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幕后之人,主子的身份
牢房外的角落,站著一個不起眼的青年,他的五官看上去平平無奇,整個人給人一種存在感很低的感覺。
見顧景之出來,他迎了上去,“少主。”
“發(fā)生了什么事?”
“夫人派人把李姑娘請去了將軍府。”
顧景之聞言眉頭微蹙,“好,我知道了。”
“屬下告退。”
那人走后,顧景之并沒有直接離開去找李汐,而是轉(zhuǎn)身進了牢房,繼續(xù)審問。
他了解李汐,她不是受氣的人,至于他娘也不是欺負人的性子,左右總要認識,就當(dāng)時提前認識了。
剛進家門的李汐,不知道自己剛交的男朋友這么放心自己,關(guān)上門后,便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顧景之他娘真是熱情的讓人難以招架,她還真沒見過情緒喜好這么外露的人,和李汐那個笑面狐貍一點兒也不一樣。
真難相信那個跟蓮藕成精,渾身是心眼的顧景之的娘居然會是這樣的性子。
傍晚的時候,虎子下學(xué)回來,就看見姐姐蓋著毯子躺在搖椅上,他放下書包,走過去,“姐姐?”
下午的時候,日頭太好,李汐曬著曬著就困了,這一睡就睡到了現(xiàn)在。
聽見虎子的聲音,才蹙眉鄭凱眼睛,她睜開眼睛才發(fā)覺日頭已經(jīng)暗下來了,有些驚訝地說,“虎子,你都放學(xué)了啊?”
虎子沒有回答李汐的話,而是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她,“姐,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外頭睡覺,著涼了怎么不辦?”
“怎么就著涼了,虎子,你是忘了你姐姐是個大夫了嗎?”李汐反駁道。
李汐覺得虎子最近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自打他開始讀書開始,就慢慢地越來越像個小學(xué)究了,還是之前那個乖乖聽姐姐話的虎子最可愛了。
虎子嘆了口氣,愈發(fā)覺得這個家里沒有自己不行,“我只聽過醫(yī)者不自醫(yī),大夫也會生病。”
李汐:“……”
呃,這話說的,她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虎子見李汐不說話,以為她是知道錯了,便沒再追著教訓(xùn),“我買了晚飯回來,先進去吃飯吧。”
虎子拿起一旁的的食盒說。
李汐看著虎子手里的食盒,覺得這頭自己也不是不能低,畢竟一日三餐還要靠這小子,咳咳她這也不是慫了,只是戰(zhàn)略性妥協(xié)。
“今天吃什么?”李汐從躺椅上起來,問道。
“小籠包和小米粥,還熱著呢,趕緊吃吧。”虎子說著把是食盒里打包回來的食物擺出來。
李汐落座在他對面,二人開始吃飯,飯桌上,李汐問了問他在族學(xué)過的怎么樣?同同窗關(guān)系如何?學(xué)業(yè)是否能跟得上之類。
虎子都一一回答,末了一臉認真地說,“姐,早晚有一天我回考取功名,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李汐聞言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她抬頭看他,看到了他眼里的認真,復(fù)而揚唇一笑,“好,那我就等著你讓我過好日子了。”
她對虎子好并非抱著什么目的,她穿越到大丫的身上,既然借了他姐姐的身子,合該回報到他身上,在加上虎子雖小,確實懂事聽話的讓人心疼。
另一邊,縣衙的大牢里。
臨近午夜,牢房里早已沒了哀嚎聲,被綁在柱子上的龔義坤身上滿是鞭撻烙印的痕跡,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成了血衣,淅淅瀝瀝的血順著的衣角低落在地上。
沒有哀嚎聲不是他咬緊牙關(guān),頑強對抗,不肯喊叫,而是因為他早就已經(jīng)沒有喊叫的力氣了。
顧景之坐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官帽椅上,旁邊放著一張矮腳桌,桌上擺著清茶,顧景之抿著清茶看著手下行刑。
他從容平靜的面容不像是在牢房審訊犯人,更像是在酒樓梨園看戲。
不遠處關(guān)押龔義坤同黨的牢房里,王啟亮等人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他們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那個面上帶著淺笑的清雋男子就像是在看魔鬼一般。
“你到底想怎么樣!”王啟亮雙手握著牢房的木桿,朝顧景之大喊。
顧景之連頭都沒回,看著眼前如血人一般的的龔義坤,站起身,走近他,面上笑意加深,看上去十分邪肆,“不愧是三殿下的人,果然嘴硬。”
龔義坤聞言瞳孔一縮,下意識地躲開顧景之的眼神,聲音虛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聽不懂沒有關(guān)系。”顧景之后退一步,“我已經(jīng)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了。”
聽到他這么說,龔義坤也明白自己剛才上當(dāng)了,面露猙獰,整個身體向前掙扎,“你詐我!”
