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再見無期
烏瑩迷糊了,巴圖爾坦吩咐完熱奴,轉(zhuǎn)身扶住烏瑩的肩膀,帶著無盡的惋惜說道:“烏瑩,希望還來得及。”
杜爾伯特剪完了息奴后,轉(zhuǎn)身就去了乃顏那里,乃顏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在乎,壓根也沒有聽懂杜爾伯特最后的話,在杜爾伯特離開他時,他仍然還在與舞姬歡歌笑語。
做完了訣別,杜爾伯特回到自己的帳篷,仰望著孛兒只斤的方向,將冰冷的刀鋒送進(jìn)了胸膛。他沒有覺得痛苦,反而覺得解脫的歡樂,終于不用再這樣左右為難了。
熱奴終究還是沒有趕上杜爾伯特落刀之前。
杜爾伯特在失去意思前,聽見了熱奴的呼喚,他知道事情定然有了轉(zhuǎn)機(jī),可是他卻太累了,累的不愿意再睜開眼睛。
熱奴帶著杜爾伯特的死訊回到了巴圖爾坦的帳篷,他只是跪在那就能感受到烏瑩胸中壓抑著洶涌的怒意。
巴圖爾坦此時確實有虧欠之感,但處置杜爾伯特本就無可厚非,這份愧疚之感,是對烏瑩的,是對無法實現(xiàn)她所有之事的虧欠。
烏瑩靜靜的站著,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息奴,她還記得方才自己來時,息奴臉上淺淺的期待。
烏瑩自責(zé)而委屈的留下了眼淚,巴圖爾坦見過太多人的眼淚,除了其木格,還沒有像烏瑩今日一樣的讓他手足無措。再厲害的男人,也有無法辦到的事情,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不分男女,不分地位的高低。
巴圖爾坦看著烏瑩哭泣了半天,最后終于開口:“杜爾伯特本是孛兒只斤的探子,而且,他是有妻子兒女的。”
這次輪到烏瑩震驚了,她想過為什么軍師在海拉蘇半生都不曾有一個女人,期初她以為杜爾伯特是因為得不到息奴,可這并不是一個男人身邊沒有女人的理由,除非他還有其他的隱情。巴圖爾坦的話,簡單直接,讓烏瑩猝不及防,再無傷心埋怨的理由。
淚珠尚未滑落,烏瑩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巴圖爾坦心疼的擁抱了這個女人,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她的無助。
烏瑩不記得跟巴圖爾坦說過了什么,是如何走出帳篷的,只知道自己剛見著息奴時,就暈了過去。
烏瑩再醒來時,對上的是巴圖爾坦一張喜憂參半的臉,還有歡欣雀躍的息奴:“公主,恭喜公主,賀喜公主,您又要當(dāng)阿媽了!”
息奴的話讓烏瑩更加的低沉,息奴自然知道烏瑩心中的糾結(jié),當(dāng)著巴圖爾坦的面,息奴也覺得沒有遮掩的必要,開口安慰:“公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不必如此的。”
巴圖爾坦也難得的正眼看了看這一直待在烏瑩身邊忠貞不二的女奴,感謝道:“息奴,謝謝你。”
“可汗,言重了,我能待在公主身邊,是我的福氣。”息奴說的是實心話,可這實心話在烏瑩聽來是那樣的扎心。
“息奴,軍師之事,是我對不起你。”烏瑩拉過息奴的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渴望息奴的原諒還是希望她的憤怒。
巴圖爾坦嘆道:“是造化弄人,烏瑩,你不必自責(zé)。”
“若是可汗和公主能夠和好如初,那軍師之死還是有意義的。”息奴安撫的看著烏瑩:“我只要看到你和可汗夫妻和順,比什么都好。”
這樣溫暖人心的氣氛,是多久不曾有過的,美好道讓巴圖爾坦迷戀,可迷戀卻不敢深陷。巴圖爾坦安撫了她們主仆二人,深深的呼吸,走出了烏瑩的帳篷。沒有想到,年近半百的自己,老來得子。
“可汗,可汗!”吉布楚和的聲音傳到了巴圖爾坦的耳朵里:“水靈斡兒朵有大事要向您稟告。還請您隨我一同去吧!”
巴圖爾坦知道自己即將有第二個孩子,此刻正是開心的時候,竟然沒有決絕。
“可汗”水靈沒有等巴圖爾坦進(jìn)帳篷,就穿著單薄的衫子撲了出來:“可汗,你猜猜看,長生天賜給了我們什么?”水靈成熟而豐腴的臉上顯出了不屬于她的慈愛,對,巴圖爾坦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臉上,出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慈愛之情。
“難不成,你也有了子嗣?”巴圖爾坦看著穿著寬松的水靈,驚愕道。
“可汗,你這是什么表情呢?你不喜歡嗎?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你為什么要說也,莫非”水靈一雙眉毛擰到了一塊,方才吉布楚和去找巴圖爾坦時,下人就告訴她,可汗去了烏瑩斡兒朵的帳篷:“莫非那個老女人也有了身孕嗎?”
