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徐太后離世
喜樂帝登基的那日,冉華內城熱鬧得很,宮內的煙花,城中的明燈,一片祥和。
西宮燕棲殿,宣雅和羽安帝坐在大殿門口的長椅上,緊扣著手靠在一起,抬頭看著天空的短暫美麗。
這時慶吉端了木托過來,將兩碟糕點放在小桌上。
“有事?”羽安帝將碟子端給宣雅的同時,問了慶吉一句。
慶吉道:“回太上皇,陛下請您和宣后娘娘去宴會。”
宣雅接過糕點,勸道:“陛下來請多次,臣妾還是陪太上皇去吧!
羽安帝陰沉著臉,似是疲憊,靠在椅背上,將碟子放回桌上,略擺手道:“你去告訴新帝,朕老了,就當朕不在了吧!
慶吉一聽,忙跪了下來。
宣雅眼眸一轉,握住羽安帝的手后,對慶吉說:“就說本宮和太上皇歇了,去吧。”
待慶吉走后,宣雅靠在羽安帝的肩膀上,柔聲問道:“為什么不去?”
羽安帝一聲長嘆,道:“他是大耀的喜樂帝,不再是朕的孫兒,老陛下何苦去賀新陛下!
“太上皇……”宣雅輕喚著。
于此同時,徐太后拄著拐杖站在舒華殿的門口,佝僂著背,抬頭看著天空,面帶疑惑。
“今兒……是什么日子?”
繪蘭站在不遠處,回道:“聽說是新帝登基。”
徐太后眸光一垂,似帶喜色,轉頭看向繪蘭問:“周璟初死了?”
繪蘭一愣,徐太后卻狂笑起來。
“哀家一看就知道,那小子是個沒福氣的短命鬼,活不長,還敢占著寒兒的位置,活該早死!”
“太后,喜慶帝陛下尚在,他也禪位成太上皇了!崩L蘭忙解釋道。
“什么?”徐太后眉頭一皺,“周璟初沒死?”
“喜慶太上皇圣體康健,禪位后和喜慶太上皇后游歷四方,上午就離開皇城了!
“太上皇后?誰?阿檸?她什么時候和周璟初大婚的?”徐太后接連幾個問題,表示了她內心的疑惑。
“確實是女相,他們并未大婚,不過官籍已經取走了,想必是要在景氏那邊入族譜!崩L蘭解釋道。
“她竟然……不入皇室……”徐太后震驚地說。
繪蘭掃了她一眼,趁著她心緒有些亂,又道:“聽說女相在取走官籍之前,將自己歸到了薛夫人名下,算作薛夫人的女兒!
“薛夫人……”徐太后呢喃過后,眼睛一亮,“她是薛暖的女兒!”
難怪,難怪風朵說兒時在外見過李杞檸,難怪骨血融驗出李明衍和李杞檸是父女,因為風朵見的是薛暖的女兒。
李杞楹替李杞檸進宮選秀,一定是有陰謀的。
“哀家要見稷兒,他被騙了,周璟初肯定不是他的兒子,一定是李杞檸設計了這一切,要奪走他的皇位。”
見徐太后要往外走,繪蘭忙將她攔住了,苦口婆心勸道:“喜樂帝已經登基了!喜慶太上皇和女相已經走了。”
“他們為什么要走?為什么要將皇位還回來?”徐太后呢喃著。
她為了權利地位,勾心斗角了半生,害了不少人,可是李杞檸和景泊顏面對唾手可得的位子,竟然不要。
連皇室的身份他們都不稀罕。
可是為什么。克氩煌ā
“為什么?為什么……”徐太后轉身往屋內走,路過門檻時,不小心絆倒在了上面,跌進了門內。
“太后!”繪蘭喊著,忙過去攙扶,又派人尋了太醫來。
周煜寒聽說后,撇了眾人趕至舒華殿,卻見徐太后囈語不斷。
不過羽安帝卻始終沒過來,他們母子間其實是有隔閡的,在不知不覺中,悄無聲息地有了隔閡。
“陛下,臣醫術不精,若是溫太醫在,或許還有得救!
“什么?”周煜寒一驚,溫咸咸辭官回鄉他準了,傍晚就已經和羅笑笑出城了……
就在他躊躇之時,徐太后身軀一凜,清醒過來。
“寒兒……”徐太后伸手抓住周煜寒的手,很是慈祥地望著他,“聽哀家的話,周璟初和李杞檸留不得!
周煜寒眉頭一皺,將手緩緩收了回來。
“聽太婆的,聽……太婆……的話……”徐太后伸手夠著,卻始終抓不到周煜寒的手。
周煜寒一扭頭,生氣道:“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想著要別人的命。”
徐太后依舊伸手夠著,卻眼瞧著周煜寒起身,離自己遠去,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那口氣并沒有緩過來。
“薛渙,贏的是我徐錦!毙焯笳f完話,垂下了雙手。
“太后?”跪在榻邊的繪蘭試探著喚了一聲,見徐太后瞪著眼睛,呼道,“恭送太后!”
徐太后到死都沒合上眼,垂在榻上的雙手還是那般猙獰,手指恨不得戳進誰的心窩里。
周煜寒回過頭,眼眶含淚,低語道:“您又是何苦呢?一把年紀,卻什么都看不開。”
徐太后什么都想爭,可是卻沒人愿意和她爭,爭來爭去,卻爭得荒誕無稽,不過是一場笑談,卻是別人骨肉生離的噩夢。
做人做事不能太過分,把別人往絕路上逼,自己何嘗不是上了絕路?
周煜寒跪了下來,深深三叩頭之后,起身,離去。
昔日的少年,終究冷了心。
他一口氣走出了西宮,停下腳步后回身一望,嗤笑道:“難怪二叔和二嬸要走,這帝王家著實薄情!
若有來生,他不希望自己出生在這里。
他看向即將明亮的天,有些失落地呢喃道:“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或許,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們的到來就像是一場夢,走了,只剩下周煜寒孤孤單單一個人。
徐太后的喪儀辦得很妥帖,該給的尊貴和體面都給了。
羽安帝依舊沒有露面,聽說是病了,真病了。
宣雅忙著在榻前照顧羽安帝的飲食起居,抽空還是來祭拜了徐太后。
其實她知道,羽安帝是念著徐太后的,他不肯來,那她替他來也是一樣的,這樣他的心里或許能好受些。
“陛下請節哀,圣體要緊。”宣雅祭拜過后,又勸了周煜寒幾句。
她雖然年輕,到底也是羽安帝的皇后,是周煜寒的嫡祖母,是將來的太皇太后。
更何況周煜寒有一段時間是養在她殿中的,既然是長輩,自然要用規勸的口吻。
周煜寒躬身回禮,恭敬道:“有勞婆婆掛懷,還請替孫兒問翁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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