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睫毛低垂，眼中柔軟的水光也被掩蓋了，她好像真的被傷透了心，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謝昀手中力氣消了下去，姜瑤抬頭，只望著他，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說什么。

“我沒有騙過你。”她只說了這一句。

室內一片沉寂。

“你恨我嗎？”

謝昀的聲音微啞。

“....為什么恨你？”

“為什么恨我？”謝昀看著她：“我殺了小桃。”

姜瑤被他逼到死角，又想哭了。

她對著謝昀抬起手，輕輕碰了碰他緊繃的下頜。

“我恨你。”

眼淚不斷從她眼里滾出來。

“但我也愛你。”

她看不清謝昀的神情，只感覺謝昀抱得她很緊。

姜瑤聲音哽咽：“可我....我就是喜歡你。”

那日，謝昀倉皇離開，此后像是要將姜瑤軟禁起來一樣，不允許她出去。

姜瑤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但總是心口難受。

“能告訴我發生什么了嗎？”

“紫英，嵐翠。”

每到紫英和嵐翠進來送飯，姜瑤纏著她們。

“我阿爹和阿兄還好嗎？”

“你們和我說說話，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紫英和嵐翠只是哀傷地看著姜瑤，然后離開。

姜瑤后知后覺事情也許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也許已經超出了控制。

可無論她如何哀求，謝昀都不放她出去，也不讓她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每日都待在屋子里面，姜瑤看著日升日落，知道一天過去了。

每天這樣麻木地數著時間，反應過來，自那日起，謝昀已經好久沒來看她了。

姜瑤坐在窗邊，數著時間，有半年了，謝昀沒來看她了。

她最近總覺得累，覺得悶。

院子里面的下人少了好多，姜瑤聽遠處的兩個丫鬟說，晚上估摸著有場大雨。

要下雨了嗎？

姜瑤茫然地看著天空，窗外的天空好窄，什么都看不到。

“轟隆隆——”

“劈里啪啦——”

傾盆大雨真的來了。

姜瑤把內室的燈都點亮，一個人躲在被子里面，抱著枕頭。

“嘩叉——”

又是一道幾乎讓整個房間亮起來的閃電，沒一會兒巨大的雷聲似乎要將整個天際劈開。

這個時候，謝昀走到門口，他沒有撐傘，身上被淋個濕透。

紫英和嵐翠撐著傘，跑到他跟前：“大爺，您慢些。”

謝昀一身酒氣，沉默著揮手：“出去。”

“喏。”

“砰——”

門被一腳踹開，姜瑤嚇得躲在床腳，等看清楚是謝昀的時候，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氣，之后又是委屈又是生氣。

他好久沒來看自己了，瞧樣子好陌生，姜瑤攥著枕頭，圓圓的杏眼忽閃忽閃看著謝昀走近。

“阿姐生了。”

謝昀只說了這么一句，像是累極了，坐在床邊，背對著她。

一向挺直的脊背，這次罕見得塌了下去。

姜瑤一聽，這不是好消息嗎？

很想問一句，是男是女，但轉念一想，是男是女都好，生下來就好。

謝昀的肩膀開始顫抖，他在哭，也在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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