“對。”巴圖爾坦自然希望有更多的子嗣。男人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四方游蕩,喜歡縱橫沙場,可當(dāng)他到了一定的年紀(jì),他卻變得喜歡孩子,在乎子嗣起來。
“長生天真是對烏瑩太好了!”水靈不得不嫉妒,這樣比較起來,自己腹中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不及烏瑩的孩子寶貴。
“莫要耍性子了,你腹中的孩子是夏那日和兀良哈的友好之子,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將他生下來。”巴圖爾坦摸著水靈比烏瑩要大上許多的獨(dú)自,感覺良好。
沉浸在同時有了兩個孩子的無比歡愉中,巴圖爾坦忘記了族中還留著一條毒蛇。
吉爾格勒得知了杜爾伯特的死因,目送了巴圖爾坦派遣的使者將他送回孛兒只斤。她明白了所有的陰謀詭計在這位足智多謀的可汗眼中都是小兒科的把戲,短時間她并不打算再一身犯險,但并不代表著她會放過欺騙自己的乃顏。
乃顏縱情聲色,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此番又受了杜爾伯特之死的打擊,幾乎一蹶不振。
吉爾格勒帶著特殊的美酒,來到了他的帳篷里。
“我敬你。”吉爾格勒道上了酒,端到了乃顏的跟前:“怎么,不敢喝?你以為有毒嗎?”
乃顏無視了吉爾格勒的挑釁,將面前的酒杯打翻:“師父死了,你還來找我,能安什么好心嗎?”
“可我也不至于愚蠢到這樣來毒死你,讓我自己無法摘清。”吉爾格勒沒有被激怒,反而溫和的再次倒?jié)M了酒杯,恭順的滴到乃顏跟前:“我來,是同你一起,祭奠杜爾伯特的去世。”
提起杜爾伯特,乃顏窩心的厲害,他這個不受重視的王子,在海拉蘇有名無實的王子,若不是他,乃顏怎會又今日的美酒飲食。可自己那樣的無知,那樣的蠢鈍,以至于那日夜里,杜爾伯特同自己訣別時所說的話也沒有記住。傷心之情讓乃顏斷氣了酒杯,一口飲下:“你確實不至于蠢到親自來毒殺我。”
吉爾格勒看著乃顏飲下美酒,笑了起來:“確實不是毒殺,是送一個好滋味,讓你日后日日能記起我來。”
乃顏突然覺得奇癢難忍,吼道:“賤人,你給我喝了什么?”
吉爾格勒哈哈大笑起來:“不過是個調(diào)皮的藥物,你每日會癢上兩個時辰罷了。你切莫動怒,更不更傷害我,好知道,可汗親口說過,我依舊還是他的格格。”說罷,吉爾格勒痛快的離去。
乃顏根本不相信吉爾格勒的話,立刻差人去叫高勒奇來為自己診治。
半晌,乃顏的帳篷內(nèi)進(jìn)來了高勒奇的徒兒阿希格。
“怎么是你?!”乃顏身上不爽,怒氣比平日更甚:“高勒奇在何處?”
“稟告王子,烏瑩斡兒朵與水靈斡兒朵雙雙有孕,師父正在她們二人之間來回奔走。”阿希格本來也不想來伺候這位難纏的主子,可自己偏巧回帳篷取東西,被乃顏的奴仆抓了個正著,不得不來,眼下乃顏問話,他也只得實話實說。
此刻乃顏已經(jīng)忍到了極限,管不了那么多,只得吼道:“還不快替我看!”
阿希格只得忍氣吞聲的過來搭了乃顏的手腕,乃顏再臉上身上亂抓,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阿希格對醫(yī)術(shù)勤奮好學(xué),不僅僅得了高勒奇的真?zhèn)髌っ瑢Χ疚锔拥挠行牡茫衙}后,他心知這肯定是哪個看不慣乃顏的下人所為,并無性命之憂,于是退下回復(fù):“啟稟王子,我醫(yī)術(shù)不精,看出您出了何故。”
“滾,滾!我都成這樣了,還看不出來嗎?你真是不如你師父的一個腳趾頭!活該一輩子都是他的徒弟!”乃顏口不擇言的罵著,叫人攆走了一臉陰霾的額阿希格。
阿希格整理好被丟出帳篷的物什,望著乃顏的帳篷,陰冷的哼道:“我便是看出來你中了鶴立之毒,我也懶得理你,呸!”說完,阿希格繼續(xù)往師父所在的烏瑩斡兒朵的帳篷走去。
阿希格路過了藏在陰影之下的吉爾格勒,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吉爾格勒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消失在夜色里。
阿希格走后不久,乃顏渾身發(fā)癢,卻不知道癢在何處,心里惦記著吉爾格勒說過不過兩三個時辰的事,拼命的等待著,終于不癢了,他已經(jīng)把自己抓的遍體鱗傷。可不想他剛剛開心了沒有多久,這奇癢又鉆了出來,直入心肺。
終于,第二天,乃顏?zhàn)詺⒅鲁蔀榱宿Z動全族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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