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禍起
朱由檢讓小太監搬來梯子，在自己的寢宮墻壁上揮筆寫下“黨爭、后金、饑民、宗親�！卑藗�大字，字用金粉寫成，熠熠生輝。
這是明朝滅亡的原因，朱由檢將他們寫在自己寢宮里，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搞不定，自己“自掛東南枝”就只是時間問題。
“陛下今晚讓哪位娘娘侍寢？”管事太監每天準時來請示皇帝，這是關系到王朝傳承的大事，明朝內侍都是作為制度性的工作來執行。
朱由檢聽小太監讀奏折累了，翻看侍寢的名單，突然一個“紅拂”的名字出現在眼前，感覺有意思，這不就是電視劇里的李靖與紅拂女嗎？于是順手一勾。
太監見皇帝已經批示了，趕緊低著頭恭順下去。
經過一番程序性的準備，半個時辰后，管事太監引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身宮裝，看起來顯得稚嫩。
朱由檢見了，吃了一驚，心說這，這也就是高中生吧！古代人太變態了，這都下得去手？
朱由檢接受不了，他忘了，他現在也只有十八歲而已，古人為了傳宗接代，往往會早婚，往往孩子十二三歲就結婚的也是多數。
侍寢的少女身材婀娜，皮膚白皙，美目盼兮，雖然年歲不大，卻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你叫什么名字？”朱由檢問道。
“李紅拂。”少女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哪里人？”這完全是沒話找話，只要是朱由檢雖然現在是皇帝，可是對于如何和女孩子說話，自己并沒有什么經驗。
“陜西米脂。”少女的話讓朱由檢來了興趣，居然是陜西米脂的，那里不就是闖王李自成的老家？
“家里還好嗎?”朱由檢想知道陜西現在怎么樣了？陜西的好壞關系到自己是否要自掛東南枝。
聽到這里，少女竟然忍不住哽咽起來。
“哎呀，混賬，皇上面前怎敢如此？”王承恩趕緊呵斥，皇帝叫你來是要嘿嘿嘿，你哭哭啼啼，不是掃興嗎？
朱由檢制止了王承恩，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然后溫和安撫少女說：“你慢慢說……”
原來，陜西自萬歷年間，就災荒連年，朝廷也不賑濟，只是一味的橫征暴斂。為了征討遼東，多次大規模征兵，去者九死一生，加上官府橫征暴斂，百姓被迫淪為流民，大批逃亡，餓死。
女孩是跟著父親、弟弟逃荒到了河南，遇上了朝廷內官征召秀女，父親養活不了，就把女孩賣給太監，進了宮。
“你家里還有什么人？”
“父親在京城郊區和弟弟經營鐵匠鋪�！庇辛速u女孩的錢，這家人是活下來了，可是跟他們一起逃荒的很多鄉親就沒有這樣幸運了，死者累累。
朱由檢不覺落淚，“你能跟我說說陜西的情況嗎？”
女孩順從的點點頭。
整整一個晚上，朱由檢絲毫不覺的疲倦。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宮殿充滿了腐朽的氣息。
“太骯臟了�！敝煊蓹z皺了皺鼻子，“太骯臟了！”
“陛下，奴才這就找人來到打掃�！�
“打掃？”朱由檢突然轉身，面對奴顏婢膝的王承恩，“這看得見的垃圾能打掃，可是那些看不見的垃圾呢？”
“這一個臟房間能打掃？可是這天下臟了呢？”
王承恩已經聽出這話鋒不對，趕忙跪下，“奴才有罪，請陛下治罪！”
朱由檢將王承恩扶起，道：“有罪的不是你，是朕，是這天下的臣僚，是這大明的官紳，貪婪暴虐，獲罪于天！”
此言一出，周邊太監、宮女跪拜一地，大氣都不敢出。
“傳旨，前南京吏部侍郎錢龍錫、禮部侍郎李標、禮部尚書來宗道、吏部侍郎楊景辰、禮部侍郎周道登、少詹事劉鴻訓全部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參與機要事務�！�
朱由檢要做事情，靠自己是不行的，靠王承恩、駱養性也不行，最終要靠這些大明的官員，雖然他熟讀明史，也看過《明朝那些事情》，可是要他說出這大明末世到底誰是治世能臣，他大概只能記得那個頗有爭議的袁崇煥。
天啟七年十二月，京師的大雪來的很早。
明末王二起義是爆發于天啟七年七月陜西關中渭北，這次起義揭開了明末農民起義的序幕。
明朝末年，陜北及渭北連年發生災荒。天啟和崇禎之交尤為嚴重。久旱不雨，草木枯焦，鄉民外逃，餓殍載道。
明王朝不但不減免租稅，拯民生死，反而不斷加派賦役，嚴令官吏督責稅賦。農民“皮骨已盡，救死不贍”。
天啟五年(1625)，饑民迫急，人人遷怒，欲反富豪剝削，抗擊官吏索征，以求生路。
天啟七年(1627)七月，饑荒愈加嚴重，加之疫疾肆流，死民甚多，“草木盡、人相食”。而官吏搜刮、催征更甚。時白水農民王二、種光道等，聚集災民數百，插旗起義于白水縣，揭開了明末農民起義的序幕。
王二率眾攻入縣城，誅殺了知縣張斗耀。開倉濟民后，恐官軍合圍，退至白水縣洛河以北。
在洛河北，隨軍饑民漸多，聲勢日大，遂轉戰渭北各地，攻城奪寨，處斬惡吏，打富濟貧，百姓擁戴。王二起義軍迅速壯大，使明王朝驚恐，派官兵圍剿。王二義軍打敗了官軍。
此時，很多饑民和明王朝的一些逃兵，也紛紛加入起義隊伍，起義軍擴充到數千人，活動于山西、蒲城、宜君、洛川、白水等地。
王二揭起義旗之后，農民起義即成燎原之勢。
軍報擺在眼前，崇禎一朝的新內閣，前內閣首輔施鳳來因為依附魏忠賢，魏忠賢被趕到南京之后，自己請辭，朱由檢也沒有挽留。
群臣推舉李國擔任內閣首輔。
李國，字元治，高陽人。
“自萬歷朝開始，咱們這大明朝廷里忙著黨爭，地方上忙著撈錢，以至于朝政敗壞，百姓流離，邊事日壞�！敝煊蓹z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把自己能想到的文言文都用上了。
“陛下登基，清除閹黨，大赦天下，百姓還是感恩的，這是新朝的氣象。”李國是個老官僚，長袖善舞。
“是呀，是呀！”其他幾個都紛紛附和。
朱由檢看著這幫唯唯諾諾的家伙，心里來氣，都這樣搞，還得了。
“說辦法！”
“臣以為，不過是幾個流民做盜匪，……”李國巴拉巴拉小魔仙，說了一大堆廢話，總之就是不重要，相當不重要。
“你們都是這樣想的？”朱由檢不動聲色。
眾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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