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乞求原諒
“容我說出這樣難聽的真相,可汗”熱奴最終嘆了口氣,說道:“要知道滿楚古德本就是各族部落彪悍之人流放過去的子孫,骨子里都有著不服的血液,自由和平等本就是他們追求的東西,寶音可汗此舉定然是舉族同慶,大快人心。”
巴圖爾坦若有所思接過了話頭:“也就是說,阿木爾本來是有姓氏的貴族沒落了,義父了海拉蘇,但是卻時時刻刻都在找機會復興,我給了阿木爾重新過上貴族生活的機會,如今又要生生的剝奪去,這讓他實在難以接受。就算他真心接受,本來血液離就看不上賤民的老族人們也無法適應這樣的改變。”
“更可怕的是,如果這個貴族如果一直很暴虐,那么將不再有自由民愿意為他奔走,從來未曾勞作過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熱奴點了點頭。
巴圖爾坦聽熱奴說完后,立刻將阿木爾的書信再次打開,看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暗自想到“如此說,阿木爾現在族中之亂竟然是因為自由之子而起”巴圖爾坦抬頭看見默默站在一側的熱奴,低聲詢問:“阿木爾族中內亂,我是否應該前去幫助他呢?”
熱奴搖頭說道:“以我愚見,可汗,只怕這一次如果您要實行自由之子之事要受些挫折了,或者海那赫的姓氏也會如同蔑兒乞德一般。”說完這句,熱奴心中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他與阿木爾不說是親兄弟,可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同伴。他自然知道阿木爾的經世之才,可也知道他的凌云壯志,只是阿木爾的壯志確不是巴圖爾坦所允許的那種壯志。比起阿木爾的理想,熱奴更愿意跟隨本就是賤民出生,知道人間疾苦的巴圖爾坦,幫助他看著他來完成自由之子的偉業。
巴圖爾坦明白了熱奴說的話,也知道是實情,于是將阿木爾求助的信函扔進了火焰,惋惜道:“我不去了,畢竟是跟隨我的人,我給他這個機會。如果他連這樣的族中之亂都無法平定,還談什么凌云壯志?”
熱奴低下頭不再言語,隱藏到了帳篷的陰影里。
巴圖爾坦此時已經不再有那樣慷慨激昂的心來潑墨揮毫,只是正常的恭賀了滿楚古德的成功,并擱置了來年春日去探訪的計劃。
巴圖爾坦寫完書信,伸了個懶腰,走出了帳篷,今日本來是很開心了,可此時卻十分的沉悶,他毫無目的的漫步在海拉蘇的部落之中,遇到的每個人都很恭敬的向他行禮。
巴圖爾坦在腦子里依舊想著熱奴說的話,如果不能解決那些本是貴族可是實行了自由之子后無人照顧的問題那么草原上實行這個制度定然是不會成功的。巴圖爾坦還記得阿木爾來信的第一句就是“巴圖爾坦,自由之子一事在族中引起了打亂,這個計劃失敗了。”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伊蘇岱的死,其他的事情,他都做的很好,長生天也很眷顧他,每件事都是那樣的順利,不知道挫折為何物的他,都活了大半生的他竟然在這時候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突然,他想起了達蘭臺,如果阿木爾所在的海那赫失敗了,那達蘭臺呢?這樣想著,巴圖爾坦的腳步情不自禁的走向了水靈的帳篷。
當巴圖爾坦快要走到水靈那里時,一個臉生的小奴才撞到了他身上。這個小奴才抬頭,看見一身華服的巴圖爾坦,知道自己撞到了貴人,嚇得瑟瑟發抖,躺在地上不知道該不該起來。
正當巴圖爾坦打算要熱奴去扶他起來的時候,一只惡狗從水靈的帳篷邊上沖了出來,一口咬在了小奴才的腿上,小奴才的慘叫聲,讓巴圖爾坦將方才心中的憂思全部打散。不知道為何,巴圖爾坦毫不猶豫的抽出刀,砍斷了那惡犬的脖子,狗頭從孩子的腿上掉了下來,課孩子的腿也已經被咬爛了。此時,水靈的笑聲從不遠處的帳篷里傳了出來,巴圖爾坦十分的生氣,水靈懷孕后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他對身后的熱奴說:“去,找高勒奇來。”然后又對那小奴才說道:“孩子,不要怕,我會讓人治好你的。”
小奴才先是驚恐和疼痛引起的嚎啕,聽見巴圖爾坦這樣說,抬頭望見那樣堅定的眼神,然后才小聲的抽泣:“你是我們的可汗嗎?她是你的斡兒朵嗎?你會維護自己的斡兒朵的,不是嗎?為什么族中會有這樣可惡的人?”
