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林水月:……
說了個好字。
“能說什么好的,當然是耍威風欺負人了。”容芯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早前剛到林府,譚小姐就被林水月嚇到了。”
“如今又是換著方式的埋汰人。”她嘖了聲:“林二小姐,好大的威風!”
“不是。”胡西西滿臉的疑惑:“我們剛才待的是一個地方吧?怎么你們說話我都聽不懂啊!”
她一說,那譚素月哭得更委屈了。
胡西西這火啊,蹭地就上來了。
“不是,林水月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個字,就欺負到你了?還什么與我聯手羞辱你,不好意思,罵你的話都是我說的。”
“你有本事就沖著我來啊,往林水月身上扯什么?”
譚素月抬起頭來,眼圈都紅了:“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你若不是聽信了林水月的話,怎么會當著這么多人與我難堪!”
為什么?
因為你是個奇葩啊!
“小姐。”眼看胡西西要跳起來了,一直跟著她的嬤嬤冷不丁來了一句。
氣氛古怪,林瑾鈺忙溫聲道:“二位小姐千萬別因為這樣的事情生氣。”
又轉向林水月:“二妹,你就低個頭吧,今日可是咱們林府的宴席。”
“瞧林二小姐這樣,怕不是一直都對林家哥哥有意見,故意為之吧。”容芯蕊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她們你一眼我一語的,聽得慶王臉色發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是你們三人的事情,又為何要扯到了曼語的身上?”
白曼語見狀,忙體貼道:“殿下,我沒事的。”
“也不怪慶王殿下走到哪兒,帶在身邊的都是白曼語了。”
“是啊,王爺身邊跟著的女子,若連基本上的識大體都做不到,那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倒也并非如此吧,我看林水月也挺無辜的……”
這里的人雖說都對林水月印象不好,但還是有講道理的人。
譚素月咬唇道:“慶王面前,我也不愿傷了體面,但你屢次與我過不去,這事你勢必得要給我個交代。”
“給你交代什么?……”胡西西忍耐不住,就要發作。
林水月拉住她。
胡西西皺眉看她,這情形,她是有理說不清。
該不會真的要把這氣憋回肚子里去吧?
“譚小姐。”林水月情緒很平,跟在場任何人都不一樣。
一開口,就收獲滿場目光。
“這人與人之間產生沖突呢,無非兩種,一種是利益糾葛,另一種,就是純粹的看不慣。”
林水月撫了下衣袖:“我與你如今既非同一書院之人,也無任何爭奪的東西,前一種自然是不符合的。”
“那就說到了第二種了。”
林水月這個人最為詭異的一個點,就是在于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講道理的時候。
她突然發作。
她一拂袖,直接帶起了桌上的茶盞。
“啪!”
茶盞應聲而碎,摔在了譚素月的腳邊。
“啊!”譚素月尖叫著后退。
場面一度失控,林淮尹驚道:“林水月!”
“二妹,你這是在做什么!?”林瑾鈺也變了臉色。
林水月淡淡收回手:“看清楚了嗎,這,才叫做欺負。”
“林水月!你瘋了嗎?這可是在慶王的面前,你就敢這樣發瘋!”容芯蕊也被她嚇著了。
“慶王怎么了?王爺也是講道理的人。”林水月掃了眼慶王。
微笑道:“我行的端坐得直,打從入席后,僅跟胡小姐說過話。”
“至于譚小姐那些亂七八糟的說辭,我不認。”
譚素月臉色蒼白,見狀又要哭。
林水月抬手:“打住。”
“凡事都得要有個流程,你既然要讓我道歉,那就按照我的流程來。”
“林二小姐,你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你的流程是什么流程?”
“怎么感覺一段時間不見,這林二更瘋了?”
眾人議論紛紛,連慶王都看著她。
她勾唇道:“既然是你的主張,那你就拿出證據來。明日傍晚之前,你將今天我是怎么欺負你的,全部寫出來。”
“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誰看見了誰聽到了,羅列清楚。除此外,另附上至少三位與你無關的證人證詞,哦對了,別忘記請證人簽字。”
所有人:……
胡西西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這還能這么玩?
“林二,你當這是公堂對證呢?”有人不滿道。
林水月微笑:“那不然呢?我說我有理,她說她有理。憑借一己之詞,讓諸位老爺來斷案?”
