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力量？”

　　路秋似懂非懂地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在古代時期，比那更久遠的以前，寶可夢們體型龐大，生命悠長，且平均實力要比現在強上幾十倍不止。”

　　在大木博士的點頭不語下，希羅娜開始給路秋進行從頭講解，“根據遺留下來的文字拼湊記載，那時候的寶可夢，包括人類在內，體內都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神奇力量。”

　　“比如用一根竹竿喚來雨水，用一柄巨劍勾引下雷震...這些，就是自然本身的力量。”

　　“我祖母認為，是世界賦予了生命以力量，而不是生命用力量支撐起這個世界。”希羅娜講起了人們耳熟能詳的說法：“根據已有的印證，我們的世界是由一只名為阿爾宙斯的寶可夢所創造，但除了在幾場浩劫中拯救了這個世界外，它什么事情都沒有去做。”

　　“什么都沒有做？”路秋嘴里復述著，心中若有所思。

　　他自然知道阿爾宙斯這個名字。

　　創世神、羊駝、最古老的生命......

　　在虛無縹緲的夢境中，那個曾告知他冬日之心所用的存在，也曾與自己說出過這個名字。

　　帶著刻骨銘心的怨氣，不斷呢喃。

　　“是的，什么都沒有去做，任由著自己創造出的生命借用它遺留下來的力量肆意生長。”

　　希羅娜沉重道：

　　“直到寶可夢們的數量達到了一個再也容納不下的極限，摧毀世界的大戰便開始了。”

　　“它們打碎了陸地，蒸干了海洋，將殘存的世界碎片全轟進了一個處于虛無下的空間。”

　　“這個時候，阿爾宙斯才重新將自己的目光放回了這個世界，它把多余的力量整合在了幾只寶可夢的體內，而后由它們來代替自己管理這個世界。”

　　“這些寶可夢，就是目前各個地區中所代表的傳說。”

　　“固拉多、蓋歐卡、帝牙盧卡、帕路奇犽。”路秋下意識念出了這些寶可夢的名字。

　　希羅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從它們誕生以后，其它寶可夢們的身上就仿佛多了一道枷鎖，無法再像以往那樣自由地從世界中汲取力量，同樣的，人類也失去了使用‘技能’的機會。”

　　大木博士抱著肩膀，他看著侃侃而談的少女，以及雙眼放光、認真傾聽的路秋，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

　　‘無論你們愿不愿意相信，歷史始終都是歷史，我希望見到你們用同等的證據來反駁我，而不是以一句無關痛癢的質疑來顯露自身的無知。’

　　第一次聽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才剛剛成為博士不久，那時的芥子蘭，還是個年輕氣盛的姑娘。

　　回憶至此，大木博士不禁看著希羅娜在心中念叨：‘這小姑娘和她祖母性格不太像啊？’

　　接過小聲走來的花子遞來的蛋炒飯，看著無暇顧及自己的少年少女，自認為需要保養的大木雪成，動作輕緩地開始照顧起了肚子。

　　‘要來一點嗎？’對看著自己的寶可夢比了個口型。

　　在向尾喵的點頭中，他笑著將手邊的章魚丸子遞給了過去。

　　“你口中的自然，指得就是古代寶可夢們曾借取過的力量吧。”在希羅娜的停頓中，路秋也在不斷地思考。

　　根據腦中已知的背景關系，他對這番言論更容易理解。

　　“沒錯，自然的力量雖然被那些傳說寶可夢給代表了過去，但它本身其實還待在那里。”希羅娜說道：“以這種方式感悟出技能，會比學習機器來得更強，且會隨著寶可夢的成長威力持續增長，我手下的尖牙陸鯊，它的天龍流星，就是在一場劃過神奧的流星雨中領悟到的。”

　　“這種方式難以復制，據我祖母說，單靠寶可夢自身是做不到的，這里面涉及到了大木博士的研究課題。”

　　大木博士的研究......

　　路秋沒有猶豫，與希羅娜同時開口道：

　　“羈絆。”

　　后者點了點頭，開心道：“沒錯，就是用言語難以表達出的羈絆，失去了使用技能的權利，但人類卻可以幫助寶可夢感悟自然，其中的具體因果關系我沒辦法給你解釋...再給我十年，不，五年，只需要五年時間，我就能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希羅娜握拳道：“我實力還不夠強，沒辦法去尋找限制住自然力量的那些寶可夢麻煩，對它們的認知不夠，那與自然的研究只能憑借運氣。”

　　聯想到在水流號上恰好遇見暴風雨的一幕，稍稍的沉默過后，路秋開口問道：“也就是說，現在的寶可夢也與古代時期一樣，有能觸及到傳說的力量？”

　　“是的，可以。”希羅娜沒有反駁，認真道：“總有一天，我會去挑戰帝牙盧卡它們。”

　　“噗——！！”

　　在兩人疑惑看來的目光中，大木博士擦了擦嘴角，放下手中的水杯尷尬道：“你們繼續，繼續。”

　　沒去理會大木博士的失態，路秋給希羅娜講起了向尾喵學習祈雨時的過程，以及自己當時與它之間進入的那股‘心意相通’的狀態，包括馬志士的雷丘，他也在隱去相關姓名后一并給之講解。

　　“祈雨嗎...”希羅娜沉思道：“不是和天龍流星一樣的威力招式，我無法判斷...路秋，要不要和我來一場寶可夢對決？”

　　眼見路秋準備一口答應，大木博士連忙插口打斷道：“我很高興你們兩個能聊到一起，不過咱們還是先吃飯吧，最近這些天我要招待一些學術上的朋友，等他們走了以后，我親自給你們兩個做裁判好不好？”

　　兩人看了看，而后一起點了點頭。

　　意猶未盡地又聊了許多細節上的問題，路秋在將讀到芥子蘭博士著作時遇見的疑惑，從她孫女那得來講解后，一時間極為滿足。

　　“呼——”

　　長吐了口氣。

　　腦中消化著希羅娜給自己講的知識，路秋不禁抬手輕輕拍起了額頭。

　　虧得空木在他出門時千叮嚀萬囑咐說要有禮貌，結果剛一見面就在大木博士面前聊得忘乎所以。

　　‘就...還是不和空木先生說這件事了吧。’

　　而在路秋的自怨自艾間，一旁的希羅娜同樣也陷入了糾結。

　　只是與前者的計較不同，她是在盯著面前兩瓶顏色不同的飲品發呆：

　　‘喝哪一杯好呢？’

　　舔了舔嘴唇，剛才的一番講解令她有些口干舌燥。

　　但不可否認的是，正如祖母說得那樣，遇見一個能聽懂、且對自身推崇的觀點持相同態度的人，對寶可夢研究者來說是一件很值得慶祝的事。

　　于是，她決定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兩杯都喝了吧！’

　　打定主意，就在她準備出手的時候......

　　‘空木先生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心煩意亂的路秋隨手拿起了靠近自己的那杯鮮橙果汁，而后一飲而盡。

　　‘嗯？味道不錯。’

　　‘主材料應該是...’

　　希羅娜看著路秋盯著杯子發呆的模樣，眨眨眼，沒再猶豫直接拿起了唯一剩下的那杯。

　　‘好喝。’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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