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這是要跟我搶人?
夜翼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琳琳去房間敲了敲門,沒有人應(yīng),才意識到這男人是真的走了。
她推開房門,海風(fēng)順著未關(guān)的拱形田園窗吹進來,奶油色的羊毛絨窗簾微蕩。
琳琳看著干凈整潔的房間喃喃道:“小夜總,你一定要好好的呀。”
這是她最誠摯的祝愿。
此刻,飛揚京都的航班上。
夜翼凌晨就離開了霧星島,先坐飛機到赫爾辛基,然后才從赫爾辛基到京都。
這會兒困乏的很。
上了飛機把雜志往臉上一蓋,就開始閉目小憩。
直到空姐俯身輕聲道:“這位先生,請您醒醒,我們已經(jīng)到達此次目的地了。”
夜翼才動了動眼皮,他拿下雜志,懶洋洋坐直身子:“謝謝。”
下了飛機走到出口,夜翼找到早已等候許久的夜三,坐進車中。
夜三一邊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邊道:“博士怎么說?這次過去有沒有找到根治辦法?”
夜翼打開車窗,望著窗外倒影后退,打了個哈欠,“沒說。”
夜三皺眉,“不知道博士什么時候才能想到辦法。”
“怕什么,一時半會又死不了。”
他越是嚴肅,夜翼越是無所謂。
夜三眉頭皺的更深了,“你母親不會想看到你這樣的。”
“是嗎?”
“當(dāng)然,她愛你。”
“不,她愛錢,不然怎么會生下我?”他從車內(nèi)儲物盒找到上次隨手放的瓶裝芒果酸奶,撕開包裝封口,揚脖倒入口中。
然后回味道:“還不錯。”
夜三沉聲道:“這兩件事沖突嗎,她愛錢也愛你。”
夜翼嗤笑了聲,“如果真愛我,就不會在到國外之后,對我不聞不問,整天拿著錢出去揮霍。”
窗外景物飛速倒退,夜翼目光悠遠,口吻既淡又冷,“如果愛我,就不會任我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
夜三沉默了片刻。
他一直都知道夜翼過得不快樂。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子。
有時候,早熟的太多不見得是件好事。
他微不可見的嘆口氣,然后理智道:“她臨死前唯一囑咐就是讓我照顧好你,她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說起這個,夜翼轉(zhuǎn)過頭道,“說起來,夜三啊,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甘心留下來的。”
他和夜三從來都不屬于上下級。
但是很神奇的,夜三幫了他很多。
并且一直留在了他身邊。
夜翼摩挲酸奶瓶口,眼中笑意明滅,“你不會是我媽的暗戀者吧?你倆這歲數(shù)差的可有點兒多啊。”
哪怕夜三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不著調(diào),但還是深深吸了口氣,“死者為大,別說你母親了。”
他打了個手勢,很好說話,“Ok,那不說了。”
“我和你母親...”他頓了頓,陳述道:“她幫過我,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時候,我走投無路,向她借了五百萬。所以,我答應(yīng)她,只要她有需要,我會盡我所能。”
想也能猜到,夜母臨終前走投無路了,才會找到夜三。
“看不出來,你還挺好賭啊。”他眼中驚詫一閃而過。
“不是因為賭,”他沉聲,聲音中情緒復(fù)雜,“是為了我妹妹,我是國外組織里的人,賣命為生。只有一個妹妹和我相依為命,她自幼體弱多病,患有重病,組織卻不想放我走,扣著我的傭金不愿給我。”
“我可以為組織賣命,但我卻不能接受他們對我妹妹見死不救。所以,我一個人單挑了組織。”
“揣著懷里僅剩的十萬跑到拉斯維加斯賭場試試運氣,”他自嘲一笑,“十萬,算不上什么,連老天也不站在我這邊。一把,我就輸光了。”
“我沒辦法了,是你母親看到我,主動提出借我五百萬,我才承諾她,只要她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幫她。”
夜翼從不知道夜三的過往是這樣的。
他不提,他也沒探究別人過往的愛好。
剛剛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夜三真的給他解釋了。
他愣了兩秒,止住笑意,“那你妹妹呢?”
“死了,沒救回來。”他聲音平淡,這么多年,早就放下了。
跟著夜翼也沒什么不好的,這不就是妹妹希望他退出組織后過的生活嗎?他做到了。
見他安靜下來,夜三抽空睨了夜翼一眼道,“所以,你要好好活著。”
“怎么?怕我丟下你啊。”
正經(jīng)不過三秒,他嘴角又掛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算是吧。”他不否認。
這么多年,他身邊只有夜翼。
夜翼心中微動,哼笑了一聲,“行啊,就算是為了你,我一定積極治療。”
夜三:“說正事,《九璃》這部劇聯(lián)系了景州,對方經(jīng)紀人說稍后給回復(fù)。但是據(jù)我所知,洛氏那邊也在聯(lián)系景州。”
“有點意思,這是要跟我搶人?”
夜三也不確定,“我們還沒放出這部劇女主是江眠的消息,洛氏有什么必要和我們搶嗎?”
夜翼冷笑一聲,“不要試圖理解神經(jīng)病的思維。”
“回公司還是送你回家?”
