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翠湖云隱山前覓·逃生
眾人穿過密道,前面又有一堵石門擋住了去路。但這對司空破來說,不過是徒勞,舉手之間機(jī)關(guān)啟動,石門下面抬起半人來高,大家又從底下跨過石門,出來后就是人行走廊。
走道里有光亮,這下舒服多了,也沒有了潮濕的味道。眾人松了一口氣,但天澤的警覺性很強(qiáng),低聲道:“前面好像有人把守。”
靖云正背著師兄往前走,抬頭一看,不見人影,不解地道:“哪兒呢,我怎么沒瞧見啊?”
“就在前面轉(zhuǎn)角的位置,大概有兩個人把守,但…他們好像都在睡覺。”
靖云眨了下眼睛,聳了聳耳朵,可仍是聽不見,嚷嚷著道:“你這家伙…簡直就是狼的耳朵,幸虧不是狗的鼻子,本大俠可不想與狗做朋友。”
果然,當(dāng)他們輕輕地轉(zhuǎn)過角落,就發(fā)現(xiàn)過道的盡頭就有兩名護(hù)衛(wèi)依靠著墻角,拄著各自的兵器,耷拉著腦袋,正在憨憨入睡。也不知在做的什么夢,口水都流了一地。
“大叔,前面確實(shí)有人把守,咱們要闖過去嗎?好像也沒有其它的路了…”
“嗯,過去的時候點(diǎn)暈他們即可。”司空破堅(jiān)定地道。
“這個…我好像不會啊!那個大俠,要不你來吧。”天澤可沒學(xué)會點(diǎn)穴的功夫。
“什么?打穴都不會,果然是土老冒!額…我現(xiàn)在分不開身,本大俠教你另外一個法子,你上去使勁兒用手掌往脖子側(cè)邊劈下去就行啦。”
靖云背著歆蘭行動不便,怕驚擾守衛(wèi),只能讓天澤動手。但天澤習(xí)武較晚,對點(diǎn)穴的功夫一竅不通,好在手上勁兒大,只是輕輕往脖子邊上一磕,兩人便趴倒地上,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
“大叔,前面是一扇鐵門,上面還上了三道鎖,我們要從這里進(jìn)去嗎?”
司空破道:“不錯,盡管用你的劍砸開那些門鎖。”
天澤照做,對于雷澤而言,即便是三把鎖,也不過是頃刻之間崩斷的事。
“進(jìn)去吧,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這里似乎是一間密室,密室中除了幾個貨架,還有大小不一的眾多寶箱,貨架上擺滿了金銀、古玩和收藏品。眾人一陣驚愕,紛紛感慨,這得值多少錢啊?
隨便砸開寶箱后,更是大放異彩,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和稀罕之物,讓人眼花繚亂,仿佛進(jìn)入了皇宮的寶藏。
靖云忍不住大呼:“我的個乖乖,這么多金銀珠寶啊!師兄,咱們可要發(fā)大財咯。”
歆蘭大為不解,道:“前輩,這里是?”
“咳咳,這里原本就不是一座地牢,只是韓千虎用來囤積錢財?shù)膫}庫罷了。”司空破依然淡定,雖然看不見,但是能夠感受到周圍充滿了金錢的味道。
歆蘭卻較為疑惑司空破口中所說之人。
“韓千虎?前輩方才就提過此人,可是據(jù)我們所知,這座山莊的主人是青面虎韓千幢,不知跟前輩所說之人有何干系?”
“噢?少俠是說如今的莊主叫韓千幢?”
