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挑撥離間
圖卡鐵鉬爾站起來,擁抱了他自己以為的擁護者“額駙,好久不見!”
兩人相視一笑,圖卡鐵鉬爾叫人端上來了美酒,便叫人退了出去。
“額駙,你真的支持我成為繼承人嗎?”圖卡鐵鉬爾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自然不假。”巴圖爾坦與圖卡鐵鉬爾飲了一杯:“果然好酒!”
“哈哈哈,那是自然,這是我從宋朝行商的隊伍里搶來的佳釀!額駙,你可聽說過大宋?”圖卡鐵鉬爾故作神秘:“據說在草原南方的盡頭,有一片滿地都是黃金和流奶的地方,他們不必去牧馬牧羊,他們不必去為了水源爭搶廝殺,因為他們的土地上有數不清的水源。”
巴圖爾坦自然聽說過,因為教會巴圖爾坦漢文的商旅就是宋朝的客商。此時聽圖卡鐵鉬爾說的如此的陶醉,也不好意思落了他的面子,微微的笑了說道:“自然是不如二王子的見多識廣,沒有聽說過如此美好的地方。”
圖卡鐵鉬爾見著巴圖爾坦如此的謙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額駙,你是我親易很度的夫君,你我聯手獲得海拉蘇,最后吃掉夏那日都冷倉那個老匹夫,干掉額爾德木圖那個不要臉的偽男人,那樣,我們就可以成為這草原上幾次于克烈部的部落,最后我們再攻打大宋吧那些美好的財物全部都搶回來!”圖卡鐵鉬爾越說越激動,最后站了起來,對著天空舉起了酒杯,哈哈大笑起來。
巴圖爾坦自然知道在人最得意的時刻被澆涼水是多么讓人窩火的一件事,可是他卻很樂意來做這樣一件事:“可是親愛的二王子,我的阿哈,似乎父汗并不是那樣的喜歡你!”
“你說什么?!”圖卡鐵鉬爾被這句話驚的從自己編織的夢幻中清醒過來,先是氣憤,隨后想到自己仍然還被軟禁的處境,立刻相信了巴圖爾坦的挑撥,嘆氣道:“可是嫡子只有我了,不是嗎?”
“確實,可是父汗卻還有一個兒子!”巴圖爾坦的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要知道,你雖然是嫡子,可是你卻流著蔑兒乞德的血液!”
圖卡鐵鉬爾突然如墜冰酷,自己怎么忘記了,父親是那樣疼愛那個雛鷹一般的小白臉乃顏,又是多么的痛恨蔑兒乞德,以至于殺光了蔑兒乞德的所有直系。那個晚上,哀嚎遍野,血流成河,但是寶力道卻不為所動,堅持殺光了蔑兒乞德的所有老弱病殘。圖卡鐵鉬爾想到這里,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你是說,父汗想要殺死我這個還有蔑兒乞德血統的兒子來成全那個低賤的庶子嗎?”
“不,我并沒有這樣說。二王子,你想多了,虎毒不食子,你是他的嫡子,怎么說都不可能殺死你,可是乃顏對你卻不一定會有這樣寬闊的胸懷。”巴圖爾坦又將面前的空著的酒杯自己倒滿,舉起來向圖卡鐵鉬爾示意:“阿哈,你要防備的也許只是乃顏。”
“他區區一個庶子,能有什么作為?”滿眼都是輕蔑的圖卡鐵鉬爾根本不相信乃顏能對自己產生多大的威脅。
“如果我告訴你,杜爾伯特軍師是他的人,你怎樣想?”巴圖爾坦說道:“還有,你可知道杜爾伯特軍師是誰的人嗎?”
圖卡鐵鉬爾越發的不懂得眼前之人了,受了迷惑一般的開口問道:“他難道不是父汗安排在乃顏身邊教導他的人嗎?”
巴圖爾坦舉著酒杯來到圖卡鐵鉬爾身側,將嘴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字的說:“杜爾伯特是額爾德木圖的人。”
圖卡鐵鉬爾聽到這句,如遭雷劈,驚得將雙眼瞪大,久久不能言語,半晌才開口說道:“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竟然敢道我海拉蘇的地盤上來興風作浪!”
巴圖爾坦搖搖頭:“或者說,乃顏根本就知道杜爾伯特是誰的人,與他已經達成了盟約呢?”
圖卡鐵鉬爾抓住巴圖爾坦的手,緊張的問:“你是說,乃顏也對繼承人的位置動了心思?”
巴圖爾坦拍拍圖卡鐵鉬爾捉緊自己的手,笑道:“喝酒喝酒,我說的太多了!”
