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程程怎么可能干得出這種事情！你們還誣陷起程程來了！”李若鳳暴怒，可她很快語氣又軟了下來。

畢竟現場這么多骨頭，三年間要堆起來，恐怕極不容易。

周程程也適時回家，見到一群人在后院，他表情有些激動，匆匆忙來到后院，看到一群人將骨頭挖出來，周程程臉色蒼白，不過他很快穩住心神，假裝不解詢問：“媽，這怎么回事？”

“程程！你實話說，這些動物是不是你殺的？！”周梓琪沒有給周程程狡辯的機會。

反倒是李若鳳急了：“程程，這些骨頭是不是你弄得？！”

“害，我說怎么回事兒！”

周程程故作一臉輕松。

周若若環抱雙手，看得出她對自己的這位沒有血緣的弟弟已經產生了不滿，眼神也不像以前，帶著懷疑與不信任。

“之前二姐送了我一只小貓，它每天都在后院捕殺小鳥，我見小鳥死了可憐，就把小鳥全部埋了起來，結果沒幾天小貓得病死了，我怕二姐傷心，所以沒有告訴二姐。”

周程程的解釋，恐怕傻子才會相信，可李若鳳卻信了。

畢竟在她心里，周程程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那種虐殺的事情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乖乖，姐姐她們錯怪你了，梓琪，給程程道個歉吧。”

周梓琪面色不服：“但是還有很多新鮮的動物尸體！應該是最近幾年的，埋在貓的上面，你又怎么解釋！”

“媽，真的要我說嗎？”周程程裝作一臉畏懼，李若鳳表情有些猶豫，不過她還是溫柔地點點頭：“說吧，沒事，媽在這兒。”

“本來我想把這事一直藏在心里，但是你們既然都發現了，那我也承認吧。”周程程深呼吸一口氣。

我倒是有些奇怪，周程程居然敢承認自己虐殺小動物？

但是他接下來開口，讓我明白，還是我自己想多了。

“這些都是四哥搞的，他經常帶著小動物回來，我親眼看到他把一只鴿子的脖子扭斷，然后用刀切下，埋在了后院。”

好吧，又怪在我身上。

我都已經習慣了，要是哪天周程程不往我身上潑臟水，太陽都要打西邊出來。

周梓琪和周若若對視一眼，她們眼神中帶著質疑，顯然并不相信周程程的話，反而是李若鳳憤怒地指責周梓琪：“看吧！就是那個小雜種搞的！你們居然還懷疑程程身上！”

“媽，周天已經死了，程程怎么說都可以。”周若若終于忍不住反懟。

“姐，我馬上要高考了，不想因為這些事傷神，如果你們硬要說是我，那就是我吧。”周程程表現得似乎很體貼，他也假裝委屈，這讓李若鳳憤怒不已。

“你們到底是不是想把我逼死才滿意！程程到底怎么得罪你們了？我讓他給你們道歉！要是還不滿意？我們娘倆把命賠給你們總行了吧！”

“媽，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周若若嘆一口氣，她知道有些事情說不通。

李若鳳拉著周程程返回房間：“乖乖，別理她們！她們最近腦子進水了！”

而我清楚地看到，周程程帶著敵意掃視大姐和二姐，眼中殺氣一閃即逝。

那種眼神我很清楚，周程程之前就是這樣看我的。

看來有句話說得好。

子女不和，多半是父母無德。

真正的原因，不在周程程，反而是周浩和李若鳳。

院子里只剩下周曼玲和兩位姐姐。

大姐和二姐指著骨頭對周曼玲說：“曼玲，你也不是傻子，應該看得出來，這些骨頭恐怕不是周天弄的？”

其實我覺得周曼玲一直以來都是個比較理性的人，不僅如此，她的理科成績也很好，周曼玲的夢想是成為居里夫人那樣的科學家，所以她看事情，講究一個證據。

而眼前密密麻麻的骨頭，似乎在向周曼玲說明什么，周曼玲面露糾結，理性告訴她，這些骨頭沒有周程程說得那么簡單。

她忽然想通什么一般，有些迷惑地盯著兩位姐姐問：“大姐，二姐，我覺得你們最近對周天的變化很奇怪，我想知道為什么。”

周若若和周梓琪對視一眼。

“到我房間去吧，給你講清楚。”周若若知道這是個機會，周梓琪也對著物業的工人道：“謝謝你們，這邊沒事了，幫我把尸體收走吧，我會找物業跟你們核算你們勞動工資，麻煩你們來幫忙！”

周梓琪送走工人后，來到周若若房間，周曼玲此時已經拿著我的筆記本，仔細閱讀。

“三姐太厲害了，她的數學能力好強，我聽說三姐喜歡看懸疑書，她的邏輯能力一定不錯，聽說三姐很小的時候，靠自己邏輯能力，幫警察找到了一位失蹤少女。”

“三姐奧數名列前茅，聽說參加奧數比賽能拿不少錢，三姐幫我報了奧數賽事，我一定要跟上三姐的步伐。”

“三姐邏輯能力那么強，為什么她卻看不出是周程程在騙她呢？”

看到這一句，周曼玲身體明顯一抖，她放下日記本，有些不知所措地詢問：“所以我們一直以來，都誤會了周天？我不相信！”

“曼玲，你邏輯能力一直很強，好好推導一下，比如今天這件事。”

誰知道周曼玲卻搖搖頭：“一本日記而已，謊言能夠寫在本子上，程程和我們從小長到大，我清楚程程的為人，就算有誤會，我也站程程，誰都別想傷害我弟弟。”

周梓琪見周曼玲這副模樣，她有些惱火地說：“曼玲，周天在我們家被誤會這么久，他過得一點也不幸福，我們都有責任。”

“那又如何？她已經死了，未來我們還要和程程一起生活，總不能因為一個死人，和父母，和程程產生隔閡吧？”

周曼玲的確很理性，理智讓她對我生不出一絲愧疚感。

理智也讓她一直站在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那邊。

理智更讓她丟下我的日記本后直言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們一家人還要繼續往前走，就算是周家逼死了周天，兩位姐姐，也不要再糾結了。”

周曼玲走出房間道。

“那也是他該死，我們一家沒有他會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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