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兆
尼亞購買了不少食材,足足花掉了4個銀幣,不僅又買到了很多花甲,而且還發現了一種類似鮑魚的東西,接著就是咸魚干、豆子、類似胡蘿卜的一些蔬菜,船員常年在海上旅行對這些蔬菜需求量是十分大的。
獨角鯨號出發前就準備了不少蔬菜,這些蔬菜都要省著點吃,因此肥利根本不常做。
黑晶船長也收購了不少東西,待卡倫三兄弟把東西搬上船后,隨著一聲“揚帆”眾人又忙碌了起來,繼續向北航行。
其實作為一艘航海船,獨角鯨上的人手只能算的上是堪堪夠用。
瞭望官雖然說是黑鴉,但是它畢竟是只烏鴉,船長是既要掌舵,又要兼顧海上的方向與天氣,大副每天要計算資源的儲備,以備后續的消耗,水手三兄弟就更忙了,他們每天都在桅桿上爬來爬去。
尼亞有個猜想,如果這三人當一輩子水手,這樣爬來爬去,以后他們的孩子會不會往猿猴退化?
2
船廚肥利的任務是做飯,那么這樣一來,船上只有兩個閑人,確切的說是只有一個,上船之前船長就給莎莎利亞安排了閑職,任命她為采購員,可這茫茫大海去哪兒采購,閑下來的她自然而然的當起了清潔工,每天的任務就是擦甲板,所以她也不算閑人。
“這位無所事事的公子,麻煩您讓一讓腳。”
尼亞緩緩地把腳翹起來,等她擦完自己腳下的地板,又把腳放下去,吃完了午飯感覺人都懶惰了不少。
提起自制的魚竿瞟了一眼。
餌沒了,嗯,尼亞又重新掛了一個上去。
“老大,黑晶老大,你看他!”莎莎利亞狠狠的把手上的抹布扔在地上,指著尼亞咬牙切齒地怒道。
尼亞抬起蓋在臉上的書的一角,用余光瞟了她一眼,從月亮島離開后已經三天了,他們一直向北,來到零散且杳無人煙的颶風群島,根據地圖上的記載,颶風群島是除了迷霧島以外最靠近海上迷霧的一個島嶼,很可能出現神明失物的蹤跡。
這期間黑晶給所有人都分派了任務,但是他沒有,當然不是黑晶看不起他或者是針對他,只是他作為本次航海贊助人的兒子,說白了也就是東家安插進來的關系戶,倒也不好讓他干嘛。
“請問我有什么問題嗎?”
尼亞從球帆的支撐索上坐起身子來,慵懶的詢問道。
莎莎利亞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書,怒道:“大伙兒都忙的撒不開手,你卻在這里看書釣魚,你簡直就是……寄生蟲、懶狗、沙漠里的癩皮蛇!”
“隨便你怎么說。”
尼亞又從她手上把書搶回來,故意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每天閑得無聊逗逗莎莎利亞也成為了他娛樂活動的一項。
“好了莎莎,尼亞本來就不算我們的正式雇傭船員,他又不拿報酬,自然不用干什么事。”
黑晶苦笑著說到。
不過想了一下,這樣一說難免又加深了他倆之間的矛盾,所以緊接著說到:“要不尼亞你去瞭望臺上看看前方的海況怎么樣?”
他給尼亞安排了個閑職,把他安排到瞭望臺上,這下子倆人八竿子打不著,莎莎利亞總沒機會挑尼亞的刺了吧。
尼亞也求之不得,這女人自從月亮島之后就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反正是看到他就要挑點刺出來。
瞭望臺位于前桅桿的頂端,是用繩索連接上去的一個小型的木臺。
木臺不算大,但是也能容得下一個人躺著。
而且午后陽光正好,坐在上面吹吹海風,曬曬太陽,根本就不能算是工作,簡直像度假一樣。
尼亞帶上幾本書,“唰唰”倆下就爬上了瞭望臺。
瞭望臺上的風景真的很不錯,更重要的是沒有莎莎利亞來煩他,這樣波光粼粼的大海似乎怎么看都看不膩,讓尼亞有種前世看解壓視頻的感覺。
他伸手和坐在后桅的卡倫打了聲招呼,卡倫也微笑的挑了挑眉,他也很喜歡看這片美麗的海洋,一有閑工夫他就坐在桅桿上,輕柔的海風彷佛把靈魂都帶到了天空,使人宛如一只自由的海鷗,不受著人世間的枷鎖禁錮。
在海風的吹拂下,不知不覺的,尼亞就睡著了,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到了傍晚,他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不遠處西沉的落日。
“船長,今天我們的船速有些慢,大概只有5節的樣子,今天的風太小了。”
大副尼爾隆正在向船長匯報今天的航程情況。
黑晶輕“咦”了一聲。
“怎么會這樣呢,最近就是刮南風的日子沒錯啊,怎么會到了這兒,船連風帆都吃不滿呢,我還以為起碼有七節的船速呢。”
帆船在海上遇見無風的情況時很難受的,在這個世界,由于伯努利原理還未被廣泛發現和使用,因此碰到無風和逆風都會很頭疼,因此船長會記載下每個季節的風向。
像黑晶這種經驗豐富,航海世家出生的人,對海上各個季節,各個區域的風向洋流都十分熟悉,正因為如此他才十分困惑。
聽到船長的低聲呢喃,尼亞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他順著繩索爬下瞭望臺,走到船頭四處張望了一會兒。
