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恥辱之夜
新婚之夜的烏蘭,左等右等沒有等到丈夫達蘭臺的身影,心中怨恨。她從孛兒只斤道夏那日,一路上看著莎林娜與拔都甜言蜜語如膠似漆,羨慕嫉妒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再看看偉岸的達蘭臺,比乃顏那白凈的小臉看上去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采,也不禁動了春心。
烏蘭知道達蘭臺與自己先前并不認識,也知道得到一個男人的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決定等到了夏那日便做出一副賢惠的樣子來博得一個好感,可是她連達蘭臺的人都見不著,如何博好感?
烏蘭問水奴:“水奴,你說額駙好看嗎?”
水奴想了想一路上不怎么多話卻待下人親和的達蘭臺,使勁點點頭:“公主,額駙是好人。”
烏蘭搖搖頭,指著快要天亮的天際:“他確實不喜歡我,可是他也太不把孛兒只斤放在眼里!你去外間收拾下,我歇一會,天亮之后再去拜見達蘭臺的母親慶格爾泰和她的妹妹水靈公主吧。”
水奴本就嚇得瑟瑟發抖,生怕自己會成為烏蘭的出氣筒,聽到她叫自己出去,如蒙大赦,閉著眼睛出來外間,卻看見了一身酒氣闖進來的額駙達蘭臺。
迷迷糊糊的達蘭臺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二話不說就趁著迷糊打算把父親交代的事情辦妥:“千萬不能在新婚之夜駁了孛兒只斤的面子。”
水奴知道達蘭臺弄錯了人,可是看著他英俊的面容,想到已經休息的公主,便也順從了。可烏蘭并沒有睡熟,聽見外間似乎不止水奴一人,走了出來,一看立刻就傻了。
此時的達蘭臺酒都沒有醒來,沒有感覺到烏蘭的怒意。烏蘭怎能受這樣的羞辱,從腰間抽出匕首,水奴直接就去見了長生天。
達蘭臺此時才清醒了過來,抬頭看看一臉怒氣額烏蘭,低頭看身體還在抽搐的水奴,自己也覺得甚是荒唐,只得硬著頭皮賠禮:“烏蘭,我,我喝多了。”
烏蘭兩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聽見達蘭臺這樣說,又是滿身的酒氣,只到自己的命不好,哭也沒有辦法哭,笑了笑不出來,只能愣愣的傻著,半晌才說:“額駙,我們休息吧,外頭的侍女,進來吧,收拾下。”
烏蘭不容分手的將達蘭臺拖進了里間,臉上的端莊再也端不住了,整張臉都痛苦的扭曲,恨恨的說:“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何要去孛兒只斤求娶我?!”
達蘭臺方才受了些驚嚇,此時外間的婢女見到躺在血泊中的水奴,驚呼之聲也讓他心生不忍,立刻跳了起來:“我們二人的婚事本就是結盟的象征,你只需要扮演好一個我耳朵的額角色,你也定會厚待你,但如果你繼續像今晚這樣濫殺無辜,我達蘭臺不介意當一回惡人,送你回你的孛兒只斤!要知道我夏那日對待下人從來不會這樣的兇殘!”
烏蘭被達蘭臺的氣勢嚇的說不出話,達蘭臺仍舊語氣不善的說著:“我自知沒有乃顏的美貌,但也是鐵血的男兒,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公主,你要知道你已經是我的斡兒朵!你明白嗎?收起你那公主的刁蠻任性,好好地學習去做一個媳婦吧!”
烏蘭見達蘭臺連乃顏的名字都甩了出來,好似自己被重重的扇了兩耳光,羞愧與驚恐雙重籠罩著自己,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還有,如何是我去求娶的你了?明明是額爾德木圖可汗給我父汗來信,讓我娶你的!知道了嗎?也就是說,我也不是愿意的!所以比起委屈起來,我并不比你好過!”達蘭臺見著天色也亮了,可父親交代之事并沒有辦,便不管烏蘭的感受,速戰速決后離開了新婚的帳篷。
烏蘭抱著自己的哭得凄厲萬分,不曉得的人,還以為她受了水奴之死的驚嚇。
第二天,夏那日的草場便流傳出來一個說法,達蘭臺的斡兒朵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對待奴仆如螻蟻一般。
慶格爾泰聽達蘭臺說了新婚之夜的實情后,原諒了烏蘭的初犯,但并不代表她能一直容忍這樣殘忍的媳婦。
水靈卻將這個心狠手辣的嫂子引為知己,覺得兩個人可以一起討論下如何將下人折磨的更加有趣,但她的這個宏遠還沒有實現,就收到了巴圖爾坦求婚的書信。水靈見過巴圖爾坦很多次,還是商戶之子時,已經額駙時,成為草原贊頌的英雄時,成為海拉蘇可汗時,次次都能讓她覺得驚喜,暗示便將一顆芳心許了。這求婚的書信便成了水靈的蜜糖,可她卻突然想起了哥哥下夏那日的草場還藏著個巴圖爾坦心愛的女人,其木格。
水靈知道自己的婚期定在了白月節,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卻總也說不上來,為了保障,她決定去觸哥哥的眉頭,她要讓其木格成為她的陪嫁女之一。
沒有經過達蘭臺的同意,水靈擅自闖到了其木格阿媽的帳篷,笑著告訴其木格要娶自己成為第二斡兒朵的事情,還提出如果其木格不成為她的陪嫁侍女,她就要了其木格阿媽的老命。本以為要花一番功夫才能說服其木格的水靈,沒想到其木格根本就沒有讓她吧威脅的話說出口,就直接答應了做她陪嫁侍女的請求。
目的達到,水靈覺得甚是無趣,便郁悶的回來了自己的帳篷。
“其木格”等到水靈走狗,其木格的阿媽娜熱才擔憂的將她拉到一邊,焦急的問:“如何你能這樣答應她?”
