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課,蔡淳之本來打算去幫一個師兄拍他的畢業作品。
但是看了小半集后,他突然不想去了。
他給吳怡打電話說的是,自己很欣賞孟時,覺得他很有才華,公司能不能把他簽下來。
至于簽下來之后,讓孟時干嘛,蔡淳之沒有想好,送他去選秀,貌似是個挺好的選擇,哈哈。
蔡淳之自打有讓吳怡簽孟時的念頭,就沒想過會失敗。
孟時嗶站的簡介是:騎士版權搜索“魚橋的嫁妝”,售賣bg,短的三十,長的三百,不限次數使用版權,商演請聯系135議價。
蔡淳之沒有去騎士版權看過,他甚至連孟時的視頻都不怎么看,但是他光看簡介,就覺得孟時很可憐。
一首bg30塊,無限次使用,聽著就讓人心酸。
蔡淳之拿起盤子把里面剩下的倒入了垃圾桶。
十個煎餃,只吃了五個。
把盤子放進洗碗池,他笑著搖了搖頭,“讓老媽親自聯系他,好像有點沒必要,剛剛上頭了,以后要注意。”
蔡淳之從廚房走出來,坐到沙發上,摸出手機,發現他正在追的音樂系同學在華人群里,發了一個視頻。
視頻自動播放的那幾秒是一個穿著連衣裙,看起來很清純的姑娘,身前掛著一把吉他,站在麥架后面,閉著眼睛,隨著節奏輕輕晃動的畫面。
蔡淳之的眼睛自動屏蔽了她后面的那幾個大老爺們,伸手點開了視頻。
“陸叔?”
鏡頭掃過主舞臺的對面四個表情各異的人,蔡淳之馬上認出了陸成康。
“這是個搖滾比賽?”
蔡淳之知道陸成康一向不喜歡拋頭露面,能讓他參加的綜藝,估計也就年輕時候玩過的搖滾了。
果然,鏡頭掃過舞臺底下的觀眾之后,又轉到了舞臺斜側面的梯形座位上,蔡淳之認出了幾支樂隊。
“拾荒人也在啊,這節目挺有眼光。”
他喜歡機車,舊的牛仔褲,還有搖滾,最近常聽拾荒人的。
“自己可憐自己吧!不要四下張望,所有人都一個樣都和我一樣!不像隔壁的鄰居,殺死了自己!頭砸在泥里,血流了一地!”
“他倒插在馬路牙上,雙腳向天樹立,如一灘紅花綻放在桃源里!狼狽不堪,半點也不美麗!”
“我閉嘴,停止呼吸!可肚子里還有一股氣!”
“我用力!用力!就特娘放一個沒人要聽的響屁!”
蔡淳之感覺這首重金屬死亡搖滾太給勁了。
閉嘴,停止呼吸,代表不自由,肚子里的氣是思想,四周充斥著麻木的人,思想無處抒發,只能淪為響屁。
而“隔壁鄰居”和這些麻木的人不一樣。
“隔壁鄰居”有思想,有氣力,有勇氣有鮮血去打造“自由的桃源”。
所以,這首歌是唱給誰的,懂的都懂。
蔡淳之越聽這首歌,越感覺快活。
可惜拾荒人太小眾了。
決定回國過年的時候,去找拾荒人的主唱鄂上山,當面和他探討一下這個“隔壁鄰居”。
蔡淳之相信,自己和鄂上山絕對有很多共同話題。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鄂上山把酒言歡,鄂上山對自己相見恨晚,不由心潮澎湃。
連鏡頭掃過靠連接通道門邊的孟時都沒有注意到。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對自由的向往,天馬行空地生涯,我的心了無牽掛”
直到一陣平緩的吉他,和一個空靈的女聲響起,才把蔡淳之從和鄂上山的神交中帶了出來。
這一聽,蔡淳之整個人便沉浸了進去。
直到一曲完畢,視頻停止,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太陽下的路燈,麥子,看來回國又多了一個想見的人。”
“明明旋律清澈悠遠,全程下來也沒有唱的很激昂,為什么我覺得很受激勵。”
“歌詞寫的真不錯。”
“感覺很有禪意。”
“你們是追求自由的人嗎?”