這時候,船廚肥利已經做好了晚餐,當然,還是沒有尼亞的份兒,對此,眾人也是無能為力。
空置的廚房現在可以用了,尼亞卻在船頭不動。
前幾天在月亮島,他就是因為一是大意沒注意到印記的提醒才吃了大虧,這次感覺到不對勁,所以他格外認真。
雖然不是印記給出的提示,但是他還是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四周,注意著不對勁的地方。
“黑晶船長,我感覺好像不太對勁,要不我們先把船帆降下來吧。”
出于謹慎,尼亞向黑晶提出建議。
他不清楚到底是為什么讓他覺得沒來由的一陣心悸,但是這種感覺,他絕對經歷過。
難道是那個狐貍怪物卷土重來了?
尼亞看了眼手套下遮掩的印記,印記只是微微閃爍,沒有什么異常。
“那里不對勁?”
黑晶對尼亞的話很是在意,連忙站起來詢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感覺有些不對。”
“我看你是見不得大家吃我做的東西。”
大家都還沒來得及說話,肥利站起來抱著雙臂冷笑道。
“就因為沒有你這個玷污神明的家伙的份兒?所以你也不愿意讓大家吃?編造一些謊言來阻止大家吃飯?”他指著尼亞的鼻子。
“你不是挺會做飯的嗎,用那些外門邪道的烹飪方法。”
這幾天尼亞一直是自己做的飯,用的做法多種多樣,煎炒燜蒸煮,要不是沒有足夠的油,他甚至炸都要用上,而每次做出來的食物都沒讓人失望。
大家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肥利看得出他們對尼亞做的菜濃烈的羨慕,這讓他十分嫉妒。
那些方法,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更不用學到過了,但是人們烹飪的方法都是神明教授的,他憑什么弄出那些稀奇古怪的方式。
強烈的嫉恨幾乎讓他的臉有些扭曲了。
氣氛一下子冷到了極點,尼亞看出來肥利一直對他有些不滿。
但卻沒有想到有這樣的程度。
“聽著,肥利,我并不想和你爭吵什么,你只是船上雇傭來的一個廚子,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我不用你給我做什么吃,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用你的思想來揣測別人。”
尼亞皺眉冷聲道。
“哈哈,可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那你告訴我,現在這里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你找的出借口來嗎?”肥利揪住了一個攻擊點,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
“你說不出來,因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他自信滿滿,得理不饒人。
“你只是一個第一次出海的小鬼,一個每天吃,吃完睡得男爵之子,你航過海嗎?船長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你卻發現了?”
肥利肥胖的臉扭作一團,嗤笑著搬出黑晶船長,似乎是想要將船長拉到和自己相同的陣線。
尼亞忍住了一拳打到他肥臉上的沖動,靜靜的看著船長,他不想讓黑晶夾在倆人中間難做,于是他淡淡的說到:
“船長,肥利可能是帶有些個人主觀的見解,把我想的太壞了一些,但您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知道我沒什么航海經驗,但是我的直覺一向十分準,所以我想咱們要不停船拋錨觀望一會兒。”
其實黑晶也不相信有什么問題,但是只是停一會兒船罷了,現在天色已晚,停留一會兒倒也沒什么。
“不行,不準停。”
肥利大手一招,攔住了桅桿的繩索,尼亞禮貌的態度反而讓他覺得是自己掌握了主動權,所以他要乘勝追擊,最好能讓這小子乖乖承認他那什么“大地是個球”的邪惡謬論是胡說八道的。
大地怎么會是個球,簡直是肥利出生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其他人竟然還好像若有其事的驚訝呢,水手不愧是水手,這些海上討生活的人根本就不懂得敬畏神明。
愚蠢而又無知。
眾人紛紛皺了皺眉頭,肥利對尼亞的態度讓他們頗感無奈,但是現在肥利一個廚子竟敢這么對船長說話,一股子要指揮全船的感覺,這就讓他們相當反感了。
莎莎利亞第一個站了起來,她發誓絕不是為了幫尼亞說話才站起來的,主要是為了幫黑晶老大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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