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對照試驗
顧景之和李汐自然不知道再王員外心中他們兩個是這樣一副形象。
“不管他是怎么認(rèn)為的,知道了今天發(fā)生的事之后,他已經(jīng)就明白我的態(tài)度了。”李汐潑那一盆水固然有起床氣的緣故,但更重要的是她想要借此來表明自己態(tài)度。
別跟她這打感情牌,不管用。
顧景之自然好奇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肯定不止?jié)娝敲春唵危娎钕珱]有詳說,他也沒有追問,回去問一下洪江自然就知道了。
“你派人去好好查查這個王員外,總覺得他這人沒有那么簡單。”李汐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不管是什么年頭,想要走私,肯定是要有后臺的,王員外既然做的是走私生意,那就說明他有固定的合作伙伴,他想繼續(xù)做下去,完全不用拉攏她。
雖然在他看來拉攏自己可能拉攏鎮(zhèn)北將軍府,但也有可能被鎮(zhèn)北將軍府的盯上,這是有風(fēng)險的事情。
但他偏偏在顧景之警告過后,還讓劉娘子來找自己,確實讓人有些看不清楚。
“好。”顧景之應(yīng)下,“對了,工人已經(jīng)按照你給的水泥方子做出了合適的配比,一起去看看?”
他是昨天傍晚知道水泥配比成功的事情,本也打算今天邀請李汐一同去看看,畢竟只有她知道水泥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
“做好了。”自從上次之后她就沒有再坐過馬車了,所以水泥的事情也早就拋擲腦后了。
聽到顧景之說完后,她還挺感興趣的,實在是她最近有些太閑了,剛好出去逛逛,“好啊,什么時候出發(fā)?”
“吃過早飯了嗎?”顧景之也知道李汐早晨愛睡懶覺的習(xí)慣。
李汐摸了摸肚子,剛才跟劉娘子他們對峙的時候還不感覺什么,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問,她還真覺得餓了。
之前都是虎子早起去買飯,但今天,李汐回頭看了一眼虎子房間的窗口。
看她這個樣子顧景之還有什么不明白,“等著。”
他出去讓洪江的人去買些早飯送來,然后轉(zhuǎn)身進去等。
沒多久,便有一個長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拎著食盒走進來,把食盒放到亭子的桌上,然后恭敬地退下。
李汐好奇地看著他離開,顧景之打開食盒,把里邊的食物擺出來。
兩份小籠包,兩碗小米粥。
“吃飯吧。”
李汐收回視線,看向桌上擺的食物,“你也一起。”
“我已經(jīng)用過早飯了,你自己吃就好。”
李汐看著桌上的兩份飯菜,知道這其中一份肯定是為虎子準(zhǔn)備的,不過也并不意外,這家伙本就是一個細心的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什么樣子他沒見過,她自然不會在他面前假客氣。
顧景之看著她左右開弓,吃的滿足地模樣,嘴角不自覺牽起一抹笑意。
“慢點,不著急。”
李汐掀眼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繼續(xù)吃飯的,看在這飯是他送的她就不反駁他了,她只是吃的口比較大罷了,她一個學(xué)醫(yī)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細嚼慢咽對身體有好處。
吃完飯后,李汐把剩下的那一份小籠包和小米粥放回食盒中,“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說著,她拎起食盒走進屋里,她走到虎子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見房間里沒有傳來動靜,她開口說,“那我進來了啊。”
房間里還沒有動靜,李汐輕輕推開門走進去,虎子面朝下,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
李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并沒有上前安慰他,只是把拎進來的食盒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說,“食盒里有小籠包和小米粥,你一會兒餓了就吃,我和顧景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好好的。”
李汐見他還是沒有反應(yīng),便邁步離開,剛走到門口,還未出去的時候,就聽到身后傳來悶悶的一聲。
“嗯。”
李汐嘴角勾起,帶上門走出去。
“行了,走吧。”
顧景之她出來起身,“走。”
走到門口,李汐突然頓住,“等等,我們怎么去?”
顧景之看她,“你會騎馬?”
