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寵物醫院有什么？”顧星萊還沒想出來送它什么禮物，只逮著寵物兩個字搜索。

        “不需要去寵物醫院，基本的東西它都有。”

        顧星萊想了想，他說的也是，家里養寵物的一般都備著寵物用品。

        “那去超市看看？”顧星萊沒意識到她跟沈聽梵商量了起來。

        兩人來到了一家大型超市，顧星萊推了一輛購物車過來。

        帶著任務來逛超市就是有點無趣，偏生這任務還不是指明確定的，顧星萊漫無目地轉來轉去，沒看到一件稱心的狗禮物。

        經過熟食區的時候，飄來的香味把她的雙腿勾得牢牢的。

        她今天晚上陪穆斯然去了食堂，不過并沒有吃飯。

        顧星萊站在玻璃柜前面，燈光下的雞腿格外誘人，色澤鮮亮，鮮嫩多汁，看得顧星萊直咽口水。

        “狗不能吃太咸。”

        沈聽梵的聲音從她頭頂落下。

        “就不能是我自己吃。”說著她肚子十分配合地咕嚕叫了一聲。

        她現在的肚子聞味而動，不過正事要緊，吸吸肚子，顧星萊忍住了美食的誘惑，又是一條好漢。

        他們兩個又上了二樓，在零食區拐彎的時候，前方突然沖出一個推著車的小孩。

        事情突然，顧星萊的眼神都在零食上，根本沒空關心其他的人和事，沈聽梵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抓著購物車，速度很快，顧星萊不確定她的腳有沒有離過地，就站到一邊的安全地帶去了。

        本來貨架之間的空隙夠大，但是小男孩拐彎的幅度太大，一路上橫沖直撞，車子拐過來時正正對準了顧星萊。

        不過他們沒事了，小男孩的車卻撞上了貨架，幸虧超市的貨架立得牢固，沒被撞倒，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無辜遭殃。

        小男孩呆愣愣地張著嘴，他個頭挺矮，看著只比購物車高半個頭，身邊也沒有家人，混世小魔頭瞬間變得可憐兮兮。

        沒過幾秒，一對父女走了過來，看的正是小男孩。

        正當顧星萊以為這是他的爸爸和妹妹的時候，牽著小女孩的男人說話了，“你家長呢？”

        說曹操曹操到。

        “駿駿，你——”穿著裙裝的女人跑了過來，“乖乖，你怎么弄得，怎么，怎么嘴里都是血。”

        小男孩捂著被撞的牙，驚嚇讓他暫時把痛疼忘記了，但一見到父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口水混著鮮血流了一衣領。

        小男孩的爸爸也走了過來，一看到兒子的嘴里的血，激動地問：“誰撞的你駿駿。”

        男孩的爸爸首先把矛頭對準了離他兒子最近的大漢。

        大漢也不是吃素的，“我還想問你兒子怎么撞得我女兒呢？”

        他手里牽著的小女孩頭上鼓著一個老大的包，摸著眼淚，已經不哭了，但小臉還是紅的，氣鼓鼓的肉腮，濕漉漉的睫毛眨呀眨，怪惹人憐愛的。

        西裝男人就認準了一個理，“是你把我兒子撞成這樣的。”

        大漢哼笑：“一出事就慌了，怎么不守著你們家的金疙瘩，別讓他出來闖禍，自作自受聽過沒有，你家兒子估計就是這樣。”

        西裝男擺明了不信大漢的話，抓著小男孩的肩膀問他：“駿駿，你告訴爸爸是誰撞的你，爸爸給你報仇。”

        小男孩趴在她媽媽懷里，聽到自己爸爸說的話，肩膀一抽一抽地轉過頭，指向了顧星萊和沈聽梵，“他們是壞蛋。”

        顧星萊正看戲呢，被小男孩一指。

        草（一種植物）長滿了顧星萊的心。

        小男孩的爸爸和媽媽把炮火從大漢身上轉移到了她和沈聽梵身上。

        她一看這是要罵街的前奏，不妙不妙。

        “就是你們兩個把我兒子撞成這樣的。”

        “報警，看監控，不陪聊，有事找律師。”顧星萊撂下話，快速扯了一下沈聽梵的衣袖，“律師你來。”

        沈聽梵挑著眉頭，合作默契地送上了一串電話。

        兩人轉身就要走，西裝男不愿意了，這事還沒解決就想跑。

        他身旁的大漢見男人要偷襲，大手直接往他手臂上一抓，頓時痛得西裝男齜牙咧嘴。

        男人一身腱子肉，兩夫妻不敢和他硬剛，一邊對著離去兩人的背影叫罵，一邊打電話報警。

        兩個人又上了三樓，購物車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沈聽梵手里，他一直跟在顧星萊身后，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挑來挑去。

