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這……”江夢瑤嘗到了顧挽卿的厲害。
不過,對上才思敏捷的顧挽卿,江夢瑤并非沒有一點辦法。
“師叔走過的彎路,自然不希望卿丫頭你再走。再者,丫頭你要明白,道理都是說與旁人聽的……”
揚眉將聽過數百次的舊話說與顧挽卿,江夢瑤嘗到了長輩的甜頭。
不想顧挽卿完全不吃這套。
似是料定了江夢瑤不會與她出手,顧挽卿再次環住江夢瑤一緘封唇。
待江夢瑤氣息不穩,顧挽卿才再次依在江夢瑤懷中,道:“挽卿脾氣不好,師叔莫要為難挽卿。不然,如此行徑只是牛刀小試,若師叔再口出謬言,挽卿亦不知會做出什么荒唐事。再者,挽卿只是傾心師叔!師叔又如何要將此事看作彎路?難不成師叔早就看穿了挽卿的命數,只挽卿會身歸何處?”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江夢瑤硬頭皮咽下半句真話。
顧挽卿則好似抓住了江夢瑤的把柄。
顧挽卿輕蹭江夢瑤的肩頭,有意無意道:“師叔可是聽到了什么與挽卿有關的風聲?那日在明姝居,挽卿曾看到月容那丫頭。師叔,可是從月容那處聽到了……”
“你以為月容能告訴本尊什么?”
“月容能告訴師叔的,無非是她的出身,她傾心于挽卿,她先天不足,需要挽卿這味藥引。倒是師叔,可有讓那丫頭占得什么便宜?”
“她尚在攝魂幡內,能占什么便宜?倒是卿丫頭你……”江夢瑤想起了夜傾。
顧挽卿卻不打算繼續。
“師叔可是希望挽卿在月容、夜傾二人中挑一道侶?且不說挽卿曾一劍刺穿月容臟器,端是挽卿方才立下的誓言,便不許挽卿如此行事。”
“哦?你在本尊洞府前,所立何誓?”
“挽卿所立之誓,自然是師叔有關。至于誓中具體有何事,在師叔與挽卿結為道侶前,挽卿自然不會說與師叔。除非師叔發誓,定與挽卿結為道侶。”
“你!”江夢瑤氣結,“冥頑不靈!”
顧挽卿不以為意。
“這便是師叔耍心機在前。若非方才要在眾女修面前與師叔留下面子,挽卿定是要當眾點出師叔的破綻。不過,師叔也不必如此羞惱。挽卿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如若師叔堅信心底無半絲挽卿的影子,不如與師叔與挽卿打個賭。賭師叔憐惜挽卿,舍不得挽卿受傷,賭注便是挽卿的道侶,即若師叔舍得挽卿受傷,則師叔贏,挽卿遵照賭約,此世不再師叔跟前露面,若師叔憐惜挽卿,則挽卿贏,師叔不得再在挽卿面前,提及除師叔以外的人選與挽卿作道侶。違者,榻上候教三日可甘愿?”
“無恥!”江夢瑤自是不會答應這般愚蠢的賭約。
但顧挽卿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打算。
眼見著顧挽卿一個縱身即仰面從自己懷中飛出,急速從云層中墜下,江夢瑤本能的高呼了一聲“挽卿”,跟著跳下了金烏。
……
有化神期修為,江夢瑤自然不懼跳高。
但眼看著顧挽卿以更快的速度往地面急降,江夢瑤也只得再度喚回金烏,踩在其背上,命其俯沖。
金烏的速度極快。不過幾息,江夢瑤即連穿數丈云層,落到了民居屋頂。
待在屋頂站定,江夢瑤還未來得及喘息,便飛身接住了仰面含笑的顧挽卿。
“師叔,你輸了。”顧挽卿在江夢瑤懷中眨了眨眼睛。
“胡鬧!”江夢瑤說不出太過份的話,但此刻的心跳速度無疑在提醒她,她是當真害怕顧挽卿出差錯。即便她明明知曉,顧挽卿作為此書女主,斷不會因為與她打賭,就一命嗚呼。
江夢瑤如是想著,卻不知她額上已沁出了密密的細汗。
顧挽卿帶著笑,輕快的抬袖與她擦去。
那粗糙的布料讓江夢瑤再次留意到顧挽卿質地極差的里衣。
江夢瑤望著顧挽卿,低聲提議道:“要不尋家店鋪,與你添幾身新衣裳?”
“師叔可是喜歡上了挽卿?”顧挽卿窩在江夢瑤懷中,半真半假道,“師叔若只是可憐挽卿,便不必為挽卿破費。挽卿穿何,吃何,用何,皆是量力而行。師叔莫要以為此時善待了挽卿,便能讓挽卿安穩。這世上的一切優待,早就將代價寫好了。”
“師叔待你好,能有什么代價?師叔又不會與你討要靈石。”江夢瑤一面沉聲與顧挽卿就事論事,一面抱緊顧挽卿穩步靜落在一街中廊橋突出的廊檐上。
江夢瑤的動作輕盈至極,以至于其剛在廊檐上站定,廊橋下便聚其了一群看熱鬧的男男女女。
一男道:“看見了嗎?剛才那人是騎鳥下來的!”
“什么騎鳥阿!我看那夫人好像是直接從屋頂上飛過去的!”其腳邊人訂正。
“是飄渺宗的人嗎?”說書人探出頭。
“不是!不是!”出街的花娘們指著江夢瑤的發髻,與說書人眨眼睛,“你們沒看那兩人的穿戴嗎?那個會飛的,看發髻應是懷里人的夫人!”
“那真是可惜了!”眾圍觀的男男女女紛紛惋惜道,“那兩人看模樣都極其俊俏。想來,即便將她們與玉嬌樓的青麝姑娘放置一處,也未必會落于下風。”
……
修仙之人,耳力本就好于常人。
江夢瑤在聽過幾句議論后,正欲攜顧挽卿掩去身形。
不想顧挽卿竟是聽到“青麝”二字后,忽地從她懷中探頭去看與廊橋下眾行人嬌喝道:“青麝不過一介花娘!如何能與我妻主相較!我妻主姿容無雙,丹劍雙絕!青麝便是連她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卿丫頭……”江夢瑤在聽完顧挽卿的喊話后險些跌倒。什么叫“姿容無雙”、什么叫“丹劍雙絕”,她就是個穿書的小炮灰阿。
擰眉再次欲將兩人幻入虛處,江夢瑤剛聚氣,便被顧挽卿咬住了耳朵。
“師叔!”顧挽卿溫潤的氣息里帶著幾分驕縱,“方才那個賭您輸了。當下挽卿又生出一賭局,不知師叔可愿參賭?”
“何事?”江夢瑤礙于人前,只得有意忽略懷中人出格的動作。
“挽卿想賭今日師叔便會為挽卿動心!”顧挽卿將聲音稍稍提高。
“輸了會如何?”江夢瑤有些想逃。雖然她確定、肯定以及毫無不否定她不會對明姝以外的人動心,但當下顧挽卿的難纏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輸了,師叔變要作挽卿的道侶!”
“挽卿,你何必癡纏此事。”江夢瑤提氣與顧挽卿再次表明態度,“挽卿,我是你師叔!”
“那自然是因為……”顧挽卿忽地捧住江夢瑤的下頜,翻身將其側壓到廊橋中央的木柱上,海棠襲露。
“唔?”江夢瑤瞪大眼。
顧挽卿卻未讓開,只是逡巡到其耳邊,道了聲“青麝來了”,才輕吐著熱氣,扶住江夢瑤背心,與其敦促道:“師叔,且你將頭壓得再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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