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命運之意
其木格順從的點了點頭,莫名的就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牽著走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巴圖爾坦看著一臉疑惑的其木格,就覺得自己負了她真不是個東西,忍不住就說道:“其木格,下一生,我定然不會服了你的。只有你一個,只同你在一起,我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好不好?”
其木格臉紅的想掙脫巴圖爾坦牽著自己的手,心里想著雖然這樣肉麻的情話聽起來那樣的誠懇,可畢竟,真的不認識他,低下頭,紅著臉糾結的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其木格,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的!卑蛨D爾坦伸出手,拉過她,指著她胸口帶著的狼牙:“我是兀良哈巴圖爾坦!
其木格突然就抬起頭,眼睛里閃現出色彩,她也握著了他的手,歡喜的說:“真的嗎?你是兀良哈家的小哥哥,你是巴圖爾坦嗎?”
“我愛你!卑蛨D爾坦生怕自己再不說,就來不及說了,就著這樣的姿勢親吻了其木格的額頭:“我愛你,你記者,我愛你!
來不及說更多,巴圖爾坦看著自己離其木格越來越遠,他想再回到她身邊,可是身不由己,于是大聲的喊起來:“其木格,你一定要記得,下輩子,不要忘記我!
其木格愣了半晌,自己的水桶倒在身邊,自己只身一人站在了葉雨河邊,只有嘩嘩流淌的河水永無止境的往前奔去。其木格傻傻的笑了,大概是自己做了個春夢吧,不過夢中那樣深情的巴圖爾坦,確實是她歡喜的,最后他說了什么來著,其木格卻記不得太請出了,笑了笑,她打完水,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里。
巴圖爾坦喊叫著“其木格,其木格”,但再也不能見到她,掙扎著,自己又回到了海拉蘇的大帳里,睜開眼,依舊是一臉高傲的伊仁臺。
巴圖爾坦還是坐在方才落座的地方,手依舊還是皺紋叢生的手,胡子還是花白的胡子,只是臉上掛著的淚珠告訴自己,方才那情緒是真的,見到其木格也是真的。巴圖爾坦看那藍色的火種已經消失,立刻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伊仁臺的手,半威脅半懇求道:“祭司大人,讓我再見一見其木格,好嗎?”
伊仁臺嘿嘿的笑著:“可汗,我早就說了,只有一次,而且時間不多,您別是沒有說點什么,那可是白白的浪費了我這么多的精力。”
巴圖爾坦很郁悶,確實方才他忘記了這個事情,到最后也么有說點什么。情難自控這個事情,是每個人到了那份上都避免不了的。他也記得伊仁臺說過,只能讓他見一次的話,如今后悔也是不行的了。
伊仁臺見巴圖爾坦喪氣,就干笑了兩聲:“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個辦法確實很辛苦,而且可汗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
巴圖爾坦聽到還有辦法,心中就期待更甚,他如今無牽無掛,還能有什么沒有做完的事情?
伊仁臺哼道:“自由之子這個事,雖然一時半會成不了大氣候,可是那火種,您得四處去播下!币寥逝_又小聲的嘀咕:“再說你又沒有幾多年歲可以蹉跎了,瞎浪費什么呢?”
巴圖爾坦雖然老了,但是耳朵卻好使,前頭的聽見了,后頭的也聽見了,但后頭的聽見了,也只當自己沒有聽見一樣,確實,自由之子這個事情,最初是他跟其木格說過的,要讓草原所有的奴隸成為自由之子?珊D呛諗×耍瑵M楚古德敗了,夏那日如今不聽自己使喚了,就剩下一個可以出氣的孛兒只斤和捏在手心里的海拉蘇了。
人懷了必死之心以后,做事就很果決。
巴圖爾坦沒有等伊仁臺離開,就下了決定。伊仁臺抬頭望望天,實際雖然有帳篷隔著,也不妨礙他看天,伊仁臺覺得天意雖然是不可以違背的,但是這一次,他決定拼上這性命,也要叫其木格同巴圖爾坦再在一起。
巴圖爾坦下定決心后再看向伊仁臺,他還盯著帳篷頂,巴圖爾坦以為伊仁臺是為了回避看自己的心事,滿意的點了點頭,喊道:“祭司,辛苦你了。我知道接下來做什么了。”
伊仁臺走出帳篷時,熱奴正在打盹,所以并不知道伊仁臺走了,伊仁臺看著熱奴那幾乎快要跌倒的樣子,也沒有出聲,就那樣悄悄的走了。
巴圖爾坦在伊仁臺走后,馬上回到了自己的書函堆里,勤快的處理起來。
當熱奴猛然驚覺自己竟然靠著帳篷都睡著了,竟然還睡了這么久,日頭都高了,自己才醒來,深深的感到自己的失職,立刻就跑進了帳篷。
巴圖爾坦看見熱奴火急火燎的進來,禿嚕的問了一句:“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報?”
