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沐羽，有你的信。”

        “什么啊？非魚你幫我看看。我還有信？”

        “嗯……好像是云陵的信。”

        “啊？我看看。”顏沐羽接過信。

        “哦，是賞桂花的中秋宴會。”

        “云陵的人真有雅興。你不愿去就罷了。我這山宅里也有桂花。”非魚看著她。

        “不，今年我要去。”

        “行吧。你自己能行嗎？”“我中秋晚上就回來了，一定回來和你一起過。和去年一樣。”

        “好。”兩人站在江邊，非魚理了理顏沐羽的頭發。

        “早點回來。”

        “嗯。”

        “別著涼了。”

        “嗯。”

        “我不在自己小心些。”

        “知道了，非魚，我學了很多啦。”顏沐羽登上了樹葉舟，看著為她擔心的非魚。衣衫隨風飄動，嘴角噙著笑。

        “走了，非魚。”

        “嗯。”船只愈行愈遠，青色和棕色終究看不見了。

        一片深秋景象里，白色深衣向山上走去。

        到了云陵，顏沐羽先去梳洗一番，便去見了父親和各位姐姐。明明她們之間才有競爭關系，但她們卻一致孤立她。

        “沒事。很快，我們就會有了。”她帶著標準微笑的臉閃過一絲陰郁。

        宴會過一會開始，顏沐羽先回到房內休息。

        “巫祝。”她拿著山字銅紋鏡，看著鏡中的自己。背后出現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男人，男人面容卻被帽子遮住了。

        “我未來的女帝陛下，又見面了。很久沒來了啊。”

        “嗯。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當然好了。她們已經在暗地里開始了……還有那個老皇帝馬上也……”

        “嗯。父皇老了，有些事情看不明白。我來幫他。”

        “與我合作絕對是個正確選擇。不過我讓她們直接死了不更干脆？”

        “不，我就是讓她們自相殘殺。多有趣。”

        “不過，答應我的……”

        “放心，答應你的絕對不會少。不過就是許你法術翻倍和榮華富貴。”

        男人心想，“哼，師兄。你的徒弟……不過如此。還不是為了利益與我合作。”

        中午的宴會結束，顏沐羽推辭了晚宴，離開了云陵。走了一陣，山宅出現在了一片金黃的蘆葦中。桂花的香氣若有若無。

        “到家了。”

        綠衣在院子里晾著些桂花。

        “綠衣。晾桂花做什么？做桂花糕嗎？”

        “不是，主人想為你做荷包。”綠衣笑嘻嘻的說。

        “非魚呢？”“主人在廚房做月餅。”

        顏沐羽跑向廚房，非魚正在和著月餅餡。“非魚，有我最愛吃的蛋黃餡嗎？”

        “有。”他把她圈在懷里。

        “什么時候落了你的。”

        “非魚，我想你了。”

        “趕緊出去，我馬上做完了。”少年耳尖上泛起桃紅色。

        顏沐羽笑著出去，挑逗非魚是她最愛干的事。

        “笨蛋，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和你自己的心意啊。”月亮懸在天幕上，映襯著桂花金黃。石桌上擺著月餅，帶著桂花的清香。

        非魚突然有了家的概念，他看著顏沐羽，想起白日里問綠衣的話，“綠衣，心悅是什么？”他仿佛記得誰說過這個詞。

        “或許是，大王對褒姒的感情？不對不對，我覺得心悅是種專一的感情。對了！主人對小羽姑娘的情感就是了。會心動，會偏愛。”

        “我對她嗎……”非魚看著吃著月餅的顏沐羽，想道。

        桂枝投下一片光影在院子中，本該顯得蕭條凄涼，這時卻顯得溫柔浪漫。

        “非魚，你相信嗎，光影是有溫度的，它見證了無數光陰，帶著樹葉的呢喃，花朵的夢囈。”

        “但光影只不過是虛影，摸不著。”

        “虛影又怎樣呢，擁有過就夠了。”

        未來的日子，非魚常會想，她的過去只是一個影子，看見了，卻摸不著。

        “可我太貪心了，擁有過了還不知足，想要永遠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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