心地端下身子,伸手去試他額上的溫度“韓夕軒,你終于醒了?怎么樣?頭還痛不痛?”
韓夕軒睜大著眼,被她關(guān)心的說不出話。
“喂,韓夕軒你知道我是誰嗎?”林惜貝以為他腦袋燒壞了,突然指著自己讓他辨認(rèn)。
“不知道,你是誰?”忍住想笑的沖動,韓夕軒看她一臉可愛的樣子問。
怎么會這樣?林惜貝的臉當(dāng)下就是一變。
“騙你的啦!”看著他一臉的擔(dān)憂,韓夕軒嘻地一聲笑了,握過她放在他額上的手“惜貝,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
“韓夕軒,你搞什么?”她生氣地捶了他一拳。
他立刻齜牙咧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手足無措地不知手往哪擺。“你有沒有哪里怎么樣?”
“我渾身都痛。”他一臉無故地撒嬌。
“那,我……”
他惡作劇般眉開眼笑一伸手抓住她的手,“惜貝,你真的有關(guān)擔(dān)心我耶!”
“我當(dāng)然很擔(dān)心你,你知不知道,你就這樣突然暈倒,嚇?biāo)牢依玻 ?br />
“有你擔(dān)心真好!”
“你神精病啊!”抽回手,怒罵了句。
“你連罵人都這么可愛!”
“…….”無語地瞪大眼。
“好啦,不生氣了,對不起嘛!我道歉。”看她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韓夕軒不在逗她。這也是一個多月以來心情最好的一刻。
“我想喝水了,可以幫我倒一杯嗎?”
“好,你等一下!”他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好,林惜貝也不再與之計較,轉(zhuǎn)身走至床頭柜前幫他倒水。
“你怎么這么不會照顧自己,都已經(jīng)發(fā)燒到39度半了,還不知道來看醫(yī)生,你是不是想死啊?”
提到死這個字,林惜貝趕緊捂住嘴,“對不起!”
“沒事了。”他搖搖頭,把臉看向已然全黑的夜空。
見他一臉的難過,她半蹲下身子在他的床前,“韓夕軒,不要這樣,心瑤知道是你捐骨髓給她,她一定很開心的。”
“可是我并沒有救活她!”聲音發(fā)顫。
他好像在哭。
“你已經(jīng)盡力了不是嗎?”
“惜貝,你知道嗎?當(dāng)我聽說心瑤竟然是我親生妹妹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不是開心,我是害怕…….”
“為什么?”
“如果我像愛你一樣的喜歡上她,那你說……...”
呃?一陣沉悶。“你喜歡她?”
“說不上來,第一次見到她時,就給人一種清晰可人的喜歡,但是我知道,那并不是愛情。”
“對不起,我還勸你。”想到以前,她竟然想要撮合他跟心瑤,林惜貝真有點(diǎn)后怕。“可是你這樣想,不代表心瑤也這樣,她很喜歡你。”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收到過她給我的情書。”
“什么?”
“記得上次心瑤自殺嗎?她以為自己會死,所以就留給我一封信,信上面是她對我一直不敢說出口的告白。”
“那你……..”
“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我妹妹了,所以我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回了封信給她,這是我們倆個人之間的秘密,誰都不知道。”
“那心瑤知道你是他哥哥嗎?”
“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想我爸他不會認(rèn)她的,先不說童叔對心瑤有多好,就我爸那種為事業(yè)不執(zhí)犧牲一切的作為,他也不會對這件事負(fù)責(zé)的…….”
難怪那天看到韓伯父的時候,他會那般的痛苦。
“所以是我們對不起心瑤。”
“韓夕軒,你也不要這樣講。”看到他一臉難過,林惜貝盡可能安慰地道:“心瑤她是幸福的,雖然她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是有你們這些家人默默關(guān)心她,她不孤單!我了解心瑤,她不會在乎這些的,也許知道并不一定是好事,這樣傻傻過一生,又何樂不為……..”她竟然有些羨慕起心瑤來。
她雖然已經(jīng)不在了,但還會有這么多的人在乎她、想她,而自己呢?
