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覬覦著
隔著深紅色的簾布,倆人清晰地聽見臺下響起觀眾的雷鳴般的掌聲。
“喂巧克力小姐”男人的聲音在死寂的黑暗之中回蕩。
他循聲湊上前去,她那狼狽的樣子驚起他心底的陣陣漣漪,“你怎么哭成這個樣子”
聽著對面的姝姝哽咽著道:“演……戲……!”
反正收放自如這四個字,她是做不到。
小說里的原主,是個極具天賦的音樂劇演員。雖然她不是原主,但原主多多少少對她也有點影響。
就比如,原主在歌舞劇方面的造詣。
“凍死人了……”姝姝的眼眶紅了一片,身體不經冷得發顫。
拉斯維加斯這座城市坐落在內華達州的沙漠邊緣地帶,雖說全年氣候應該干燥得像死亡谷一樣,但現在可是一二月份,自然冷得刺骨。
宗從站在原地,沒做出其它動作。
聽著耳邊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他問出了一句讓程姝姝噴出一口老血的話:“哎,接著哭啊,怎么不哭了”
都說女孩子哭,都是有男生哄的。今天她只看到了讓女孩子哭得更厲害的高手。
“走吧,巧克力。這里太黑了。”
姝姝對他對自己的稱呼之間的變化,表示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至于巧克力這個稱呼,倒是有幾分可愛。這幾個字被他說出來有種強烈的反差萌。
“zackery,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嘛”姝姝問了一句,再扭頭對上那雙水藍色的眼睛。
他詫異著,嘴角微微勾起一笑,輕輕的擬聲詞給了姝姝回應。
“嗯”
一抹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光影為她的臉頰勾上美妙的輪廓,他像個癡迷于那道縹緲虛無的極光的追光者。
一瞬間,宗從只覺得這個世界靜謐得只剩下自己和她了,那條紅色的舞裙……他很喜歡。
男人的碎發微掩,抬眸看著身旁的人兒,“怎么了巧克力,想跟我約會啊”
姝姝的瞳孔微微放大,“約你個……”話還沒說完,她平復著心情。
不能和他計較,她身為淑女的修養呢
“啊,不是!不是這個!你不把演出費給我嘛”姝姝強調著,表情一本正經,似乎警告著宗從,她并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一盆冷水直接向宗從撲來,將他方才的興致澆得徹徹底底,從頭頂冷到腳底。
他驟然噤聲,寒意沁胸,嘴里吐出倆個非常冷漠的字眼。“虛偽。”
“……”
姝姝撇過臉,沉默著不說話。
這什么人啊,這身古怪的臭脾氣。
她這是現實好嘛?無償給人打工這種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干不出來。
姝姝暗自嘆息著,男二不會跟她一樣,也被人魂穿了吧,怎么和書里寫的沒一個地方能對上,這可絕對不是她的問題……
宗從遠遠地便看見朝倆人走來的女人,他潛意識地與姝姝拉開距離,一邊走一邊反復地小聲嘀咕著。
倒霉如他,又是這個鋼琴師,不過巧克力說得倒是實話,居然真是她的閨蜜。
高傲艷麗,不可一世的鋼琴師。
和傻糊糊的,不修邊幅的……這倆個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對閨蜜。
女人沒給他好臉色看,直接拉過姝姝的手,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道:“哎呀,親愛的,那個誰你和他怎么認識的”
巨星和閨蜜,自然閨蜜最重要。更何況離開了娛樂媒體的那層厚厚的濾鏡,zackery也沒有網上說得那么神乎其神。
“就在幾個小時前吧。”姝姝回答著。
“親愛的,他這人玩得挺開的,花言巧語的一堆,別跟他走得太近。”
她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
“我感覺不像啊。”
“哪里不像!他哪哪都像,你別看他天天一副紳士的樣子,暗地里不知道干了什么勾當。”
“你之前還不跟我說,他那些奇怪的緋聞嘛?親愛的,他要哪天騙你了,你跟我說,我就讓他嘗嘗那個嚴重的后果。”
“噗——”見她說了一堆,姝姝不忍笑出了聲。
這話有點不道德,畢竟今天她賺到了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
對上露易絲的視線,她答道:“放心吧,我不喜歡他那款。”
有些東西太美好了,像破碎的光,根本抓不住的。
“真的啊,那沒事了!”