場內安靜了。
“水月。”林瑾鈺見氣氛低迷,便又換了態度道:“這說來只是一件小事,咱們是主人,退讓幾步又如何……”
林水月看她:“又來了,每次你都這么大度。”
容芯蕊怒道:“林姐姐也是為了你好,誰像是你這樣做人的,你簡直是不知好歹。”
林水月低笑:“所謂為你好,是站在你的立場為你設身處地的著想,而非是一出事就糊弄太平。”
“知道你委屈,不讓你說,還要你扛著委屈去與旁人道歉。”林水月看向林瑾鈺:“慷他人之慨,誰不會啊。”
容芯蕊噎住。
場內的其他人細細一想,也覺得說不出來的古怪。
林瑾鈺看著是站在林水月那邊,但從一開始就沒為林水月說過一句話。
“二妹。”林瑾鈺卻也并非是這么好對付的。
她反應很快,甚至瞬間白了臉:“慶功宴對哥哥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我、我只是不想讓哥哥心中難受。”
“是我欠考慮了,今日之事,我向二妹、譚小姐賠禮吧。”說著就要沖林水月行禮。
“好了。”
林淮尹面色難看:“這事與你無關。”
胡西西小聲地與林水月道:“你可真慘。”
兄長姐妹一個都不幫她。
林水月習以為常。
不想林淮尹話鋒一轉:“但水月說的也沒錯,譚小姐雖是林府的客人,可也沒有上來就非得要水月給你賠禮的道理。”
“如果譚小姐一定要如此,那明日傍晚之前,我們便在家中恭候譚小姐。”
林水月微挑眉,林淮尹居然做人了。
譚素月哪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更別說還是在慶王面前。
當即羞愧難當,離開了林府。
胡西西擠眉弄眼地沖林水月豎起了大拇指。
林水月卻沒太多表情,慶王來了后,關注她的人也變多了。
最主要的是……那位翩翩如玉的裴公子,老是含笑著看她。
看得她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等到宴席散了,林水月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從花廳中溜了出來。
秋日風涼,離晚間還有些時候。
林水月站在原地思考了下,決定回屋睡覺。
走了沒兩步,就見落日余暉下,站著一道清瘦的身影。
對方一回頭,露出了那張俊美無雙的側顏來。
林水月嚇了一跳。
她回頭看了下來時的路。
裴塵這是屬鬼的吧?
再轉過身來,對方已經到了跟前。
林水月頭皮發麻,沖他僵硬地點了下頭,抬腳就想開溜。
“二小姐。”
林水月迫不得已停住腳步。
“算起來,也有七八日了。”
林水月不解:“什么意思?”
“從那天我到貴府,請二小姐回太學院,已有七八日的光景。”裴塵微笑看她:“二小姐準備什么時候去太學院。”
林水月:……
“這不是慶功宴嘛。”她摸了下鼻子,有一種以前上學逃課被老師抓到的心虛感。
“近來事忙,過幾日我就回去了。”
一邊說一邊往邊上挪:“裴公子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裴塵輕笑:“太子爺在青云山養病。”
林水月:?
那跟她有什么關系。
“近些日子,身子已然大好。皇上命我明日便啟程前往青云山,接太子爺回京。”
林水月點了點頭,忽又反應過來。
她抬眸,正好撞見了裴塵那雙深不見底的眸里。
“二小姐好像很高興?”他唇邊帶著抹溫和的笑。
林水月卻無端地覺得身上一涼,忙擺手:“不是、是。太子爺身子恢復健康,確實值得高興!”
裴塵頷首,笑:“我還以為,二小姐是聽聞我要離開了才如此高興。”
林水月:……
“裴公子說笑了。”
“二小姐是九公主的伴讀,我不在的這段時日,還請二小姐照顧好九公主。”
林水月微怔:“裴公子客氣了,我也沒什么能耐,說照顧是抬舉我了。”
裴塵卻是一笑。
林水月才發現,他笑起來的時候,竟有一個小小的梨渦。
讓那張本就俊美的容貌,更顯漂亮。
只可惜裴塵為人清冷,很少笑得這么開懷。
“有勞二小姐了,待我從青云山回來,再親自謝過二小姐。”
林水月麻了:“這就不必了。”
裴塵不再多言,與她點頭后抬步離開了這邊。
才進入初秋,他就已經穿上了厚衣裳,哪怕如此,背影還是極其消瘦。
林水月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記得,原文里似乎是經歷過了一次皇位更迭,但是笑到了最后的人究竟是誰?
慶王還是太子?
她沒有印象,總歸新帝登基后,裴塵步步高升,權傾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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