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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婚在即


巴圖爾坦掙脫查干巴拉的手,往后跳出三步,四周的人要么四散,要么醉倒在地上根本,巴圖爾坦見狀笑道:“看來,你很不得人心啊,查干巴拉。”
查干巴拉捂著淌血的腹部,身形因為喝多了酒而站不穩,一個趔趄一只腿已經半跪到了地上。此刻他內心的憤怒超過了驚懼:“你是何人,為何要刺殺我?”
巴圖爾坦沒有回答,身子敏捷的往上一跳,匕首快而狠的落下,大喝一聲:“受死吧!”
“啊!”查干巴拉自己因為喝多了酒反應遲緩,眼見著巴圖爾坦手起刀落,臨死前仍舊不能明白:“是誰。。。”還沒有說完就被斬斷了氣息。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在宴會上的很多人甚至以為是酒醉,沒有回過神來,巴圖爾坦已經抽出匕首,幾個跳躍,分身出了查干巴拉的帳篷。身后是喧囂的眾人:“不好啦,查干巴拉少爺被人刺殺拉!”“不好啦,達賴大人死了!”
巴圖爾坦迅速的脫下滿楚古德族人的衣裳,丟進路過的篝火,抬眼看東邊那日松所居住的大帳,那里的火把閃爍,好像比剛才更加明亮了一些,巴圖爾坦心道:“不好,阿木爾出事了!”他立刻加快了步伐趕了過去。
阿木爾被綁了起來,跪在那日松的營帳里。
那日松并不像傳言那樣軟弱可欺,阿木爾來拜訪他時,他正在和自己的謀臣密謀,要在今夜刺殺達賴。
“沒想到,那日松少爺竟然是個膽小怕事的人。”阿木爾撞破了那日松和臣下的密謀,此刻即使被綁起來,也毫無懼色。
“你倒是個不怕死的英雄,你不是我滿楚古德家的人,說是誰叫你來的?”那日松一改眾人面前的和顏悅色,化身修羅。
“我確實不是滿楚古德家的人,可我卻是為了滿楚古德的將來而來。”阿木爾在那日松的言語之間,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他知道巴圖爾坦肯定會來接應自己。
“報!”帳篷外跑進來一個侍從,神色慌張,語速急促:“那日松少爺,查干巴拉在酒宴上少爺被刺殺了,達賴大人也被刺殺了!”
“叫幾個人,過去查干巴拉那邊看看。”那日松揮揮手示意侍從退下,轉過頭問臣子:“怎么,刺客已經出發了嗎?”
謀臣此刻也是一頭霧水,他們的計劃是趁著今日達賴到查干巴拉那里宴會醉酒以后殺死他們,可刺客并沒有出發啊:“并沒有,難道還有別人比我們更加的憎恨達賴和查干巴拉么?”
“哈哈哈哈,這便是我獻上的誠意。”阿木爾站起來,雖然被綁著,可并不能減少他周身的氣勢。
那日松眼珠一轉,明白了定然是阿木爾的人刺殺了達賴和查干巴拉,一想到沒有自己動手就解決了競爭對手,心中很是痛苦,立刻換上一副笑顏:“真是不打不相識,是我誤會了遠道而來的朋友!”那日松親自為阿木爾解開繩索,可笑意卻未達眼底:“這位勇士,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誰?”
阿木爾見那日松出現了探究的情緒,心下大喜,知道這正是自己需要的機會,機不可失,上前行了一個古禮,裝作滿懷悲憤的樣子說道:“那日松少爺,我的主人是孟和高貴的斡兒朵賽罕嫡子呼和的義子,新生。”
那日松本來要感謝這個不速之客為自己掃清了障礙,可聽到這句,心中有升起了疑惑:“什么?我怎么從來不知道呼和王叔有過什么義子?”
“那日松少爺,你自然不會曉得,如果不是新生拿出了賽罕斡兒朵親筆所寫的托付書,我便是死也不敢前來滿楚古德挑撥是非的。”阿木爾說的信誓旦旦,叫人不容有疑。
那日松轉過身去,眾人都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他低沉的問道:“你口中呼和王叔的義子,現在何處?”
阿木爾何等精明,怎么能不知道那日松此刻已經動了歪心思,計算著方才侍從來報查干巴拉與達賴之死的時間,不知道巴圖爾坦此刻是否就在帳外,只能小心周旋:“那日松公子可愿迎接新生回來成為新的汗王?”
那日松猛然轉身,那眼光若有刀劍,此刻阿木爾早已身首異處。再三隱忍,說道:“呼和王叔可有敕令,叫他繼承王位?”
阿木爾知道此刻那日松在試探,誠懇回答:“怎能沒有?!”阿木爾此話一出,在場的臣子們全都神色一變,那是風向改變的氣息,他知道此刻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時機,開口說道:“本來我家主人見那日松少爺被達賴大人選作繼承人,頗有為父報酬之心的他,選擇得了隱忍。他本以為那日松少爺是有心的人,達賴大人的殘暴眾所周知,不想您竟然與他狼狽為奸,再三思量,決定親自派遣人前來刺殺,方不辜負斡兒朵將滿楚古德家的將來托付于他的信任。”阿木爾見那日松正要發怒,趕緊說道:“誰知今日我來,見到您與眾人謀劃推翻達賴大人一事,想必是主人誤會了您的委曲求全,您莫非是為了迎接真正的主人回來,在盡一份心力?”
