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你愿不愿意跟著我?
洛芷笙跟著黃朔迅速趕到了白溫言的房間,只見他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額頭全都是汗,嘴唇緊抿著。
“怎么回事?”洛芷笙邊往前走邊問黃朔。
黃朔也著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兩個一起出去吃了飯,然后逛了逛,回了王府之后,剛踏進門她就昏倒了。”
“診脈了嗎?”洛芷笙問他。
黃朔點頭:“診過了,脈象沒有任何不對。”
說話間,洛芷笙已經走到了床邊,黃朔給她搬來了椅子。
洛芷笙皺著眉,脈象上確實是看不出太大的問題,就是氣血行走的不是很正常,好像還有點發燒的跡象?
這不像是后遺癥,反倒是像...什么東西過敏了一樣。
洛芷笙這樣想著,開始向著過敏的方向去診斷。
短短的時間里面,白溫言的臉色已經從原本的蒼白變得通紅,摸上去卻不是發熱的癥狀,很有可能是因為呼吸不暢,洛芷笙這樣想著。
伸手摸向了他的脖子,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樣腫脹。
看來應該是什么東西過敏了,只要知道是什么癥狀就好辦了。
洛芷笙取出消敏的針劑,給他打了進去,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果然白溫言的臉色額好看了許多。
松了口氣,癥狀緩解就好。
“你們晚上吃了什么?事無巨細的寫下來。”洛芷笙吩咐著。
又等了好一會兒,白溫言才醒過來。
洛芷笙拿著黃朔寫好的單子,走過去問他:“這上面的東西,你看一眼,有沒有過敏的?”
“何為過敏?”白溫言不解,在紙上寫著。
洛芷笙給他解釋著:“就是吃過了之后會呼吸不暢的食物。”
白溫言借著燭光仔細的辨認著紙條上的東西,搖了搖頭。
那應該就不是單純的單一食物過敏了。
洛芷笙想到在原來的時代的時候,有這樣的案例。
一個人吃雞蛋不過敏,吃西紅柿也不過敏,但是吃西紅柿炒雞蛋就過敏。
洛芷笙將紙拿過來,排除掉米面糧油這些,再排除肉蛋這些常見的食物,結合之前給他的菜譜,洛芷笙鎖定了紙單上唯一突出的一樣食物:桃花酥。
洛芷笙指著上面的桃花酥的字樣,問黃朔:“這個該不會就是我命人送給你們的那個桃花酥吧?”
黃朔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怎么了嗎?”
“劇院經常有觀眾送糕點給我,桃花酥我也不是第一次吃。”白溫言寫著。
洛芷笙嘆了口氣:“有的人是這樣的,桃花酥單吃沒有什么問題,但是跟別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可能就不行了。”
黃朔接過紙,仔細的看了看:“這上面并沒有跟桃花相沖的食物啊。”
“還有一樣東西你忘記了。”洛芷笙解釋。
黃朔思考著,也想不到是什么東西。
“是我的藥丸。”白溫言拿出紙筆,寫著:“你又救了我一次。”
洛芷笙搖頭:“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過敏。”
說著苦笑一聲:“我是不是克你啊,在我身邊,你怎么不是受傷就是過敏的?”
白溫言笑著,摸了下他低垂著的頭。
洛芷笙抬起頭,就看到對方對自己笑著,心中的愧疚更甚。
慕時檀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站在門外,還看到了白溫言對他展顏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就是覺得白溫言像是在挑釁自己一般。
自那天之后,洛芷笙對白溫言的照顧更甚,但凡是他入口的東西都要經過洛芷笙的檢查。
這天早上,白溫言在洛芷笙的注視下喝完了藥之后,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她。
洛芷笙接過,只見上面寫著:弘運班何老親啟。
字跡勁瘦好看,就像是白溫言的性格一樣讓人覺得舒服。
“這是什么?”洛芷笙問他。
白溫言取出紙筆:洛姑娘能否幫我送一趟信?
這也不是難事,洛芷笙將書信轉身遞給門外候著的影昔。
一個時辰左右,影昔帶著弘運班的何老回來了。
“王妃,弘運班的何老一定要讓我帶他過來見一見白公子。”影昔為難的說道。
洛芷笙回頭看了一眼白溫言。
對方好像并沒有驚訝的樣子,微微點頭。
沒過多長時間,影昔就帶著何老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之后,視線落在了白溫言的身上,撲通一聲跪下:“班主,您的所托恕老何不能接受。”
洛芷笙不解的看向他們兩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何老接著說道:“這弘運班是您的心血,老何我不管怎么說,也不能取而代之啊。”
取而代之?白溫言要把弘運班托付給何老?
白溫言面不改色的拿過紙筆,唰唰唰的在上面寫著,放下筆之后,舉起來給老何看。
“我已不能張口唱戲,對戲班再無益處,傳出去必定會造成影響,我不想看著我的心血付諸東流,戲班的孩子們也漸漸成熟,可以獨當一面了,對外你就說我隱居幕后就好。”
何老看完老淚縱橫的看著白溫言:“不管您怎么說,老何我只認您一個班主。”
白溫言搖了搖頭:孩子們還需要一個家,還要生活下去,答應我,帶著我的希望,帶著孩子們走下去。
何老一把年紀,哭著坐在了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白溫言走到他身邊,將人扶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面似乎刻著弘運兩個字,鄭重的放在了何老的手上。
像是最終接受了這件事情,何老將玉佩收好,鄭重的點了點頭:“班主,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溫言拿出本子寫著:我想去看一看這個世界,四海為家吧。
送走了何老之后,洛芷笙的心情一直非常的難受,白溫言本應是天之驕子,被眾星捧月一樣的存在,這種人命中注定應該在戲臺上面發光發熱的。
可是因為救她,永遠的失去了站在臺上的機會。
致傷的這些日子以來,洛芷笙都刻意的忽略著這個問題,心中一直祈禱著失聲不過是暫時的事情,可是這么多天過去了,眼看著白溫言的余毒已經清理干凈,嗓子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起色。
而她也一直回避著這個問題,不想一次次的提醒著白溫言這個殘酷的事實。
只是沒想到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并且自己消化了這件事情。
甚至還悄悄的制定了自己的計劃,給弘運班安排好了后續的發展。
而這一切,都是把他自己刨除在外的。
何老在這里的時候,雖然白溫言看起來十分冷靜,可是自己親手辦起來的弘運班,怎么可能這么云淡風輕的交出去,心中卻沒有一絲絲的波瀾?
洛芷笙看著自從何老走了,就一直發呆的白溫言,心中有了計較。
走到他身邊坐下問他:“你對醫術感不感興趣?”
白溫言側頭看她,一臉的疑惑。
洛芷笙深吸一口氣,帶著濃濃的愧疚:“我知道,唱戲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道歉的話你不喜歡聽,但是我還是要說,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一定會有更輝煌的未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跟別人交流都要靠寫字。”
白溫言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是只發出了嘶啞的氣聲。
洛芷笙抿了一下嘴唇,有些緊張的問道:“我可以教你醫術,你愿不愿意跟著我?”
時間過了一秒、兩秒...
終于看到了他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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