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客廳

　　歐陽夫婦臉色難看地坐在那里。

　　“歐陽兄，有話好好說嘛，等一下皓他回來，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程勁風說。

　　“最好是這樣，這小子別以為出去幾年翅膀長硬了，就完全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我們家若若怎么他了？哪點不好？他用的著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今天他不給我把話說清楚，就別怪我翻臉無情，當初可是看在我們家若若的份上才幫助你們的，既然他都不把我們當一回事，那我們也沒那個必要巴著他不放，跟我們歐陽家提親的多了是啦，我就不信我歐陽凌越的女兒還怕嫁不出去？”

　　“就是！皓，他這次也太不像話了，八卦記者都把話寫到這個份上了，真讓我們下不了臺。”歐陽夫人也抱怨道。

　　“歐陽夫人，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也先別著急。”嚴素雅插話說。

　　歐陽凌越一聽不樂意了“誤會？既然是誤會，他為什么不澄清，他這擺明了是沒把我們若若放在眼里嘛，更沒把我凌某人當回事。”

　　“歐陽兄消消氣！”

　　這時傭人進來報告說程皓凡他們已經回家了，一會就會到客廳。

　　“回來的正好。”歐陽凌越把身子一頓擺好架式。

　　當程皓凡和歐陽宛若一起走進程家客廳的時候，屋里很安靜，連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楚，四個大家長都是臉色陰沉，特別是歐陽先生吹胡子瞪眼睛地盯著程皓凡。

　　一見這架式，當下他們倆人都是互看了對方一眼。

　　“看他們倆個感情多好，哪有像報紙上寫的那樣。”嚴素雅打著趣說。然后一個勁地給程皓凡使眼色。

　　歐陽宛若一見忙丟開挽住程皓凡的手臂跑到歐陽凌越的身邊，皺著眉頭，一臉不解“爸，你怎么在程伯伯家里？不是說好，事情等一下我們再約時間講的嗎？”

　　“我等不急了！”

　　“若若，爸爸告訴你，今天這個事情你別管了，爸爸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寶貝。”歐陽凌越面對若若時，馬上就換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孔。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拉她到一邊。

　　“爸、阿姨、歐陽叔叔、嬸嬸，你們都在啊？”程皓凡恭敬地向他們打招呼。

　　“別在這里裝腔作勢，我直話直說，今天我們來是為若若討個說法，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決對不會放過你。”歐陽凌越當下臉就是一沉。

　　“什么事啊？”

　　“你還裝？這個報紙上的事是怎么回事？”歐陽凌越氣得手抖，甩給他一張報紙。

　　“對啊，皓，你就把報紙上的報導好好跟你歐陽叔叔解釋解釋。”雖然程勁風也很費解程皓凡的作為，但必竟是兒子，而且在外人面前，所以態度也強硬了些。

　　程皓凡拿起被甩在桌子上的那張報紙，上面的頭條報導就是那天“韓氏食業”父子同慶生時他跟韓夕軒同時為掙林惜貝站在臺上的巨照，上面赫然寫著歐陽集團千金，與勁風集團接班人有婚約在先，又同時與“韓氏食業”小開交往，生為未婚妻，不但不懂得潔身自愛，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同時讓兩個男人為之爭風吃醋。“說啊，這上面你怎么解釋？”

　　“這只是一個誤會。”程皓凡說。

　　“誤會？那上面的女孩是誰？既然是誤會那為什么你都不浧清？你知道，她明明就不是若若，你為什么可以讓人敗壞她的名聲？”

　　“那個女孩叫林惜貝，一直是我喜歡的人。”

　　“你說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那個女孩是你喜歡的人，所以你就任由那幫記者胡亂誤會也不去浧清事實？”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想要解釋。

　　“那是什么？”歐陽凌越咄咄逼人。

　　程皓凡看了一眼一直停在邊上不吭聲的若若，然后深吸了一口氣說，“若若，對不起，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把事情的真相講出來了，皓哥哥謝謝你曾經幫我。”抿了抿嘴，見四位大家長都是一臉霧水地盯看著他們倆說些聽不懂的話。

　　“皓哥哥－－－－－－－”

　　“沒事！”他沖她搖了搖頭，“沒事的，紙是包不住火的。”

　　“你們倆個到底是怎么回事？”歐陽凌越實在逼不住。

　　程皓凡不急不徐地說：“其實……...其實當初我跟若若訂婚是假的。那只不過是一場戲！”這句一說，四位家長都是張大著嘴。

　　“那個時候爸爸的公司出現資金周轉不靈，眼看就會要破產，所以若若說她愿意幫我拿到這筆錢，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們倆家成為親家。”