巴圖爾坦面對這接二連三的問題,肯定的點了點頭:“我是海拉蘇的可汗,我會維護自己的人,包括斡兒朵,也包括你。看來她確實是個惡人,應該讓她受點教訓。”
就在這時,熱奴帶著一臉無奈的高勒奇從水靈的帳篷里走了出來,回稟道:“可汗,巫醫高勒奇在水靈斡兒朵這里。”
巴圖爾坦按下所有的情緒,招呼高勒奇道:“高勒奇,給這個孩子看一看。”
高勒奇低頭快速的為小奴才止血后,喂給他吃了點什么,然后熱奴就叫人將他抬了下去。
巴圖爾坦轉身離開了水靈的帳篷,帶著高勒奇返回了自己的大帳,等進去坐下后,才開口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水靈那里?”
高勒奇一五一十的說道:“水靈斡兒朵看不上我徒兒阿希格的照顧,讓我在烏瑩斡兒朵與她那處來回奔走,我年事已高,走動不起,于是烏瑩斡兒朵仁德的讓阿希格去照看她,而群毆在這里照顧刁蠻任性的水靈斡兒朵。”
巴圖爾坦看著高勒奇,看了很久,臉色越發的難看:“你這么說,心中的怨氣很大,想必水靈對你言語上也很不尊敬。”
“哪里是不尊敬,簡直使喚我如豬狗。”高勒奇吹胡子瞪眼的說道:“老頭子我雖然沒有官職,可自認為治病救人從來不分富貴貧賤,都是盡力而為,但終此一生也沒有見過如此不將道理的人。”
巴圖爾坦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水靈的不可救藥,隱忍再三,最終將這怒火化作一生低吼:“水靈!”
突然水靈笑咯咯的進來,一副得意的神色:“怎么可汗也在思念我嗎?我這已經來了?”等到水靈真的進了帳篷,看見一臉薄怒的高勒奇,笑顏立刻換爬上了扭曲,瞪著高勒奇訓斥道:“你這死老頭在這里干嘛呢?”
巴圖爾坦再也忍不住了:“看來,水靈公主實在是無法適應我海拉蘇的生活,我海拉蘇奴才伺候不起你這么高貴的公主,而我也配不上你這高貴的血統,你明日就回的海拉蘇去吧!”
水靈的身子已經笨重,突然受到這樣的痛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汗,你說什么,我還懷著您的子嗣?您是在開玩笑嗎?”
巴圖爾坦這時才看到水靈挺著個偌大的肚子,一口氣出也不是咽也不是,氣的來回走動,這是高勒奇不合時宜的站了出來說道:“水靈斡兒朵胎像穩固,即便去散幾天心,想必也是不打緊的。”
水靈后退了幾步,一把跌落在吉布楚和的懷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幾人:“可汗至于如此嗎?”
巴圖爾坦平時確實不會因為水靈的乖張而多說什么,可此一時彼一時,水靈的高傲之姿已經成為了自己自由之子的障礙,那么他便想看看,若是這樣的女人在夏那日,達蘭臺又會如何繼續執行他父親都冷倉的自由之子。
水靈看巴圖爾坦的面色,就知道定然是他下定了決心,可如果自己這樣回夏那日,達蘭臺不說,母親慶格爾泰定然會被自己的活活氣死,饒是心狠手辣的她也害怕起來,不顧自己有孕之身,跪行到巴圖爾坦腳下,乞求道:“可汗,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定然再不會如此對高勒奇了。真的。”
巴圖爾坦并沒有推開扯著自己的水靈,定定的看著她,問道:“看來,你竟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水靈一臉的不解,難道不是因為高勒奇被自己驅使,得罪了烏瑩的緣故嗎?
巴圖爾坦閉上眼睛,嘆氣問道:“今日那小奴才是因何被惡犬咬傷的?平時被你虐待的下人又有多少?若是你沒有公主的身份,若是奴才仆人可以自己選擇跟隨的主人,你這個惡婦,你覺得你能單獨養活孩子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巴圖爾坦突然記起來往事,冷哼起來:“說起來,當初還是因為你要將其木格送給客人,才讓我不得不帶走她呢,說起來,我何其木格這緣分還真是要感謝你的成全啊!”
水靈不明白的搖了搖頭:“可汗你在說什么?怎么會沒有奴才,怎么會沒有婢女呢?這是從出生就決定了的事情,誰能去改變呢?即便夏那日草場的自由之子也是要依附夏那日的啊,為什么要我單獨養活孩子啊?”
巴圖爾坦看著驚恐萬分的水靈,一字一頓的告訴她:“我要在海拉蘇,讓所有的奴隸都成為自由之子,所以,你認為你在這里可以活下去嗎?高貴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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