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姿漸漸變的麻木，可就這樣，高星霖也沒放過她。
  他打算用殷姿的身體賺錢。
  殷姿雖說是半老徐娘了，可皮膚保養的很好。
  他們居住的又是底層人居住的貧民窟，有的人真是什么都不挑。
  一直監視著他們的歲一自然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眼見殷姿受到的教訓也夠了，她出手了。
  歲一是在一個黑黝黝臟兮兮的老男人，對被五花大綁在床上的殷姿欲行不軌的時候闖進去的。
  她直接上去，一頓拳打腳踢，最后給了那男人子孫根一下子，才算完事。
  給殷姿松綁，她背著虛弱的殷姿一步步往貧民窟外走。
  主要也是這里車進不來。
  陰暗泥濘的小路上，殷姿趴在歲一的背上，垂眸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女兒，心里除了悲傷，竟還莫名的涌現出了一絲安心的感覺。
  她心里清楚，自己落到這步田地都是這個女兒所為。
  但是經過這么多，她也明白了，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也很自私。
  她把女兒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她對那些豺狼掏心掏肺。
  甚至聽信他們的話跟女兒離心。
  有今日的下場，誰又能說不是自己咎由自取呢？
  殷姿進門，等在客廳的燕楠看著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媽！”她忙奔過去把殷姿扶到了沙發上。
  或許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家里的溫度，殷姿再也控制不住，抱著燕楠失聲痛哭。
  轉天，已經梳洗好的殷姿坐在沙發上抓著燕楠的手不放。
  “我先說好哈，她弄成這樣可不是我打的。”歲一可不認為自己有錯。
  燕楠白她一眼，對殷姿道：“媽，這件事是我的主意，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燕楠確實也沒想到母親會被折磨的這么慘，雖然歲一隱瞞了她母親的狀況，但說到底，她也是同意了的。
  不過自家妹妹真的好狠的說，要是自己，是絕對做不到她這么淡定的。
  每天看她說說笑笑，吃吃喝喝，跟沒事人一樣，燕楠還以為她們媽頂多就是多干點兒活兒。
  誰知道會這么慘。
  唉，想個什么辦法掰正一下妹妹的思想呢？
  就是有些頭疼。
  燕楠倒不是怪歲一，就是覺得妹妹這性格有些危險。
  殷姿目光溫和的摸了摸燕楠的頭，她眼眶有些泛紅：“都是媽的錯，媽識人不清，讓你受委屈了。”
  “媽對不起你，從小把歲一丟失的責任推到你的身上，讓你小小年紀，就背負了不該你背負的負擔。”
  “是媽太自私，也太懦弱了。”
  這段時間，殷姿想了很多。
  從一開始對兩個女兒的怨恨，到后來回憶過往，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無能。
  從前是老公護著她，老公走了，又是女兒支撐著這個家。
  好像自己可有可無，只有通過控制女兒才能獲得存在感。
  歲一丟失的時候，她傷心不假，可她又害怕面對別人的指責，所以她可恥的把責任推到了大女兒身上。
  仿佛這樣自己就是無辜的了。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她洗腦大女兒，也給自己洗腦。
  她忘了，她是個母親，看護女兒是她的責任，而不是大女兒的。
  她就像個無能的廢物一樣，趴在女兒身上吸血，還不知足的讓女兒內疚，用道德綁架著女兒。
  歲一回來后，她找不到讓大女兒愧疚，道德綁架大女兒的借口了，又把目光放到了小女兒身上。
  她的半生，仿佛只有在女兒身上才能找到存在感。
  她對不起女兒們，也不配做個母親。
  聽著媽媽一聲一聲的道歉，燕楠也跟著濕了眼眶，同時她心里的那個擔子也終于放下了。
  燕楠出去上班了，歲一拉著殷姿也出了門。
  煙霧繚繞房間里，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見到推門進來的人，立刻一臉諂媚的迎了過去。
  “小姐您來啦？”為首的人搓著手道：“您有什么吩咐？”
  歲一身后的殷姿見到這幾個人，恐懼的往歲一身后縮了縮。
  歲一財大氣粗的甩出一沓錢道：“高星霖的手腳不用留了。”
  為首的人貪婪的接過錢點頭哈腰道：“您放心，我們一定給您辦漂亮了。”
  幾個人帶著家伙魚貫而出，歲一拉著殷姿跟在后面。
  貧民窟外，歲一跟殷姿坐在車里，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的路口，高星霖被幾個男人圍著發出痛苦的哀嚎。
  幾人散去，高星霖趴在地上，四肢不斷有鮮血流出。
  這一刻，殷姿的眼里迸發出大仇得報的快感。
  再次轉頭，看到似笑非笑的歲一，她又縮了縮脖子。
  這個女兒好可怕的說。
  “唉”殷姿的嘆息聲再次傳入歲一的耳朵。
  “你好日子又過夠啦？”歲一真是對殷姿這滿面愁容的樣子不耐煩。
  殷姿沒生氣，反而對歲一道：“歲一，你說我們把這別墅賣了怎么樣？”
  歲一瞥了她一眼：“不怎么樣，你又想作什么妖？”
  “我今天去公司給你姐送飯，聽公司里的人議論，說公司資金出了問題，要撐不下去了。”
  “你姐姐那個人你也不是不清楚，整天報喜不報憂。”
  “我想著要不我們湊湊，看看能不能幫幫你姐姐。”
  歲一放下筷子皺眉想了想，最近她姐是有些心事重重的，她對殷姿道：“你別管了，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殷姿點頭，這個女兒雖然小，但就是莫名的能給她安心感。
  仿佛有她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歲一坐在電腦前，進入公司的財務系統。
  嗯，資金確實挺緊張的，有資金斷裂的風險。
  她溜溜達達的敲響了男主聞亦聰家的大門。
  書里對男主的家世描述不是很多，只說他家是書香世家，父母都是有教養有內涵的人。
  男主家里有個哥哥，是個大學教授，最后跟自己的學生結婚了。
  歲一對男主這兄弟倆真是挺無語的，大的喜歡小的，小的喜歡大的，她懷疑這家人心理上有什么問題。
  “這是歲一吧？”一個戴著眼鏡滿身書香氣的中年女人笑看著打量著歲一感慨道：“不錯，沒想到再見你已經這么大了。”
  “我記得你小時候軟軟嫩嫩的，特別可愛，抱著你還能聞到奶香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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