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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番外 其木格7


我來到了這個草原上盛傳最強大的部落之一,有一種海闊天空的感覺,我緊緊的跟在巴圖爾坦的身后,生怕丟了自己。
每一個部落白天看起來都很美好,可是到了晚上卻會有很多人哭泣。
我看著熟睡在我身邊的巴圖爾坦,心里依舊覺得那樣的不真實。
第二天的白天,我看見了巴圖爾坦未來的斡兒朵,海拉蘇的烏瑩公主,她長得很美,也很高大,她身子里發出來的那種高貴,是水靈公主所不能比擬的。
我看見她的時候,顯然她也看見了我,我見到她明顯的一滯。我知道此時我的存在對于她來說就是一種侮辱,我也痛恨這樣,誰有愿意自己的男人要與別的女人分享呢,想到這里,我就往巴圖爾坦身后躲了躲。
很快他們就大婚了,儀式上的巴圖爾坦那樣的英俊,烏瑩公主那樣的美貌,他們在在一起,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我躲在人群中,覺得其實自己才是多余的。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為什么就來到了海拉蘇的靈湖邊,我甚至覺得這個時候有個聲音再呼喚我跳進去,就在我發愣的時候,一個聲音換回了我的神志。
“其木格,是你嗎?”達蘭臺激動萬分的跑到我跟前:“我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本來是驚訝的,這是海拉蘇,他怎么會這夜里,對了,他一定是來參加巴圖爾坦和烏瑩公主的婚禮的。我往后退了幾步,退無可退,沒有辦法,只好向達蘭臺行了禮,回答道:“達蘭臺,你是來賀喜巴圖爾坦與公主大婚的嗎?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達蘭臺的神色看起來很吃驚:“難道你不恨他嗎?他奪走了你,卻沒有給你任何名分,你看,今日他當著你的面娶了海拉蘇的女兒,難道你還愿意跟他在一起嗎?你跟我回夏那日吧?”
“不,達蘭臺。我不恨他,我愛他,即便他娶了別的女人,但他卻沒有向我撒過謊!逼淠靖駠樍艘惶s緊搖搖頭:“是巴圖爾坦救了我,我不會跟你回夏那日草場的。”
達蘭臺痛苦的神色比往日更甚了:“其木格,你還在怨我沒有保護好你,還在怨我你高燒不退時不能救你,還在怨我水靈將你送給客人我的不能作為嗎?我發誓,只要你跟我走,這些事情都不會再發生,真的,相信我!
我笑了,自己的選擇,總要負責到底的不是嗎,我知道不該讓達蘭臺心里留一份戀想,勸道:“達蘭臺,我的朋友,不要為這些過去的事情耿耿于懷。我不怨恨你,你作為我的朋友,能夠幫我照顧好阿媽,我會一輩子感激你?墒沁_蘭臺,我不愛你,所有,我不能再跟你回去,你能明白嗎?”
“你不是最喜愛自由的嗎?你跟著巴圖爾坦,從此以后只能過女奴一般的生活,你也受得了嗎?”達蘭臺這話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心上,是啊,我這是何苦呢?但我知道,我不可以讓他也如我一樣痛苦:“為了愛情,有什么是不可以忍受的呢?你不是同我一樣嗎?所以我理解你的心意,也請你原諒我不可以接受你的心意!
達蘭臺走了,那樣的沒落,我知道,這一次,他一定會死心了,而我選擇了巴圖爾坦,注定要過的悲慘。
大婚的第二天,部落里瘋傳巴圖爾坦并未與烏瑩公主圓房的事情,我真的很驚喜,這真的超出了我的期待。
他帶我回了兀良哈家,見了他的母親,叔叔還有弟弟,我真的覺得好幸福,這樣才像一家人,不是嗎?
巴圖爾坦把我留在了兀良哈,自己去了孛兒只斤,我除了每日默默的祈禱,就是期待他的早日歸來。
有天,我起來就吐了,我本來是不要說的,可是恰好被侍女發現了,我被帶到巴圖爾坦母親吉雅的面前,巫醫來了,他告訴我,我懷上了巴圖爾坦的孩子。
我驚呆了,我的肚子里,竟然有了一條小生命,我恨不得高興的呼喚,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巴圖爾坦回來的很快,我聽說了他的事跡,天啦,他真的是個大英雄,我能夠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別無所求了!
