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宮宴變故
慕時檀出現(xiàn)之后,所有的鬧劇仿佛都在一瞬間被壓制住了。
蕭凝蔓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坐在位置上,怎么都想不到,為什么慕時檀如今怎么就被洛芷笙迷惑成了這副模樣,全然不顧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居然全無紳士風(fēng)度,讓她再這么多人的面前抬不起頭來。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他們當初的那一段情分?
甚至在蕭凝蔓沒有入宮之前,很多人都是把她當做檀王妃來巴結(jié)的。
對于這件事情,蕭家也從來都沒有否認過。
所以當初蕭凝蔓進宮的時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從檀王爺?shù)恼,變成了皇上的妾室?br /> 看上去雖然好像是更上一層樓了,但是其實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知道就算是現(xiàn)在位于嬪位的她來說,也遠遠不及一個王爺?shù)恼坏模螞r還是慕時檀的正妃。
因此,但凡是兩人都會出席的場合,所有人的注意力就會不自覺的集中在這兩個人的身上,也不管是不是失了禮數(shù)。
但是觀察過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每次似乎都是蕭凝蔓殷切的盼望著什么,慕時檀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也就漸漸地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
更何況后來慕時檀更是有了洛芷笙這個正妻。
也算是締造了一個夫妻和睦的神話,也就漸漸不再關(guān)注蕭凝蔓和慕時檀之間的事情。
但是這是檀王妃第一次參加宮宴,蕭凝蔓就這樣夾槍帶棒的譏諷,雖然不管是誰看到了都知道是在胡鬧,但是能第一手觀看八卦,大家還是十分興奮的。
可惜人家蕭凝蔓的戲臺子都已經(jīng)搭好了,人家慕時檀根本就沒有配合的意思,不僅在所有人面前毫不吝嗇的展示著他們夫妻之間的和睦,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蕭凝蔓。
誰輸誰贏已經(jīng)一目了然了。
看明白了形勢的大家,也不會拍馬屁都找不到人了。
慕時檀和洛芷笙剛一落座。
一些想要上來巴結(jié)的人們就蠢蠢欲動,直到有人上前開始客套,漸漸地才開始都有了行動。
洛芷笙有點招架不來,求助般的看向慕時檀。
慕時檀應(yīng)付了一下,但是看到洛芷笙的疲憊,便讓慕綺蘊帶著洛芷笙到身后的位置休息去了。
這種情況直到皇上和皇后出現(xiàn)之后才停下。
三皇子慕修霖是陪同皇后娘娘一起來的,雖然現(xiàn)在太子之位仍舊是空缺著。
但是明眼人誰都知道下一個儲君肯定是非慕修霖莫屬了。
人家是嫡子不說,最近皇上對他的態(tài)度也表明了事情的結(jié)果。
榮貴妃看著慕修霖攙扶著皇后娘娘走了出來,面上不顯,心里面都快要把人盯出個洞來了。
慕修霖也好,皇后娘娘的得意也好,都是踩著她和她兒子爬上去的,但是別忘了,登得越高越有摔下來的風(fēng)險,等到皇上知曉慕北謙還活著,一定會將人迎回來。
到時候鹿死誰手還真的不知道呢。
收回了目光,此時的榮貴妃盡力的扮演著賢良安靜的妃子的形象,絕對不能讓旁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
皇上的目光在場內(nèi)掃視了一圈,在路過了榮貴妃的時候,在看到她低眉順眼的模樣之后,心中還是驚訝了一下的,原本還對她的變化存有一絲絲的疑惑的,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她居然仍然能夠保持這幅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想來這段時間的參佛確實對她的變化還是有點大了的。
這也算是個好的現(xiàn)象吧,皇上心中這樣想著。
她已經(jīng)沒有了孩兒,也就沒有了依靠,在往后的余生里面,只要她愿意安分守己,他念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面,還是愿意給她一份安定的。
慕修霖回到了座位不久,古銀朵挺著大肚子被人小心的攙扶了進來。
皇后見狀趕緊說道:“修霖也真是的,不過是一場家宴而已,銀朵的身子不方便,你還折騰她做什么?”
古銀朵微笑著回應(yīng):“母后不礙事的,倒是銀朵貪睡了,這會兒才趕到,還請父皇母后不要怪罪才是。”
皇上哈哈的笑著:“霖王妃說笑了,你腹中的是我皇室的第一個孫兒,朕和皇后開心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怪罪呢?趕緊坐下吧,不要累著了。”
古銀朵笑著坐下,遠遠的跟洛芷笙和慕綺蘊打了個招呼。
慕綺蘊悄悄的在洛芷笙的耳邊說道:“要是銀朵知道你肚子里面也有了孩兒,一定會非常開心,還有父皇母后,雖然嘴上不說什么,但是心里面一定是希望五皇兄和你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呢!
洛芷笙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在心里面計算著古銀朵臨盆的日子,好像也差不多就在最近了,這個時候還出來的確是不太明智的做法,皇家的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尤其是那個復(fù)寵的榮貴妃。
他們親自斗倒了太子殿下,直接或者間接的導(dǎo)致了慕北謙的死,雖然現(xiàn)在她恢復(fù)了貴妃的位置,但是畢竟是失去了孩子,真的會像她表現(xiàn)出來那么平靜嗎?
