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頭再來的老板是屑
第二天迪亞波羅起得格外早,本以為可以消消停停地吃個早飯,卻在下樓的時候看到了已經站在樓下的恩雅,她的手里拿著一個不大的箱子,正順著聲音看過來。
迪亞波羅站在樓梯上低頭看著站在下面的婦人,頓了一下,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一直在樓下等著的恩雅自然也看到了準備下樓的迪亞波羅,拎著箱子就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進入了二樓不寬的走廊,在房門前停下。
迪亞波羅掏出來鑰匙,低頭開著門,在鑰匙在鎖孔里轉動的時候,迪亞波羅無心似地問了一句:“領導你們的人是誰?”話音未落,他推開了門,先一步走了進去。站在他后面的恩雅并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用另一個答案結束了這個問題“你的命運,和那位大人將要創造的世界并不相襯!
昨日回去后恩雅不止一次試圖占卜這個男人的未來,但每次只能看到零星的場景,這個被謎包裹著的男人,但他也會因此成就偉業。
“那個秘密決定了你的命運,也會為你帶來偉業。”
迪亞波羅走到桌前拿起了盒子,準備交給恩雅的時候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他笑了一下,不可置否地點點頭,把盒子遞給了恩雅!靶枰妩c一下嗎?”被提問的人沒有回答,繼而把手里的箱子放在桌上,打開了上面的鎖,箱子里面裝的東西就這么出現在兩人面前。
是算到自己會離開嗎?箱子里裝著排列整齊的黃金和一些珠寶,還有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周圍還碼著幾摞捆好的鈔票。薄薄的卡片躺在最上面,迪亞波羅用手指夾起卡片,在箱子上面晃了晃,不出意料地發現了在下面的一張收據。
瞇了一下眼睛,看清了數字后迪亞波玩味地挑眉,把盒子順勢推向桌子另一邊的恩雅面前。
看來是一場雙方都很滿意的交易,恩雅也沒有久留的意思,伸出兩只手把盒子收入懷中后起身離開,迪亞波羅走到窗邊,一直看著那個披著斗篷的矮小身影消失在了遠處。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有兩只右手。
兩只手或是一只手的人遍地都是,可是這樣鮮明的特征很有可能世界上只有那么幾個,腦中突然浮現了西洋劍客的身影。迪亞波羅拎起箱子,步伐輕快地走向樓下準備辦理退房手續。
波魯納雷夫,祝你好運。
從機場出來,迪亞波羅甩了甩手里的登機牌,開始安排自己接下來的行程,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今天下午正好有一趟飛往那不勒斯的航班,迪亞波羅看了看掛在旅館的鐘表,除去自己吃午飯的時間,自己還有數個小時的時間。是去處理掉手上這批貨,還是去逛一逛埃及。
權衡利弊過后,迪亞波羅覺得這批貨應該放到一個更適合的時間去解決,而不是為了圖省事使它的附加價值大打折扣。掂量了掂量手里的箱子,總歸沒有多重,拎著倒也不礙事。
順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憑借著記憶報出了自己在機場廣告屏上看到的景區名,迪亞波羅把箱子正放在懷中,拉開一個小縫從里面摸出來一把現金,感謝恩雅給自己準備了現金。
景區離機場不算遠,透過窗戶看到路邊又一次劃過金字塔隱約可見的尖角時,出租車司機掉過身叩起指尖敲了敲玻璃“先生,已經到了!钡蟻啿_緩過神,照著打表器上的價錢付了賬,在司機低頭找零的時候下了車。等到司機手里拿著數好的錢,卻發現客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把頭探出車外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剛剛坐在后座的身影。