我迫不及待的告訴他,我有了你的孩子,可他卻沒有笑。我知道他在擔心,可是我并不打算回去海拉蘇,我就呆住有他家人的地方,只要他可以偶爾來看我,我就覺得很好。
可是,當巴圖爾坦離開的第二天,兀良哈家就來了海拉蘇的人。那個使者我沒有見過,他說是額駙的意思,可我明明記得巴圖爾坦說過讓我留在兀良哈。雖然心存疑慮,可我還是跟著去了,就算我不喜歡海拉蘇,可是巴圖爾坦說讓我去,我還是回去的。
到了海拉蘇,我就想去巴圖爾坦的帳篷,可卻被綁了起來,這時我就知道不好了,我上當了,那個使者定然不是巴圖爾坦派出的人。
我被帶到了烏瑩公主的帳篷,我慌亂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我知道,我想要這個孩子,我想要保護他?晌抑皇莻女奴啊,我憑什么保護我的孩子?我還沒有來得及呼救,就已經遍體鱗傷,我被拖出去的時候,看見了站在帳篷外頭的巴圖爾坦,心瞬間就涼了。
他一直都知道會這樣,所以才不開心的,而我只是傻。
當我已經全是無力的時候,巴圖爾坦抱起了我,奔向了一個昏暗的地方,我就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不用人告訴我,孩子肯定是沒有保住。
巴圖爾坦回來了,那樣愧疚的告訴時,我什么也沒有說,我也知道他沒有辦法為了一個女奴跟斡兒朵過不去,我只恨,恨這個吃人的世道,恨我為什么沒有辦法與他并駕齊驅。
“巴圖爾坦,元子沒有了。我沒有保護好他,對不起!闭f這話的時候,我的眼淚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就那樣淌著。
巴圖爾坦臉上盡是愧疚的神色:“對不起,其木格,我發誓,我們將來會再有孩子的,一定會有!
我沒有辦法再去相信這話,只是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將來,可是我現在并不想再見烏瑩公主。巴圖爾坦,我沒有能力去怨懟公主,但我確實鼓不起勇氣去侍奉她,請你放走我吧!
巴圖爾坦幾乎是懇求的說:“其木格,請你再給我一些時間,現在請你先去滿楚古德寶音那里等我,我定然能讓你重回我的身邊!
我同意了,海拉蘇我肯定是不能再呆了,我知道對于草原上的女人,丟掉一個孩子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我依舊不愿意這樣屈服,滿楚古德嗎,很好,我去。
我被阿木爾帶到了陌生的地方,這里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自信,我知道,這里定然會讓我停留一段時間,養好身子也養好心里的傷。
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愿意講話,我覺得每個聲音都那樣刺耳,我無法忘懷那還來不及見到太陽就沒有了的生命。
當我在清理衣物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羊皮袋子,它看起來很眼生,是巴圖爾坦幫我準備的嗎?我并不這樣認為。
羊皮袋子里裝了筆墨和紙。這些都是很金貴的東西,不是貴族是不會有的。我往下一番,竟然還有一本佛經!眼淚不知道為什么會留下來,我是笑著的,我感謝這個人,他太知道我現在需要長生天的力量了!
于是,我開始沒日沒夜的的寫著,當我手頭的紙都快用完的時候,寶音可汗就立刻送來了一堆。
我有時候想,那些都是寶音可汗送給我的嗎?為什么會待我這么好?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出生同我是一樣,是奴隸的后代。原來是同病相憐吧,我來不及去多想,因為我根本自顧不暇。
我不知道時間是怎么過去的,因為我從來不出去,當我好不容易將心里的陰霾驅散,夏那日來了一個人,說是達蘭臺來接我的,我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動心,可那個使者說,阿媽快要哭瞎了眼睛。
我不得不走了,我失去了孩子,才知道阿媽如今失去我以后的難受,我順從的跟著使者走了,終于我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見到了哭成淚人的阿媽。
當我安撫了阿媽睡著以后,我也沉沉的睡了,我忘記了,我有多久沒有睡覺了呢?可記這個干什么呢?
陽光灑在我臉上的時候,那溫度告訴我,我真的還是活著的,兜兜轉轉,我還是回到了起點。正在苦笑,成奴突然過來告訴我,說巴圖爾坦要見我,如果我愿意見他,就去找他。
我根本沒有問去哪里找他,成奴沒有說,我也知道。
成奴的話,讓我心煩意亂,我不是決定再也不要見他了嗎?不然我為什么要再回來夏那日,可得了這消息我,我沉寂的心又動蕩起來了,我恨我自己對他的感情,為什么要這么作踐自己,可是我還是攔不住自己的心意。
我悄悄的靠近葉雨河畔,可我看見的是他對水靈公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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