按照洛芷笙對她的了解來說,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光掃過榮貴妃,希望她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皇上說完了開場白,就開始了今天的重頭戲:讓慕綺蘊生母的身份公開,正式從嫡公主變成了庶公主,同時說慕江雪如今沉穩(wěn)內(nèi)斂,有皇家嫡出的風(fēng)范,皇后也正式的將慕江雪收做名下。
慕江雪的身份也從庶公主的身份直接變成了嫡出。
同時皇上也在眾人的見證之下,親自將慕江雪賜婚給了部落的首領(lǐng)。
眾人雖然覺得奇怪,各懷心思。
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慕江雪和慕綺蘊也手牽手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皇上的安排,就連部落的使臣也對這個安排么有任何的異議,旁人自然是不好說什么的,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被解決了。
緊接著就是各種各樣的表演,宮宴也正式的開始了。
絲竹聲陣陣,觥籌交錯之間好像真的游走于名利場一樣,洛芷笙看著交際的人們,案子感嘆著果然不管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這種虛偽的交際都是一成不變的。
她不喜歡這種場合,但是也配合的老老實實的坐在原處。
慕綺蘊回到她的身邊之后,二人開始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飯菜上面。
每次只要有宮宴,洛芷笙的注意力就從來不在旁的東西上面,只要有吃的有喝的,她才不愿意管那么多呢。
古銀朵那邊也圍了許多的人,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走不開,其實她還是想過來找洛芷笙和慕綺蘊聊聊天的,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
倒是有人看不慣洛芷笙這么悠閑了。
蕭凝蔓端著酒杯從位置上起身,方才由于慕時檀的態(tài)度讓她的心里面還是十分的受傷的,在開席不久,就開始喝悶酒,幾杯酒下肚,還真的有點醉了。
眼看著洛芷笙和慕綺蘊笑的開心,酒精一上頭,還真的不那么清醒了。
甚至不顧身份,端著酒壺和酒杯就直接來到了慕時檀和洛芷笙的面前。
交際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下位者給上位者敬酒寒暄。
蕭凝蔓雖然只是嬪的位份,但是畢竟是皇上的女人,身份地位擺在那里,這種場合其實只需要坐在那里跟眾嬪妃聊聊天就好了。
但是她偏偏不。
這一出格的舉動頓時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甚至有的人舉著酒杯都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
就這樣盯著她的舉動,眼中都是想要看八卦的熱切的眼神。
皇上忙著跟皇后聊天,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注意到蕭凝蔓的舉動。
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人都已經(jīng)差不多走到人家面前了。
正巧此時一個節(jié)目完畢,絲竹聲停下來。
在場的人都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屋子里面還算是挺安靜的。
之間蕭凝蔓腳步虛浮的來到了慕時檀的面前,甚至不顧丫鬟們的阻止,手一揮,直接把丫鬟揮倒在地。
場面這么的尷尬,她卻渾然不知,仍然定定的站在慕時檀的面前。
皇上心中不悅,這些年關(guān)于蕭凝蔓和慕時檀的新聞不斷,他也并非沒有耳聞,只是想著孝大學(xué)士的面子,才一直沒有懲治她,沒想到她居然得寸進尺。
頓時不悅起來:“凝嬪杵在檀王妃面前做什么?”
說的雖然是檀王妃,但是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蕭凝蔓明明就是沖著慕時檀去的。
但是皇上又不得不給她留面子。
但是此時微醺的蕭凝蔓膽子大的不行,根本聽不出皇上已經(jīng)不悅,更聽不出皇上給的臺階,她仍舊站在原地,將酒杯舉起:“嬪妾敬檀王爺一杯,還望王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要生嬪妾的氣了。”
這話說出口更像是在跟情人撒嬌的小女人一般,眾人都已經(jīng)明顯的感受到了皇上的脾氣已經(jīng)在臨界點了。
慕時檀卻并不打算理她。
蕭大學(xué)士見狀,輕咳一聲:“凝蔓,不得無禮!
蕭凝蔓身形搖晃,委委屈屈的看著蕭大學(xué)士:“父親,若不是你當初一意孤行,我怎么會淪落至此?”
皇上臉色又黑了幾度。
孝大學(xué)士趕緊起身,想要去攔著蕭凝蔓,可別因為她連累了整個蕭家。
誰知蕭凝蔓再看到無動于衷的慕時檀之后,直接側(cè)身對洛芷笙說到:“既然王爺不愿意理我,那我就敬王妃一杯,王妃不會不給面子吧?”
全場的視線都落在了洛芷笙的身上,之間洛芷笙微微一笑,緩緩起身:“這個面子,我還真的給不了!