　　“所以，你就利用我們對你的信任，一直欺騙若若到現在？”歐陽凌越接下話。

　　“不是，我沒有利用她，我們當初講好了，我們只做有名無實的假夫妻！”

　　歐陽凌越還是不肯相信，轉臉對著站在那不知想什么的歐陽宛若叫道：“若若，是這樣子的嗎？”

　　“皓哥哥，說的沒錯，事情就是這樣子的！”若若點頭。“這些主意都是我想出來的，爸爸，你不要怪皓哥哥。”

　　“唉！”歐陽凌越無話可說了，氣嘟嘟地站起身子，“還不給我回家去！”

　　郊外的那個荷花池

　　程皓凡坐在河邊，看著那片綠葉蔥郁的荷塘，早已經被枯萎的荷梗所覆蓋。突然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

　　“皓哥哥，你沒事吧？”歐陽宛若遠遠地看到河邊那個熟悉的背影跑了過來。“我爸爸正在氣頭上，他說的那些話你都不要當真，等過幾天他氣消了，也許就會沒事了。”

　　他抿抿嘴，“沒事。叔叔會生氣也是因為愛你嘛。”

　　“沒事你干嘛崩著個臉，像人家欠你幾百萬似的？”

　　“我的臉很難看嘛？”

　　“何止難看，簡直比包公斷案時還嚴肅。”

　　他一聽這話，忍不住好笑地一咧嘴。

　　“看，你笑了，皓哥哥，看你笑起來的時候多好看。剛才那個樣子，眉毛都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一點都不讓人喜歡。”若若說著用手去撫平他皺成一團的眉心。那一剎那，仿若讓他記起第一次跟林惜貝接觸時的情景，那年高中一年級，她第一天轉學到他們班時，她也是那般天真爛漫用手撫平他的眉毛。

　　他一把抓住若若撫在額上的手。

　　“若若，對不起！”程皓凡真心地道歉。

　　“什么？為什么突然要道歉？”

　　“謝謝你以前幫過我，還有昨天我把我們的事情講出來，你不會生氣吧？”松開手。

　　若若在程皓凡的身邊坐下“那本來沒什么啊。我們本來就是假訂婚的嘛。遲早都會結束的。”

　　“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

　　“我介意有用嘛？”她的小臉突然垮了下來。你永遠都不在在乎我的存在！

　　程皓凡看著她一臉難過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于是也不再作聲，徑直把頭扭向一邊，看著那遠處不知明的點。

　　歐陽宛若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一股心酸莫明地涌上心尖。她緩緩地開口道：

　　“皓哥哥，你找到惜貝姐姐了是嗎？”

　　他點頭，“嗯。那個報紙上的女孩就是！”

　　“那你們見面了，有沒有再開始？”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色。

　　“不知道。”程皓凡突然整個身子向后一仰躺倒在地上，看著那天空中一團團的白云，像是可憐的思念緩緩地開口道：“我也以為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喜歡她，但是，我發現，等我四年后再次見到她之后，原本以為一切都不曾改變過的東西，已經變了。她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而我，也許還是以前的那個我，但，一切又能怎樣？”

　　“聽起來，你們好像有過一段很不平常的經歷？”若若現在真的有點羨慕林惜貝，就算皓哥哥不在她的身邊，可是他卻一直地喜歡著她。有一個人一直這樣喜歡自己真好。

　　程皓凡嗯了一聲，“她有男朋友了？”

　　“就是報紙上的那個韓夕軒嗎？”

　　“是吧。”

　　許久的沉默之后

　　“好了，皓哥哥，我們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若若突然變得開心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禮品盒放在手心。“還記得這個嗎？”

　　“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程皓凡奇怪。

　　“對啊，我的生日你一直都沒有忘記，這個禮物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若若打開禮品盒，從中拿出一條項鏈，拎在手里，“皓哥哥你可以幫我帶上嗎？我一直都希望，皓哥哥能親手為我帶上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好，看在你是壽星的份上，下不為例！”

　　歐陽宛若一整天都跟程皓凡在一起，才剛要上樓就被歐陽夫婦給叫住了。

　　“若若，這一整天你都跑去哪里了？怎么都看不到人影？”

　　“爸、媽，你們這是怎么了？”見他們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的樣子，“我，我跟皓哥哥在一起啊？”

　　“你怎么又跟他鬼混在一起，你嫌他給你丟的臉還不夠多嘛？”歐陽先生語氣不佳地道。

　　“丟臉？皓哥哥沒有給我丟臉啊？在你們的眼里，就只知道什么利益，什么讓家族蒙羞，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

　　“你真不知羞恥！人家都不在乎你，你還整天黏著人家！還要我們在乎你的感受，你有想過你爸媽我們嗎？”歐陽凌越一聽氣就不打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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