“聽到這首歌之前,不是。”
這個群是紐約藝術學院,一個大三學長去年創建的信群,群里都是純粹的國人,連一個外籍華裔都沒有,為的是回國發展的時候,相互扶持。
群里一共就三十幾個人,分別來自電影、電視、舞蹈、設計、音樂等科系。
這里的第一個規則就是,如果決定留在美國發展,那就主動退群。
蔡淳之本來不想加,但是他喜歡的一個音樂系姑娘加了,他也就追了進來。
他退出視頻,發現已經有幾個在夸了。
而他喜歡的那個,也就是分享這個視頻的女孩,沒有說話。
蔡淳之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開始打字,“我準備回國的時候,去找幾個搖滾人一起吃飯,現在太陽下的路燈已經在這個名單里面了,安容,我們”
他字還沒有打完,高安容發了一條語音。
蔡淳之停下打字的手,點開了語音。
高安容宛如百靈般清脆的聲音傳來。
“總有歲月是猙獰的,總有理想要破碎,總有光芒被黑暗吞噬,總有凋零暗暗降臨。”
“但那又怎么樣,沒有什么能夠阻擋,阻擋歲月無聲善待生命,阻擋理想照進現實,阻擋光芒在黎明無盡延伸,阻擋美麗的花哪怕在角落,仍然放肆盛開。”
兩句挺有文藝范的語音過后,蔡淳之緊接著又聽到,高安容繼續說道:
“啊啊啊,好想回國,好想去雪山!好想去看演唱會!”
她語氣中的嬌憨,讓蔡淳之感覺心中酥麻,開始打未完的邀約。
手剛剛伸到輸入框,突然又看到一條消息。
高安容:“有導演系的同學在嗎?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蔡淳之馬上按下消除,把之前輸入的全部清除,飛快的打了兩個字發送。
蔡淳之:我在。
蔡淳之:安容學妹有什么問題盡管問。
蔡淳之:我準備寒假回國的時候約幾支樂隊出來,做一個采訪,計劃有拾荒人的鄂上山,太陽的麥子,舌劍的馬一個等等,安容有興趣一起嗎?
終于抓住機會的蔡淳之飛快的發送著自己的想法。
然后,他就看到。
高安容:蔡學長看過嗶站現在主推的嗎?
高安容看過,蔡淳之并不意外,因為她是嗶站音樂區的一個up主。
嗶站推推得這么狠,她一個up主看過很正常。
但是,她突然在群里提起,還是讓蔡淳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手指有些僵硬的回復:看了一小部分,然后有事放下了。
在沒弄明白高安容對的態度之前,蔡淳之沒有去貶低它,只是說有事放下了。
高安容:菜學長看過,那太好了。
蔡淳之看到她激動的把自己的姓打錯了,嘴角抽了抽。
蔡淳之:安容,怎么突然問這個,這首歌和那個網劇完全是兩回事吧?
他終究還是沒忍住,暗暗的貶低了一下。
對于他們這些在最好的藝術學院留學的學生來說,國內的網劇絕對是很l的存在。
“孟時在采訪里說,他給,重新填詞的靈感來自唐代的玄奘大師,可是為什么他拍的里面玄奘的氣質,和這首歌完全不搭啊?”
這次高安容發的是語音。
竟然是孟時寫的?!
節目里的采訪?
孟時不就是一個在四九城混不下去,跑回老家,三十塊一首出使用版權的小up主嗎?
蔡淳之只看過幾個孟時和陸佳佳在夭山的視頻。
如果不是這次推送,他還以為孟時留在村里躺平了。
而且,他還沒看過第一集前面特效爆炸的“先導預告片”。
所以,高安容這條語音里的信息,讓蔡淳之感覺自己腦子嗡的一下。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上的“老媽”。
蔡淳之馬上接了起來,問:“孟時簽下來了嗎?”
吳怡說,“沒有,不過他和輕雪傳媒已經瘋癲了,過段時間一起打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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