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白說,“我們昨天晚上看了差不多十遍的視頻,這是完整版。”
張靜雯看向視頻封面。
一個中年帥大叔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大褂,坐在凳子上,手持二胡,身子略前傾,腰挺直,雙目微瞇。
他身邊站著一個赤腳,穿著短褲背心的人,拿著話筒低著頭,明亮的燈光傾瀉在他的身上,反而讓人看不清臉。
“原來是他。”張靜雯把視頻封面和管斌微博照片兩相對比,恍然。
黎曉白還是按照她的習慣,關彈幕,點擊播放。
二胡圓潤柔和,柔美抒情,帶著淡淡如夜涼獨坐般凄婉的音色,混合些些海風聲、海浪聲,傳到兩人耳朵里。
一瞬間,兩人覺的嘈雜的票務中心仿佛隨著音樂和畫面靜謐了下來。
二胡托著歌聲起。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邁出車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猶豫
不禁笑這近鄉情怯,仍可避免
而夭山的天,依舊那么暖
風吹起了從前
……”
隨著漸漸低沉似消散在風中的二胡聲,孟時抬頭,目光越過鏡頭,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一曲終末,張靜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他氣質好好。”
張靜雯在芒果衛視一檔綜藝節目當了兩年化妝師,見過許多明星來來往往。
黎曉白說,“什么氣質。”
張靜雯說,“有人一看就很沉穩,有人滿身書卷氣斯文,他……
他很復雜,具體也我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很難形容……
明明看起來很年輕很帥,但往那里一坐,一站,一開口,我一看他的眼睛就下意識忽略了他的年齡長相……”
張靜雯說著點開管斌微博里那張照片,“我看這張照片,再看他低著頭唱歌,就覺的他好孤單,想把他抱在懷里,臉貼著他頭發,一遍遍的說,我在呢,我在呢……”
“人家可不孤獨。”黎曉白回憶剛剛孟時和橋的溫馨場面,以及他拿的好多張票,笑著推了張靜雯一下,“夏天都過了,別發騷。”
“哎呀,你聽我說完。”張靜雯氣的拍了一下黎曉白的肩膀,說,“剛剛那個視頻最后,他笑起來又像個天真純粹的少年,兩種氣質在他身上結合在一起,太犯規,太殺人了。”
黎曉白說,“你這小浪蹄子,別想了,‘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彈出盛夏,我終將青春還給了她,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聽聽這詞,再看看人家最后那個笑,他明顯是在看鏡頭后面的她……”
“晚風吹起你鬢間的白發,撫平回憶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雜一笑生花。”張靜雯也哼唱了一句,說,“你怎么知道這歌不是給媽媽唱的!人家標題都寫起風了就回家!”
“你就扯吧。”黎曉白笑,“剛剛還要為管斌哥哥戰斗人家公司呢,現在看到小哥哥就走不動了?”
張靜雯揚了揚手機,點開一個群,說,“是我消息滯后了,這次他只是為公司要推的女團友情客串一下,公告上面還有消息,據說輕雪傳媒把他下半年原定的計劃都推了,給一部電影鋪路,他今天早上已經坐飛機去了上都,應該走個過場的試鏡,我們家這位終于要往大銀幕走了。”
張靜雯一臉欣慰的表情。
黎曉白搖了搖頭,說,“你們粉絲怎么什么都知道?”
張靜雯神神秘秘的說,“我們有內部眼線。”
黎曉白縮了縮脖子,“你們飯圈真可怕。”
張靜雯白了她一眼,指了指照片,說,“他叫什么名字,趕緊關注一波,他一定會紅的,我要當粉頭!”
黎曉白說,“叫孟時……”
張靜雯馬上在V博搜索,剛把“孟”打出來,歪了下頭,“誒?孟時?孟時!沒開通V博的導演孟時?!”