龔義坤看著顧景之嘴角的淺笑,覺得那就是對自己赤裸裸的嘲笑。
顧景之看著他無能狂怒的樣子只覺無趣,后退幾步坐到椅子上,半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淡淡地說,“帶下去吧。”
從他的口中不會在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門口的士兵聞言,解開綁在他身上的繩子,把他拖了出去。
王啟亮等人被關(guān)在牢房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老大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走,一時間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等他們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被他們視作魔鬼的那個男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見他們看過來,他還勾唇一笑,“接下來,該誰了?”
“姓顧的,你死心吧,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王啟亮冷眼以對。
卻沒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幾人眼中滿是懼怕驚恐。
從下午他們醒來到現(xiàn)在,加注在他們老大龔義坤身上的刑罰就沒有聽過,他什么也沒問,就是坐在那看著他們老大受刑,好似在看一出精彩的戲劇。
他們聽著老大的哀嚎聲由弱漸強,又由強變?nèi)酰粗淮蝓r血淋漓,很多人早就已經(jīng)對顧景之產(chǎn)生了恐懼。
他們怕的不是刑罰本身,他們怕的是這個笑看著他們受刑的瘋子。
他好似根本就不想從他們口中問什么消息,更像是只想單純地看著他們受刑。
“哦?又是一個硬骨頭。”顧景之笑了,“既然如此,那邊從你開始,來人,把他帶出來。”
顧景之身后的人打開大牢,把他拖出來,固定在已經(jīng)滿是血跡的木樁上。
王啟亮能感感受到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浸潤,皮膚上都能感受到一種粘稠的血腥感,想到這是龔義坤的血,他喉嚨里突然有一種嘔吐感。
他面色煞白地看著顧景之,“有什么招數(shù)你盡管使出來就是,老子不帶怕你的!”
顧景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并未吩咐手下人對他動刑,而是隨手指了一個剛才跟他同關(guān)在一個牢房里的同伙的,讓人把他也從牢房里帶出來,就綁在王啟亮對面的柱子上。
不同于王啟亮有直面顧景之的勇氣,這個被顧景之點出來的人,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驚恐地看著顧景之,一副被嚇破膽的模樣。
他這幅樣子被對面的王啟亮看的清清楚楚,哪里還不知道顧景之的打算。
他面色難看地看著面上一派輕松的顧景之,他這是殺人誅心啊。
“王林全,你不要忘了你的家人還在主子手上,他們何去何從,今后日子過得如何可全都在看你!”
王林全哆哆嗦嗦地不敢跟王啟亮對視。
王啟亮看他這幅樣子,覺得失望極了,“說話之前想想你的家人!”
顧景之并沒有攔著不讓王啟亮說話。
“說完了?”見王啟亮沉默,顧景之走到王林全身前,“告訴我,你們是誰的人?來嘉峪關(guān)有什么任務(wù)?”
王林全偏頭躲開王啟亮的灼灼的眼神,“我不知道主子是誰,只知道他在京城,只有老大和王啟亮知道主子的真實身份。
不過,有一次我偶然間聽到他們說話……”
王林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啟亮出聲打斷,只見他大聲斥責(zé)王林全,身體雖然被綁在柱子上,卻努力向前掙扎,一副想要生吞活剝了王林全的模樣。
“沒有骨氣的東西!閉嘴!”
