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月芷等姜辭離開之后，才輕輕敲了敲門。

“瑤瑤？”

里面沒動靜，她推門走了進去。

“瑤瑤，阿姐都不讓進來嗎？”

姜瑤坐在窗邊：“阿姐？你回來了。”

“嗯。”

姜月芷披麻戴孝，“昨日剛歸家。”

姜瑤沒回頭：“嗯。”

姜月芷坐在她身邊：“這幾日天冷了，你多穿些。”

“嗯。”

姜瑤照舊不怎么說話。

“明日是蓋棺的日子了，瑤瑤，振作起來。”

姜瑤點頭：“我知道。”

姜月芷也不說話了，只坐在她身邊。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

“我和泊言和離了。”

姜瑤終于有了比較大的反應，轉頭看她。

“和離？”

姜月芷點了點頭：“嗯。”

“之前不敢，就算過得再不幸福，也不想讓父親擔心，可父親臨終時候和我說，他希望我幸福，也希望我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提起姜正堂，姜瑤眼淚就啪嗒啪嗒落下來。

“怎么又哭了？”

姜瑤搖頭，“阿姐，我想阿爹了。”

姜月芷跟著掉眼淚：“阿姐也想了。”

“要不我們去靈堂看看阿爹？”

姜瑤點頭。

作勢就要起身。

“阿兄剛才來過，送來兩碗燕窩粥，你多少喝點，阿姐陪著你一起。”

姜瑤點頭，起身之后覺得頭暈，她差不多快要一天沒吃飯了。

姜月芷攙扶著她：“慢些。”

兩個人走到外間，姜瑤一聞到燕窩的味道就惡心。

無奈，姜月芷只能讓人撤下去，最后好歹喝了半碗白粥。

“你孕期反應有點大。”

姜瑤點頭。

“之前還好。”

“這幾日總睡不踏實，也不想吃飯。”

“那怎么行？”

姜月芷蹙眉：“照這樣下去，別說是孩子了，就連你自己都吃不消。”

姜瑤沒有什么反應，好像已喪失了聽覺。

她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月芷不敢打擾她，姜瑤哭了。

她哭得很傷心。

“阿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去謝府打聽一下，長雋怎么樣了？”

“那一劍很重，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性命之憂。”

姜月芷抱著她，“你別哭，阿姐去幫你看看，先別哭。”

“嗯，阿姐，我不哭，你幫我去問問，打聽一下，若是長雋好好的，就不要驚動他們，若是長雋他....他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

姜月芷真的去了，可謝府卻安靜得很。

除了門外的侍衛換了一批，也沒有其他的變化。

姜月芷不死心，她知道，如果今天不打探出來確切的消息，姜瑤只會更加擔心。

無奈之下，她剛準備走近，就看到謝府門口停下來一輛馬車。

謝煜穿著一身整齊的朝服，臉色正常，瞧不出來任何的不對勁。

“他一點事情都沒有，今日我還看著他從馬車上下來，應當是去上朝了。”

姜瑤點點頭，“多謝阿姐。”

再之后，她又不吭聲了。

姜正堂出殯的日子到了。

到底是曾經的太傅，來吊唁的人只多不少。

裴燁沒來，但是他身邊的大太監蘇元德來了。

“姜夫人，節哀順變。”

他走時，視線不經意落在姜瑤身上，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后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姜瑤身子不好，但還是一步一步跟著送葬的人，把姜正堂送到墳地。

她和裴南嫣都懷著孩子，按道理不吉祥，但沒人攔得住姜瑤，最后還是姜辭攔著她在不遠處看著姜正堂下葬。

姜正堂下葬后，姜辭也不得不長大，成為一家之主。

宋婉更是每日都待在佛堂里面，不怎么出門了。

仿佛姜正堂死了，她的一切也都跟著死了一樣。

姜瑤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面，想了很多，最后在一個平常的早晨，在桌子上面留了一封信，便帶著行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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