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魏帝一開始還戰戰兢兢,不知道嬴弋到底又想做什么,沒想到居然說出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詞。
魏帝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眼角的皺紋折疊在一起,心中開始算計起來:“不知道秦皇是要給誰做媒?”
他的幾個兒子基本上都有了妻妾,至于還未婚配的都是沒有什么實力的,莫非是有哪個在他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找了靠山?
如果真的如此,魏帝心下一狠,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否則遲早都是個禍害。
“朕昨日去京都最大的酒樓稍稍放縱,不曾想竟有一女子當著眾多人的年嘲諷朕,魏帝你說,朕該將這女子如何呀?”嬴弋挑了挑眉,故意問道。
魏帝真的琢磨不清嬴弋的心思,猶豫再三,開口答道:“這……貶為奴籍?”
其實魏帝自己說這句話都是底的,萬一這女子是朝中某位大臣官員的愛女,就算他是一國之君,因為別國國君而將一人貶為奴籍,這懲罰確實是過重了。
結果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聽見嬴弋笑了起來:“魏帝,難怪你這么些年也沒能將魏國治理好,賞罰不明,如何攏民心?”
如此直白的諷刺,魏帝就是心中再氣也只得陪笑:“呵呵,秦皇說的是,還請秦皇指點一二,我年過半百,早已有些糊涂了!
嬴弋譏諷,手指還是一下又一下地扣著桌面,讓屋中的氣氛都有些緊張起來:“能夠有如此大的膽子,朕敬佩她的勇氣。能有如此現象的出現,可見魏國民風之開放,思想之自由,這可不是魏國的幸事么?”
嬴弋越說,魏帝就越摸不清頭腦,這也是各國懼怕秦國的一個原因,因為秦皇根本就不按照常理來思考!
“那你的意思是要……”魏帝問道。
“自然是要賞,好好地賞!辟玖似饋恚掷^續道:“朕看你們魏國還未曾婚配又適齡的也就僅有三皇子了吧?叫什么來著?”
魏昭?
如果不是嬴弋提起,魏帝根本就不會想到他的這個兒子。
“魏昭?”魏帝問道。
“好像是叫這個吧!辟氲阶蛲戆敌l給自己的帛書上寫著關于那個人的信息。
韜光養晦么……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配得上我親愛的弟弟看上的女人。
“這個……昭兒他生母地位低下,而且向來對于婚嫁之事都沒有意向,恐怕是我也做不了主!
魏帝知道是魏昭之后立馬就起了警惕,不過現在也必須要先應付下來,后面的事情他再來做細細的調查。
“如何做不了主?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是賜婚,他自然是要接受的。你是他的父親和國君,他若是抗旨不尊就是不忠不孝。”嬴弋睥睨魏帝,道,“怎么,你不愿意?”
這話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脅的意思了。
魏帝心下大慌,連忙點頭說“不敢”。
“那不知要賜婚的女子是哪家的姑娘,這形式上也需要做給別人看!蔽旱塾植亮瞬令~頭的冷汗,后背早就浸濕了衣綢,剛才被嬴弋嚇了一下,到現在心神都還沒安定。
“放心,那人的身份我已經全部打聽好了,若你對她是商賈之女的身份不滿意,就賜她個封號吧,出了事情朕負責!辟炝藗懶腰,從金吾衛手中拿過一卷帛書,對魏帝說道。
商賈之女?
魏帝謹慎地從嬴弋手中接過帛書,心中有很多不解。
“差不多就這些事了,你可得好好辦!辟虻钔庾呷,“這可是我們秦魏兩國交好的一個重要開端,好好把握呀!”
聲音慢慢消失,魏帝看著手中的帛書,將它收進自己的衣袖,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挺直身子,對著前方說了一句:“來人。”
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一名黑衣男子,立馬跪在了魏帝的面前。
“替我準備,去魏昭的王府!
嬴弋就算是年紀輕輕,但他的手段早就令其它六國聞風喪膽,還未弱冠之齡,手段卻比他們六國的國君都更成熟老練。
這若是自家人,那絕對是一大幸事,偏偏是別家的孩子,更是自己的對手。
魏帝看向帛書的眼眸中布滿陰沉,顯現出年紀的臉上皺紋湊在一起,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晦暗。
……
關謙正今玩早早地就出門去京都的店面視察工作,而關景煥和孫儀心夫婦攜著關有為、關書音兄妹二人來到了關家二房的府邸。
關安這剛看完一本《秦傳》就被胡嬤嬤傳話說謝靜芳讓她來前廳見大伯和大伯母。
關安略微梳理一番便和胡嬤嬤一同去了。
重活一世,她又再見到了前世那害得他們關家二房滿門抄斬的仇人!
如果不是重來一次,關安仍舊會吧大伯和大伯母當做是他們關家二房最好的親人,殊不知以真心待人,卻未必換來真心。
她至今都還記得關書音進宮時對著自己趾高氣昂地說道:“你以為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嗎?你也配!”
向來都是溫柔的堂姐在那一刻面目變得猙獰,露出她最真實的模樣:“你父親不過是庶出,也敢壓我父親一頭,你們父母二人都是沒有好好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小妾生的孩子就算是獨立分家了,也注定是小妾生的孩子,你啊,更別說是小妾生的孩子的賤種,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和我做好姐妹,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后面的話關安不再細想,她只知道到那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沒有認清所有人的面目,她竟然還對魏昭抱有一絲期待。
她被欺騙,被陷害,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就是自己太蠢了么?
關安剛進前廳,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和藹可親的聲音。
“哎喲,這是嬌嬌吧,這么久沒見都已經認不出來了。”孫儀心站了起來,握住關安的手,柔聲說道。
“是啊,嬌嬌,還不快點叫聲大伯母?”謝靜芳也站了起來,走到關安的身邊笑著道。
關安對孫儀心福了福身子,說道:“大伯母好!
目光落在那雙被孫儀心握在手中的手,思緒一時間又飛回了前世。
前世的孫儀心也是這般待她,也就是一上來的親熱讓她立馬就對這個多年未曾謀面的大伯母起了好感,更莫說后來孫儀心對她一直都是百般遷就,甚至對她比對關書音都還好。
她以為,這就是親戚間的友好,原來是戴著面具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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