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所為何事
殷夫人與韋駝的娘玉姐兒本來沒有什么交集,所以更加談不上什么矛盾。可這一次,自從住在一處,兩個各自的好意在對方心里都成了挑釁,一來二去就成了敵意。
兩軍對壘,敵意濃厚,一觸即發,大戰在即。
韋駝雖然沒有說,也是踹著明白裝糊涂。本來每日回家看望妻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如今搞得他回家如履薄冰,心驚膽戰。這時他才明白了那日夏滿倉在轎子里所說的話是多么的金玉良言,是多么的難能可貴。韋駝決議下次回東夏郡,一定送滿車的禮物去郡王府,遲到的謝意也是謝意。
隱忍了個把月,終于在一個黃昏,殷兆發動了。
玉姐兒緊張孫兒,殷夫人緊張閨女,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休戰。
韋駝這一日沒有去軍中,可軍中卻出了大事。戰報,胡人異動,怕是不日就要來奇襲邊關。
韋駝拿著戰報正在思考,產房里傳來了孩子響亮的哭聲,他憂愁的神色更加緊張,這個孩子出生就縫上了敵人前來進攻,不知道是福是禍。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夫人生了,是龍鳳胎,將軍福氣啊!”下人報的時候,喊的聲音格外大。
韋駝喜歡的很,立刻放下的戰報,去了產房。
產房外頭玉姐兒抱著孫子開心的合不攏嘴,殷夫人抱著外孫女,仿佛看著殷兆小時候一般,也暫時沒有同玉姐兒計較。
韋駝見著兩個母親尚在自己的歡喜中,徑直就要去看殷兆。
玉姐兒抱著不棄,攔在了兒子身前:“你要做什么?”
“我去看看阿兆。”韋駝沒有懂母親的意思,繞開她就進了產房。
玉姐兒剛的了孫子,殷夫人又在這里,不好阻攔,可這事情也記下了,等著兒子出來就要分說。
“阿兆,你辛苦了。”韋駝見著虛弱不堪的玉姐兒,格外的心疼,心里暗暗的發誓,以后要好好的待她,就是她不喜歡的,自己再不犯錯了,哪怕是酒也不多喝了。
殷兆早就聽見了門口婆婆阻撓他進來的聲音,這會子心里雖然甜蜜,可也要把該說的說了:“產房血腥,你是行軍大戰的,怎么就進來了呢?”
韋駝這才明白方才母親阻止自己進來的原因,嘆氣道:“我也是緊張你,怕你多思。你本就是個愛多思的人。都說女人做月子容易下病根,你千萬注意了,往后我們還要生諸多的孩子。”
殷兆方才因為生產失血過多的臉顯得有點蒼白,此時聽見韋駝這么溫暖的話,蒼白的臉笑起來有些氣短,一時就咳嗽了幾聲:“我好著呢,孩子們見過了嗎?”
“都好,女兒像我,兒子像你。”韋駝兩輩子,第一次這樣溫柔的說話。這兩輩子,唯獨今日他覺得最圓滿。
上一世抱著其木格,她死的時候,他就說了,下輩子,只要她一個,給她名分給她愛,給她孩子給她所有他能給的。
殷兆沒有力氣動彈,轉頭親吻了摸著自己秀發的韋駝的手。
韋駝的心都化了。
“將軍,急報!”門外傳來急促的通報聲,韋駝心里知道,定然是胡騎來襲了!未免殷兆擔憂,韋駝笑了笑,幫她蓋了被子,這才緩緩的出去。
出了產房門,韋駝拉著那跪下的士兵,快步出門,一路急忙趕往軍營,路上問熱奴道:“什么時候的事情,戰況如何?”
熱奴此時沉了臉:“將軍,這幾日戰報有些滯后,我也是昨日才知道胡騎會來奇襲的消息,尚在斟酌消息真假,不想今日就來攻打了。”
“好,領頭的是誰?”韋駝加了一馬鞭,讓馬跑的更快些。
“是一個叫額爾德木圖的汗王。”熱奴的話讓韋駝眼前一亮,是嗎,還是個老熟人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人是否也是那個人。
邊關城墻,旌旗動蕩。
關外是萬馬奔騰,喧囂呼喊的胡騎。那領頭的將軍,遠遠的只看見一身褐色的騎裝,立馬長刀,迎著陽光,那長刀發出耀眼的光芒。
韋駝冷笑,真是好大的氣勢。
“報,將軍,對面胡騎派遣來的信使送來的信件!”小兵遞上來一封文書。
文書上表:“東夏物資豐腴,胡族人多食少,本事相鄰之誼,應該互幫互助,本次族中適逢天災,東夏友人應當鼎力相助。胡族盛產駿馬,族中多好戰者,若是不能友好的得到幫助,定然人心浮動,想來幫助友人實現和平的相處之道。”
熱奴見韋駝連連冷笑,問道:“將軍,胡族人說什么?”