“送我回去吧,先倒個時差。”
回到家,夜翼率先打開冰箱,“你怎么不給我補點貨兒啊,一點零食都沒了。”
他頹廢般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抱過大白鵝,模樣受傷。
夜三摸了摸鼻尖,“最近比較忙,忘了。”
夜翼不在,他便代管職務(wù)。沒那么清閑。
他掏出手機點了幾下,很快道:“給你點好了,一會兒到。”
夜翼點點頭,“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有事給我打電話。”他交代一聲,離開別墅。
夜翼拿到同城閃送后,填滿冰箱,就離開了家。
他從車庫里挑了輛騷包紫愛駕,直奔娛樂會所。
長安娛樂會所。
夜翼剛到,便有門童走上前來。
他打開車門下車,把車鑰匙拋向他手中,“交給你了。”
說罷,便邁著長腿走進會所。
門口的門童標準九十度彎腰,“夜總。”
他懶懶從鼻腔里哼了一個音,“我的包廂在嗎?”
“當(dāng)然在,夜總的專屬包廂可是專門空著呢,就等你來。”
門童穿著金色統(tǒng)一馬甲制服,聞言笑了笑,然后對準手中遙控器說了一句。
很快便從里面出來一個同樣穿著的侍應(yīng)生。
他微微彎腰,伸出右手,恭敬而客氣:“夜總請。”
長長的走廊兩側(cè),分別掛有中式壁掛,立體高雅。
波斯絨暗色暗紋地毯,一眼望不到盡頭。
燈光打在地毯上,莫名多了幾分暈眩感。
夜翼目不斜視,到了電梯前,出聲道:“你下去吧,我自己去。”
“是,夜總。”
夜翼直達五樓。
五樓是休閑談話場所。
巨大的水晶吊燈,照的地面泛光。
卡座內(nèi),荊意意一身職業(yè)裝,頭發(fā)利落盤起,妝容嫵媚,微微一笑,“今天已經(jīng)陪兩位喝了這么多酒了,是不是該簽合同了?”
“不急不急,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沒想到意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酒量如此之好!做荊總的小助理,都是屈才了。”
“荊總真是好福氣!有個這么漂亮的女兒!不知道意意現(xiàn)在單身嗎?我看看我那個廢物兒子有沒有機會?”
她忍住惡心回答,“單身。”
“單身好啊,”男人笑瞇瞇,“我兒子也是在國外長大的,長得一表人才不說,做起事來,也是穩(wěn)妥細致。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他赤裸裸的打量目光,看的荊意意內(nèi)心作嘔。
“緣分,這個不好說的。”她沒把話說死。
果然,男人聽到這話笑得更開心了,“好!好,待會結(jié)束我把他聯(lián)系方式給你,你們試試。萬一呢?現(xiàn)在先不談別的,再喝一杯。”
說著,他就給荊意意倒?jié)M了酒。
荊意意握住酒杯,沒有半分猶豫就昂首一飲而盡,同時把酒杯露出來給他們看,“喝完了,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來談?wù)務(wù)履兀俊?br />
她漂亮的臉蛋上泛著紅暈,在燈光下迷人極了。
李總帶頭鼓掌,“好!漂亮!”
“這還早呢,意意呀,我們說點別的吧。”
“你們這群人啊,年紀比意意大這么多,可別欺負人家小姑娘。”
“這怎么能是欺負呢是吧?”
七嘴八舌的話在耳側(cè)響起,荊意意身子晃了晃。
她好像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荊意意站穩(wěn)身體。
幾步之外,夜翼冷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荊意意忍不住咬住下唇,甚至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呢?
竊喜的同時,她隱隱感到一絲難堪,不知道這個男人,看去了多少?
她尚在胡思亂想,就見夜翼已經(jīng)重新抬起腳步,向前走了去。
荊意意心中一緊,開口打斷他們:“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說罷,她就離開座位,跟上男人。
高跟鞋發(fā)出脆響,荊意意跟上他,“夜翼!”
男人腳步未停。
荊意意咬咬牙,幾步追了上去攔在他面前。
“真的是你。”
夜翼挑了挑眉,“很奇怪嗎?”
“你怎么在這兒?”
“你不也在么?”
“我……”荊意意語塞,隨即道:“我來這里當(dāng)然是有正事。”
“正事就是陪笑喝酒?”他眸中掠過一絲玩味。
“你……”胃中翻涌,瞬間把荊意意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她捂住嘴巴往洗手間跑。
鏡子前,女人扶住洗手池,狼狽的吐了個痛快。
剛吐完,還沒來得及漱口,荊意意便著急的回頭,直到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夜翼倚在她身后的墻上,神色看不出喜怒,“何必呢。”
荊意意當(dāng)著他的面,打理好頭發(fā)。
漱了漱口,用紙巾擦了擦嘴才道:“我爸說,我要是能搞定這個合同,就讓我接觸公司核心事務(wù)。”
是她一開始想的太過美好了。
以為進了公司就萬事大吉了。
沒想到,有那么多磨難,在等著她。
許久不見,她身上褪去了幾分從前的任性自在,多了幾分沉穩(wěn)隱忍。
也變得,不像她了。
夜翼嘖了聲,譏諷道:“你的談合作方式就是這樣?和出賣自己有什么區(qū)別?”
“從前的荊大小姐可不是這樣的,那股子傲勁兒呢?這就沒了?”
“不行啊,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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