“正是。”
“千幢…千幢,好一個千幢,就連名字都帶有一股銅臭味,想必我那好兄弟韓千虎便是韓千幢了。”
眾人驚訝,如此說來,這韓大莊主竟是眼前這位狼狽不堪之人司空破的好友。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未等歆蘭開口,司空破繼續(xù)道:“好了,咱們先不說這個,時間不多,我們盡快行動。這座倉庫有一個通向湖底的出口,就在這間密室的暗門之內(nèi)。小兄弟,你站在門口,往東北方位尋找一個暗格,上面同樣有我們司空族人留下的標(biāo)記,找到它后,按照上面標(biāo)記的數(shù)量敲擊,即可打開暗門。另外,歆蘭少俠的腿需要找些東西固定,不能落下殘疾,靖云去找些板子或者木條來,幫你師兄包扎下,一會還要下水。”
天澤依照指示,找到并不起眼的暗格,重?fù)粑逑拢挥珠_啟了一道密門。密門中一股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看來這個通道的確是連接到湖底的。
兩人幫歆蘭固定好受傷的腿后,就在天澤帶著司空破即將離開的時候,靖云卻道:“大叔,這么多財寶,我們不拿點(diǎn)兒走嗎?”
司空破僵直了一會,忽然轉(zhuǎn)身道:“少俠說得不錯,這么多珠寶,我們當(dāng)然要拿,而且全部拿走。”
要全部拿走,這里的財物沒有幾車也有幾十箱了,談何容易!金銀本就是沉重之物,如何帶在身上逃走?
歆蘭正要問為何,司空破道:“韓千虎這些年積攢了這么多財富,有很多是不義之財。此人心胸狹窄,不講江湖道義,更是為了一己之欲恩將仇報,我司空破就是要讓他知道,背叛兄弟的下場。各位,我們并非帶著錢財離開,而是把這些金銀財物全都沉入湖底,讓韓千虎處心積慮得到的這些錢財付諸東流。”
這倒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沒有了這些錢財,韓千幢定然不會如此囂張跋扈,那天殘玦就有可能要回,歆蘭當(dāng)即表示同意。
接下來,天澤和靖云足足花費(fèi)了半個多時辰,才把全部值錢的東西連同箱子一起搬到了密道的另一頭。這中間有一段距離,只有地勢高了之后,才不會被湖水淹沒。
隨后兩人沿著密道盡頭湖水蔓延的地方,把眾多的財寶全部沉入了湖底,只把這兩個小家伙累得是滿頭大汗。
天澤只覺得痛快淋漓,靖云卻是相反,十分可惜了那些價值不菲的財寶。
兩人休息片刻,恢復(fù)一下體力,接下來要面對一次艱難的逃離行動。
“諸位少俠,這里連接湖底,我們需要從水下出去,但湖水較深,可能要費(fèi)一番功夫才行,不知你們之中誰熟悉水性?”
“什么?我最怕水了!師兄怎么辦,你的腿只怕也不能進(jìn)水啊…”
靖云發(fā)愁,出口明明就在眼前,但他是個地道的旱鴨子,還得背著師兄歆蘭,這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不知如何是好。
天澤道:“我的水性還可以,只是我?guī)е『诘脑捒峙赂〔簧先ァ!?br />
天澤從小在海邊長大,水性甚佳,但這個時候要帶著雷澤出去,只怕比帶幾個人都要困難。
“小兄弟,你的這把重劍,可能要暫時放在這里了。”司空破道。
天澤也明白,帶著雷澤出去萬分艱難,只能先放在這里,日后來取。
“大叔,你自己可以游出去嗎?”
“我司空一族皆會水性,在水中我也能摸索出去。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先把這位小友送出去,再回來一趟,我們一起把歆蘭少俠給帶出去,如何?”
“好!”天澤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那個…大俠,跟我一起下水吧。”
這時的靖云正在扭扭捏捏地跟個孩子一樣和歆蘭說悄悄話呢。
“師兄,我剛才在寶箱里發(fā)現(xiàn)一本武功秘笈,我怕打濕了,你先幫我拿著,我去找個盒子。”
靖云說完便跑去密室中尋找防水的盒子,歆蘭拿著書一看,瞬間臉都紅了,封面上竟然寫了四個大字,御女心經(jīng)。
這是什么功夫?韓千幢竟然會搜集這種淫穢不堪的秘笈,果真是個江湖敗類,氣得歆蘭差點(diǎn)兒沒把書撕掉。但終究還是忍了,前面有兩人看著呢,先收著不能讓他們笑話,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靖云修煉這種邪功。
天澤不明所以,問道:“大俠干啥去了?”