熱奴也顧不得自己的臉面,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睡著了,可汗,可有要吩咐的事情?”
巴圖爾坦盯著熱奴臉上那羞愧的神色,又瞥見他如自己一般已經花白了的頭發,感慨著數月不饒人,嘆道:“你,不必如此的。我們都老了,熱奴,你是自由民,別動不動就跪著,我這有書信,送去夏那日和孛兒只斤吧?肆也坑形覀兊娜耍蝾佉灿校忌⒉コ鋈グ桑f是自由之子是長生天的意思,奴隸不應該過這樣比螻蟻都不如的日子。”
熱奴心中翻起了滔天海浪,無論巴圖爾坦剛才說的哪一句,都讓人這樣的震驚,可汗這是要做大事嗎?
不過巴圖爾坦從來做的都沒有一件小事,從刺殺滿楚古德達賴,再到幫助額爾德木圖繼承汗王之位有把他從那高位上拉下來,再到蔑兒乞德的滅族,哪一件都是個狠角才能做出的事情。
熱奴知道這些事情不敢耽擱,立刻就下來安排了人手,該送信的送信,該散播消息的散播消息,最后忙完也是一身的汗水了。
噶爾迪不知道是幾時來到了巴圖爾坦這里,總之當熱奴返回去的時候,噶爾迪面前的茶水已經涼了。
熱奴立刻恭順的去換了茶水。
“噶爾迪,父汗從未這樣的與你推心置腹!卑蛨D爾坦望著已經強壯的兒子,至少外形上比自己當初并不遜色的兒子,心中對烏瑩升起了些許的感激。
噶爾迪沒有露出喜色,也沒有覺得有多悲傷,只是一臉的淡然,讓巴圖爾坦很欣慰。
“我做到了我父親未做到的事情!卑蛨D爾坦說的感慨:“我六歲時,就在這里,這里!卑蛨D爾坦指著自己所在的大帳:“這里,我失去了父親。我看著賊人將我心中的英雄,砍下了頭顱。”
巴圖爾坦說道這里,一時間無法再接下去說,閉上眼睛,忍著不讓淚水流出。
噶爾迪本不是自愿來這里的,但是侍從說可汗找見,他不得不來。他怨恨父汗,讓母親一生都過的不愉快,他怨恨父汗,屠殺了外祖父一家,讓自己背后沒有了母族之外的援助?山袢找姷桨蛨D爾坦說出這樣的話,心中無限的惆悵,父汗對自己的愛,不假。
巴圖爾坦穩定了情緒,繼續說道:“我沒有讓你兒子就失去父親,這在你看來不是個事情,對嗎?”巴圖爾坦笑了笑,苦楚不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它苦在哪里。
噶爾迪見巴圖爾坦此番情真意切,仿佛在交代后事一樣,心中覺得不安:“父汗,你壽與天齊,為何要說這樣悲情的話?”
巴圖爾坦搖搖頭:“父汗,做了一件大事。”
噶爾迪點點頭。他隱約知道,巴圖爾坦確實是做了點什么,可具體卻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巴圖爾坦清楚的說道:“我讓孛兒只斤和夏那日將所有的奴隸都釋放掉,作為自由之子,包括我們海拉蘇,從明日開始,就會面對一場大的變故。不一定成功,不一定失敗,生死未知的變故。而你,作為我的子嗣,勢必要有決心。一旦失敗,就是死亡。”
噶爾迪很震驚,他聽說過自由之子,但他認為那都是夏那日用來收買人心的把戲,怎么可能有真正的自由,怕那熱奴號稱是自由之子,但卻依舊待在巴圖爾坦身邊,沒有任何變化。
噶爾迪急忙勸說:“父汗,你要三思而行,這樣的莽撞,如何使得?”噶爾迪說完就后悔了,自己說的太明顯,太急切。
巴圖爾坦沒有繼續解釋,也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繼續說道:“噶爾迪,若是失敗了,你就用父汗來換你的平安,往后,即便這一次失敗了,你死之前,也要再做一次,如果你可以活到那個時候的話!卑蛨D爾坦突然笑了,如果真的失敗了,自己肯定不會比滿楚古德寶音的下場更好,噶爾迪怎么會有命活到那個時候,啞然失笑道:“我已經將你的弟弟送去了兀良哈家,希望他,可以逃過這場命運的傾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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