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上門致謝
李汐和吳大夫住的房子不僅離鎮(zhèn)北將軍府近,而且還是鎮(zhèn)北將軍府的產(chǎn)業(yè)。
自打李汐和吳大夫入住以后,不少人都看見過士兵驅(qū)車去找他們。
這些都不是秘密,馮縣尉和胡振江派出去調(diào)查的人很快就查到了李汐同鎮(zhèn)北將軍府的交集,也打聽到了李汐的弟弟確實正在鎮(zhèn)北將軍府的族學(xué)讀書。
根據(jù)他們帶回來的消息,馮縣尉和胡振江知道鎮(zhèn)北將軍府的族學(xué)是最近才開的,里面現(xiàn)在就只有兩個學(xué)生,一個是李汐的弟弟虎子,還有一個是吳大夫的弟子阿魏。
如今嘉峪關(guān)中有家世的人家都在拉關(guān)系找門路,想要把自己適齡的孩子送去鎮(zhèn)北將軍府。
畢竟那可是鎮(zhèn)北將軍府啊,即使自家孩子不是學(xué)習(xí)的料,那也算是和鎮(zhèn)北將軍府結(jié)了個善緣啊。
馮縣尉和胡振江對視一眼,感慨地說,“沒想到這李家姐弟居然有此機緣。”
他們并不認為李汐這樣一個小姑娘能搭上鎮(zhèn)北將軍府,在他們看來李汐是跟著吳大夫雞犬升天。
“早前聽夫人提起過,鎮(zhèn)北大將軍身邊有位姓吳的神醫(yī),想來應(yīng)該就是這位了。
沒想到他會隱姓埋名來江寧城開一家小藥鋪。”
“那李家姐弟的運道確實好。”胡振江也點了點頭,他是做生意的,比馮縣尉更信這個。
“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事情的真?zhèn)危恢T大人怎么想?”
馮縣尉看他,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就是滑頭,“這樣的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我就不信胡老板不心動。”
胡振江笑笑,“馮大人說的是,李姑娘這般好意確實不能辜負,所以我打算帶著犬子去一趟嘉峪關(guān),親自像她表示真誠的感謝。”
這樣的機會可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李汐的這份情誼他領(lǐng)。
馮縣尉哈哈笑了兩聲,“胡老板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既如此我們便做個伴。”
馮縣尉在心里罵了胡振江一句老奸巨猾,當(dāng)自己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當(dāng)著自己的面這么說的,目的不就是想讓自己說出這句話。
他都把自己駕到這個份上了,他怎么開口拒絕,不過承了人家這么大的情,確實應(yīng)該親自上門致謝。
所以他心中也并沒有很抵抗就是了。
胡振江見馮縣尉答應(yīng)了同自己一同去嘉峪關(guān)致謝,也滿意的笑了。
他之前沒有跟這位馮縣尉打過什么交道,對他的情況和性子有個大概的了解。
他知道馮縣尉家世不錯,他從商這么多年來見過不少家世不錯的人,這些人身上大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自視甚高,目中無人。
他倒是沒聽過馮縣尉有這個毛病,但試探一下總是不妨事的。
那李家小姑娘給了金玉這么大的一份機緣,他自然是要幫她達到利益最大化。
胡振江看了一眼馮縣尉,既然承了人家的情,合該上門去感謝一些,人情這種東西欠了就要還,哪怕今日用不著,還有明日不是。
“既如此,那我就不叨擾了,我回去托人準(zhǔn)備一下見面禮,明日清晨便帶著犬子來找大人、”胡振江起身告退。
馮縣尉也跟著起身,送他出去。
送完胡振江回來之后,馮縣尉剛坐下,馮夫人便進來了,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一直在后堂跟著聽,但聽完之后到現(xiàn)在還是有些恍惚。
“族學(xué)的事竟然是真的?”