歆蘭苦笑道:“他啊,非要去找個什么防水的盒子,裝他的一點(diǎn)小玩意兒,怕浸水壞掉了。”
不一會的工夫,靖云就回來了,只見其手中捧著個裝珠寶的檀木盒子,給了師兄讓他保管。同時又拿出一卷繩索,把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一端遞給了天澤道:“走吧,你可別撒手啊,我可不想被淹死。”
“放心吧,大俠,保證帶你出去,頂多喝上幾口水。”
天澤又靈機(jī)一動,找了個角落,把雷澤劍卡在里邊,把靖云給的繩索末端牢牢地系在劍身上,又找了一塊石頭端在手里,然后告訴靖云必須深吸一口氣,因?yàn)橐认鲁恋胶祝缓笊细〔判小?br />
“嘿,看不出你這家伙還挺聰明啊,怕我掉下去上不來,好讓師兄拉我上來是吧。”
靖云正暗自高興呢,天澤卻道:“大俠,這可不是拉你用的,一會我回來的時候還得指望它找到這里呢,而且我還能靠它帶走我的小黑,就不知道這繩子夠不夠長。”
靖云撇了撇嘴道:“好吧,要是不夠長,我再去給你拿兩卷,倉庫里多的是。”
司空破告知天澤,翠湖山莊并非天然形成的山石和湖泊,這座靜水湖最深處大約有十丈之深,他所建造的密道隱藏在石壁之中,繩子的長度需得二十丈以上才行。
為了讓繩索足夠長,靖云又去拿了兩卷,三根繩子系緊后,天澤便抱著石頭步入水中,兩人一前一后開始迅速下沉。
水下沒有亮光,天澤只能摸索著下潛。就這樣持續(xù)了數(shù)息的時間,雙腳終于能站住了,感覺已經(jīng)到了湖底,按照大叔的指示,必須往石壁的反方向,走出三丈開外才能往上浮起。
天澤拽著靖云,由于水底投入了大量金銀財寶的箱子,只能艱難地往前走動。約莫走了十幾步,才放下手中的石塊,往湖面上游。
卯足力氣,手劃腳踩,終于浮出水面,天澤呼吸到第一口氣后如釋重負(fù)。但只見靖云嘴巴里鼓鼓的,可能是喝了不少水的緣故,這會正一個勁兒往外吐,就像河豚一樣,直把天澤都看樂了。
“你能不能別樂了,趕緊帶我上岸,去救我?guī)熜职 !?br />
兩人出水的位置靠近湖邊,且湖邊是陡峭的石壁,這里的視線也被山石阻擋,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注意到,因此是安全的,這大概早就在司空破的算計之中。
沿著石壁附近找到一個勉強(qiáng)可以落腳的地方,天澤讓靖云先在此等候,并解開他身上的繩子,然后深吸一口氣,拉著繩子,順藤摸瓜一樣,快速潛入水中。
當(dāng)歆蘭看見天澤冒出來的那一刻,一顆不安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看來一切順利,靖云總算是安全地逃了出去。
天澤道:“大叔,我們也可以動身了,還有歆蘭大哥,你的腿本來就受了傷,可得忍一忍了。”
歆蘭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無礙,天澤又把雷澤劍收回到手中,然后用繩子綁住歆蘭的腰身,司空破只需要抓緊繩索就行。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天澤攜帶雷澤重劍迅速下沉,連同大叔和歆蘭,不到片刻的時間就已經(jīng)站穩(wěn)湖底。同樣是往石壁的反方向,沿著湖底走了十五步左右,才放下雷澤大劍,司空破和天澤一同把歆蘭拽上水面。
天澤帶上他們回到靖云所在的地方,并憑借繩索把雷澤給拉回到手中,總算順利度過此次難關(guān)。
這一番折騰,從昨晚夜探莊園開始,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時辰,趁著天色還未完全放亮,得盡快離開這里。
好在此處離高墻不遠(yuǎn),幾人沿著石壁來到墻邊,翻墻也不是難事,司空破自身也有一番修為。歆蘭由靖云背著,拉著繩子被天澤拽著就過高墻,就這樣徹底擺脫韓千幢的威脅。