“她沒有安好心,可是如果我答應,卻會讓您受苦,最后也還是要答應,既然結果一樣,我又何必在一開始掙扎呢?”其木格爽朗的笑著,撫摸著阿媽的臉。
“阿媽,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夏那日不是一個好地方,你去滿楚古德吧!”其木格眼神一亮:“那里的人雖然兇猛,但是卻是個熱情講理的地方,他們嫉惡如仇,只要你愿意,寶音可汗一定會接納你。”
“其木格”娜熱搖搖頭:“阿媽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阿媽的命大約也就是這幾年的光景了,你不用擔心我,我活夠了!我唯一想見到的就是你開心,如果你想正大光明的走出夏那日,阿媽興許可能幫幫你!”
其木格拒絕了娜熱的援手,因為她相信巴圖爾坦一定會親自來迎接自己。
果然,在白月節的前一個月,巴圖爾坦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夏那日的草場,接走了其木格。
紅衣飄飄,猶如正室的整容,讓其木格顯得美麗異常。
都冷倉一頭霧水的拉過議事帳站著的巴圖爾坦:“巴圖爾坦可汗,你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要在白月節迎娶水靈嗎?”
“是,下個月才是白月節。”巴圖爾坦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實,如此問話也就他能答的連不變色心不跳:“可她卻是我在認識烏瑩前就有的妻子,我不能委屈了她。說到底,她也是你夏那日的人,都冷倉可汗莫非這樣的健忘,你曾經將她送給我了的,您忘記了嗎?”
都冷倉干巴的笑笑:“確實如此。”
巴圖爾坦帶著心中的愛,美滋滋的離開了夏那日的草原,甚至沒有去見水靈一面。
再次回到海拉蘇,其木格已經有了自己的帳篷,與烏瑩的帳篷南北相望,在部落的兩邊,互不干擾。
“其木格,我依舊沒有辦法在海拉蘇內給你名分。”巴圖爾坦考慮了很多,格格還不如不封,做了格格,其木格就要受制于烏瑩。此刻他說出的道歉之語,都是心中真實所想。
“巴圖爾坦,我知道你的為難,只要能夠待在你身邊,真的就足夠了。”其木格很滿足,紅妝暖帳,美酒花香,這已經很奢侈,她不能不該再期待什么,可是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我可以為你生下孩子嗎?”
“其木格,你相信我,再等等,你一定可以為我生下孩子,只是現在還不行。”巴圖爾坦幾乎是懇求的拉著其木格的手:“雖然我是海拉蘇的新王,但你知道,只是新王,目前在這些部落首領的眼里,只有烏瑩才能生下嫡子。”
“好的,巴圖爾坦,無須說這么多,我愿意聽你的安排。”其木格將頭靠進了巴圖爾坦的胸懷,她以為這樣幸福下去一定不會再生波折了,只是天不遂人愿,海拉蘇在一月之后迎來了夏那日水靈。
水靈在自己的帳篷里聽說了巴圖爾坦娶走了其木格的事情,與往常的大發雷霆不一樣,她很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雖然水靈任性刁蠻,侍女總是換的很勤快,但吉布楚和卻是唯一一個跟著她從來沒有變過的侍女。水靈自己有時候看見吉布楚和都會心生感慨,為什么還在,久而久之兩人之間就形成了一種默契,當水靈要發火的時候,吉布楚和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等到她已經怒氣漸漸退去了,吉布楚和才會出來溫和的告訴她,哪些做錯了。如此,吉布楚和在水靈心中成了一方凈土和一種依賴。
作惡多端的人大約都很害怕自己有有把柄,卻不知道其實敵人更期待他們有依賴和最后的一絲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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