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他又咬了她的下唇一口,神色莫測道:“你再罵一句試試?”
師小茗將他的下巴咬出了血:“王八蛋。”
“是啊,我就是王八蛋,之前全是騙你的。”
“對了,你跟不少人的關系不錯,你說我要不要將他們和你關在一起,然后當著他們的面和你雙修?”
“滾啊,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她渾身濕漉漉的,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潮。
“不想看到我?“他笑了,輕彈幾下手指,“那我將你的眼睛取下來好不好?這樣你就看不到我了。”
殷擇胥這話說的神色認真,不像作假,仿佛下一秒就能活生生挖出她的眼球。
“滾啊嗚嗚”
殷擇胥擰了擰眉,忽然看向窗外。
原來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
他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將肚兜蓋在她裸露的背上,起身將那顆不再跳動的心隨意丟進了儲物袋里,然后用法術把她胸前被挖空的血肉填滿。
做完這些,他淡漠的垂眼:“你比你姐姐差多了。”
見師小茗作勢要咬他,他冷笑,拿出一個方塊狀的黑盒:“我和你雙修的事情方才已經用法寶錄下來了,你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便只能繼續做我的玩物了。”
說完這些,他轉身離開了,看都沒看雙眼一片死寂絕望的小姑娘。
終于等到屋子里只剩一個人,她拖著疲軟的身子藏進了發臭的雜草垛,將自己藏在了里面。
鼻間充斥著好臭好臭的味道。
好臟啊,這雜草垛。
只可惜她和這雜草垛一樣臟。
好想,好想藏在這雜草垛里一輩子不出來。
好疼啊。
身上到處都好疼啊。
小姑娘忽然將自己抱住,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不停地打著哆嗦。
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沒有一處不是他的味道。
惡心。
好惡心。
她的眼睫毛無力的垂落,卻在須臾之間窺見了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猛力地顫動。
那是什么。
窗外漆黑的夜幕之中,忽然出現了幾顆忽閃忽閃的星星。
那幾顆小星星原本是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舞,卻是在注意到她的存在后,輕飄飄的朝她而來。
師小茗顫巍巍的伸出手,卻在星星抵達她鼻尖之上時怯怯地收回了手。
“我我好臟,你們不要碰我,要是碰了我,你們也會變臟的。”
小星星一僵,卻是不害怕的,反而親呢的蹭了蹭她,舔舐掉了她耳旁的眼淚。
“不哭了,好好睡一覺吧。”眼前的小星星忽然發出稚嫩的聲音,然后輕輕飛到她面前,在她的額前落下一吻。
師小茗一愣,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笑容:“好”
她乖乖閉上了眼睛。
神奇的是,心底的難過像是被什么愈合了一樣,只剩下睡意。
沒過多久,她便睡著了。
“睡吧。”
“嗯那你可千萬不要和那個壞人一樣我不想再被騙了。”
說話的小星星一頓,身上光逐漸黯淡,最后飄飛在她的身旁,輕輕柔柔的吻著她身上的疤痕。
而它的背后有一根透明的金線牽引,操縱著它的一舉一動。
屋頂之上,殷擇胥單手掐訣,面無表情的牽著這根線。
玉狐納悶了:“阿胥?你這是干嘛?我們的目的可不是治愈她啊,我們得讓她絕望!”
殷擇胥垂眼道:“明日要挖她的眼,所以這些是她雙眼最后能看到的,略微施舍而已,計劃不會出錯的,你不必擔心。”
玉狐點了點頭,忽然看見他懷中有白色的紙張即將掉落,它由原本的黑影化作一只雪白的狐貍,將那紙條撿起,愣住了。
“阿胥?這東西你還沒扔啊?還保存的這么好,上邊一點折痕都沒有。”
玉狐一看就知道這紙條是之前師小茗寫給他的,有各式各樣的表白,還有各式各樣可愛的話語。
一時間,玉狐忽然有些懷疑:“阿胥,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殷擇胥臉上魔紋驟現,冷笑:“喜歡她?”
他一把搶過玉狐手中的紙條,撕得粉碎后直接往地上扔去:“我怎么可能喜歡她。”
見他這樣,玉狐不由得想起陳年往事。
遇到殷擇胥的時候,雪大如鵝毛,紛紛揚揚的壓在地面。
隔壁的府上辦起了喜事,紅紅火火熱熱鬧鬧,那對璧人也是喜笑顏開。
小少年渾身鞭傷,嘴唇凍得發紫,烏黑的血液也早就凝結成冰,僵在他的身下。
“一拜高堂。”
一片歡呼聲響起。
“二拜天地。”
小少年艱難的移動著自己的發僵的手指,將勉強蔽體的破衣往下扯了扯,遮住傷痕累累的小腿。
“夫妻對拜!”
遠處忽然傳來幾個小廝的笑罵聲,指著角落的殷擇胥罵道。
“哈哈哈哈哈哈,少爺說了讓他跪下來當馬,偏偏不聽,活該被打成這鬼樣子!”
“可不是,你看沒看到天上下的這雪,少爺罰他在外邊跪著,還不許吃東西,有人怕不是今晚就要沒了!”
“吃東西,這要你替他擔心啊?人家狗食都吃得津津有味,待會餓的要死跑出去跟狗搶食又有什么關系?”
“哈哈哈哈哈,說的也是,還是你林三絕頂聰明啊!走!晚上無事,出去喝酒暖暖肚子去!”