李汐搖搖頭。
“那自然是坐馬車。”顧景之大概知道李汐的心結(jié),但沒辦法,那地方距離這里可不近,光靠腿走得走兩個時辰都不行。
李汐的臉唰就黑了:……
她想這個熱鬧也不是非湊不可,這個水泥看不看的也行。
顧景之看出李汐的退意,“負(fù)責(zé)做水泥的工匠說,這水泥雖然已經(jīng)做出來了,但他們到底沒有見過真正的水泥長什么樣子的……”
“行了,你別說了,我去就是了。”
算了,就當(dāng)售后服務(wù)了。
李汐在馬車上搖了一個時辰才到地方,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下肢都已經(jīng)麻痹了。
看著李汐雙眼無神的模樣,顧景之覺得有些好笑,但他并沒有笑出來,他知道他要是笑了,李汐肯定會惱羞成怒,所以,還是算了。
李汐從馬車上下來,緩了一下才覺得自己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她看著眼前被圈起來的簡陋地方,“就是這?”
“嗯,進去吧。”
別看著地方看著簡陋,其實外松內(nèi)緊,雖然門口只有兩個崗哨,但越往里走才越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嚴(yán)密。
聽了李汐之前跟自己介紹過水泥的性能之后,顧景之就知道水泥的重要性,這無疑是一個大殺器,所以他果斷地在這個偏僻且渺無人煙的地方圈了一塊兒地,專門原來給匠人配比水泥。
他知道一旦配比成功,檢驗過水泥的性能之后,他們就會需要大量的水泥,所以這個地方他圈的直大不小。
不僅如此,為了安全他還特地掉了兩千親兵,決計不可能背叛鎮(zhèn)北軍的親軍。
門口的哨兵看見顧景之帶人進來,便痛快的放行了。
李汐跟在顧景之身旁朝更里邊走去,走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前方傳來陣陣驚呼的聲音。
“這就是水泥啊?又是水又是泥的,怎么硬的跟石頭一樣啊。”
“神奇吧。”說話的人語氣很驕傲,“就是用水和泥攪和攪和,干了之后就成這樣了,不過具體的就不能告訴你了,那可是秘方,不過這好東西以后就是我們鎮(zhèn)北軍的了。”
“老趙,你這話前半句聽著可真氣人,不過后半句說的好,好東西是我們鎮(zhèn)北軍的好。”
“這東西結(jié)實嗎?”有人發(fā)出質(zhì)疑的聲音,他們之前攪拌水泥的時候他們親眼見過,就是用水把一些灰色的粉末混合在一起,干了之后就變成了石頭模樣。
顧景之把李汐給他講的關(guān)于水泥的用途告訴給了老趙,所以配比成功之后,老趙就迫不及待地帶著人壘了一小面土墻,然后用水泥在土墻外涂了厚厚一層。
不僅如此,老趙還壘了一堵對比墻,除了沒涂水泥,別的一模一樣。
“要不我試試?”
“你試什么試,少將軍一會兒就來了,到時候是要給展示給少將軍看的,你給我離我這兩堵墻遠點兒!”老趙斥責(zé)地聲音傳來。
李汐看了眼顧景之,“走吧,我們快點兒,別讓他們等急了。”
“你確定是他們等急了?”而不是你迫不及待了?
李汐:“……”
“我也想看,行了吧。”
李汐說完甩下顧景之,大步朝前走去,顧景之勾唇一笑,邁步跟了上去。
顧景之沒幾步便追上了李汐,李汐憤憤地看了一眼顧景之的腿,心里冷哼一聲,大長腿了不起啊,她還發(fā)育呢!
顧景之的身影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就被一直等他的老趙等人看到了,當(dāng)然他們也看到了顧景之身側(cè)的李汐。
剛想招呼少將軍的老趙等人一頓,少將軍身邊怎么跟著個女的,之前從來沒見過啊。
李汐沒有在意他們的舉動,看向一旁一藍一黃的兩堵墻。
顧景之看了她一眼,說,“這是我朋友,跟著一起過來看看。”
老趙探著身子往顧景之身后看了看,見后邊空無一人,眼中有些失落,“少將軍,那人沒來嗎?”