“他們說,我們得養著他們。不給,就強搶。”韋駝冷笑:“你說是不是很欠揍?”
熱奴火了:“豈有此理,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吃不到就強搶的?!將軍,出兵弄死他們!”
韋駝此刻見著關外胡騎似乎有躁動的情形,立刻又笑了:“不急,等到夜間,此刻他們攻城只需守住,兵法有云,敵人勢力強勁時就要規避其鋒芒,隱藏自己的實力,待到夜間他們已經疲乏,再反攻,夜間他們的騎兵也失去了白日的驍勇,于我方有利。”
跟隨韋駝的老部下都點了頭,一時安排井然有序。
兩兵交戰,不斬來使。
不殺可以,羞辱一番是可以的。
韋駝授意,下頭的兵士執行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等那胡族的使者送回后,自己當時就破腹自裁,留下一言:“東夏欺人太甚。”
額爾德木圖本來以為韋駝是個血閻王,一旦挑釁就會出兵與他交鋒的草包將軍,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大怒,一舉長刀,攻城。
白日青天,殺聲震天,邊關之內百姓心驚膽戰。將軍府邸內,剛剛生下龍鳳胎的殷兆也聽見了這漫天的殺聲。
玉姐兒一輩子都在東夏郡里頭,和和美美的過了大半輩子,不要說兩軍交戰,就是平時喊打喊殺的人都沒有見過一個,見著這聲如洪鐘,地動山搖的聲勢,嚇得連孫兒都抱不住了,心中暗自叫苦,不該到這邊關來,當下就決定等韋駝回來后要帶著兒子媳婦舉家遷徙。
殷夫人雖然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可沒有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書上寫過,先生也說過,總是能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雖然白了臉,可也知道這會子鎮定才是上上策。
胡族的騎兵是悍匪,攻打城池確實因為族內遭了饑荒,老弱婦孺都需要口糧。韋駝知道這樣的辛苦,當初他也這么打家劫舍過,自然知道來者只是虛張聲勢,若是一擊不中,定然潰敗。
果然邊城守住了,確實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打法。
夜里,整頓過后,有些將領覺得,今日胡族已經傷了元氣,不會再來,可韋駝堅持,于是領著一隊人馬,直接偷襲了還在整頓傷兵的額爾德木圖的本部。
當額爾德木圖這里得到消息時,本部已經被雪上加霜的洗劫一空。韋駝當土匪的時候,額爾德木圖還是個王子。
韋駝的部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將軍,一句無恥哽咽在喉,看著得勝歸來的兄弟們,也只能將這句咽下去。
畢竟打勝仗的是自己人,沒有什么不好的。
額爾德木圖帶著傷殘,連夜撤兵,若是搶到了東西丟了老婆孩子老娘,那就是得不償失。搶東西還不都是為了他們!
韋駝見胡族撤兵了,并未放松警惕。連著在墻頭守了三個日夜。
連著前頭攻擊的日子,幾日來韋駝都沒有回府邸,家里所有的女眷都揪著心,聽到戰況也已經是懸著心四個日夜以后的事情。
知道局勢暫時穩定后,玉姐兒才哇的痛苦了一場。可韋駝還是沒有回來,玉姐兒這會子緩過了神,就開始嫌棄媳婦,若是她不是硬要跟著來著倒霉的邊關,自己也不會以身涉險,前頭也不會被宮里的韋小念來信敲打。還有生孩子這樣的事情,竟然叫娘家的母親帶了這樣多的侍從婆子的,是欺負她男爵府小家子氣嗎?終于,越想越難過的玉姐顧不得殷兆尚在做月子,直接跑過去殷兆又是一頓辱罵。
第一日來的罵,殷兆瞞著殷夫人,怕她擔心,殷夫人不知道,便也沒有什么不好。這一回玉姐兒發作的時候,殷夫人剛看過孩子,斷了燕窩過來給殷兆補身子。
眼見著月子里竟然還跪著的殷兆,殷夫人心里的火蹭就上來了,指著無雙責問:“你家主子還做女子,你這做貼身婢女的,就這么讓主子跪著?”
殷夫人火大,卻也顧著玉姐是韋駝他娘的尊嚴,沒有直接上去責任,只叫無雙扶殷兆起來。
殷兆也沒有想到殷夫人剛離開又折返,這下就為難了。在尚書府的時候,殷夫人對殷兆是一句重話都沒有,如今出嫁了,見著婆婆這樣待她,哪里能忍?
“男爵夫人,是嗎?我倒是要問問,我兒犯了怎樣的過錯,要這樣責難她?”殷夫人一張臉鐵青,等和玉姐兒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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