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垂下眼簾，“把黎姨娘送去后院，叫大夫。”

“喏。”

謝以棠跟著離開。

姜瑤只乖乖坐在原地。

謝昀低頭，鼻尖貼著她細嫩的后頸。

“沒事了。”

手掌心被顫動的眼睫毛輕輕刮了一下。

謝昀嗓子有點啞。

“回去吧。”

姜瑤搖了搖頭。

謝昀的動作微微頓住。

“怎么了？”

“你還沒有用膳呢。”

“沒心情吃。”

謝昀俯身，與她耳語。

前堂的下人都出去了。

這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剛才黎舒禾撞的柱子上面有明顯的血跡，瞧著讓人心驚。

“長雋。”

姜瑤仰起頭，水汪汪的眼睛映出了謝昀的模樣。

謝昀收回視線，低下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一路上下人們問安，謝昀都不搭理，回到院子里面，倒是一腳把大門踢上。

小桃和霜兒跟在身后，“都守在外面。”

“喏。”

這架勢，若是再看不出來，可就是真的有問題了。

小桃和霜兒不敢抬頭，專心致志守在門口。

偶爾聽到里屋的聲響，最多互相對視一眼，那是萬萬不敢多嘴。

里屋內，溫度高得可怕。

姜瑤像是一個被揉爛的桃，咬著指尖，小手推搡著謝昀。

“外面....外面有人。”

謝昀掐著姜瑤細細窄窄的腰：“沒事。”

這一鬧騰，一上午便過去了。

未時末，謝昀從里屋出來，領口微敞，喉結上一個明顯的牙印，周圍泛著紅。

紫英和嵐翠不敢抬頭看，垂著頭，“大爺。”

“吩咐小廚房做些清淡的。”

“喏。”

謝昀去了一趟黎舒禾的院子，回來見門口小桃她們都站著，神色焦急。

“大爺。”

“怎么了？”

“夫人.....夫人她在里面哭鬧不止，不吃東西。”

紫英有些為難，但還是實話實說。

謝昀看了一眼旁邊嵐翠手里的托盤，上面的飯一下子也沒動。

“再去把飯熱一下，端過來。”

“喏。”

推開門進去，真聽到了姜瑤低聲啜泣的聲音。

謝昀臉色沉了下去，推開里屋的門，撩過垂地簾，拉開床簾。

床榻深處，姜瑤正抱著桃子吃得正歡，根本沒看出來哭的痕跡。

謝昀坐在床邊，看她吃桃。

姜瑤吃一會兒，就停下來，小口吸氣，再加上鼻子有點堵，聽聲音還確實很像一個人偷偷啜泣。

“過來。”

姜瑤抱著桃，紅著臉，兀自拒絕。

“不過去。”

謝昀卻已經起身，蹬掉鞋子，盤坐在床中央，距離姜瑤一臂之隔。

“吱呀——”

聽動靜是外間的門打開了，送飯的下人戰戰兢兢垂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送完飯，就跑出去了。

姜瑤把桃子一扔，就鉆進被子里面，像是見不得人一樣。

謝昀接住那個被她吃了一半的桃子，放在一旁。

“用膳。”

“不用膳，我才不要出去，外面的人都知道剛才屋里發生了什么，我實在是沒臉出去見人！”

謝昀絲毫不在乎姜瑤的孩子氣，將她抱起來，穿上外衣，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剛熱過的飯，飯香味十足，姜瑤本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剛坐在凳子上，就拿著筷子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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