大廳里面響起了倒抽冷氣的聲音。
蕭大學(xué)士此時也已經(jīng)來到了慕時檀的面前。
他伸手拉過了女兒。
雖然他不能拿慕時檀怎么樣,但是洛芷笙還是惹得起的。
見女兒被這樣下了面子,蕭大學(xué)士不悅:“檀王妃真的是好大的脾氣,我蕭家嫡長女,放下身段給你敬酒,王妃居然也不給面子,這是不給我蕭家的面子,還是不給圣上面子呢?”
將事情上升到了皇上的身上,洛芷笙低頭微笑,就這點本事?
蕭大學(xué)士見她笑了,心中的氣憤更甚:“檀王妃笑什么?是在嘲笑老臣還是在蔑視圣威?”
原本想要給洛芷笙解圍的皇上此時也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什么了。
慕時檀剛想要出言維護她。
就聽到洛芷笙笑了一聲:“動不動就把事情上升到這個高度,蕭大學(xué)士不愧是翰林院的大學(xué)士,說話果然有自己的一套藝術(shù)的。”
蕭大學(xué)士臉色有點不好看,他當然聽得出洛芷笙是在挖苦自己。
洛太尉見狀,嘴角勾了勾,他怎么會錯過挖苦貶低洛芷笙的機會呢?
起身來到了蕭大學(xué)士的面前,深深作揖:“洛某替小女給大學(xué)士道歉,小女自幼生長在鄉(xiāng)下,從來沒有受到過教育,言行難免粗鄙了一些,洛某替她賠罪可好?”
蕭大學(xué)士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人家都已經(jīng)給臺階了,還不下等什么呢?
笑了笑輕蔑的看了一眼洛芷笙,說道:“如此,蕭某也不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倒顯得蕭某太小家子氣了!
眼看著事情好像被完美解決了,洛芷笙突然笑了笑:“我記得,我明明已經(jīng)脫離了洛家的祖籍,不知道洛太尉有什么身份來代替我賠罪?”
洛歸遠萬萬沒有想到洛芷笙這么不給他面子,頓時語塞。
“蕭某念在同僚的情誼上準備饒恕你,你可倒好,如此的不懂規(guī)矩,真是叫人貽笑大方!笔挻髮W(xué)士被下了面子,自然是不愿意的。
洛芷笙轉(zhuǎn)頭看著他:“怎么?蕭大學(xué)士縱容女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的丈夫言行不雅,就算是懂規(guī)矩了?蕭大學(xué)士如此的雙標,這可就是蕭家的家教?”
“你!”蕭大學(xué)士指著洛芷笙。
慕時檀沒有起身,突然抬頭盯著蕭大學(xué)士,收到對方的視線之后,蕭大學(xué)士的手不自覺的落下了。
洛芷笙見狀,笑的更開心了:“原來欺軟怕硬才是蕭大學(xué)士的家教,還是過了這半年,大學(xué)士就誤以為我洛芷笙是好欺負的了?方才入席的時候也縱容女兒對我不敬?”
蕭大學(xué)士百口莫辯。
洛芷笙輕蔑的勾起了嘴角:“再者,我是皇上親封的公主,對我不敬,是否代表了蔑視皇家?”
蕭大學(xué)士此時一定是十分的后悔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趕緊轉(zhuǎn)身對著皇上叩拜:“皇上,老臣沒有啊,蕭某世代忠良,可是萬萬擔不起這么大的罪名啊,凝蔓也不過是想要給王妃敬酒而已,王妃如此不給凝蔓面子,是不是檀王爺太過于驕縱內(nèi)室的原因呢?”
這一招倒打一耙也并不算高明。
慕時檀擲地有聲:“本王驕縱內(nèi)室又如何?蕭大學(xué)士有意見?”
蕭大學(xué)士沒有想到慕時檀居然就這樣簡單的承認了,反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場面一度陷入安靜。
洛芷笙轉(zhuǎn)身對皇上皇后鞠了一躬,笑著解釋道:“父皇、母后,兒臣并非是不給凝嬪的面子,只是兒臣實在是不方便飲酒,這才拒絕了!
說著將手放在了肚子上。
皇后娘娘見狀立馬會意,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笙兒可是有好消息了?”
洛芷笙嬌羞的承認了。
皇上也是立馬變換了表情,方才古銀朵入場的時候,他就想著敲打敲打慕時檀的,現(xiàn)在居然直接丟給他這樣一個好消息,剛才的鬧劇帶來的煩悶也頓時煙消云散。
“哈哈哈,好!”皇上大笑著:“檀王妃有這個好消息,賞,朕要重重的賞。”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其實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蕭大學(xué)士正準備拉著蕭凝蔓悄悄的退下,誰知道蕭凝蔓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一樣:“什么?你竟然懷孕了,阿檀你怎么能讓她懷孕呢?我為了你,可是一直都在喝避子湯,你怎么能背叛我?”
皇上一聽,頓時拍桌而起,沒有再給她發(fā)瘋的機會:“凝嬪殿前失儀,剝奪封號,貶為才人,打入冷宮禁足,非召不得外出,蕭大學(xué)士教女無方,罰奉半年,留職查看!
蕭大學(xué)士跌坐在地上,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來參加宴會,居然連自己的官職都不保。
但也只能謝恩:“臣,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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