說罷,幾個小廝大搖大擺的走了。
雪越下越大,寒風呼嘯,小少年凍得發抖,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少。
“喂!你沒事吧!”一道明亮的聲音響起。
小少年漂亮的雙眼微微一抬,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
那地是潔白如雪的院墻,一襲漂亮紅衣的女子半掀開蓋頭,雪白的右手朝他揮了揮。
“你好啊。”女子說道。
小少年閉上了雙眼,沒有再搭理她。
“你瘋了?今日是你我的新婚洞房,你將蓋頭掀開干什么!這東西不是只有夫君才能看嗎!”
“好啦,夫君你莫要生氣,我就是看這個小孩子可憐,我跟他說說話。不信,你也爬上這院墻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女子說完這話,又笑著朝小少年道,“沒事呀,你有什么難處就和我說,我夫君會幫你的。”
小少年緩緩睜開了眼,半抬不抬的看向她,一句話也不說。
只是肚子的咕嚕聲卻出賣了他。
女子捂嘴一笑,了然的從袖中掏出一個紙包扔到他腳邊:“吃這個吧,是最好吃的桃花包哦,可甜啦。”
小少年的手指動了動,默默地撿起那個紙包,或許是防備,或是自尊,他久久沒有動口。
“剛剛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罵你,真是群狗仗人勢的奴才!啊呸!自己有了奴性,還強求別人有奴性!”
女子說完這話,她的夫君已經爬了上來。
小少年看的清楚,女子年方二八,身旁的夫君卻是個頭發略發白的中年男子。
在看見他的那一刻,中年男子卻是不屑道:“一個下人,你管他做什么,趕緊跟我回去!你是我買回來的,就必須聽我話!”
女子張了張口,落寞的垂下了眼,原本明眸皓齒的容顏也失了顏色。
然而就在這時,小少年忽然問道:“你今日成親?”
女子朝他明媚一笑,滿臉的幸福:“是啊,我已經嫁做人婦了。”
或許是覺得他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很可憐,女子忽然道:“你以后也會成親的呀,會有一個姑娘愛你,她會關心你,滿心滿眼里都是你,因為你的成功而喜悅,因為你的受挫而難過但是無論發生什么,她都會站你的身側。”
“她會同你撒嬌,和你一同承擔苦難。很幸福不是嗎?她不會讓你孤身一個人的。”
小少年年紀尚小,被這番話打動了,沉寂許久的眼眸里忽然有了亮光。
“會有這樣的人嗎。”他問。
“會啊,那個時候你會當夫君,還會當孩子的爸爸。”
小少年眼底的芥蒂少了幾分,哪怕遭遇了那么多殘忍至極的事情后,他仍滿懷著希冀,笑了笑:“真好,以后會有這一個人陪著我。若是等到了,我一定會好好對她,將她捧到手心里,哪怕是我死,我也要她活。”
“可她為什么還不來呢?”
“可能是”女子猶豫著找著理由。
“好了!你還和他廢話什么呢!趕緊和我回去洞房!”中年男子似是忍無可忍,一把扯著女子的頭發走了。
紅色的蓋頭無力的飄落,落在了地上。
院墻之處,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玉狐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所以說阿胥他有沒有可能對翎鳳有那么一絲的動心呢?
畢竟那翎鳳小小年紀的,之前就很會勾引人,阿胥他雖然心狠,在情愛方面卻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的。
“是嗎”玉狐嘆了口氣,還是決定不再懷疑阿胥,“阿胥,這幾日我們要經常巡查陣法的情況雖然做的足夠隱蔽,但為了以防意外的發生”
“知道了。”
殷擇胥打斷了它,踩著屋檐看向凌云派的大門之處,翻身躍下,朝著凌云派的邊緣地區行走。
途徑自己住所之時,忽然有微風吹過,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他轉頭一看,發現是她之前系上的風鈴響了。
“夫君哥哥,這是你送給我的嫁衣嗎,真好看,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夫君哥哥的道侶了。”
“夫君哥哥,你幫我擦干頭發吧~”
“夫君哥哥這個小風鈴會代替我等你回家你要早點回來哦。”
“阿胥?阿胥,你發什么呆呢?”玉狐見殷擇胥又在發呆,心逐漸沉入谷底。
他淡漠的收回視線:“沒事。”
“只是想著挖她的眼會不會臟了我的手。”
另一處。
“玄風兄,云裳長老恰巧不在,且我們去鐵索上是在驗證一樣東西,太過計較了兩邊都鬧的不太好看。”陳端方解釋道。
宿玄風靠在云裳長老住所門外的柱子上,隨后冷哼一聲:“不太好看?犯錯在先的明明就是你們。”
陳端方皺眉:“玄風兄,你到底想怎么樣?”
這可不行,若是一直停留在此處,他總覺得會出什么大事。
問題是宿玄風這個人很難纏。
他是一個極其講理的人,向來喜歡匡扶正義,刻板守禮,估計不會輕易放他們走。
“玄風兄”陳端方沉聲道。
宿玄風甩了甩扇子,拒絕道:“別說了,不可能讓你們走的。正好我還有事處理,你們跟我一起去藏書閣,順便等云裳長老回來。”
說完這話,他淡淡的從一條小徑而走,見兩人沒跟上又回頭道:“跟上啊。”
“端方”柳吱吱喊道。
陳端方回頭看了柳吱吱一眼,牽住她的手,低聲道:“先跟著吧,我會說服他的。”
“嗯。”
等到了藏書閣,宿玄風踱步于層層書架之間,不斷地尋找著有關于失去記憶相關記載的古籍和功法。
“玄風兄,你在找什么?”陳端方見他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主動問道。
宿玄風冷哼一聲:“與你有關?”
陳端方一僵,笑了:“我怎么說也閱覽過不少,玄風兄你盡管說,若是我有印象,定會立馬說出。”
宿玄風垂眼:“我遇見一個小姑娘,她失去記憶了,失去的很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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