圖卡鐵鉬爾以為巴圖爾坦是怕得罪了乃顏,所以不敢直言,心中本就瞧不起巴圖爾坦的他出言就輕慢起來:“額駙怎么會害怕一個區區的庶子,你放心,待我繼承了海拉蘇的汗位,我定然讓你揚眉吐氣。”
“那么就多謝二王子了!”巴圖爾坦虛情假意的陪著圖卡鐵鉬爾繼續飲酒,直到圖卡鐵鉬爾再也喝不動,才叫了帳篷外頭伺候的奴才進來伺候他去里帳休息。
當巴圖爾坦出來圖卡鐵鉬爾的帳篷時,已經是深夜。他并不想去烏瑩那里,他的心一直在夏那日草原的其木格身上。
他呼吸著帶著青草芳香的寒風,覺得今年的白月節,一定會比往年更加的精彩,他也想看看,今年的巴圖魯是哪個部落的新貴來奪得。踩著月色,他來到了海拉蘇部落的門口徜徉,帶著一種莫名的期待。突然他看見遠處有人騎馬在靠近,那騎馬之人的身影是那樣的熟悉,隨著那人的靠近,巴圖爾坦大喜,朝著她狂奔而去。
“其木格,是你嗎?”出了海拉蘇部落之門的巴圖爾坦就好像重回大海的魚兒一般歡快,他飛快的跑過去,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激動的喊了出來。
其木格已經騎馬來到了巴圖爾坦的不遠處,她跳下馬,像一只歡樂的黃鸝飛進了巴圖爾坦的懷抱:“巴圖爾坦,是我,我回來了!”。
這久別重逢的戀人,好似干柴遇到烈火般燃燒起來。
巴圖爾坦并沒有立刻將她帶回自己的帳篷,而是在相距海拉蘇部落百米之外燃起了驅寒的火堆。他將其木格抱在懷中,看著滿天的繁星,感覺時光仿佛回到了夏那日初次見到其木格的時候。其木格依舊是那樣的溫柔美麗,可自己對她卻已經不僅僅是歡喜的愛慕,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虧欠之感。久久的擁抱之后,巴圖爾坦溫柔的開口:“還走嗎?”
“嗯。”其木格點頭
“如果我說,將來可以讓你成為斡兒朵,你相信嗎?”巴圖爾坦聽到其木格肯定的回答,心里還是失望的。
“嗯。”其木格再次點頭。
“那你會等我嗎?”巴圖爾坦收到了鼓勵,將其木格的頭掰過來放在自己的面前,盯著她那美麗的眼睛,輕言細語的問道。
“嗯。”其木格的眼中盡是淚水,還有信任。
“可是我最愛的其木格,你為什么不說話,這難道是我在做夢嗎?”巴圖爾坦心疼的看著變瘦了的其木格,恨不能即刻就將她時時的帶在身邊。
“巴圖爾坦,你知道嗎?我愛你,與名分無關,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受的一切苦便都是值得的,你會一直這樣嗎?”其木格的聲音好像天籟,照耀著巴圖爾坦陰冷潮濕的心。
“其木格,我怎么會不愛你,我便是死去,愛你之心也不會死去。”巴圖爾坦親吻了其木格的額頭,鄭重的承諾:“其木格,我的大仇已經報了,但我承諾阿爾斯楞的事情卻沒有做到,等我做完這一件事情,我就來夏那日找你,我們一起找一個寧靜的地方生活,我打獵,你牧羊。我要同你生一帳篷的孩子,我只要你記住,我對你的愛,只多不少,只增不減。其木格,我多感謝長生天把你賜給我,你知道嗎?”
其木格已經被淚水淹沒,被巴圖爾坦的深情擊潰,全身心的投降,她知道,這一生他定然就是她的劫難。
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其木格看著懷中安然熟睡的巴圖爾坦輕聲的說:“巴圖爾坦,我要走了,我得現在就出發,不然我能在天黑前趕到夏那日的草場,我的阿媽還在等我。”
其木格將巴圖爾坦輕輕的從懷中挪走放到草地上,自己騎上身邊的駿馬,準備離去。
駿馬的嘶鳴驚醒了巴特爾圖,他一把跳起來,懇切的望著其木格:“我。”
其木格搖搖頭:“不要說,我都知道,巴圖爾坦。我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我走了。”
巴圖爾坦松開手中的馬轡,依依不舍的看著其木格消失在眼線中,他才沒落的回到自己的議事帳。
“巴圖爾坦,你終于回來了!”阿木爾見巴圖爾坦垂頭喪氣的樣子,還以為昨日去圖卡鐵鉬爾那里赴宴并不成功,安慰道:“沒什么,即便不能與二王子達成同盟,我們起碼還有滿楚古德和兀良哈,夏那日這三個家族的支持。”
“你在說什么?”巴特爾圖這才反應上來,不解的問。
“你昨日不是去二王子那里赴宴了嗎?今日一臉不快的回來,難道不是沒有談妥嗎?”阿木爾其實并不相信,憑巴圖爾坦的利嘴還有說不通的盟友。
“這是自然。”巴圖爾坦買個關子,嘿嘿笑道:“自然是談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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