唉!
深深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林惜貝什么都不用想了,一切重新開始吧!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拍了拍韓夕軒的手,把水杯遞到他手里,“別想那么多了,來喝水吧,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然后她站起身,背對著他,看著遠(yuǎn)處忽明忽暗的燈火,悠悠地說:“人死不能復(fù)生,我懂你的痛,就像我父母離開我時一樣,我也受不了,但是我還是挺過來了,走過那些日子之后,發(fā)現(xiàn)其實(shí)那條路并不難走,故人已逝,而活著人還是一樣要過日子生活,他們都會活在我們心底。在我們想念他們的時候,想想也會很幸福的……....”
“惜貝…….”韓夕軒看著她的挺直的后背,想著這個命苦的女孩突然無話可說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韓母踩著高跟鞋噔噔噔急匆匆地走至床前,“軒兒,你沒事吧?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你這孩子,都這么大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真不讓你媽我省心!”
“媽,我沒事!”
“沒事?怎么會躺在醫(yī)院里?”韓母嗔怒。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用手去試他額上的溫度。
“我真的沒事!”韓夕軒很排斥阻止她。
“人都躺這兒了,還說沒事,你不要告訴說,醫(yī)院比家里的床睡得舒服?!”
“媽,你怎么知道我會說這個。”韓夕軒一臉笑意調(diào)侃著說。
“你是你媽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眉毛一挑,撫著心窩很不滿意兒子。
“說吧…….怎么回事?”
“啊喲,就是……也沒什么啦!!”
看著他們母子倆一來一往回嘴,林惜貝也不自覺地掩嘴笑了。
韓母這才注意到房間里還有其他人。
林惜貝被她那毫不掩飾的怒意懾住心,她忙止住笑,朝她欠了欠身,禮貌地稱呼道:“夫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一副逼問的樣子。
“我……..”林惜貝本來想回答,但轉(zhuǎn)念一想,她也許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她跟韓夕軒呆在一起吧,當(dāng)下她就不再說話,轉(zhuǎn)過身子對韓夕軒說:“很晚了,我該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嗯,好!”韓夕軒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一臉幸福地點(diǎn)頭。“路上當(dāng)心喔!”
林惜貝勉強(qiáng)地笑了下,“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再見!”
“明天見!”說著他還快樂地朝她揮揮手。
林惜貝望了一眼韓母,然后從她身邊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韓夕軒又補(bǔ)上一句,“惜貝,今天謝謝你!”
她腳步頓了下,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才剛踏上走廊沒走幾步就有人從后面叫住了她。
“等一下!”
林惜貝回頭,看到來人,似乎一點(diǎn)都驚訝。
看到她一臉平靜,韓母也不拐彎抹角了,“林小姐,我想,上次我跟你講的話,你大概沒有忘記吧?”
“…….我知道!”
“知道你還在這里?你是什么意思啊?是純心想要來氣氣我這個老太婆的是不是?”
“我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我記得上次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
“我說過會跟他講清楚的。”
“那么結(jié)果呢?你怎么還跟他攪在一塊,軒兒不懂事,難道林小姐你一點(diǎn)也不懂得潔身自愛?”說話的語氣很嗆。
“對不起,我知道了!”朝她一鞠躬,林惜貝轉(zhuǎn)身離去。與剛走過來的韓其安擦肩而過。
“咦?林小姐,你…….”
一見丈夫,韓母立刻走上前圈上他的手臂,抱怨開來,“其安,你怎么留軒兒一個人在醫(yī)院?”
“我也是臨時有事,所以才不得不離開的,我有拜托林小姐照顧他,怎么了?他難道還沒醒?”
“林小姐?你是說你讓那個林惜貝。”打了韓其安肩膀一下,“你怎么那么糊涂,隨便把兒子交給一個外人照顧。”
“我看那孩子不錯啊,不像是有什么心機(jī)的女孩。再說了,那女孩也算是我們夕軒的同學(xué),怎么了?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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