“嗯。”顧景之點了點頭,雖然知道老趙很想見見給出水泥房子的人,但顧景之還不是不會告訴他李汐的身份。
雖然這里的人都是鎮(zhèn)北軍中的心腹,但秘密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趙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還好,因為顧景之之前就跟他說那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對此他有心里準(zhǔn)備的。
“少將軍,你跟我過來一下。”老趙看了一眼在四處打量的李汐。
顧景之注意到他的動作,大概猜到他想要說什么,跟他走到一旁,“說吧。”
“少將軍,這水泥比我之前想到的還要厲害,你帶著這樣一個陌生人來,萬一……”
老趙覺得少將軍今天做的有些欠考慮了,突然他福至心靈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原地的小丫頭,難道這是少將軍喜歡的丫頭。
細看一下,這丫頭長的還挺標(biāo)致的,就是瘦小了些。
老趙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看顧景之的眼神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顧景之眉頭一蹙,“怎么了?”
老趙嘆了一口氣,他之前一直覺得少將軍少年老成,沒想到碰到姑娘也會變得這么不理智。
“少將軍,水泥事關(guān)重大,你怎么能帶著無關(guān)人等來呢。”幸好他們配置的地方是絕密。
這里只有成品在,她看到了就看到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水泥以后要用于鋪路,修城墻,不讓人看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該說的話他還是得說,別讓少將軍被少年慕艾沖昏了頭腦,干出了啥事。
顧景之剛想解釋,就又聽見老趙感慨地說,“不過看見少將軍長大了,有了慕艾的人,老趙也替少將軍高興。”
聽到這話,顧景之瞳孔放大,略帶無語地看著他,他這都想的什么啊。
“趙叔,李汐是我的好友,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其他的關(guān)系,今日帶她來只是巧合罷了。”顧景之解釋道。
老趙看了他一眼,壓根兒不相信他說的,只覺得他這是不好意思了,“你說不是便不是吧。”
顧景之:“……”
什么叫他說不是就不是,他這話回的真讓人憋悶。
但他都這么說了,他要是再解釋反而顯得心虛。
見他不繼續(xù)否認(rèn),老趙愈發(fā)堅信的自己的猜測,看李汐的眼神也緩和了幾分,到底是少將軍喜歡的人,這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少將軍,走吧,過去看看水泥的效果。”
顧景之也確實好奇水泥的真是功效。
他和老趙回來之后,李汐正好奇地站在抹了水泥的墻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其他人見李汐是少將軍帶來,所以并未制止她的動作,他們之前也摸過,戳過,在他們看來,李汐就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戳一下也沒什么。
嗯,李汐點點頭,不管從顏色還是觸覺上感覺和水泥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強度怎么樣。
看著水泥墻,老趙自豪地說,“少將軍,這就是用水泥抹過的土墻,這抹過水泥的比沒有抹過水泥的要堅硬的多的多。”
顧景之也上手試了一下,確實堅硬無比,就跟石頭一樣。
“硬度怎么樣?”
老趙拿過一旁準(zhǔn)備好的錘子,遞給顧景之,“少將軍,你可以親自試試,先來試試這面沒有抹過水泥的吧。”
顧景之接過錘子,沒有猶豫,掄起錘子重重多砸在土墻上,伴隨著“砰”的一聲,土墻直接被攔腰砸斷,剩下的一般也在力的作用下砸在地上。
“少將軍的力氣可真大,”老趙感慨的說,“之前測試的時候,從來沒有像這樣攔腰砸斷過。”
顧景之的力道確實不小,當(dāng)然了老趙這么說并沒有什么對比性,因為之前測試的時候負(fù)責(zé)砸墻的是他自己,他是個匠人,又不是個習(xí)武的,力道上自然比不過顧景之。
“少將軍,你再試試這水泥墻。”老趙迫不及待地說。
周圍幾人看著顧景之手上的錘子也是躍躍欲試,恨不得上去替他。
顧景之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直接掄起錘子砸在水泥墻上,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一聲悶響過后,墻面沒有絲毫變化,倒是他的手被震得有些發(fā)麻。
但他此刻壓根兒顧不上自己的手,他盯著水泥墻的眼神就像在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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