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禍起西北
“聚明呀，你的法子好呀，朕的這些皇叔，在山西、河北、山東是大量侵占民田，商鋪，豢養奴仆，與民爭利。地方官不敢管，朕剛即位，礙于親戚面子，不好管，你這個法子好，人走了，東西帶不走，著實剩余不少耕地，商鋪，田產�！敝煊蓹z很高興。
“陛下，藩王的這些田產、商鋪，朝廷可以妥善安置，不要被勛貴、豪紳變相劫掠，那咱們就全白費了�！迸＝鹦羌泵ρa充，他們趕走藩王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把這些人侵占的民田搞出來，用來建立起類似于唐朝的府兵制得經濟基礎。同時也可以分配給無地和少地的農民，這些農民有了土地，就不會加入流民隊伍。
“放心吧，朕準備安排用這些空出來的耕地招攬三省及陜西等地無地少地的農民來耕種，免三年賦稅�！敝煊蓹z對于土地問題特別重視，因為他知道，明朝的滅亡，說到底就是皇室、勛貴、帶著官紳無節制的侵占民田而引發的惡行后果。
“如此，朝廷掌握的土地多了，就可以以此為基礎，逐步建立起類似于唐朝的府兵制，兵農合一，出則為兵，戰則為民，如此不但節省了軍餉，而且他們守護自己的土地，更有戰心。臣聽聞關外清朝韃子八旗制度就是如此�！迸＝鹦遣焕⑹呛髞淼拇箜権┫�，對于事務的把握，比有些大學士還要高出幾分。
“韃子終究是心腹之患，可是現在，朕奈何不了他們，說到底是沒錢呀�！敝煊蓹z感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明朝的財政危機并沒有因為處置閹黨而有所緩解，反而因為東林黨上臺之后，廢除了魏忠賢征收商業稅、礦產稅的決定而進一步加劇了明朝的財政困難。
“陛下，治大國如烹小鮮，急不得�！迸＝鹦莿裎康馈�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你做內閣行走屈才了，朕晉你一級，東格大學士，正五品�！�
“陛下隆恩，臣敢不以死相報。”牛金星淚流滿面，連連叩首。
朱由檢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道：“你這是做什么，你有功于社稷，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對了，愛卿現在住在哪？”
“臣住河南會館�！�
會館是中國明清時期都市中由同鄉或同業組成的團體 。始設于明代前期，迄今所知最早的會館是建于永樂年間的北京蕪湖會館。嘉靖、萬歷時期趨于興盛，清代中期最多。
“這怎么行？王承恩，給牛大人準備一個宅子，要離紫禁城近一些，方便進宮�！币\絡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錢、給官、給房子、給車子、給票子，給妹子，古今一樣，別無二法。
“奴才領命。”王承恩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他總是能把朱由檢交給他的事情辦的妥妥帖帖第二日，這一點，皇帝是非常放心的。
正當朱由檢選派督察官，移藩藩王的時候，該來的禍患還是來了。
這一日，朱由檢正在宮中與牛金星、楊景辰、周道登、錢龍錫討論藩王移藩之后，土地分配的具體章程。
王承恩拿著奏報，心急火燎的趕來，道：“陛下，禍事，禍事呀！”
朱由檢不由心里咯噔，趕緊接過奏報，快速瀏覽，心里如墜冰窟。陜西的民亂愈演愈烈，一大批草頭王在各地不斷起兵，他們攻擊州縣，洗劫大戶，招兵買馬，裹挾流民，使得常年饑荒的陜西大量失去土地的流民加入造反的隊伍。隊伍越來越多，據說有一百多支，比較的如王自用、王二、張獻忠、高迎祥等。朱由檢在其中聽到了幾個自己熟悉的名字。
“陛下，這些逆賊，應該立刻命陜西出兵剿滅�！敝艿赖强赐曜鄨�，立刻義憤填膺。其實從嘉靖年間開始，這樣的民亂就開始冒頭，只不過每次民亂的規模很小，都被政府及時撲滅了�？墒菗錅缰�，明朝王朝的統治者卻不回去總結竟然，總是認為這不過是一些居心叵測之徒的野心行為，卻從來不思考自己的問題。
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
朱由檢見只有牛金星沉默不語，遍問道：“聚明怎么看？”
牛金星，跪拜，拱手道：“陛下，臣久在縣城，對中原各地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自萬歷年開始，中原連年大旱，天災一年強過一年，各地豪紳不思救災，反而與各地官服勾結，大發國難財，貪污侵占救災糧款的現象屢見不鮮，百姓沒有救災糧，十室九空，易子而食。如今陜西亂民也不過是不得已�！�
“胡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些百姓難道不知道忠君愛國，因為一碗米飯就要造反？”周道登駁斥。
牛金星聞言，勃然而起，道：“周大人好一個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圣賢管仲也說，“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钡胤焦俨恢缾巯О傩�，以至于饑民遍地，反而要求百姓寧可而死也不能造反？天下還有這樣混賬的道理？”
“你這個庶子�！敝艿赖且泊笈�。心說你個王八蛋才上位幾天，輪到你教訓老子？
“好了，廷前議事，是讓你們想辦法，不是讓你們招架的，要吵架出去吵。”朱由檢大怒。最討厭黨爭，天天沒完沒了的吵，一點正事干不了。
眾人見朱由檢發怒，都不敢言語了。
朱由檢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后，道：“該來的總歸回來，躲也躲不掉。”
“周卿，你通知戶部，緊急從江浙閩越等地給朕征調糧食五百萬石，由運河調往開封�！�
“楊卿，通知工部，給我加緊修建沿運河的糧倉，要求三個月內必須修建完成。”
“錢卿，通知兵部，打開武庫，清點在京三大營，十日之內，武器分配完成，所有兵營必須滿編滿員�！�
“王承恩、駱養性，東廠、錦衣衛與應天府配合，加強皇城、京城城內治安，清查亂民、細作，防止有人趁機作亂。”
“牛卿，擬旨傳袁崇煥入京。”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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