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削藩不好，我要幫你們種地
“陛下，千萬不能聽信下面人的讒言啊，臣等一向安分守己，不敢違背國法呀。”說話的是福王朱常洵，明神宗朱翊鈞第三子，明光宗朱常洛異母弟，跟朱由檢的血緣最近，按輩分要稱一聲皇叔。
“頂?shù)暮茫 敝煊蓹z提高了音量，怒極反笑，隨即揮手示意。
王承恩會意，命錦衣衛(wèi)將四口大箱子從外殿抬進來。
“打開。”朱由檢冷冷的說。
錦衣衛(wèi)打開四大箱子，全都是卷宗，封面上赫然寫著福王檔案。
“皇叔，好好看看，從萬歷四十二年你就藩洛陽，到崇禎二年，這里一共兩千多個案卷，全都是你的。”
朱由檢隨意取出一卷，掃了一眼，狠狠丟到朱常洵面前，“萬歷四十三年，你違制修建王府。”
接著又取出一卷，丟在地上。“萬歷四十四年，你強搶民女九人，一死兩傷。”
“……”
“……”
“……”
“崇禎元年，你縱容惡奴侵占民田三百畝，打死李姓百姓兩人。”
“一樁樁，一件件，都經(jīng)有司核查，人證物證皆有出處。你還敢狡辯。”朱由檢厲聲呵斥。
福王此時已經(jīng)軟的像一灘泥，只有跪地求饒，痛哭流涕。“陛下，臣有罪，臣萬死！饒臣一命吧！”
其他五個王爺也紛紛扣頭，請罪，他們的罪行比起福王只多不少，畢竟福王封的比較晚，其他幾家都傳了好幾代了。
朱由檢剛剛登基，他雖然厭惡這些藩王，可是他不能將這些藩王一棍打死，他需要這些藩王的支持，可是要得到這些桀驁不馴的藩王支持，光施恩是不夠的，必須敲打，恩威并濟。
朱由檢一言不發(fā)，冷著臉。
“臣萬死，自請貶為庶民，以贖死罪。”福王顫抖求饒。
“臣等附議。”其余五王爺紛紛叩首，求饒。
朱由檢見狀，冷冷說道：“朕不是漢景帝，更不是朱允炆。”
“臣等惶恐，請陛下明示。”藩王心說，聽皇帝的話，削藩還不夠，難不成要滅族？
漢景帝掃滅七國之亂，明建文帝朱允炆削藩失敗，自焚于宮中。朱由檢如此說，六王聽得心驚肉跳。
看火候差不多了，朱由檢面色轉(zhuǎn)緩，嘆了口氣，道：“你們都是朕的親人，論輩分，有的是朕的皇叔，有的是朕的皇兄皇弟弟，說到底，都是太祖成祖的子孫，都是一家人呀。”
“陛下說的是呀。”六個藩王聽朱由檢這樣說，心想，這是有轉(zhuǎn)機呀。
“如今國家內(nèi)憂外患，外有女真人虎視眈眈，內(nèi)有饑民造反，朝廷處處用錢，如今連先帝的德陵都沒錢修繕，朕受先帝大恩，登大位，可如今如此，想想如何不傷心？”朱由檢說完，竟淚如雨下。
“陛下節(jié)哀。臣等愿意為陛下分憂。臣愿意上交白銀一萬……”福王看著朱由檢，剛說一半，見朱由檢面一冷，趕緊改口，道：“三百萬兩，糧食一百萬石，以支持朝廷。”
朱由檢聞言，微微點頭。
周王朱恭枵見朱由檢如此，也趕緊說道：“臣雖沒有福王富有，但也愿意捐獻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一百萬石，為主分憂。”
“臣愿意捐獻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一百萬石，為主分憂。”
“臣也愿意捐獻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一百萬石，為主分憂。”
“臣也愿意捐獻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一百萬石，為主分憂。”
“臣愿意捐獻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一百萬石，為主分憂。”
六位藩王割肉止血，斷臂求生。
朱由檢算了算，這一會糧食就有600萬石，白銀800萬兩，已經(jīng)快趕上朝廷半年收入了。
朱由檢見這幫家伙這樣識趣，點了點點頭，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卿等如此，朕心甚慰。”
“陛下仁德。”六王心中正欣喜。
“哦，對了，朕還有一件事有求于諸位皇叔、皇兄呀！”
“陛下但講無妨，臣等無所不應。”六位藩王早就被嚇得魂不附體，哪里還敢拒絕。
朱由檢故作為難之色，道：“說起來也是難為情，如今國事艱難，財政入不敷出，不但朕的三大營拖欠軍餉多月，就連諸位皇叔、皇兄的宗米，朕聽說戶部也已經(jīng)拖欠好久了。”
“陛下，些許宗祿，不足為道。”諸位藩王就藩已久，怎么可能就靠宗米活著。
平日里除了逢年過節(jié)皇帝為了便是宗室一家親，需要給與大量的賞賜之外，他們還憑借特權(quán)在地方廣占耕地為王莊，使得許多自耕農(nóng)破產(chǎn)為流民。
除此之外，還安排親信從事商業(yè)活動，購置房產(chǎn)、店鋪，因為有背后是王爺，自然免除了稅負。
如此全國30多個藩王，占據(jù)了大量不需要繳納賦稅的土地、商鋪、地產(chǎn)，使得朝廷掌握的賦稅日漸減少，而朝廷還需要另外支付給各位藩王的宗祿卻日漸增多，明朝的覆滅，百萬吸血鬼一樣的宗室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可是朕還是過意不去，所以，朕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能解決各位三大營的軍餉，又能保證宗親們的宗米。不知道各位皇叔、兄弟能否支持？”朱由檢和顏悅色。
“這個……”福王剛有遲疑，只聽得耳邊“咔嚓”，駱養(yǎng)性繡春刀出鞘。“臣為陛下之命是從。”
“好好好，如此就一團和氣了。”朱由檢開心合掌，道：“諸位宗親在河南廣有田產(chǎn)，王莊，現(xiàn)在把這些田產(chǎn)、王莊都借給朕，朕讓三大營給你們耕種，收成四三三分，四成留作軍餉，三成給諸位當宗米，三成作為地租。”
諸王聽了，死的心都有了。宗米本來就是朝廷該給的，王莊百分之百是自己的，現(xiàn)在好了，不但宗米不給力，還占了王莊四成收成，皇帝打了一手好算盤。
可是誰又敢說什么呢？這時候的藩王不是明初的藩王，沒有封地，沒有軍隊，只有官吏，只有一座皇家給修繕的王府而已。不給又能怎么樣？難不成跟用脖子跟錦衣衛(wèi)的繡春刀硬鋼嗎？
“臣等領(lǐng)旨。”
朱由檢空手套白狼，第二日就拿到了六王在河南全部的王莊、田地的田契、地契。并安排五軍都督府登記造冊，安排10萬軍隊和隨軍的五十萬北方無地戶分頭登基造冊，領(lǐng)取土地，開墾。——這就是后世所謂的“開封軍屯”。
開封軍屯，不但解決了山西、直隸、遼東流民、佃戶沒有土地問題，還保證了京軍的軍餉，為后來抗擊女真和平定流民叛亂打下了經(jīng)濟基礎。
除此之外，朱由檢在開封城外建立起京軍大營，開始了大練兵，京師三大營十萬之眾，一遍農(nóng)耕、一遍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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