奇怪,那位客人長什么樣來著……滿心疑惑的司機最后還是踩下了油門,汽車絕塵而去,不知何時進入旅游大廳的迪亞波羅藏在門后,直到看不見汽車離去的影子后,才進入大廳的游客中心。
景區出乎意料的大,在景區內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走完手冊上的所有地點,迪亞波羅找了個休息廳翻看著有些分量的手冊,若是說有什么值得看的就是晚上的煙花表演。迪亞波羅看著手里的地圖,在博物館門口停下,現在正處于旅游淡季,博物館里只有零零星星幾個端著相機的游客。迪亞波羅對著博物館的玻璃門整理了一下帽子,推開了大門。
逛完博物館解決完午飯也就該去機場了,順著提示牌往進走,身邊的游客逐漸減少,到最后有些展廳的燈都沒有開,員工咨詢處空空蕩蕩,桌上水杯里的水已經冰冷。這正中迪亞波羅下懷,走到展廳把燈打開,開始享受屬于自己一個人不被打擾的時光。順著展廳的分室一個個逛下去,走到最后迪亞波羅看著眼前很熟悉的布局,左右看了一圈開始找平面圖的時候,他看到走廊深處還有一間亮起來的展廳。
迪亞波羅非?隙ㄗ约簺]去過那里,可亮著燈就說明里面大概率有工作人員,放棄了自己一個人找路的想法,穿過一段黑暗,迪亞波羅朝著那片光亮走去,但他沒有看到任何人在里面,空蕩的展廳深處隱約傳來聲音。放輕腳步,迪亞波羅走了進去,看到了一個站在玻璃柜臺前的金發男人,穿著深藍色的西裝,雙手覆在玻璃上,嘴里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皮鞋落到地面上時發出一點輕響,那人抬頭看了過來。
該怎么形容眼前的這個人,迪亞波羅微微低下頭讓帽檐遮住自己帶有打量意味的視線,眼前的人十分普通,不論是從被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金色頭發還是到這一身合體做工考究的西裝,眼前的人都不應該是什么平凡的人,至少也是一個會讓人留下印象的人。但是當迪亞波羅看向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太普通了,是那種在一群人中你絕不會注意到的路人。
但是有時候太普通就是不普通。
迪亞波羅抬起頭,朝著那個男人走去,男人看了一眼迪亞波羅,視線重新回到了展柜。
“納芙蒂蒂,沒想到這里還有關于她這么大的一個展廳。”迪亞波羅掃了一眼中心展柜的壁畫,立馬認出了這個展館的主人,埃及史上最重要的王后之一,同時也被譽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若是只有美貌,還不足以讓她成為埃及歷史上富有爭議的王后之一,在許多的廟宇和壁畫中都有她的身影出現,這足以說明她的重要性,迪亞波羅走向那個男人面前的展臺,里面是一副少有的半身單人壁畫。
即使穿過千年,礦物留下的鮮妍的顏色也不曾褪去絲毫,朱紅色的唇,頭上象征權利和地位的金色頭冠,微微上挑的眼角似乎還流轉著當年的絕代風華,她曾勾起嘴角看向畫師,現在她看向無數從面前經過的人。
不愧是被譽為埃及歷史上最美麗的女子,迪亞波羅內心感嘆了一下,卻發現那個男人的視線并不是落在嬌艷的面龐上,而是向下,疊起微微搭在腿上的一雙手。
“很漂亮的手!闭f完這句話迪亞波羅抱著胸,微微往后退了幾步,看著聽到這句后看向自己的男人,不出意料看到了一雙帶有狂熱情緒的雙眼。
真是讓人好奇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本應不普通的他卻甘于平凡。
男人的視線終于落到了迪亞波羅身上,上下掃了幾回,帶著一種批判似的語氣開口:“你并不認可她的美,但我們是一類人。”這當然不是指這種特殊愛好,而是來源于一種都極力隱藏自己的共同目的。
“這么說或許沒錯。”迪亞波羅半靠在玻璃上,朝著眼前的人伸出了手“凡特西!