        顧星萊意識到自己兩手空空，回頭去找推車，看見一副無事可干狀態的沈聽梵，她有點不高興，“你是跟著我來鍛煉身體的？”

        他們已經把整個超市三層逛遍了，還沒選好，顧星萊心情煩躁。

        沈聽梵抓過她的手腕，帶著她轉了個頭，松開手，“回一樓。”

        顧星萊不解地望著他：“回一樓干什么？”

        沈聽梵這時沒吝嗇他的話語，“人在饑餓的狀態下，大腦的自我控制力減弱。”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吃飯了。”顧星萊聽了他的話，但沒把它聽進去。“但我現在沒心情吃。”

        沈聽梵目光平靜地望著她，眼睛里沒有不耐煩，全寫著隨你便。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似乎陷進了一種冷戰的氛圍里。

        “我好像找到了。”顧星萊喃喃自語，盯著方形貨架臺上的那堆著巨型玩偶移不開了眼。

        顧星萊走過去，把那只藏得隱蔽的雞腿抱枕從底下抽出來，“這個怎么樣？”

        “可以。”雖然沈聽梵連那是個什么東西都沒看清。

        “我覺得很好。”顧星萊滿意地將抱枕放到了推車里。

        完結了一件心事，終于能去美食區開宰，顧星萊把抱枕放到購物車里，直奔一樓。

        顧星萊的眼睛圍著甜品柜打轉，精致小巧的甜品看得人眼花繚亂，顧星萊每個都想嘗一遍。

        雖然家里的張阿姨每天研究新菜品，新甜點，但是，外面的東西的吸引力還是不能小覷。

        “是選不出來嗎？我們還可以試吃。”導購員伸手把顧星萊引到了一旁的試吃區。

        顧星萊把手放到身后，牙簽插著的黃油面包塊在沈聽梵面前晃了晃。

        沈聽梵自然地接過來，看了看，還是放進了嘴里。

        甜品柜旁的試吃讓顧星萊歇了這份全打包的心思，不是酸就是甜，能看出這家的甜品師是個有態度的人，不落入俗人的胃。

        難吃是一回事，買不買又是一回事，顧星萊迫于導購熱情的服務態度，拿了一個草莓慕斯和兩個藍莓蛋撻，味道中規中矩，最起碼的能進肚子。

        來到了熟食區，顧星萊選了披薩，牛肉餅，不過雞腿沒有了，她拿了一盒黑胡椒羊排。

        路過冰柜的時候顧星萊的手蠢蠢欲動，推拉門已經被她推開一半了，沈聽梵又給她推了回去，沉聲提醒她：“病好了？”

        顧星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柜門合上。

        超市有自動結賬機，顧星萊把購物車里的東西一一掃過，拿到最后看到了壓在最下面的雞腿，用盒子裝著，少了熟食區燈光的加成，它現在的樣子有點泯然眾腿了。

        “你買的？”顧星萊狐疑，她確定自己沒拿。

        沈聽梵拿著雞腿往掃碼處一劃，“嗯。”

        顧星萊把東西拿到超市的休息就餐區，這些不能回家吃，免得張阿姨在她耳邊嘮叨外面的東西不健康，要吃什么就跟她說，最后還要她去哄這件事才過去。

        這時，對面走過來一個女主播，她大大咧咧地在顧星萊身邊坐下，手機屏幕正好把她的臉照進了直播，顧星萊不經意瞥見她手機上的滾動的留言條，下意識往旁邊一避。

        主播把簡易的直播設備架好，坐在了顧星萊的旁邊。

        “別提了，遇見個沒教養的小孩，不過現在坐在兩個弟弟妹妹旁邊，心情好多了。”

        有留言問長得好看嗎？

        “好看啊，跟明星似的。”女主播把面前的盒子打開，讓它們全部入鏡，隨后又小聲補了一句：“比絕大多數明星都好看。”

        女主播上下到了孤星來一眼，湊近她問：“你們穿的是校服嗎？”

        這距離太近，顧星萊往后一閃，“是。”

        “現在的校服都這么好看了。”女主播對著手機說：“我以前上學的時候，那一身外套褲子簡直要丑上天了，好看的校服怎么就沒輪到我呢？”

        留言說你可以去買，女主播笑笑，“都畢業幾年了，穿校服裝嫩？”

        說來說去還是懷念上學時候的那種感覺罷了。

        顧星萊把買披薩時老板送的糖放到沈聽梵手邊，眼神亮晶晶地，“你嘗嘗。”

        沈聽梵眼睫下垂，視線凝聚在那顆小小的糖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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