黎曉白見傍邊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拽著她胳膊給拉出了票務大廳。
順帶著連同后半句“我剛剛遇到他,還拍了段視頻”給咽了回去。
不然,今天的原計劃香山寺祈福,一定會讓張靜雯弄成——孟時在哪里。
以黎曉白對張靜雯的了解,滿山找人這事她真干的出來。
黎曉白拉著張靜雯往去香山寺的景交停靠點走,說,“你別一驚一乍的,咱們上車坐下來先看劇,數據好像很好的樣子。”
“不行,這段時間太忙了,竟然連斌斌公司推女團,還出了這么個導演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占用斌斌的資源啊。”
張靜雯開始在群里打字,刺探情報。
黎曉白聽的直皺眉,說,“管斌比你大,你喊斌斌,還不如學別家叫哥哥呢。”
“你懂什么,我是媽媽粉,事業粉。”張靜雯走了兩步,停下,拉住黎曉白,“誒,不對這里面有情況,你為什么知道孟時的名字?你明明從來沒用過嗶站!”
——
種藍湖位于香山寺的右側,坐落在幽深的峽谷下面。
金秋九月,白色素心蘭開,滿谷馥郁芳香。
小巧玲瓏的湖泊,綠瑩瑩的碧波,湖中倒影著鹿首峰,以及棉般的云,湖光山色,如詩如畫。
魚牽著橋跑上湖面拱橋,劉夏跟在后面,夏琴急忙跟上去,說,“慢點。”
橋招手,“JOJO你看橋在橋上哩。”
孟時笑。
外婆說,“上次來,羅漢堂剛建好,人還不能進,車只到國興寺,我和你三婆燒完香,下山沒舍得坐車。”
山上的五百羅漢堂完工于2002年,如今1年,外婆說的“上次”快二十年了。
孟時說,“外婆常南無阿彌陀佛。”外婆說,“念經有福德。”孟時說,“這是凈土宗,信、愿、行,地上有路往凈土,只要念經,人人都能走,這輩子沒走到,下輩子繼續走。”
外婆拉著孟時手,說,“外婆沒讀過書不曉得道理,廟里發的經文也不知看,就聽和尚講些故事,只會念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
孟時說,“外婆路走的穩走的直,下輩子就是佛哩。”
外婆不好意思的笑,“得時不要亂講。”她覺的女兒夏琴離婚沒錯,帶著外孫回家也沒錯,但不該把一代代傳下來代表輩分的“得”字拿掉。
孟時拉著外婆的手,在拱橋下停,一尾鯉魚甩尾,碧水泛起漣漪。
手機鈴響,拿出來一看是陸佳。
孟時接起來,說,“熬夜冠軍你好。”
國內比法國快七個小時,現在十點,陸佳那邊是凌晨三點。
一直沒調過來時差的陸佳佳現在精神的很,不理孟時的調侃,說,“你怎么弄到開屏推薦的?說,是不是和已婚有什么交易?!”
這個開屏推廣以及接下來一系列推薦位,是輕雪傳媒把成片發到嗶站購片部,
那邊的負責人看完,有意向購買,給出評級報價之后,輕雪傳媒再反手用換來的。
對于嗶站來說,付出幾個頂級推薦位,收獲一部本身就值得購買的劇、一支在嗶站出道自帶資源的女團、以及當紅男星管斌的入駐意向,連同“出身嗶站”的導演孟時和輕雪傳媒的“友情”,這生意怎么算都不虧。
而對于孟時來說,本來就不打算用來賣,他想要可不是這方面的錢,輕雪傳媒的運營部門,只要不違背這個原則,怎么操作他都無所謂。
孟時說,“交易還真的有,不過不是我做的,我一個十幾萬關注的UP主,哪能見到他。”
他這一句,陸佳懂了,是秦輕雪那邊做的。
陸佳想到秦輕雪,在床上翻了個身,從趴著變成仰面躺,說,
“已經二十幾萬了,你還是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賬號,現在干嘛呢?”
孟時說,“在陪外婆燒香。”陸佳說,“我爸說你今年要開一部電影?”孟時說,“嗯,現在包里放著劇本,準備找個和尚開光。”
陸佳笑,“劇本寫講什么的?”孟時說,“講滅佛滅禪的。”
陸佳以為他開玩笑,笑說,“你拿滅佛滅禪的劇本給和尚開光,小心頭被打爆!”
孟時一本正經,“你當我傻啊,當然要找一個打不過我的老和尚來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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