馮縣尉心情不錯地抿了口茶,“確實是真的,沒想到天佑居然還有如此機緣。”
確如胡振江調(diào)查到的那樣,馮縣尉是出身名門的世家嫡子,可惜生母早逝,他父親娶了位嘴甜心毒的續(xù)弦,他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過。
他父親眼里更是只有繼母生的那對雙生子,他一個嫡長子在父親眼中跟府中庶子差不多,不過也因為他嫡長子的身份,他繼母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一應(yīng)吃穿和該請的名師倒是從沒有缺過他的,馮縣尉這人確實有些清高,他不屑于去和繼母、弟弟去爭什么父親的寵愛和家產(chǎn)。
他是個堅毅果敢的人,考取功名之后便請旨來了邊關(guān),遠離那一家人,也落得個清凈。
在邊關(guān),他有了自己的家,還有了自己的孩子,對于這一切他是滿意的,唯一覺得有些虧欠的就是他兒子,沒辦法給他延請名師。
沒想到竟有如此機緣。
“確實是個了不得的大機緣!”馮夫人高興地說,“我剛才聽你們說明天要去嘉峪關(guān)致謝,確實是該好好謝謝李家那個叫李汐的小姑娘。
時間還挺緊的,我去看看要準(zhǔn)備些什么,要是府上沒有還得讓人出去采買。”
馮夫人說完都沒等馮縣尉回答,便匆匆離開去準(zhǔn)備明日要帶的謝禮。
第二天胡振江一大早便帶著胡金玉來找馮縣尉父子,同他們一起出發(fā)來了嘉峪關(guān)。
于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這位就是李姑娘吧,我是胡金玉的父親胡振江,平日做些小買賣。”胡振江笑著說。
“胡老板。”李汐點了點頭。
胡老板笑著說,“我聽金玉說他和虎子是好朋友,咱們之間不必這么見外,你叫我一聲胡叔便好。”
馮縣尉看著胡振江這幅模樣,心說不虧是做商人的人,這話一下子拉近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李姑娘,我是天佑的父親馮則倫,今日是特地前來感謝你的。”馮縣尉笑著說。“我同胡老板的年紀(jì)差不多,李姑娘叫我一聲馮叔便是。”
李汐:……
清早起來一開門,從天而降兩叔叔?
胡老板:……
這人咋還抄作業(yè)啊?
胡金玉掙開他爹抓著他的手,走到李汐身前,“虎子姐姐,虎子呢?”
“虎子去上學(xué)了,中午才能回來。”李汐彎腰摸了摸胡金玉的頭,直起身子,對著胡振江和馮則倫說,“胡叔、馮叔,別站在門口說了,先進來吧。”
胡振江和馮則倫自然不會推拒,二人邁步進了李汐家的小院,身后的小廝拿上帶來的謝禮跟了進去。
李汐家的院子不大,院門自然也不大,剛才他們兩對父子擋在門前,她壓根兒沒看見后頭跟著小廝。
等小廝跟進來,她才看到他們手上拎的東西,們!
“行了,就放這兒吧。”胡振江指揮小廝把東西放下,馮則倫也是一樣。
李汐看著院子里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闹x禮,沉默了,這里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并不是用的夸張的說法,而是寫實,李汐看從她腳下到門口都被擺滿的謝禮,她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們離開的時候還能走的到門口嗎?
胡家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做的還不小,手上自然是不缺錢的,馮則倫是家中嫡長子,縱然繼母、父親待他不好,但他娘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嫁妝自然是他的,所以他也是不差錢的。
雙方比著買東西,沒想到買著買著就多了。
這次來嘉峪關(guān),他們每家都帶了兩大車的謝禮,進城的時候還被守城的士兵好一頓盤問。
李汐嘴角抽搐,“兩位叔叔這是……”
胡振江笑了兩聲,說,“你說說咱們之前本來非親非故的,你有好事居然能想著金玉,這讓我們怎么好意思,這些只是帶來的謝禮。
不過從今以后你就是金玉他親姐,有什么事情你就找胡叔,能幫的胡叔幫,幫不了的胡叔想辦法也得幫你辦了。”
馮則倫看著胡振江這幅模樣,都說商人有一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自己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把自己認輸了。
“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就收下吧,馮叔我不才是江寧城的縣尉,以后有什么用的著我的地方你開口就是。”
李汐看了眼放在他腳下那鮮紅的珊瑚擺件,嘴角抽動,這就是他說的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我不過是見虎子上學(xué)孤單,所以才寫信希望金玉和天佑能過來作伴,說起來,他們愿意來,也是幫了我的忙。