天澤道:“大叔,我們要先回客棧給歆蘭大哥醫(yī)治雙腿,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司空破緩慢睜開了雙眼,經(jīng)過一晚上柔和的光線適應(yīng),他總算是能夠看得見大家,激動萬分,于是抱拳道:“諸位,我們也算是有緣,感謝各位的解救之恩。接下來我先隨你們一起把歆蘭少俠的腿傷治好,我才放心啊。正好我認(rèn)識一名神醫(yī),只要他肯出面,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那太好了,大叔,你的朋友在哪里,我們這就過去嗎?”靖云著急地問道。
“神醫(yī)恐怕不在城內(nèi),我們先回客棧,把腿上的傷口稍作處理,天亮以后就立刻送到我朋友那里。”
靖云點(diǎn)頭,一路無話,四人快速趕回了城東的來安客棧。此時歆蘭的雙腿早已失去了知覺,必須盡快處理傷口。
“天澤哥哥,你總算回來了!”焦急的云夕已經(jīng)等候多時,大概是一宿沒睡,心神不安,她的臉色有些泛白。
“嗯,有點(diǎn)不順,歆蘭大哥受了傷,需要處理下傷口。”
天澤也顧不得許多,他細(xì)心地幫歆蘭疏導(dǎo)浮腫的傷口,那是膝蓋連接處,能明顯地看到腿骨的斷裂,肌肉都被撕裂了,他只能通過物理療法和常備的草藥讓傷口消腫。但由于時間太長,傷口已經(jīng)感染,這種簡單的處理方式無法發(fā)揮效果。
如果沒有靈丹妙藥,怕是無力回天,歆蘭大哥甚至性命堪憂。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云夕伸出雙手放在了歆蘭的腿上。只見一陣柔和的光芒閃爍,竟有濃郁的氣息從云夕的手中綻放,那靈氣好比生命之花,透過掌心深入骨髓,歆蘭那雙浮腫的雙腿竟然漸漸在消退。
當(dāng)真神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眾人雖有疑惑,但也不便打擾。
就這樣持續(xù)了半個時辰,歆蘭的雙腿總算是消腫了,只是人還沒有醒過來。
靖云感激涕零:“謝謝你,仙女妹妹,我?guī)熜炙苄堰^來嗎?”
“歆蘭大哥雙腿受傷嚴(yán)重,還需得藥物調(diào)理才行。可是我不懂得醫(yī)理,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靖云十分理解,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大叔,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神醫(yī)可好?”
司空破未作猶豫道:“好!但愿我那朋友還在戎城郊外。”
醫(yī)治歆蘭自然是當(dāng)務(wù)之急,眾人從客棧出來,發(fā)現(xiàn)天色已然亮堂,于是從客棧老板那里雇來一輛大型馬車。正要離開的時候,天澤卻誠懇地道:“大叔,懇請你的神醫(yī)朋友救救歆蘭大哥,他真的是個好人。”
司空破點(diǎn)點(diǎn)頭,而靖云看到天澤并沒有上車,便問道:“天澤,你不一起去嗎?”
“我和夕兒留下來等無心大哥吧,他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我想去打聽一下。”
靖云頗為感激道:“好兄弟,無心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等安頓好歆蘭師兄,我再來找你。”
司空破和靖云駕著馬車前去拜訪神醫(yī),天澤又回到了客棧,忙了一宿,確實(shí)又累又餓,先梳洗一番吃飽肚子再去街上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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