“親愛的,快穿上,別感冒了。我先去玩咯,咱們等會見哦!”露易絲脫下那件米色外套,輕輕地搭在姝姝的肩上,隨后向她擺了擺手。
余暉徹底墜入了地平線,這座不夜城迎來了屬于它的真正的狂歡時刻。
五彩的燈光裝點著夜色,女人背靠著墻壁,手中端著一杯紅白相間的雞尾酒,一片綠色的薄荷葉漂浮在酒中。
碩大的舞池中央,無數正在盡情熱舞的消遣者,勁爆的動感音樂讓他們愈發陶醉于這種紙醉金迷下,頹靡的氣息在肆意蔓延。
酒精的味道很快便充斥于口腔,露易絲的目光落向遠處的電子屏幕的數字上,緩緩地感嘆著:“哎,沒意思。”
再過一會,可以去找姝姝了。
女人正笑著,轉身慢悠悠地朝酒吧臺走去,好巧不巧,與反向而來的男人剛好撞上,觸碰到了很結實的肌肉線條。
露易絲抬起頭,撇了撇嘴,問道:“嘖——先生,你不看路的嗎”
男人沒說話,依舊保持著動作,甚至惡趣味地把倆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頓時,一種慌繆的錯覺涌上心頭。
她沒顧著想,轉念想繞過眼前的男人。
命運扼住了她的喉嚨,宛若用一顆酸澀的青檸檬止著渴,她的視野里映入一張久違的面容。
“寶貝,你迷路了嗎?”那聲音仿佛能蠱惑著人心,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的氣味撲面而來。
露易絲的手腕被男人緊緊地握住,一呼一吸間,她的身體已經貼在男人的胸膛上。
她必須逃跑,快離開他,離開拉斯維加斯。
這幾個字眼便是第一時間浮現在露易絲的腦海中。
這個該死的男人,她怎么會這么倒霉,居然會在拉斯維加斯遇到他。
露易絲暗自罵了一句,她盡力地想掙脫他的束縛,但終究敵不過身后的男人,她越發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了。
“格雷澤,你卑鄙無恥,簡直下賤得讓我惡心!”
她變化的神情均被格雷澤收入眼底,很顯然,她并不喜歡他所做的這種行為。
但看著她纖細發紅的手腕,男人的力度小了點,似乎不忍心傷害到她。
也在這刻,格雷澤懷里的人兒挪動著腳,黑色的高跟鞋鞋跟重重地踩在男人的黑色皮鞋上,隨后她筆直的腿狠狠地朝著他踹了一腳。
“你個混蛋!”
格雷澤眼底掠過一絲無奈,緩緩抬起手,像身后跟隨的人示意著:“讓她跑。”
她跑不遠的。
夜色無邊,像一只洪水猛獸,在吞噬著所有人的理性。
露易絲微微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身處在全然只有黑白倆色的房間,單調得如同坐在監牢中,一本泛著暗紅色的紋理的書本映入眼簾。
“我的女孩,你的逃跑成功了嗎”
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鎖骨上的黑色玫瑰紋身上,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藏品,真是完美得讓人癡狂。
他開口,緩緩地吐出幾個音節,“我的女孩。”
露易絲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一股久違煙草味橫沖直撞地闖進她的鼻腔。
從佛羅倫薩到拉斯維加斯,她這二十幾年最后悔的事,無疑就是遇到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我來告訴你,很遺憾,你輸了。”正說著,男人擁她入懷。
“你放開我,你個變態狂!你這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你真應該去醫院好好看看你的腦子!”
頭頂昏暗的燈光灑下,一分一秒都是無形的壓迫感。
格雷澤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的話,粗糲的指腹慢條斯理地一點點將她的發絲撩在耳后,湊近了一點,臉頰蹭了蹭她的耳朵,語調慵懶綿長,“抬起頭,看著我。”
見她不理睬,格雷澤又道:“耐心點。”
死寂的空間和不流通的空氣在折磨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沒顧著想,嘗試著擺脫他,悚然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別碰我……”
無奈,渾身上下都被他緊緊束縛著,而男人修長的手掐住她的臉蛋,她那副無助的表情,更加催生著他想撕裂她的沖動。
“louiseweisz,這是最后一次了。告訴我,你還想讓我教你怎么說話嗎”
不經意間,她的身體軟地全身發抖。
而懷里的人兒軟軟的觸感讓他享受其中。這可真是,上帝待他的恩典啊……
“不,混蛋!把你骯臟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格雷澤強勢地讓她毫無余地可退,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如同被控制的木偶,隨他肆意妄為地支配。
女人那雙藍色的眼眸中盛著滿滿的憎惡,但格雷澤視之不見,“知道嗎你美麗的眼睛在撒謊。”頗有幾分欲不罷休的意味。
而她再多的表情在他這只會得到相同的答案。
他的覬覦之心,不可抑制地潛滋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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