這些禮物都太貴重了,胡叔和馮叔還是拿回去吧。”
“給出去的東西哪里還有拿回來的到底,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就拿著用吧。”
“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負擔(dān),我們都是明白人,知道能讓孩子進鎮(zhèn)北將軍府族學(xué)讀書意味著什么,和你給他們的機緣比起來,這些東西實在不值一提。”
李汐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見他們態(tài)度堅決便也沒在拒絕,邀請他們進屋,拿過茶壺給他們倒了兩杯茶。
“鎮(zhèn)北將軍府那邊已經(jīng)同意給我兩個入學(xué)名額,你們這邊要是準(zhǔn)備好了,隨時可以讓金玉和天佑入學(xué)。
只是嘉峪關(guān)距江寧城的距離可近,鎮(zhèn)北將軍府的族學(xué)并不提供住宿,恐怕還得需要解決一下他們的食宿問題。”
“這個不是問題,我們在嘉峪關(guān)有宅子,到時候可以直接舉家搬過來。”胡振江滿不在意地說。
其實他家本來就是在嘉峪關(guān),但他年少時候,嘉峪關(guān)常年遭受匈奴的侵襲,當(dāng)時這里i還沒有鎮(zhèn)北大將軍坐鎮(zhèn)。
大衍同匈奴的作戰(zhàn)勝少敗多,不少人都逃難去了,他便也帶著寡母離開在江寧城安了家,后來生意越做越大,為了念想,他便買下了他們家之前在嘉峪關(guān)的地皮,順便也把旁邊的地皮買下,在上邊蓋了宅子。
不過他們家一直在江寧城從來沒有住過嘉峪關(guān)這邊的宅子。
現(xiàn)在都講究安土重遷,李汐沒想到胡振江這么有魄力,這可是舉家陪讀啊,跟后世的高三陪讀大軍也不差什么啊。
李汐下意識地看向一旁馮則倫。
馮則倫勾起一抹笑,他是江寧城的縣尉,自然不能說走就走,但是他也并非沒有別的辦法。
“天佑的外祖父家剛好在嘉峪關(guān)。”
李汐了然,懂了,馮天佑可以住在他外祖父家。
讓馮天佑住在他外祖父家是馮則倫夫妻兩個人商量后的結(jié)果,不過,馮則倫并不打算讓兒子長期住在他岳父家。
畢竟在是親近,對天佑來說也是寄人籬下。
他打算這次年末考核的時候努努力,爭取調(diào)到嘉峪關(guān)來,馮則倫覺得問題不大,畢竟從壞的地方往好的地方不好調(diào),從好的地方往壞的地方還不好調(diào)嗎?
其實算起來嘉峪關(guān)在邊關(guān)的地位同其他幾座城池比起來是超然的,畢竟是防守匈奴的第一道防線,在嘉峪關(guān)做官比在其他地方更容易升職。
但機遇往往和危險同在,在嘉峪關(guān)也意味著站在抗擊匈奴的第一線,匈奴可并非只會真刀真槍的跟鎮(zhèn)北軍正面剛。
他們也會偽裝,也會計謀。
曾就就有一支匈奴小隊偷偷潛入嘉峪關(guān),光天化日殺死了嘉峪關(guān)六名官員,雖然他們最后被鎮(zhèn)北軍抓住了,但那六名官員也活不過來了啊。
自那以后,嘉峪關(guān)的官便成了公認的危險性最高的官。
見他們都已經(jīng)想好了安排,李汐便問,“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讓他們?nèi)雽W(xué)?”
胡振江先說,“那宅子日常有人打掃,搬過去就可以直接住了,今明兩天搬家,后天便可以讓金玉入學(xué)。”‘
雖然胡振江也想讓金玉快點兒入學(xué),但讓他一個人在這兒他也不放心。
“我一會兒去一趟天佑他外祖父家,安排一下后續(xù)的事情,入學(xué)時間便和胡家一樣定在后日吧。”
“當(dāng)然可以。
到時候我?guī)е銈冞^去,也算你們過去認認門。”
胡振江和馮則倫自然求之不得,約定好時間,李汐送他們離開。
離開的時候果然發(fā)生了李汐之前猜測的場面,他們帶來的謝禮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把通往大門的路都堵上了。
還好小廝在(堵住了門,他們也出不去……),手腳麻利地清出一條道。
離開之前胡金玉拉著李汐地手問,“虎子姐姐,等虎子回來,你可一定要告訴虎子,我和天佑今天來看他了。
等到后天我們就又會在一起上課了。”
馮天佑也在一旁巴巴地看著李汐,等著她的回答。
“好,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李汐答應(yīng)道。
“你可千萬別忘了。”胡金玉一臉認真地說。
“好,我不會忘的。”李汐并沒有因為胡金玉是一個小孩就敷衍他。
但胡金玉還是不放心,最后還是胡振江嫌他啰嗦,直接把他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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