男人看了眼伸過來的手,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最后還是握住了伸來的手。
“吉良吉影。”
在伸出手的瞬間,外套被帶起,露出了一點隱藏在口袋里的東西。深藍色的布料很快落下,但是迪亞波羅還是看清了,呆在口袋里的是一只手,從形狀大小來看應該來自一名女性。
“你不像是一個會來旅行的人。”迪亞波羅轉身出去,在門口的桌上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東西。
聞言吉良吉影只看了一眼迪亞波羅的背影,下一刻視線重新回到展柜里,迪亞波羅手里拿著一張紙條遞給了還在沉醉的男人。吉良吉影接過紙條,挑了挑眉,迪亞波羅沒有解釋,朝后揮了揮手走出了展廳。
“注意口袋里的東西不要被人看到了!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可迪亞波羅還是捕捉到了,安撫似的壓住了口袋里略有動作的箭,順手攔下一位準備去展廳的工作人員,請他為自己帶路。
重新站在陽光下,迪亞波羅在走出景區時最后回頭看了眼這片金色的世界,混入了人流中。
踩著點進入機場,用kingcrimson混過機場的安檢后,迪亞波羅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玻璃里那一方小小的天空,直到飛機劃過天空,離開了這片遍布黃沙的土地,迪亞波羅最后看了一眼這成就了自己的地方,拉下擋板閉著眼在椅子上假寐。
那不勒斯,我回來了。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看著曾經無數次走過的街道,迪亞波羅壓了壓帽子,提著箱子走了出去。
當務之急是把黃金和珠寶處理掉,如果能借此接觸□□是最好的結果,沒有也不要緊,只要稍微弄出來一點小動靜,那群沉不住氣的人就會像聞到腥的鯊魚一樣聚過來,成為自己的墊腳石。
“先生,請問您要坐出租車嗎?”一只胳膊攔住了迪亞波羅,一個青年熱情地準備接過迪亞波羅手里的箱子,向自己的車邊走去,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鉗住,用力拽了幾下卻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
怎么搞的,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瘦弱青年,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心里暗罵幾句,司機臉上又戴上了職業笑,半開玩笑地說“沒事我拿就可以了,客人您想去哪里?”
總共算來在意大利生活了幾十年,還組建過□□的迪亞波羅怎么不可能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盤。審視的目光轉了幾轉,既然他這么有恃無恐,就從他下手吧。
抬腿踹向了眼前還在試圖把自己箱子拿過去的男人,他的力氣大不大和kingcrimson的力氣可沒有關系,低下頭看著眼前抱著腹部躺在地下哀嚎的男人,順著下巴流下哪怕用手捂住仍然止不住往外流的鮮血。迪亞波羅拍了拍箱子上不存在的灰,沒有理會周遭人的尖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不勒斯最大賭場,同時也是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場。
“真是懷念啊……”站在賭場門口,迪亞波羅抬起頭看著鎏金色的招牌在白天也散發著黑暗的氣息,門口只站著幾個零星的保安,百無聊賴地靠在門口的玻璃上,像是說著什么葷段子,時不時傳出幾聲令人感到厭惡的笑聲。
迪亞波羅徑直走了進去,在剛剛推開大門的時候被一只手攔下了,本應該潔白的手套已經沾滿了污漬,配上皺皺巴巴且不合體的西裝,迪亞波羅不露聲色地往后倒了一點,省得這雙手碰到自己。
“看到沒,白天不營業,哪來回哪。”保安佯裝敬職,伸手指了指天花板“這可是艾米塔手下的賭場!钡蟻啿_聞聲看向了保安,這是一個在記憶中出現的名字,不過這個家族最后好像因為內訌,沒撐到passione去解決它,自己就先分崩瓦解了。
看了一眼保安,迪亞波羅沒有功夫和他糾纏,伸出手準備推開他“誰名下的和我有什么關系,我現在進……”保安竟握住了迪亞波羅伸來的手,沒等那張油膩的臉上擠出什么猥瑣的表情,迪亞波羅迅速把手抽了回來,慍怒地看向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人。
“kingcrimson”
周圍一切開始變得虛無,浩瀚無際的星空籠罩住了世界。迪亞波羅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氣急敗壞,嘴唇張張合合,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F在不是和這種蠢貨糾纏的時候,壓下心里的不悅,側身進入了拍賣場。
自己不會浪費時間和這種人糾纏。
三轉兩轉走到了里屋,迪亞波羅推開厚重的大門,只看到了零星幾個還在收拾會場的工作人員。領頭的人看到迪亞波羅后,表示現在并不是營業時間,拿起對講機準備找人來把這個不知好歹的人趕出去。
“我需要解決這些東西。”迪亞波羅坐在最近的沙發上,把箱子甩到了桌上,雙手搭在靠背上,側著頭看向工作人員。
[一群不管事的馬仔,效率低下而且臃腫的統治手法。]迪亞波羅看著還在聯系上級的工作人員,在心里客觀地評價了一下,不過這與他又有什么關系,不久以后這些都會成為歷史。
無聊地看向掛在大堂的時鐘,迪亞波羅心里數著上面究竟有多少塊閃閃發亮的裝飾,在數到第三遍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終于趕來了。草草安排了幾句后,他小快走幾步來到迪亞波羅面前。
“先生您好……請問怎么稱呼您。”
“凡特西。所以這些東西你們能處理掉吧!蓖兄ь^看向眼前看起來像是干部的人,迪亞波羅終于把注意力從鐘表上移開,問出了此行的目的。視線落在箱子上,顯然沒有什么繼續交談下去的欲望。
男人走進幾步,看到了箱子里的東西,目光上上下下在迪亞波羅身上游走了幾圈,最后還是拎起箱子,解釋道:“如果要全部處理完的話,可能要等到晚上,至于門口那件不愉快的小插曲,還請您見諒!