巴圖爾坦早在那日松詢問新生身處何方方之時就已隱藏在了大帳之外,聽見阿木爾口不對心的胡說,忍不住嘴角一抽,心下感慨,好一張顛倒是非的利嘴。
那日松被阿木爾這樣一恭維,看著一眾臣子正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心中雖然怒火滔天,但也不得不認慫,閉上眼,咬牙切齒的說:“那是自然,孟和王叔和賽罕斡兒朵的威名在滿楚古德家誰人不知,他們的嫡子指定的繼承人,自然是我們做臣子的應該擁戴的主人。”
阿木爾清楚的明白,那日松這是為他人做嫁衣的不甘,待他明白過來,自然會反撲。看見隱藏在人群中的巴圖爾坦,心中會心一笑,再加了猛火:“刺殺查干巴拉那等的勇士,還有嗜血好戰的達賴,都是主人一手策劃,自然要取其他人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那日松怎能再三忍受阿木爾的言語挑釁,正要暴起,忽然感覺自己脖子邊上一涼。巴圖爾坦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被阿木爾吸引,此刻已經將彎刀架在了那日松的脖子上。那日松懊悔自己大意,可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假裝笑起來,和顏悅色的問道:“想必這位便是新生派來的刺客吧,勇士可否告知姓名?”
阿木爾一把站在帳篷的入口堵住,大聲安撫想要逃離的眾人道:“諸位,這位便是草原上最年輕的巴圖魯,海拉蘇寶力道可汗的女婿,兀良哈巴圖爾坦。”
眾人嘩然,有人驚訝的叫了起來:“怎么會牽扯出海拉蘇部落來?”大家互相交換了眼神,要知道寶力道可是個真正惹不起的狠角色。
阿木爾看眾人安靜下來,才像巴圖爾坦行禮道:“兀良哈額駙,感謝您的仗義出手。諸位可知,我的主人,呼和之子新生,與兀良哈少爺乃是情動手足的兄弟!新生少爺向兀良哈少爺吐露了心中的悲傷后,兀良哈少爺自告奮勇,要為新生的義父討回公道。所以才有了今夜的刺殺!”
其中一個老臣此刻終于難忍心中的悲慟,痛哭了起來:“長生天啊,開眼拉,孟和汗王啊,您的大仇終于得報啦!”在這個老臣悲慟的哭聲中,四周的臣子都難掩悲傷的神色。這些謀劃的臣子中,有不少時終于第一代汗王孟和的,也有用戶斡兒朵賽罕的,本來幫助那日松也是打著替老汗王報仇的名義,此刻有了名正言順的主子,誰又會去擁戴一個旁支之子呢?
巴圖爾坦見眾人的情緒都發散了些才開口說道:“我以海拉蘇的名義,只要新生繼任滿楚古德家的汗王之位,我便與滿楚古德結盟。”
眾位老臣激動不已,仿佛看到了滿楚古德崛起的未來,紛紛跪下:“但憑兀良哈少爺的吩咐,只是我們的新主人不知現在身處何方?”
阿木爾與巴圖如圖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那日松。那日松見眼前的形式,便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只得認命的低下頭。
“新生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不再有謀逆之心。”阿木爾好言勸慰道:“新生是最感念恩德的人,你給他一袋酒,他就會永遠供你吃喝。”這些話,即是說給那日松聽的,也是給下面跪著的一眾老臣的定心丸。
那日松良久才說:“好,我愿意擁戴他,孟和的嫡子,呼和的繼承人。但你真的可以以海拉蘇的名義與滿楚古德結下盟約嗎?”
巴圖如圖將彎刀從那日松脖子上撤下,示意阿木爾去扶起來那些顫顫巍巍的老臣,才開口說:“自然。”
新生在部落的邊上焦急的看著月亮爬過頭頂,便聽見了騎馬駕呵的聲音,他站起來,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他知道,巴圖如圖和阿木爾贏了。
夜風吹淡了巴圖爾坦身上的血腥之氣,當月色散盡,新生已經坐上了達賴的位置,與巴圖如圖簽下了盟約。從出使,到實現這次的奪政,只用了七日。與這些更難以讓巴圖爾坦頭疼的,是回去海拉蘇之后,與烏瑩的大婚。
新生繼承了滿楚古德的汗王,遵從族人的建議改了姓名——滿楚古德寶音,用這樣來的形式來證明自己對海拉蘇寶力道的忠心。
“公子,你明日便走嗎?”此刻改了名字的寶音,對巴圖爾坦任然畢恭畢敬。
“寶音可汗,恭喜你。我走之后,你一定要盡快的把這幫老臣抓牢,并且要解決一些反對的勢力。我讓阿木爾留下幫你。”巴圖如圖點點頭,并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你真的會娶海拉蘇的女兒嗎?”新生還記得守在夏那日的帳篷外,那個美女的女子,猶豫再三問了出來。
巴圖爾坦沒有回答,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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