王林全下意識地瑟縮,在意識到他被綁著并不能對自己造成傷害后,他的膽子稍微大了一些,他看了眼的一旁的看熱鬧沒說話的顧景之,開口,“骨氣這東西值多少錢,我只是想活著罷了。”
“天真!”王啟亮啐了他一口。
顧景之見狀蹙眉后退。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以為你把什么都交代了,他就會放了你,別做夢了!”王啟亮冷笑一聲。
王林全知道他看不起自己,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妥協(xié),但他,實在是怕了,他沒有老大那樣的骨氣,與其被打之后交代了一切,還不如現(xiàn)在就說,還能少受一份罪。
“顧少將軍,如果我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能不能請您看在我沒干什么損害你的事情的份上,饒我一命。”王林全小心翼翼地開口。
顧景之淡笑著開口,“自然。”
一個無名小卒的生死,他并不看在眼里。
“好,那我說。”得了準確的答復(fù),王林全心下稍定,開口道,“我聽到他們稱呼主子為殿下。
我們是年前來的嘉峪關(guān),此次來嘉峪關(guān)上頭給的命令的是探聽鎮(zhèn)北軍秘辛,伺機在邊關(guān)制造混亂。”
在聽到王林全說出“殿下”二字的時候,王啟亮就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完了,全完了!
事實正如王林全所說的那樣,他們這群人里只有龔義坤和王啟亮知道他們背后主子的真實身份。
其他人聽到王林全說龔義坤和王啟亮稱呼他們背后的主子為殿下時,他們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么說他們背后的主子其實是皇子啊。
會是剛才顧少將軍所說的三皇子殿下嗎?
“呸!軟骨頭!”王啟亮嫌惡地啐了王林全一口,“背主的東西!”
王林全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的,家里的父母還在主子手上,自己這般公然的叛主,他們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但他也不想啊,他也是為了活命,王林全低垂的眼眸中暗光一閃而過,他們應(yīng)該會理解自己的。
再說了,他們已經(jīng)老了,自己還年輕,還是自己活著更劃算。
此刻,王啟亮也知道一切隱瞞都已經(jīng)無濟于事,他惡狠狠地瞪了眼對面的王林全,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一個軟骨頭,他早就該結(jié)果了他。
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都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王啟亮看著顧景之,“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背后的主子是宮里的殿下。
那我就奉勸你識時務(wù)一些,知道什么樣的人可以得罪,什么樣的人不可以得罪。
陛下的皇嗣不對,誰也說不準最后榮登大寶的人究竟是哪位殿下,我奉勸少將軍還是給自己結(jié)個善緣。”
“你這張嘴倒是會說,可惜,我這人軟硬不吃。”顧景之淡淡地開口,“不論是誰,既然敢把手伸到邊關(guān)來,就別怪我把這手給他剁下來。”
善緣?
他們顧家立足至今,靠的可不是什么所謂的善緣,而是實打?qū)嵉墓儭?br /> 當(dāng)他不知道他們做的那些小動作,他只是故意給他們機會,想要放長線釣大魚,不然就憑他們也想在嘉峪關(guān)攪動風(fēng)云,未免太小看他們鎮(zhèn)北將軍府在嘉峪關(guān)的掌控力了。
顧景之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讓人把他們關(guān)回牢房,自己也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牢房,顧景之抬頭看向天空,漆黑的夜里,皎潔的月光是唯一的光亮,照在地上,打著朦朧的光。
張浩牽馬過來,顧景之收回目光,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走吧,回府。”
回府之后,顧景之沐浴更衣之后便睡下了,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便醒了,洗漱穿衣之后,他便去了譽慶堂。
因為顧景之來的時間比較早,所以馮夫人還沒有梳洗好,顧景之也沒著急,站在外間等著。
紅袖看著少將軍俊美的臉龐和挺拔的身軀,面頰不由染上紅霞,她略微平復(fù)了一下跳的過快的心臟,端著托盤上前,“少將軍,請用茶。”
顧景之接過茶水抿了一口便放在桌上,就聽見屋內(nèi)傳來動靜,只見收拾好的馮夫人走了出來。
看著屋子里身形高大的兒子,馮夫人笑了,“聽說你昨晚連夜回來的?看來汐汐那丫頭在你心里果然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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