沒有接話,迪亞波羅瞅了眼剛剛被服務生端上來的紅酒,注意力到了他身邊的一個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身上。
男人拎起箱子朝里面走去,在和那個人擦肩而過時,低聲說了句“給他個下馬威。”
迪亞波羅看到了兩人不知道在密謀些什么,平靜的看著朝自己一步步走近的男人,他做到了迪亞波羅對面沙發上,從懷里掏出來一副牌,沖著的迪亞波羅晃了晃好讓他看清上面的封條。
“有興趣來兩把嗎?”
點點頭,迪亞波羅無意間撩起了頭發,在發絲落下的一刻發動epitaph,他看到了那個男人身后出現的替身,附身到了發到自己的牌面前。
以為自己是個來送錢的普通人嗎?還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迪亞波羅更傾向于后者,或許從自己進門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雖然說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這種被人自以為看透的感覺讓迪亞波羅感到不悅。
自以為是的蟲子。
迪亞波羅看著已經被扔在自己面前的牌,對上男人勢在必得的目光,心下一點被挑起的興趣也消失了。召喚出kingcrimson,讓他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對面的男人神色一變,還沒等對面的人反應過來收回替身,迪亞波羅雙手用力一撕,覆在牌面上的替身被從中間扯斷,手指一松,被捻起的紙牌落在地上。在紙片還在空中飄著,附在上面的替身掙扎著想要回去,可惜在牌徹底變成碎片飄到地上的時候,男人就已經抽搐地倒在地上,染紅了地上深藍色的地毯,并且以一個很快的速度朝著迪亞波羅蔓延過來。
“你們的待客之道就是這個嗎?”讓替身拿過桌子上沒發完的牌,迪亞波羅慢條斯理地把牌反反復復洗了幾次,重新抽出來牌放到對面,把自己的牌倒扣在桌上,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男人已經沒了氣,七零八落的在地上散著,周圍的服務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幾個站在角落貪生怕死偷偷跑出去的人,其他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接話也沒人來處理著一片狼藉。
“無趣!
迪亞波羅掃視一圈,目光最后還是落到了在地上的人,不,或許說是散落的人更為合適。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居然為了這種貨色就使用epitaph,不過就根據他剛剛的行為來看,他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而且替身居然還是為數不多能夠被人看到的類型。
在他的記憶里,這種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打破規則的替身真是鳳毛麟角,眼前這個算一個……賽可算一個。
想到記憶中讓自己苦惱不已的兩個垃圾,迪亞波羅覺得這次有必要提前解決一下這兩人,greenday(青春歲月)和oasis(綠洲)的配合在某有些時候自己都會感覺到棘手,與其放任他們謀劃扳倒自己,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這兩個人好用是好用,但是一切的基礎就是忠誠。
他只需要忠誠,其余一切都是讓屬下們讓自己更加注重附加品。
還在回憶自己其他親衛隊成員的迪亞波羅被門口的一聲巨響吸引了注意力,挑起眼睛看去,看到幾個面色不善手里拿著手臂粗細鋼管的男子走了進來,跟在他們后面的起來是領頭的人在會場里看了一圈,抄起腰間別的槍對準在沙發上的迪亞波羅。
“就是你吧,膽敢在機場對洛勞德家族下手的人,怎么,因為害怕來投奔艾米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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